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18)
你的眼睛明明更好看。
傅时琤:“我要是说现在不行,你会不会失望?”夏屿念:“为什么现在不行?”傅时琤:“总之现在不行。”
夏屿念:“现在不行的意思是以后可能行吗?Fomero先生,你这样算不算故意吊着我啊?”傅时琤:“你怎么知道?你吊着过别人?”夏屿念觉得傅时琤这话略微怪异,但没多想,回复过去:“没有,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傅时琤心头一松。
其实就算夏屿念之前真的吊着陆微泽,他也不怎么在意这事了,好感与恶感有时往往只是一念之差,人本来就都是双标动物。
夏屿念:“你之前说自己不是gay,你骗我的吧?”傅时琤:“之前不是。”
夏屿念:“现在呢?”傅时琤:“不确定。”
夏屿念抱着手机躺进床里,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几秒,回复过去:“你果然还是想吊着我。”
傅时琤:“为什么这么说?”夏屿念:“现在不行,但没说死以后行不行,这不就是吊着吗?”傅时琤:“你可以随时删了我,在你没删我之前,我不会跟别人谈恋爱。”
夏屿念:“哦……”傅时琤不确定他这个“哦”是什么意思,等了片刻,又问:“可以吗?”夏屿念:“那我可以跟别人谈恋爱吗?”傅时琤:“……”傅时琤:“你还想跟谁谈恋爱?”夏屿念:“这个也不好说,你既然不答应我,那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吧。”
看到这句,傅时琤不由皱眉:“你不是说只跟我聊,没加别人?”夏屿念猜他一准又生了气,故意逗他:“是没加别人啊,可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在身边找吗?我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现实里有我看得上眼的,我又何必要在虚拟世界里找。”
傅时琤:“所以现实里你有看得上眼的?”夏屿念:“我们社的社长啊,他长得真好看,就是人不好相处,我不太敢跟他说话,听说他好像没交过女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男生。”
傅时琤人生第一次尝到了种如鲠在喉的滋味,小学弟大约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确实有些在意。
哪怕夏屿念说的那个人,其实是他本人。
傅时琤:“人不可貌相。”
夏屿念:“Fomero先生是嫉妒他长得好看吗?”傅时琤:“为什么要嫉妒?”夏屿念:“除非你给我看看你长什么样,我才信你不会嫉妒。”
傅时琤有些好笑:“又想骗我给你发照片?”被戳穿目的,夏屿念也不尴尬:“那可以发吗?”傅时琤:“不发。”
傅时琤:“你要是真有本事能把他搞定,我之前的话就当没说过。”
夏屿念:“你生气了啊?”生气不至于,傅时琤只是莫名不爽而已。
那边又发来一条:“我跟你开玩笑的,Fomero先生,你别生气了。”
傅时琤:“要是你们社长真的对你有意思,你会选他?”夏屿念盯着那行字,傅时琤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对他有意思吗?夏屿念:“我选Fomero先生。”
傅时琤还是觉得不痛快,可能夏屿念怎么回答他都不会痛快。
夏屿念:“那你刚才答应了,不可以跟别人谈恋爱。”
傅时琤:“嗯。”
夏屿念:“我能给你打语音电话吗?”傅时琤:“在寝室里,不方便。”
夏屿念看一眼时间,离十一点还有十分钟,又回过去:“你别说话就是了,你听我说,就十分钟,等熄灯了我就挂了。”
夏屿念的语音通话请求已经响起,傅时琤点下接听。
先前已经听了一晚上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出:“Fomero先生,我今天其实特别高兴,因为你肯来见我了,虽然你不愿意摘了面具,也不答应和我谈恋爱,但至少,我终于看到你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我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你肯定长得不差,所以你不会嫉妒别人,你说你长得不好看其实是骗我的吧?不过就算你真的长得不好看也没关系,我喜欢你的眼睛。”
“今晚也谢谢你教我跳舞,你嗓子哑了感冒了,陪我玩了一晚上是不是很累?你还给我买南瓜灯,早上还特地快递给我万圣节糖果,Fomero先生,你真是个温柔的好人。”
“我这么说不是给你发好人卡啊,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我更喜欢Fomero先生。”
夏屿念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字钻进傅时琤耳朵里,逐渐抚平了他躁动的心绪。
最后这句话其实略微怪异,傅时琤吃了感冒药头脑不是特别清醒,没往心里去,听着夏屿念的声音,一放松便有些昏昏欲睡。
“你还在听吗?”夏屿念问。
“嗯。”
傅时琤低声应,声音比先前在外头时更哑。
“你是不是困了?那我不打搅你了,早些睡吧,晚安。”
“晚安。”
傅时琤下意识回。
挂断通话时傅时琤闭了闭眼,还在下头的陆微泽喊了他一声:“大神你刚在跟人打电话啊?”傅时琤有些头疼,陆微泽嘴里嘀咕不停:“真不能说说你到底找了个什么女朋友吗?我好奇死了。”
“你别管我的事了,”傅时琤丢出这句,又说,“你也正儿八经谈一个吧,小学弟不适合你。”
“……你最近怎么总问我和小学弟的事情?”陆微泽奇怪道。
傅时琤皱眉:“你追了他这么久,他还是不喜欢你,有什么意思?”“可我喜欢他啊。”
寝室的灯已经熄了,陆微泽没再说,摸黑去了外头阳台洗漱。
傅时琤无言,摇了摇头,躺下闭了眼。
第16章 他好奇怪
再下一个周五,晚上第二次社课,地点在大教学楼的一个小教室里。
夏屿念提前十分钟到的,他来得最晚,其他新入社员都很积极,全部坐在前面两排,有些已经混熟了,正凑一块说说笑笑。
夏屿念走到后面一排坐下,刚放下书包,坐他前边的女生回头和他打招呼:“夏学长,你怎么一个人躲后面去了?前面还有位置呢。”
是上周和他交换微信拉他入群的卫心悠,夏屿念小声说:“我就坐这里吧,没关系。”
卫心悠笑了一下,把签到表递给他:“签个名。”
夏屿念拿起笔。
今晚讲课的是副社长张晟,新社员都到齐了,老社员也来了一些,但傅时琤不在。
还没正式开始上课,张晟在讲台上调试她做的课件,其他人依旧在闲聊天,有胆大的女生直接问:“社长今天不来吗?”台上张晟好笑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是冲着傅时琤来的?之前面试时一个个都挺会装的啊?”台下一片哄笑,好几个女生都红了脸。
老社员中有男生给她们出点子:“群里不就有社长的微信,你们想跟他套近乎,直接加他就是了。”
刚才提问的女生失望说:“加了啊,他没通过。”
有人跟着附和。
张晟打断她们:“行了,别一门心思惦记傅时琤了,上课吧。”
夏屿念已经签完名,把签到表递还给了前座的卫心悠。
打开笔记本时他想着,傅时琤之前说所有人的微信都加了,原来也是骗他的啊。
傅时琤是在半小时后过来的,从后门进来,走上前直接在夏屿念身边的空位坐下。
前边有人回头看他,张晟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认真听她的。
夏屿念目不斜视,继续抄笔记。
傅时琤也没打搅他,拿了专业书出来。
八点半,社课结束,其余人三三两两离开,夏屿念还在整理笔记,张晟讲课很快,有些地方他只记了个大概,不是很明白。
傅时琤忽然伸手,接过他笔记本。
夏屿念一愣,傅时琤已经提笔,帮他补充起他笔记上空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