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听话(89)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喻行南才彻底死心,从而变回正常的模样?
思及此处,韩深心口像是被狠狠揪扯一般的疼,甚至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陶尚谦虽是局外人,但他却看得无比透彻,知道韩深对喻行南的感情很深,所以说,这段话肯定会让韩深心疼,而这就是他的目的。
在喻行南回到德国的这半年内,陶尚谦几乎每周都会抽空去见喻行南,因此,他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喻行南的变化。
其实在独奏会前的一个月内,喻行南一直在增肥,因为这样才不至于跟半年前相差太大,而这也是陶尚谦私自告诉韩深实情的原因,他想让韩深爱得再多一点,从而让喻行南的痛苦少一些。
陶尚谦有时也自嘲的想,为什么他这么听话,从大学期间听到如今的三十岁,喻行南却从没对他有过那种感情。直至此次见到失魂落魄的喻行南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能吸引喻行南的特质根本就不是什么听不听话,而是旗鼓相当。
显然,韩深有影响喻行南情绪乃至性格的能力,他却没有,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这才让他那不知已经埋到几尺深的暗恋失去了破土发芽的机会。
只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情爱什么的早已看淡,他还是选择安安心心地当喻行南永远的朋友,最起码能想见就见,不用沦落到被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
他能演好十年的朋友,也能演好一辈子的朋友。朋友当然都希望朋友能幸福,那他也不例外。只是说白了,他终究是个胆小鬼,一个只敢藏起来爱慕朋友的懦夫。
陶尚谦最终没留下来吃晚餐,跟韩深说完那段话后就离开了,留韩深一人在客厅发怔。
只是不久,韩深便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去厨房帮喻行南做饭,因为他中午刚说过,以后要帮那人切菜。
晚上十点,韩深抱着猫趴在床上听喻行南弹钢琴,他本想听整首《深爱奏鸣曲》,但喻行南却仅是重复着第四乐章,一遍又一遍。
韩深知道喻行南为什么要这样。这首奏鸣曲里,第一乐章是阴谋,第二乐章是冲突,第三乐章是悲痛,只有最后的第四乐章是美好。既然喻行南只想重复美好,那他作陪,安静听着就好。
喻行南不知弹了多少遍才停下,韩深见此立刻调笑道:“怎么,弹累了?”
喻行南摇头,淡淡道:“给你弹一晚上都不会累。”
韩深勾唇,在喻行南床上肆意扭了扭身子,“那停下来干嘛,我还想听。”
喻行南道:“已经很晚了,不过你要是不困,我可以继续。”
韩深闻言当即道:“那算了,我们休息,你一说的确感到有点困。”他是不困,但喻行南睡眠不好,他不能打扰。
“你先去洗澡。”喻行南道。
韩深没动,用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喻行南看,眸子里闪烁着灼灼光芒,随之忽然毫无预兆问:
“一起洗,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今晚是两更的量,补昨天的!
以及写到这里,忽然觉得病弱冷艳美人□□攻还不错,而且还是由腹黑疯批攻蜕变而来的
第64章 Chapter 64
光线柔和的卧室内, 韩深趴在床上跟喻行南对视,神情格外认真,同时又夹杂着些许紧张, 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尤为上心。
韩深此刻提出跟喻行南一起洗澡,不是生理之上的需求,仅是想纯粹地表达亲近, 在距离上亲密一些,找回以前的感觉。而且他这两天也察觉出,喻行南很想看他的身体,或者更确切地说, 是想看他腿上的纹身还在不在。
可这人虽想看, 但就是不跟他提, 甚至在他洗澡脱衣服时跑得比谁都快。
其实韩深也能猜到喻行南这么做是怕有生理反应, 把气氛弄得尴尬,可他一点都不介意啊!他们以前不知坦诚相见过多少次,更深入过分的事情也做过很多遍, 虽说现在正处于久别重逢的尴尬期,但总得找个契机打破这个僵局。
以喻行南当下的状态, 定是不会主动跟韩深说我想看看你身体这种话, 但韩深是个直白性子,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便想主动带喻行南去浴室看自己, 也算是给这人一些安全感。
只是相比于韩深的紧张和期待, 喻行南看似显得冷静很多, 只有在刚听到时怔了几秒,随后便恢复正常,淡淡问:“合适吗。”
话音刚落, 喻行南喉结便上下缓缓滑动了下。
韩深见状,快速坐起身眨了眨眼问:“哪里不合适,还是说你害羞了?”
喻行南眸色一暗,他现在想问两人当下的关系是什么,可最终真正说出来的却是,“没害羞。”
喻行南还是没敢讨要一个答案,心想现在这样也挺好,最起码睁眼就能看到摸到,这是他曾幻想过无数次的情景,如今既然已经实现,那就别再贪得无厌,给眼前这个不喜被束缚的人徒增烦扰。
韩深闻言眯了眯眼睛,继续厚着脸皮问:“那一起好吗,不做别的,就普普通通洗个澡。”韩深相信,只要他们一起洗一次,那关系定会再缓和些。
韩深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喻行南还怎么拒绝?更何况他也想看韩深的身体,想知道那两处纹身还在不在。
而且说实在的,对喻行南来讲,韩深这请求的威力猛烈程度远远超乎想象,就好比邀请一匹饿狼去享用羊肉,是一种不可磨灭和压制的本性。
只不过喻行南比饿狼可怜些,饿狼可以吃到,他却只能看,还得保证不流口水。
可即便这么难,喻行南还是一步一步跟着韩深进了浴室,并亲手关上了门。
很快,两人间的气氛就变了,室内温度持续上升,直至快要灼伤人的皮肤。
韩深看似大胆,主动邀请喻行南,但实际操作却没那么干脆利落,衣服扣子解了大半天都没什么进展,而且这过程中喻行南就静静在旁边看着,令他更加焦急,不一会儿额上就浸出一层薄汗,连耳朵尖都红了。
“需要我帮忙吗。”喻行南看着韩深低声问。
韩深眼皮一跳,随即转身跟喻行南面对面,干笑两声大方地摊开手道:“需要需要,这件衬衣扣子太小,不好解。”
韩深说这话时,视线没敢乱瞟,只是直直盯着喻行南的俊脸,怕万一看到这人那处,小深深会迅速立正敬礼。
喻行南对韩深的所思所想怎样不清楚,但他表面上保持着冷静,收到韩深的求助后,就低下头用骨节匀称的双手替韩深一颗一颗解着衣扣,目光专注而认真,同时用低沉的嗓音道:“明天重新给你买一件。”
韩深一愣,笑了笑道:“这么麻烦干什么,我是不太会解,但你会啊。”
喻行南抬眸淡淡看了眼韩深,直白道:“好,以后我帮你。”
“呦,这么贴心啊。”
喻行南这时已经解开最后一个扣子,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起身子低声道:“好了。”
韩深闻言,立即低头看了看,入目就是他已经被彻底解开的衬衣。不过韩深没立刻动作,而是再次仰头看向喻行南,一双闪烁着波光的桃花眼仿佛在说,再帮帮我。
喻行南哪能看不出韩深在想什么,他眸子暗了暗,低头注视韩深的眼睛,“裤子也需要我帮你吗。”
韩深喉结一动,垂在身侧的双手蜷了蜷,哑着声音道:“我腿上有你想看的东西对么,如果有,就自己拆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