分手日记(7)
“少给我装,都是男人,别给我扯性骚扰,经常来接你那男的,是他包养你吧,你们卖屁股的,一个是卖,两个也是卖。”
孟逐然冷笑,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手刚落在手机上,孙继超龇牙咧嘴地大叫:“你报警,警察来了我跟他们说你对工作安排不满,主动献身,我刚正不阿,被我拒绝后你愤然离开,又因心怀怨恨再次返回约我到你的办公室,你一上来就对我投怀送抱,借此威胁我,想让我恢复你的工作。”
见孟逐然手停下,孙继超气焰更甚:“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第三个人,没有录音,你诬赖我性骚扰,我可以告你。”
确实如此,没有证据,顶多算猥亵,对姓孙的不够成任何威胁,反容易被他倒打一耙,孟逐然笑了声,手机放桌上,扭扭手腕,出其不易地一个勾拳砸向孙继超。
姓孙的被他砸倒在地,惊呼:“孟逐然,你他妈敢打人!”
孟逐然关上门,反锁,拉上窗帘,屋里一片漆黑,孙继超开始害怕,哆嗦着去摸手机,手机掉地上,被孟逐然一脚踢远,拎起孙继超,对着他一拳一拳砸下去:“台里有多少人被你祸害过,流程这么熟,笃定我不敢反抗?那你赌错了。”
一直砸到姓孙的趴在地上求饶孟逐然才停手,呼了呼被砸痛的手,孟逐然学着方才姓孙的语气:“这里没有摄像头,也没第三个人在场,更没录音,台长,你太不小心了,走路还能摔,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你!”
孟逐然拍拍孙继超胸口:“哦,忘了说,你可以报警,我可以开直播,在直播间向网友们讲述今天的整个过程。”
走出办公大楼,孟逐然深呼了口气,有点反胃,厌恶。
坐在车内,有种想发泄的冲动。
孟逐然是个仪式感特强的人,这是他第一份工作,他希望能完美谢幕,遇到这一遭,他觉得恶心。
商柏青今天不用加班,但他还是在办公室待到十点,往常这个时间,孟逐然会发信息询问他几点回家,他会叮嘱孟逐然先睡,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框,最后一条信息的日期停留在8月23,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点进孟逐然朋友圈,没变化。
犹豫几秒,发信息给孟逐然:“早点睡。”
孟逐然刚启动车辆,看到信息,先是愣神,而后一个电话拨打过去:“商教授,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你在哪?”商柏青问,他的声音不对劲。
“台里。”说话的同时孟逐然不小心按到汽车喇叭。
“我刚从公司出来,我想见你。”
“你想见我,我就一定会出现吗商教授?”
商柏青很少见到这样的孟逐然,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
孟逐然又说:“除非你请我喝酒。”
第六章 野蛮作派
9月16日,星期六,晴。
“他说我野蛮作派,我野蛮给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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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约在Whisky trip酒吧,商柏青不会留意不常用在生活中的地址名,例如酒吧,一年去酒吧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每次去的都是Whisky trip酒吧,也只能约在那里。
孟逐然先到,点了杯“墨西哥日落”,红酒跟草莓味糅杂在一起,好看,并不好喝。
商柏青依旧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如既往的优雅,单手稍按衣摆,坐到孟逐然对面,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孟逐然打了个响指:“小哥,给我前男友来一杯‘情迷曼哈顿’。”
商柏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他的头发烫过,发尾慵懒松散,微微卷,他果真不喜欢西装。
“你知道鸡尾酒的名字?”
孟逐然趴到台面上,冲商柏青勾手指,等他靠近拉着他的领带,“我不光知道鸡尾酒,还知道酒吧洗手间的秘密,商教授,你想知道吗?”
商柏青从他手中抽回领带,解下来放他手里:“我大概知道。”
孟逐然把玩着领带眯着眼,冷哼:“商教授,你可真无趣啊。”
“喝了多少?”
“没醉。”
服务生经过,孟逐然加单:“来一碟拍黄瓜,一份凤爪,还有,来一头蒜。”
商柏青来过几回,每次只点花生,薯片,水果之类,今天才知道酒吧还能点拍黄瓜和凤爪,他不会吃这类食物,凤爪吃相不够优雅,拍黄瓜有蒜味,他不吃有味道的食物,以免破坏他跟其他人交谈时的形象。
孟逐然慵懒的斜靠着,时不时对着舞池里扭动的舞者们送上捧场的口哨声,商柏青皱眉,孟逐然没落下他的表情,吃着黄瓜:“别这么看我,这才是真的我,我妈说我像个小混混,她一直夸你呢,说你把我教正的,我真不忍心告诉我妈,我哪有被教正,我只是在演你喜欢的样子,怎么样,现在的我,你能忍受吗?”
商柏青看着他剥开蒜头的外皮,上手截走:“你想怎么样都行,吃蒜不行。”
“为什么不行?”孟逐然猛一个靠近,鼻尖从商柏青脸颊擦过,他凑到他耳畔,语带蛊惑:“为什么不行,教授,你是想跟我接吻吗?”
他没有打算真的吃蒜,只是一个逗弄商柏青的工具。
商柏青抓住他手腕:“你需要的话,可以。”
“谢了,暂时不需要。”
孟逐然抽回手,一秒变认真,手里缠着领带,问商柏青:“假如,你被你的领导性骚扰,你会怎么做?”
“报警。”
“没有证据,报警只是做个笔录,然后我的时间被耽误,他安然无恙,还能助长他的气焰。”
商柏青端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骨发白:“你们台长?他骚扰你?”
孟逐然耸肩,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又叫了一杯威士忌,“对,我把他揍了。”
“你应该报警。”
“商柏青,有时候我很佩服你,什么时候都能冷静面对,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拍案而起,拉着我去找他,然后当着我的面把他揍个半死吗?”
商柏青神情逐渐冷峻:“我揍完他,我进去,他因为没有证据顶多受点皮外伤,我若是下死手,他死,我进去一辈子,孟逐然,你希望看到哪一种?”
孟逐然烦燥地仰头一口闷完杯里的酒,“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之一。”
孟逐然起身要走,商柏青拽住他手腕:“你希望我替他出气的方式是武力解决?”
酒吧里的音乐太吵,吵到孟逐然想吐,他往外走,商柏青紧紧跟上,工作日,酒吧门口格外冷清,路灯的光照在孟逐然身上,他站在路边拦车,商柏青跟上来拉他胳膊:“你去哪里?”
“回去继续打人,靠武力解决,他死,我去蹲监狱。”孩子气的气话说出来挺解压的。
孟逐然说话的同时用力甩开他,力度没控制好,不小心甩到商柏青下巴,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孟逐然短暂的愣神,说:“对不起。”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那是以前,以前是基于你是我男朋友,商教授,现在我们没关系了,我不想一直提醒你。”
商柏青没说话,一直到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商柏青拉着孟逐然坐进去,对司机报了水秀别苑的地址,孟逐然反抗:“我不去你那里。”
“你喝酒了,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扔街上。”
孟逐然被拉下车,他真的没喝多,一股郁气压得他走路不稳,商柏青扶着他,半拖着他往前走,一进电梯,孟逐然甩开商柏青,靠在电梯壁,偏着头笑:“我还在生气,商教授,你看不出来吗?”
“那我该怎么哄你?”
“去把姓孙的打一顿。”孟逐然当然是故意这么说。
“野蛮作派,不是我的风格。”
到家,一进门,孟逐然反手将商柏青压在门后,摘下他的金丝框眼镜放在钥匙柜上,以前他总是配合着商柏青装绅士,今天只想释放天性,他的腿抵在商柏青腿 间,单手从口袋里掏出商柏青的领带,一头咬在嘴里,另一头去缠商柏青的手,他在笑:“你说我野蛮,今天我就野蛮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