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
　　太宰治微笑：“休息吧。”
　　【中原中也】身影破碎，萤火虫般在空中漂浮，在太宰治身旁飘动片刻，融进中原中也体内。
　　消失无踪。


第137章
　　中原中也看着星光融入掌心，放下手。
　　“居然还有这种事……”
　　太宰治：“我可以用‘拟态’调整上司几太样貌生长，不让人起疑。新鬼王一直保持18岁的样子，却不是因为他是鬼。”
　　现在想来，鬼舞辻无惨忌惮新上弦之贰，或许也有这个原因。
　　鬼血无用。
　　鬼不可能掌控神明。
　　“那你其它目的是什么？”中原中也问。
　　太宰治走到书架前，抽出其中一本书。
　　书架朝两边分离，透出的幽蓝色光芒逐渐变宽。
　　什么？
　　中原中也跟随太宰治走进去。里面像是书房和实验室的混合空间，架子上摆放着书和各色试管、实验器材。
　　最显眼的还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里面浸泡着一朵朵青色彼岸花，底部气泡咕噜噜上浮，有种神秘幽静的美。
　　光芒就是它们发出的。
　　大正时代，科技已经如此发达了吗？
　　中原中也在心里打鼓。
　　此外，还有些奇怪的小玩意。
　　比如【血鬼术：言灵】：指定两人做一个动作，持续时间三小时。
　　中原中也望向暗室深处——
　　黑胡桃木办公桌上的台灯洒下暖金色的光。办公椅背对这边，慢慢转过来……
　　看清上面坐的人时，中原中也整个呆住，眼珠脱框。
　　“boss？！！！”
　　怎么回事？！
　　你们黑手党首领一个个都喜欢玩诈尸的吗？！
　　看着中原中也怀疑人生的样子，森鸥外和太宰治发出相似的笑音。
　　妈的，两只狐狸！
　　“好久不见，中也。”
　　森鸥外戴着白手套的手十指交叉，坐在办公桌后的样子，让中原中也恍惚回到很久以前。
　　“boss……先代，为什么……？”
　　“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吗，”森鸥外撇嘴，“这得问太宰呢，没想到太宰君会对我这么执着，也不让老人好好休息，呀嘞呀嘞。”
　　太宰治笑容隐隐黑气，“这得问您自己吧，森先生。”
　　事到如今，他还是和森先生不对盘。
　　太宰治收好情绪，向中原中也解释：“鬼杀队的人还不知道吧——鬼舞辻无惨存活千年，制造十二鬼月的目的。”
　　他指尖一指，“喏，就是那个。”
　　青色彼岸花。
　　中原中也皱眉：“这跟先代什么关系？”
　　“别急嘛中也，听我说，”太宰治道，“鬼舞辻无惨是平安时代的人，变鬼是因为医师的药。变鬼后他才发现药里少了一剂青色彼岸花，但青色彼岸花的栽培地、如何药用，除了医师没人知道。”
　　“鬼舞辻无惨想要找到青色彼岸花，克服阳光。但是……”
　　太宰治露出微微讥讽的笑容，“唯一知情的医师已经被他杀了。”
　　“……”
　　中原中也一脸纠结地听着。
　　太宰治语气突然变得轻快。
　　“中也知道森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略有耳闻。
　　——医生……等等，医生？！医生？！
　　无数想法从中原中也脑海中飞速蹿过，再看向森鸥外，眼神就像在看千年老妖怪。
　　森鸥外：“……”
　　这孩子又想岔了。
　　怪不得总会被太宰欺负呢。
　　“不是我哦，我对活一千年这种事不感兴趣，”森鸥外微一耸肩，“是我先祖。”
　　阴差阳错地，平安京医师的手札流传了下来。
　　没被鬼舞辻无惨找到原因很多。手札是在家族内部流传的，保存甚密。并且，即使被找到了，医术用语鬼也看不懂，估计就扔到一边了。
　　到了现代，被森鸥外在家族尘封的盒子中翻出来。
　　他按照记录调配、培育青色彼岸花，成功研制出与当时相同的药。
　　“不过稍微有点区别呢，”森鸥外摇摇手指，“我完善了配方，不用吃人。”
　　“太脏了呢~”
　　本来装扮就像吸血鬼了，再吃就真的成吸血鬼了。
　　发觉自己可能会在与mimic的战斗中身亡，森鸥外提前服了药，假死后穿越，在这个世界复活。
　　“所以——”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你变鬼的方法也跟他一样？”
　　怪不得太宰之前不肯告诉他。
　　太宰和森先生都是用药变成的鬼。
　　他们不受鬼舞辻无惨控制，是并列关系，并非附属。
　　“不愧是我教的学生。”森鸥外笑眯眯。
　　太宰治脸色微冷，嫌弃都掩饰不住，“请不要将我和你混为一谈，森先生。”
　　“哦？可太宰君在位可是表现出色呢。我以为你四年后就能杀掉我上位，现在看来低估你了。”
　　“……”
　　太宰治决定不和森鸥外说话，继续向中原中也解释：
　　“成为首领后，一次偶然，我发现了首领室里面的暗室，进一步发现了森先生的秘密。”
　　他也研制出了药，并将【五步计划】在跳楼后进行了延续——
　　针对中原中也的，新的五步计划。
　　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一定会为了守护黑手党开启污浊，于是提前哄诱对方服下青色彼岸花，并在这个世界一边找森鸥外，一边等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捏拳，被排除在剧本外让他无名之火暗烧。
　　“还有一件事——”
　　太宰治：“中也不知道【书】吧？”
　　中原中也：“什么？”
　　“是一本只要写在上面的内容都会变成现实的【书】，”太宰治道，“我们生存的世界，只是书里其中一个可能性世界。真正的世界，是书外绝无仅有的一个世界。”
　　“我的能力是异能无效化，借此，在书外世界的自己那里取得了记忆。”
　　中原中也默默听着。
　　他知道，太宰是在向他解释自杀——不，自杀之前，那一系列庞大计划的根源。
　　“我们的世界生命力正在流失……这个世界里也存在着【书】，会有许多强大的异能组织为了夺取它而来到横滨，要是【书】被写上字，我们的世界就完了。”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敦和芥川。他们的异能结合会产生强大的奇点，只有这股力量才能对抗异能组织。”
　　“不过……”
　　太宰治顿了顿，语气稍黯。
　　“这件事，只能最多两人知道。超出两人，世界就不再稳定。”
　　“所以，你选择了自杀。”
　　中原中也全听懂了，正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他们在场就已经不止两人了！
　　回去后世界是不是直接崩溃？！
　　他还准备把这两位消极怠工的首领押回去来着……可恶，这也是在太宰的计划之中吗？！
　　中原中也怒瞪太宰治。
　　太宰治：“？”
　　森鸥外猜出了中原中也心理，失笑。
　　“想多了，中也君。”
　　“我们三个是在异世界重生的人，不再受【书】的规则约束。”
　　“哦……”
　　森鸥外起身，从桌后走到太宰治面前，看着这个勉强算得上是他弟子的人。
　　当首领的四年，太宰已变得远比他优秀。
　　“找到流亡到这个世界的先代首领，摆脱【书】的影响……太宰君都办到了呢，表现出色，操控全局。”
　　太宰治的计谋、情报网，严格意义上讲不是他一人完成的。
　　背后还有个森先生。
　　【书中世界】的太宰治和森鸥外，虽然也有互相算计和猜忌，但实际矛盾没有【书外世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