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丝袜(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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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一惊，扭着纤细的腰，蛇似的往狄息野的怀里缠。他想到了在柳公馆的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也想到了柳希临那只肮脏的，带着消毒酒精气味的手。
　　那只手满怀恶意地在他的后颈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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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狄息野！"柳映微瑟瑟发抖，恨不能将血肉都融进狄息野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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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察觉到他的异样，电光石火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容不得乾元细想，怀中的柳映微已经落下了泪来。
　　狄息野只能先抱着他走出包厢，阴沉着脸回到车上，又是亲又是哄，满腹的脾气都化为了焦虑，最后实在忍不住，将牙齿轻轻印进了坤泽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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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呼吸微滞，鼻尖悬着一点晶莹的泪花，嘴里逸出来的终于不只是狄息野的名字，而成了断断续续的话："伊……伊想要挖吾额……吾额后颈。"
　　"……狄息野，伊要挖吾额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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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映微，没有人敢挖你的后颈。"狄息野搂着瑟瑟发抖的柳映微，怒不可遏，大手更是滑到他的颈侧，小心翼翼地揉着后颈，"没有人敢挖你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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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希临……"柳映微的眼角再次冒出泪水，"柳希临！"
　　他语无伦次："伊给吾看实验报告，说是把坤泽额后颈割开，就……就变成中庸了！"
　　"……伊要吾变中庸，伊要吾变回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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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柳映微离开柳公馆后，心情眼瞧着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被关在地下室内威胁割开后颈的事，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是坤泽呀，哪有坤泽被割开后颈后还能活？
　　柳映微浑身发冷，依偎在狄息野的怀里，想着先前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个被伤了后颈的坤泽，牙齿都开始轻轻打战："伊……伊疯特了，拿刀……拿刀割吾额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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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将柳映微从柳公馆带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后颈上的伤，但真正听柳映微提起被伤害时的事，还是差点失去理智。
　　坤泽抹着眼泪，莫名笃定狄息野会替自己报仇，故而将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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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怪，他在柳公馆的时候，一言一行皆符合所谓的子弟风范，喜怒不形于色。也是那时柳映微心灰意冷，无论遇到什么，情绪都没有太过激烈的波动的缘故，竟无端冷心冷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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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面对狄息野，他就是不一样的。
　　不单单是骄纵，更是试探。
　　柳映微是被丢下过一次的人，他可以让自己再次回到狄息野的身边，却无法控制自己去试探，去检验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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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不自觉地将最糟糕的模样展现出来。
　　他就是要看，狄息野会纵容自己到何种地步，就是要看这个爱自己的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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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想，我多恶劣啊。
　　可即便再恶劣，非要娶我的狄息野也应该比以前更爱我。
　　他的手攀上了乾元的胸膛，感受着一颗心因为愤怒而疯狂地跳动，脸颊翻涌起两团淡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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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听见狄息野喘着粗气求他："小囡，再叫我咬一口，再咬一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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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他，到头来非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迹的，却成了狄息野。
　　柳映微想笑，然而，他点头后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狄息野这一次咬得深，即便给了他缓冲的时间，即便咬得很克制，他依旧有一种被贯穿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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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囡。"狄息野的手顺着柳映微的腰线滑到了旗袍开衩的边缘，生着茧子的手来回抚摸，仿佛粗糙的砂纸滑过，带着色情的窸窸窣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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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唤"小囡"的语调缱绻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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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觉得狄息野太过分了，怎么能像他姆妈一样，叫他的小名呢？
　　可他的心不自觉地柔软，恶劣的情绪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主动软倒在车座上，汗津津的身子无力地轻颤，被掀开的裙角随着狄息野的动作时不时翻卷，被布料掩盖住的春光唯有经不住的呻吟声可以证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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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窄的车厢里一时无人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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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的双腿时不时哆嗦几下，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的蛇，无法挣脱桎梏，细长的尾却还是会徒劳地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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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许久以后，柳映微带着哭腔的求饶逸出了唇角，"不要揉了，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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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气头上的乾元听不得拒绝，插进穴道搅动的手指兀地一勾，对着指腹下的那块软肉恶劣地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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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仿佛成了一块刚融化的冰，融化的春意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渗出来，有的是水，有的是蒸汽，还有的，是虚无缥缈的情意。
　　他在狄息野的身下满是情欲地呻吟，被旗袍包裹着的圆润翘臀不知死活地撞着乾元热烘烘的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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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觉得，自己应该是生气的。
　　谁愿意被按在车座上，粗暴地抠穴呢？
　　可他身体的反应作不得假——他是愿意的，他是舒服的，他甚至有些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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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的失控永远是这段感情里，爱的最有力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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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茫然地仰起头，在下腹聚集的热潮达到顶峰的刹那，望向了车窗外明媚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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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他颓然栽回去，先前血淋淋的颈子自是已经被乾元舔得干干净净，一朵血红色的花静悄悄地绽放在伤痕累累的皮肤上。
　　而他的身下，一片狼藉，不仅腿间泥泞不堪，连精致的旗袍都被揉成了一团不堪入目的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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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定定地盯着柳映微脖子后头的花看了半晌，眼底的火光复显。
　　但乾元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愈发温柔地将柳映微搂在了身前，叫他去看腿间淫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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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水。"狄息野炽热的喘息喷在柳映微的耳边，激得他腰肢一紧，穴口又浅浅地喷出一点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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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眯起眼睛，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太久没弄了，竟没发现你还能喷……"
　　言罢，将湿漉漉的手指当着柳映微的面捅进了抽缩的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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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哧"一声轻响，修长的手指整根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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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里，还是这里？"狄息野缓慢地搅动着，刻意避开几处敏感所在，不断地延长着柳映微沉浸在情欲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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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的。
　　乾元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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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又累又爽，却生不出气来。
　　因为他晓得，狄息野所有暴虐的占有欲，都是因嫉妒而起。
　　而嫉妒，亦是爱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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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映微陶醉在畸形的爱恋里，颤颤巍巍地抬手，并不答狄息野的话，只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鼓励对方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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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息野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得不到回应，终是气恼得没了轻重，两根手指在湿软细嫩的穴里又抠又挖，逼得柳映微犹如失禁般不住地潮吹，最后几欲昏死，狄息野方才红着眼眶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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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晓得柳映微后颈有了花后，狄息野就没再掉假惺惺的、引人心软的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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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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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等我？"狄息野下颌紧绷，仿佛要咬碎一口牙，喷出口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血沫子，"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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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柳映微挂在狄息野的怀里，旗袍的裙摆被撕成了几片无法蔽体的破布。
　　他想说，自己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他没有了力气。
　　柳映微合上眼，车窗外暖融融的光在他的眼皮上留下了明黄色，犹如蛋黄般温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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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昏睡前，呢喃了一句："侬……侬闻，白兰花……白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