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128)
戚寒低头吻上去,立刻反客为主,红色的酒液慢慢渡进口中,香醇回甘,把小beta的唇珠都染得酸甜。
“从十四岁到现在,这是我度过最舒服的一次易感期。没有噩梦,没有打针,也没有流血,只有你始终陪在我身边,那么乖,那么好。”
戚寒回味般把他拥进怀里,轻声喃喃:“小歌,你把我所有痛苦的回忆都变成了欢愉。”
*
七天假期,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像是要替五年前的自己也一并留下足迹。
乘巴士穿越瀑布小镇峡谷,看到黄色的小牛沿山踱步,傅歌把沿途的风景画成了一本图画集,无一例外每张画的C位都被戚寒牢牢占据。
坐在紧靠着雪朗峰悬崖边的咖啡屋里看书,夕阳西下时穹顶整个压低,仿佛抬手就能够到天空。
戚寒在这里给傅歌拍了很多照片,说是要替换那些被烧光的遗憾。
小beta则买了两张明信片,一张给戚寒,一张留给自己,神秘兮兮地不知道在写什么。
戚寒以为他是要寄给小决,还帮着想了很多幼稚的话,结果晚上哄着人睡着后把那张明信片从枕头下抽出来,薄薄的卡纸上只贴了一张两人十八岁时拍的合照。
合照下面傅歌写了一行隽秀的小字:五年后你们还在一起,从没有过分离。
*
返程前的最后一天,戚寒带他去玩了跳伞。
那天的风向和温度都很合适,玩滑翔伞的人特别多,鲜艳的伞布在四面八方各个山坡上滑下去,像是超大号的彩色蒲公英落进了云海里。
傅歌从没有尝试过这么刺激的项目,兴奋得跃跃欲试,专门挑了一顶最炫彩的伞布,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问他什么时候学的跳伞。
戚寒不愿意说,眼神飘忽着回避,专心帮他绑好护具,他们两个人一起玩,不用教练,那傅歌的生命就全部系在他身上。
“你抱着我飞吗?”小beta转头问他。
“对。”戚寒把他往怀里紧了一些,凑在耳边低声道:“山顶到山脚垂直距离五百米,水平距离没有边际,哥尽管乘着风随心所欲,我永远在身后护佑你。”
眨眼间,一阵烈风从雪山袭来,直扑到他们身后,戚寒带着傅歌助跑下山,冲到崖边时猛然一跃,彩色的伞布高高浮起,相拥的两人奔赴进风里。
驭风而行,仿佛在用高度丈量大地。
远处的群山被白雪覆盖,脚下的土地却染满一望无际的绿,明明是在向下俯瞰,他们却感觉到自己渺小得像一颗沙砾。
“啊啊啊——好刺激啊!”傅歌迎着风拔高音量,潇洒肆意地在风中穿梭,肾上腺素在一瞬间飙升到顶点,他不顾一切地扭头和戚寒接吻。
唇舌相触的那一刻,两人连灵魂都在无声地战栗。
高空之下,雪山之间,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到另一个手里,这需要把信任根植进骨子里。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跳伞啊?”
戚寒无奈地怔了下,像是在回忆什么,最后在穿越两座矮山后终于开口了。
“五年前把你放走之后,其实我一个人来过这里,什么都没干,有病似的跳了半年的伞。”
傅歌愣了下,“为了寻求刺激吗……”
“不是。”戚寒说:“为了许愿。”
“他们说跳伞时许的愿望有很大几率会成真,因为你在用生命和上天作赌注。跳一次伞,如果平安无事,心愿就作废,如果一命呜呼,梦想就成真。”
小beta心尖颤了颤,“那你许的愿望……是什么?”
他太想知道在两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分开之后,戚寒会用自己的生命向上天祈求什么。
余生大富大贵?仇人不得好死?还是尽快走出这段难堪的恋情,迎接新的爱人?
而身后的alpha闻言只是苦涩地笑了笑,哑声开口,把当年不为人知的心愿寄于风云间:“我许愿,如果有来生,能不能让傅歌真心实意地爱我……”
即便他那时候满心以为小beta给他的爱只有利用和背叛,却依然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下辈子的圆满。
脚下掠过一片水镜般的湖泊,清冷的雪花打在脸颊上,把眼眶都吹得酸涩。
傅歌翕动鼻尖,努力将哭腔关在喉咙里,再转头往他时心脏是麻的:“阿寒,不用下辈子,你的心愿现在就实现了,我会永远全心全意地爱你。”
戚寒笑着吻他的发顶,“还不够呢。”
傅歌眨了眨眼:“……什么?”
“哥看下面。”
滑翔伞穿出山谷,视野瞬间变得开阔。
戚寒开始带着他慢慢向下降落,在距地面二百米的高空中,小beta低头看到脚下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有一个用雪绒花田拼出的自己。
隐约能看出是傅歌十八岁时贴在学生证上的小像。
“这个是……是我?”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整个人都怔愣当场,擂鼓般的心跳声甚至盖过了风啸。
“做的不是特别像。”戚寒低声说:“但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宝宝有多漂亮。”
小beta哽咽着捂住嘴巴,简直不敢置信:“这才几天啊,你从哪里能找到这么多花……”
“我找遍了这里所有的花田和酒庄,和他们说想让我的爱人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滑翔伞终于平稳落地,两个人降落在雪绒花田里,戚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单膝跪下,虔诚地牵住他的指尖,“小王子,我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献给你,你把自己给我好吗?”
而傅歌的答案就是掩在伞布下的缠绵亲吻和低声抽泣。
——我一直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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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求婚了ꉂ(ˊᗜˋ*)
老铁们把“百年好合”送给这对新人!
第79章 “梦中的婚礼”【完结】一定看作话
七月中旬,美院放了暑假,商会的运行也在戚寒的带领下重新步入正轨,两个人终于能从忙碌的学业事业中抽身,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这个月发生了很多事。
傅歌筹备了半年的油画作品《喙鸟涅槃》在三百多份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成功入选纽约亚历山大美术作品展,祁老亲自陪同他赴美参赛。
戚寒全力推进的降低高效抑制剂市场售价的提案终于得到落实,第一批降价抑制剂投入市场后购买率大幅增长,据不完全统计,这支药剂的全面普及为全国百分之三十的alpha缓解了易感期的痛苦。
幼儿园放假后小决收拾着自己的铺盖卷跑到了山脚下小宝家里住了半个月,回家时还把人家的小孩儿也拐了过来,并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长大以后要分化成omega,嫁给小宝做媳妇儿。
祁川正式从父亲手中接下家业,继任祁氏集团董事长,成为京城商圈最年轻的新贵之一。
而陈行,他辞掉了商会的工作,选择一个人去环球旅行,戚寒发现时人已经离开三天了,留在办公室的辞职信上只东倒西歪地写了几个字。
——勿找,归期未定。
那天祁川拉着戚寒喝得烂醉如泥,风头正盛的祁总裁发癫似的跑到护城河边,嚎啕大哭伤心欲绝:“戚寒,你说小行就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吗……”
而戚寒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手:“你闹完自己打车走可以吧,我着急回去和小歌开视频。”
*
比赛历时一个多月,傅歌成功斩获银奖,成为亚历山大绘画奖自开办以来最年轻的银奖获得者。
主办方为表奖励邀请他在纽约艺术中心举行个人作品展,出乎意料的是小beta拒绝了:“我答应了我的爱人,第一次个人作品展要交给他来筹办。”
这是他们重归于好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三十多个日日夜夜,思念早已漂洋过海,跨越了上万公里来到彼此身边。
傅歌从颁奖典礼上下来直接去了机场,连礼服都没来得及换,却没想到飞机落地时来接机的不是小决和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