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警官有话要说(195)

　　而且事实上黑羽盗一真的本来应该还在拉斯维加斯的，难道是前两天他在博士家躺平被雪莉研究的时候回国了？
　　【那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不说，还和快斗正面对上，总不能是和老妈老爸他们一样逗小孩玩吧。】他忽然问道，【对了，之前盗一叔把笔记本带走的时候，他的样子奇怪吗？】
　　这个样子指的当然不是外貌。
　　001思索片刻，笃定道：【没有，盗一先生看起来不像是被祂控制的样子，眼神很清明……他好像就是在逗快斗先生玩。】
　　……怎么回事盗一叔，连你也和他爸妈学坏了！工藤新一抽抽嘴角。
　　“到了。”库拉索出声提醒后，从前面玻璃的反光里看见背后的小男孩收回目光，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电梯。
　　她的心情更复杂了。
　　这样一个长相可爱看起来性格内向的孩子，怎么会是组织的代号成员？要知道哪怕是她这样有特殊能力的情报人员，手上也是有不少人命的，该杀人时绝对不会手软。
　　可库拉索实在想象不出来面前这个孩子杀人的样子。
　　组织里不是没有少儿训练营，但那里面的孩子都是从小从各个孤儿院带回来的，和外面的孩子天差地别。
　　更不用说，那位先生还告诉她轩尼诗原本是琴酒的搭档。
　　想象了一下高大的琴酒边上站着一只小小的轩尼诗，库拉索差点窒息了。
　　他们一起出任务的话，真的不会有路人报警说拐卖小孩吗？
　　由于看不见带路的库拉索的脸，工藤新一也就无从得知她丰富的内心活动，而是在越来越靠近他记忆中朗姆的办公室的情况下提高了警惕。
　　按照001之前哭喊的时候透露的信息，漫画里自己发表同归于尽宣言的地方有一大面落地玻璃，而工藤新一曾经也来过这里不少次，记得朗姆大叔说顶楼一整层中只有他的办公室有装落地窗，所以不出意外，世界意识——现在也可以说那位先生——所在地就是朗姆办公室。
　　集团老大的位置被抢了不说，连办公室都被抢了呢，朗姆大叔。
　　走在前面的库拉索敲门的声音唤回了工藤新一发散的心思，随着里面一声前不久刚听过的声音说‘进来’，他缩在袖子里的手指下意识动了动。
　　理所当然，在把人送到后库拉索就转身离开了，留下紧闭的房门，和一站一坐、一大一小的两人。
　　世界意识坐在朗姆那张漆黑的老板椅上，背对着他。
　　工藤新一仰起头，隐约在玻璃上看见了对方的模样，沉默两秒后有些诧异地挑起了眉。
　　“啊，我还以为你那么谨慎的性格，会选择捏一个乌丸莲耶本人。”警官用着熟稔的语气说，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里，站在原地看起来不紧不慢的样子，“下次我要收版权费的哦。”
　　想来也是，乌丸莲耶在这个世界去世都已经是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世界意识如果选择伪装成乌丸莲耶，给朗姆等人带来的违和感就太大了，也太费劲。
　　——坐在老板椅上的，赫然是一个黑发蓝眼，长相精致得不像真人的年轻男人，而工藤新一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因为但凡是熟悉他和黑羽快斗的人，只要一看，就能发现这张跟p出来一样的脸上有不少和他们相似的细节。
　　神奇的是，即便对方的模样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精致，工藤新一却在稍微移开视线几秒后就彻底忘记那张脸长什么样了。
　　祂没有在意工藤新一故意说的这些话，即使被拒绝了一次交易，语气也依旧平和温柔：“你来了，新一。”
　　工藤新一忽然在想，要是对方知道自己打算做什么，还会保持住这种从人类身上复制粘贴过去、不带一丝感情的，冷酷的温柔吗？被世界意识欺负了这么多次，总该让他欺负回来看看嘛。
　　他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工藤新一站在桌前，学着柯南那种神秘兮兮还很深沉的语调，慢悠悠地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翘起唇角，推推脸上不存在的黑框眼镜。
　　“你，很怕我会死啊，对吧？”


第157章 一百五十七只新一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 世界意识把老板椅转了过来，面对着了桌前的小男孩。
　　这对工藤新一来说其实根本算不上秘密，毕竟世界意识几乎要把‘工藤新一千万别出事’给写脸上了, 压根没想要隐瞒。
　　他只是觉得这么说的话，世界意识的表情也许会很有意思而已。
　　不出所料，一直挂着假笑不以为然的男人表情空白了一瞬间, 语气里带上了纯然的疑惑：“哎呀, 很明显吗？”
　　“晴空树、铃木财团的那场慈善晚宴还有上次大阪的炸弹犯……”工藤新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头掰着手指数, 语气纯真可爱, “咦, 前两次都有人在同化和同化解除的路上，最后一次又有角色也很重要的降谷零出现危险，真的很巧诶？”
　　工藤新一保持着这个姿势，慢吞吞地抬头看向桌后的那个人，笑着弯了弯眼睛：“从今年一月开始，我身边出现案件的频率就比前几年提升了三倍还多，在这么频繁发生的危险之中, 我几乎每次都能活着回来，不仅有我自己和其他人的能力成分在其中，也有你在出力吧。”
　　“尤其是……”
　　他放轻了声音，脸上也慢慢变得毫无表情：“多罗碧加乐园里, 白鸽的人给我喂了银色子弹的那一次。”
　　世界全面同化前那三天里, 宫野志保在工藤新一身上研究出了四个异常，他们当时还稍微就着这些异常讨论了下去。
　　其中最令人紧张, 也是促使宫野志保强行留也要把他留下来继续配合研究的一处异常, 就是银色子弹在工藤新一身上突变的药效。
　　“和确实有几率使服用者‘返老还童’的aptx-4869不同, 未改进过、且研发目的与前者天差地别的银色子弹，至今试药的结果都是剧毒，所以白鸽才会将它用在我身上，就像琴酒在主世界想灭口那个‘工藤新一’一样。”
　　工藤新一缓慢呼出一口气：“但我是那个例外，也是唯一的例外。”
　　“这两者本来就不是同一个药，怎么说都不可能有完全一样的药效，我偏偏在吃完后不但没死，还真的缩水了。”
　　他把手插回口袋里，满脸平静地仰头看着世界意识。
　　“为了让我在经历主世界事件的同时还能活下来，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我是不是也该说一声‘ありがとう（谢谢）’？”
　　面对他的‘感谢’，黑发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却很机械，似乎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笑才会这么做，听得工藤新一背后莫名其妙冒出了冷汗——纯粹被这个场面惊悚到了。
　　“你果然是不一样的。”祂把手肘撑在桌面上，又把下巴垫在手背上，表情干干巴巴，至少工藤新一要是不听这句话，完全不觉得祂在好奇，“你太聪明了，新一。”
　　“但你说错了一件事。”
　　世界意识叹息道，借着停顿的这几秒，工藤新一忽然发现对方的这幅表情自己可太熟悉了，因为根本就是他每次指出自家部下们报告和行动中错误时，那个表情。
　　“我注视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长一点。”完全不是人类的世界意识连人类回忆时向左撇去的目光都模仿得分毫不差，嘴角噙着有点让工藤新一浑身发冷的笑，就这样说出了恐怖的话，“从什么时候起来着……啊，想起来了。”
　　“从二十六年前开始。”祂声音温和，“因为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工藤新一回过神的时候，牙关已经咬紧了，口袋里的拳头捏得指节泛白，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升起。
　　二十六年前，那不就是工藤有希子怀上他的时间吗？
　　【……祂是变态吗？！】001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惊恐，却出现得十分及时，让工藤新一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点下
　　来。
　　“现在的你应该很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异变是从六十多年前乌丸莲耶的去世开始的，我在那时发现这个世界开始变得不稳定，却完全找不到原因，只能那样浑浑噩噩担惊受怕地支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