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娶了残疾大佬(37)
华臻优秀的员工很多,所以能为他的错误决策兜底,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但员工毕竟是员工,受不住也不愿意承受决策者一次又一次的发疯后果,所以爆发了好几波小离职潮,从而引起了董事会的注意。
于是董事会约他谈了几次,中心思想很简单,也很粗暴: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何瑞程很愤怒。
但愤怒也没有用,毕竟董事会又不是他家开的。
愤怒之余,何瑞程又很疑惑。
这些事情发生得太频繁,也太集中了。完全不是正常的频率,所以他怀疑有人在搞他。
可是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因为和隋风打架进了医院,施临卿曾经替隋风出头。
难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施临卿还是不愿放过他?
要不要这么记仇?
想通了这一关节之后,何瑞程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没法直接联系上施临卿,只好借着隋兰若和顾曼纭的关系,向施临卿请求见他一面。
可施临卿似乎根本懒得理他,看起来也并不稀罕他的道歉。
何瑞程只能被晾着,越被晾着就越心慌。
他完全不觉得是自己能力不足,也没发觉邱诗雨在暗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一心只以为是施临卿动的手脚。
好在,在他持之以恒的示好下,施临卿终于答应了见他。
只不过施临卿说,他需要当面道歉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隋风。
何瑞程无法,只能答应了这个要求。
其实他刚刚找上门来时,施临卿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搭理一个毫无价值的陌生人。
然而,在何瑞程一次又一次的骚扰下,施临卿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趁机联系隋风、跟隋风见面的好机会。
是的,他现在跟隋风见面,还需要特地创造机会。
因为隋风跑了。
说跑其实不是很准确,因为表面来看,隋风只是开学了。
但他确实也正在躲着施临卿。
大学新生的生活很忙,也很自由,也很好玩。起码荣令行是这样觉得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隋风总是在发呆。
荣令行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胡乱猜测,试图让他开心一点。
但如果说隋风不开心,那好像也没有。
因为荣令行还总是看到他抿着唇笑,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这天,荣令行挨到隋风旁边,悄咪咪道:“小风,你觉不觉得,那个谁跟冉溪有点奇怪?”
隋风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谁”在荣令行这里,就是凌也的代称。
荣令行似乎很看不惯对方,又总是偷偷跟他讲人家的坏话。
为免尴尬,也为了避免说人家坏话被人当场抓包,所以一直用“那个谁”代指对方。
而冉溪则是他们的另一个室友。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是个女孩子走错了寝室。
无他,只因为冉溪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跟个洋娃娃似的。
而且还留着半长的头发,很难不引起别人的误会。
隋风和荣令行都是第一次体验住校的生活,虽然荣令行对凌也的偏见很深,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室友的生活习惯都很好,为人也算好相处。
能遇见这样的室友,对于住校的新生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荣令行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来,小声跟他八卦:“你不觉得他们两个……总是在一起吗?”
隋风说:“不觉得。”
四个人的寝室,本来就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一起行动。
而他和荣令行是本来就认识的好朋友,当然会更亲近一些。
而剩下的两个自然而然凑到一起,变成两两一组,这也是很正常的。
荣令行又说:“可是冉溪长得那么漂亮,你说那个谁,会不会把他当成女孩子一样喜欢他?”
“……为什么漂亮就一定会喜欢他?难道你也喜欢他?”
荣令行瞪大了眼睛,一口否决道:“怎么可能?”
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可是,喜欢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看谁长得好看,性格也还不错,就想跟他谈恋爱了。”
隋风:“那可不一定。构成喜欢的因素有很多,长相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荣令行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样子,刨根问底道:“那还有什么因素?”
隋风沉吟片刻,说:“感觉吧。”
荣令行费解道:“什么感觉呀?”
“……这该怎么跟你解释。”
“感觉就是主观感受。就像我喜欢喝豆浆,你喜欢喝可乐,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但你就是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
荣令行似懂非懂,自己瞎琢磨了一会儿,又问。
“我喜欢喝的东西有很多。可是如果喜欢人的话,就只能喜欢一个吧。那这又该怎么判断?”
隋风想了想,说:“最喜欢的只能有一个吧。如果你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喝它,即使能喝别的饮料代替,也还是忘不掉那种味道。抓心挠肝的,就是想喝它。那估计就是喜欢了。”
“……太复杂了吧。”荣令行眼珠一转,打蛇七寸地问:“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懂?”
明明是每天一起吃喝玩乐的好兄弟,怎么你偷偷开了爱情的窍,却不通知我?
隋风不慌不忙道:“因为我比你大,懂得比你多,你还要喊我一声哥。”
“……嘁。”年龄压制终于让荣令行闭了嘴。
他一向藏不住什么心思,即使有心事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把这事儿忘了,开开心心地打游戏去了。
可他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又让隋风发了半天的呆。
喜欢一个人,当然和喜欢一听可乐、喜欢一杯豆浆不一样。
诗经都说了,喜欢最大的威力,是能让一个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手机嗡地响了一声,隋风连忙拿起来。
果然是他刚刚正在想的那个人。
这段时间,施临卿一直在给他发消息。
对方像是没发现他落荒而逃的无措,就像一个温和的长辈一样,不厌其烦地关心他的起居生活。
但隋风知道,已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不管他回或不回,也不管他以什么样敷衍或逃避的态度去回复,施临卿总是从容又耐心的,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一样。
这种态度让隋风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慢慢试着放松,再到愿意敞开心扉去认真思考他和对方的关系。
施临卿是一个合格的猎手。他想。
对方这次的消息很简短,更像是公事公办的通知。
“何瑞程想和你当面道歉,你要不要来?”
隋风捏紧了手机。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没有人在乎什么何瑞程,他们也不在乎什么道歉。
这个邀约的潜台词是:已经躲了这么久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和我见一面?
隋风想,他可能还没有准备好。
可是施临卿紧接着又发了一句——
“我想见你。”
隋风呼吸一窒。
即使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话,施临卿突然这样直白地讲出来,也还是会让他心慌。
可是在这心慌之外,又意外地生出了一点甜。
周末,他如约来到了何瑞程定下的餐厅。
他到的时候,何瑞程已经等在那里了。
但让隋风更加意外的是,施临卿居然也早早就到了。
接近一个月没见,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近乎贪婪地打量着对方。
何瑞程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些什么,他们也全然没有听进去。
隋风在施临卿对面落座,不必仔细打量,就能发觉他的脸色不如先前那么好看。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施临卿的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热切又直白。
隋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低下头,避开对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