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烂漫(33)
周时煦起来收拾好喊了他几声,祁玉装聋不为所动。
“哪里不舒服了?”他手贴上来,额头温度不算高,又问了一遍:“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祁玉这才眯着眼睛看他:“膝痛腰痛屁股痛,下巴酸,脑袋也疼。”他拉着周时煦的手带到被子里,带他摸一摸自己饿得扁平的肚子,“饿了,但不想动,煦哥,怎么办啊……”
“张嘴这么难吗?”
“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多点西红柿,少盐。还想要一杯可乐,加冰。”说完祁玉把被子拉下来一点,脖颈上的痕迹睡一觉起来变的乌青,他装模作样挠了挠,“怎么越来越疼了。”
周时煦看着他笑,认真问:“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我好对症下药。”
“嗯……除了头疼,其他都是真的。”
周时煦下楼去了,再上来时不止他一个。除了周则风,还有两个上了年纪风韵犹存的长辈。
祁玉装死一动不动,蜷缩的姿势就露半边眼睛偷偷眯开又闭上。
周时煦放下面和热牛奶,解释说:“只是小感冒,吃了药才想睡的,你们快忙自己的去吧。”
“叫医生来看看,小病也马虎不得。”周妈妈在床边坐下,手背贴了贴他睡红的脸,“没烧。不过吃面不如喝粥有营养。”
夫妻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叫了医生也吩咐人煮了粥,周时煦没阻止,心道祁玉估计忍不住了。
周则风上来没别的事,看看祁玉的同时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去学校。他在郢大当语文助教,可以顺道带他过去熟悉环境,初来乍到难免认生不习惯。
周时煦也不知道具体,“可能就这几天, 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随他喜欢吧。”
“行,明天再说。”
周则风话音才落,祁玉换了个姿势咳了咳,“则风叔叔,我过了中秋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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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煦:记性长了,但没完全长。
还有一章,别等我,得半夜了,白白。
第30章 这孩子脾气挺辣。
“为什么你的家人对我态度这么好?”
人都走完祁玉什么毛病都没了,松松披了一件浴袍在身上,跨坐在周时煦腿上不让他动,“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讨厌我才对。”
“怎么说?”
祁玉正儿八经给他分析:“则风叔叔父母之命要结婚,他结了就该你了。我又不是女人,能结婚也生不了孩子,你们老周家到你这一代要绝后了!”
周时煦本想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想着他痛,掐着腰上意思意思一下就算了。
“年纪不大,想得倒多。”
“除非...”
“什么?”
“除非你事先和他们说只是玩一玩。”
祁玉的屁股罕见没遭殃,周时煦叹了口气,认真告诉他:“我没这么说。”
祁玉听了眼睛笑得弯弯的,他不刨根问底,也不要周时煦的任何承诺,这都是束缚人的手段,喜欢与否都是个人自由,享受当下才是王道。
周时煦怎么说他都不介意。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强,原定在老宅过完中秋再走,祁玉乖巧得早睡早起,缠着周则风下棋,一次两次不说,第三次忍不了,借口有事带着人离开。
祁玉没抗议也没怨言,他已经旁敲侧击打探到周则风确实要去一趟D国,为什么去祁玉没问。
反正他父亲大概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别墅沙发上,祁玉肚子不舒服,趴着玩手机。周时煦放下手边的事陪着他,揉着头发忽然问:“我哥好看吧?”
祁玉嗯了一声:“好看……但,我喜欢煦哥。”他把人从下巴夸到头发丝,露出了黏人精的本性,“煦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周时煦默不作声,显然对‘喜欢’这一词不大满意。
祁玉直起腰,一个大动作脱了白色真丝睡衣。脖颈上周时煦故意咬的印子还在,多是淡淡的粉色,像初开的桃花瓣,每一片都暗戳戳透着纯和艳。
他贴过来挨着周时煦,黯然神伤道:“喜欢得不到回应原来是这种滋味,心好痛啊……”
周时煦知道他在演,捏着下巴提醒:“心在左边。”
祁玉本就逗他玩,手一点一点地从左边挪到右边,“好痛啊……”
周时煦拿他没办法,好脾气帮他揉。祁玉心里挺过意不去,在老宅冷落了他两天,哄一哄应该的。
他说新调了一款酒,想让周时煦帮着尝一尝味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彼此心照不宣。祁玉试了好几套衣服,最后选了一条小裙子套上为他调酒。
那条雪白的纱裙最终的宿命是被撕成了几片扔在地上,还有一片捆在了祁玉的两个手腕。
祁玉闭着泪湿得眼睛全心全意感受周时煦,某一瞬间在想,总腻歪在一起也好,再大的醋意和不满,彼此交缠着打一架就好了。
迎来顶峰之际,祁玉恍惚听到周时煦在他耳边说话,几个月来第一次和他谈论关于喜欢这件事。
他听得心花怒放,满足地笑了。
周时煦果然是喜欢他的。
翌日。
几辆黑车早早就停在花园里了,临近中午人才从别墅出来,七八名黑西装的人护着一个穿着休闲运动装的男人上车。
祁玉以为他们要吃了午饭才走呢。他懒懒靠在窗边晒太阳,瞄了几眼看到了关在卿,被簇拥的大概是岑烊,他找了一圈没看到那个便衣警察。
车队浩浩荡荡开出别墅,管家重新关上大铁门。
祁玉一屁股坐起来,大摇大摆去周时煦书房,空气中弥漫着奇奇怪怪的烟味儿,窗户开着在通风。
梅泽华还在书房,坐在单人沙发上和周时煦面对面谈话。和上次内容差不多,不过这次围绕的主题大概是岑烊的行程。
祁玉进来没说话,熟门熟路打开周时煦的电脑,噼里啪啦敲了一串字母,只是按了一个回车键出来了岑烊的大头照。
祁玉更想知道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提前去D国。
调取这种隐私性的资料,特别是岑烊这类人的不那么容易。
他联系了黑鲨和余稳,分别查了岑烊在D国的关系网以及近期通话记录,一圈查下来花了将近两小时。
祁玉太过专注,以至于周时煦站到身后都没顾得上理。余稳打包好关系网传过来,接收的间隙祁玉分心了,余光瞥见了周时煦。
他没遮没掩,大大方方让他看。周时煦俯下身抱着他,“我们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祁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面色不那么好。
“岑烊是个亡命徒,我怕有个人刀架脖子还一问三不知!”
站在一旁的梅泽华忍着笑,感叹道:“难怪周总说金贵,原来有这种本事,要我也金贵着养。”
周时煦望着电脑屏幕,三个窗口分别放着岑烊的信息,最近通话记录以及在D国的落脚点。
早在祁玉之前他就查过了,只是没祁玉得这么齐全,特别是通话的具体内容。电信公司不会主动保存通话记录,一般无法调取。
除非遇到黑科技,显然祁玉就是这个黑科技。
“负责采购枪支零件的人被举报,拘留了,岑烊提前走可能害怕那人供出对他不利的事。”
祁玉没说太仔细,打包了三份文件加密发给周时煦,清理了使用记录以防万一。
“正是敏感的时候,我以为不论是你还是梅警官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不该主动试探他。”
周时煦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试探?”
“上次藏酒室你让梅警官注意安全,这次又谈行程,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是要试探。直到目前为止,岑烊都没有告诉他们准确方式以及地点,想要一锅端,不试探怎么能确定什么时机合适?
周时煦欣赏他的逻辑能力,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哼!”祁玉莫名心情不大好,扔了鼠标准备出去,周时煦搂着他的腰带回来,“压缩包的密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