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警官有话要说(80)
需要踮起脚才碰得到门把手的小孩自信一笑:等着吧,不管是什么银色子弹还是白鸽的阴谋,他都会一个个完美解决的!这不仅是警察的职责,也是他作为一名侦探的素养!
所谓不放过任何一个谜题——
外面的烟花声不知何时停下,贴在门上的工藤新一很清晰地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还有一阵独特的铃铛声。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好像刚刚神采飞扬地推理还立下fg的不是他一般,眼神终于出现了和这具小孩身体匹配的惊慌。
那是他晚上刚给毛利兰买的手机挂饰上的扁铃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毛利兰本人过来了!
可恶啊,萩原和松田两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兰吗?怎么把她放过来了!
工藤新一微妙地理解了漫画里那个自己不想被毛利兰发现的想法,不过对方是不想让青梅遇到危险,鼎鼎大名的警官先生单纯是不想被自己不久前才得罪过(弄晕)的妹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他作为兄长的威严会扫地的!虽说本来也没那种东西但是工藤警官的形象绝对也会被这个摔一下都下意识眼泪汪汪的弱鸡身体给毁掉的!!
裹在白大褂里面的黑发小男孩毫不犹豫地转头跑向窗台,奋力一跃,扒开窗玻璃从医务室后面跳了出去。
于是毛利兰和萩原研二几人推开据说工藤警官正在里面的医务室大门时,只看见了敞开的窗户、乱七八糟的病床和一条挂在床尾的裤子。
萩原研二呆滞了半晌,讷讷问道:“这是新一先生的裤子……吗?”
好家伙,那警官人去哪了,为什么裤子会孤零零挂在这里?
正蹲在一丛灌木后面喘气的工藤警官咬紧牙关,郁闷至极。
【出来太匆忙忘记带上裤子了……】
他这下是不知道‘工藤警官缩水’和‘工藤警官不穿裤子’哪个会更让人惊讶了,但他现在是个一米高的小学生,衣服都可以当连衣裙穿了,穿着裤子反而会跑不动吧!
工藤新一会在发现外面是毛利兰的第一时间逃离,除去上面的原因外,还有就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不想顺从世界意识的安排,和漫画里的自己一样住进毛利侦探事务所。
如果有人找到这处角落,自然就能看见一个蹲在地上满脸深沉的男孩忽然激愤地对着空气挥了下小拳头。
把他的一米八和好身材还给他,现在立刻马上!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等他离开了原来的位置,001违心劝导。
【哪里好了?】
为了躲避游乐园里开始寻找工藤警官的众人,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在墙缝里前行,连对话都重回脑中而非直接发声。
001憋了憋:【好在变年轻了?】
【……这也年轻过头了吧!而且我原来也才25岁,根本没到需要返老还童的年纪啊!】
心里的吐槽太过激,工藤新一一时不察,脚底一滑从墙缝里摔了出去,在差点脸接地的时候,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
“谢谢……”他惊魂未定地道谢。
看来想熟悉小孩子软绵绵的身体,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等等,是谁接住了他?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纤细的小腿,还有对方脚底稳稳踩住的高跟鞋,下意识动了动鼻子,嗅到不能再熟悉的香水味。
他僵硬地一寸寸抬头,和低下头看他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王炸,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撞到了莎朗,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只是在和琴酒离开的时候眼尖地看见墙缝里有动静,故意找借口稍微支开对方一会儿后过来一看,就发现墙缝里钻出来一个江户川柯南的贝尔摩德陷入了沉默。
她心情复杂:“Cool Guy……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又是跟着Gin过来的?”
贝尔摩德看得出来,小孩明显是认出了她是谁,而这幅小学生形态又和琴酒手机里的照片相差甚远,她的头疼了一瞬间,随后迅速帮她补全了这一份记忆。
原来如此……她看着脑海里清晰的画面,心中对琴酒的憎恶愈发强烈。
居然试图把新一洗脑变成组织成员,真是……这小子也一样,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胆地跟着他们,就不怕再一次被琴酒抓走吗?
工藤·不知道贝尔摩德在脑补什么但突然毛骨悚然·新一,在她眼底打了个喷嚏。
第64章 六十四只工藤
糟糕, 太糟糕了,工藤新一宣布遇上了这辈子最大的危机,要是一个处理不当, 说不定自己这么多年留下来的可靠形象会直接碎一地。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是要搞清楚贝尔摩德拿的到底是什么剧本, 才好方便他配合对方演戏安抚情绪,起码得撑到阵哥赶过来再想办法让莎朗恢复, 否则就现在这个小身板, 工藤新一实在不想给未来的莎朗留下自己的黑历史啊!
他的大脑飞快转动起来, 刚要清清嗓子开口装可爱,就发现自己突然腾了空。
贝尔摩德居然把他举起来了……??
小男孩顿时吓得瞪圆了那双狗狗眼,看着他这幅模样, 贝尔摩德的唇角都情不自禁软化了些许, 但很快又紧绷起来, 复杂的记忆让她连摆出平时伪装的漫不经心都做不到。
她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出现的小孩, 敏锐发觉了他身上不协调的地方, 或者说根本不用仔细看,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
头发乱蓬蓬还带着水汽, 脸色比正常情况更苍白, 衣服很明显是随便套上去的, 下摆还被一根伸缩带束在了腰上,额头上的纱布按得倒还算紧实,刚才踉跄的动作充分表现出了他此时的虚弱。
都已经这样了,还想着要跟踪琴酒,从那个人身上拿到组织的情报吗?
贝尔摩德闭了闭眼,脑内的记忆碎片清晰地重放着画面。
“所以呢,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她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 质问着面前靠坐在天台栏杆上身上十分狼狈的少年, “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死吗?”
贝尔摩德的确很在乎工藤新一的安危,但她和那个人之间并不是能够当面亲口说出在意话语的关系,甚至她很清楚在大侦探眼中的自己应该是无法原谅的罪犯才对。
而面对她这样的人也能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这样的工藤新一才是对贝尔摩德——莎朗温亚德而言的那枚‘银色子弹’,让始终活在黑暗里的她也能触摸到阳光下开出的花。
这段记忆不出意外就是空白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了……看来她忘掉的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脸侧还有血痕的黑发少年抬头仰着脸看向她,那张脸上写满了执着和坚定。
“人总是会死的,如果是在追求我想要的东西的路上死去,那么我也死而无憾了。”看上去还在读高中的少年一字一句说道,“莎朗,我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我的死亡没有改变任何一件事。”
他顿了顿,旋即露出一个还算灿烂的笑来:“放心吧,起码在没有勘破那些围绕在我身边的所有谜团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的!”
说着这句话的工藤新一,此刻也只是一个能任人摆布的孩童而已。
想到这一点,贝尔摩德沉浸在记忆碎片里的思维一下清醒了过来,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手上举着的小孩抱进怀里。
她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工藤新一永远不会是为了外物就停下脚步的人,这种堪称无畏的冒险精神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真是让站在后面看着他背影的人无比担心。
贝尔摩德在心里做下了决定。
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组织成员,本来最多也就是装作没有看见对方,但现在她有点改变主意了。
毕竟,没记起琴酒到底是怎么对待这孩子的贝尔摩德实在不放心把这个小学生单独放出去……
莫名其妙被举起来,又莫名其妙被抱住的工藤新一被迫把下巴搭在贝尔摩德肩膀上,满脸问号。
他隐约察觉到了贝尔摩德脑补的剧本有多离谱了,可是要他演小学生真的还是饶了他吧,不如说演高中生的自己也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