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都穿了,倒是给个挂啊[西幻](72)
耶和华高深笑道:“这取决于你。”
路西菲尔点点头:“好,那就如你所愿。”
他将胸前的十字架吊坠一把扯下,十字架倒过来,化为了伴生武器的剑柄。
“我路西菲尔,自愿舍去神赋‘菲尔’之名,从今日起,世间唯剩路西法。”
他展开六翼,耀目圣光渐渐黯淡,如同明珠蒙尘;羽毛自肩膀处开始,变成泼墨般的漆黑。
如宝石般蔚蓝的双眸阖起,再次睁开已是血红竖瞳。
“我曾是晨光之星,是光辉之子。我因不愿服从而被驱逐,但也终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路西法抬手,黑色的细羽飘然落进沙利叶的额心,而另一根落进夜莺棕色的小小一蓬身躯里。
“那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耶和华冷笑着扛起巨剑,凌厉杀气如同卷袭着锋利刀片,逼近路西法,劈刺截扫,毫不犹豫,霎时间已过了将近数十招。
“怎么回事?”元卓焦虑道。
他们的速度太快,剑芒耀目连片,肉眼根本无法分辨战况。
“路西法一直在格挡......他不会进攻的。”雷米尔望着天空中似乎在激战的两位天使,最终闭上眼,不忍再看。
双剑相交,路西法的手腕在颤抖。
之前对抗神威压制与兽人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的大部分体力,且刚刚堕天,还未能攫取地狱源力。
米迦勒本就是为了克制他,攒了多年神力神魂,精心培育的战斗大天使,路西法面对恋人的躯壳,却只能防守无法进攻,在这多种因素加成之下,竟缓缓落了下风。
没想到意外降神米迦勒竟还附带此等妙用,耶和华喜不自胜,他攻势更猛,数次直劈进攻之后,找准时机——
“铛。”路西法的伴生武器被巨剑挑飞,天花板上兜住花瓣的金色丝网应声而断。
“你输了。”
路西法重重摔落至地面,耶和华居高临下,宣布战局的结果。而后他双手举剑,要将这叛教者以自己无匹的神力钉穿在此——
那刺向他胸口的剑尖却在划破皮肤后,戛然而止。
米迦勒的双手颤抖着。
“不……”这是这具身体内真正的灵魂发出哑声悲鸣。
金发天使的眼睛一瞬间恢复了清醒,看着面前的曾经高傲璀璨的国君,眼泪顺着鼻尖滑下,落在路西法的脸颊。
“怎么回事?”耶和华试图再次夺回躯体的掌控权。
“不…不。”米迦勒对抗着耶和华的意志,牙根紧咬,咬得满口是血,鼻腔中也充满腥甜的味道。
一双修长的手将他的脸捧起,拭去眼泪。
“没事,没事了。”路西法反倒是不再挣扎,他迎着剑,将米迦勒拥在怀中。
米迦勒抖着手试图将剑收回,胸口一阵剜心绞痛,令他仰头惨叫出声,伴随着剧烈的呛咳,吐出血沫和仿佛是内脏的肉块。
那如同小鹿般的双眼中,独属于他自己的光芒黯去。
他再也忍受不了如同被活生生撕碎的痛苦,眼前那片熟悉的白光淹没。
而他的殿下语气是那么清澈温柔。
“我原谅你,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因此责怪你。”
然后耳边传来细微却又令他遍体生寒的,利器破开血肉的声音。
漫天细碎的花瓣如雨如瀑,从浅蓝到深紫,将这片悲伤的狼藉温柔地覆盖。
…………………………
元卓取下挡住自己眼睛的鸢尾花瓣。
上面沾满了泪水。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米迦勒会原谅他自己吗,路西法就这样堕进了地狱……
还有人类呢?夏娃死了吗……他的身份大概也暴露了,你看这,再次醒来他都被扔来第一天了……
……不对!不对!
他这是死了吧,怎么看到沙利叶了啊?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耶和华捅完路西法顺便把他也捅了一下子?!
沙利叶转着笔,看着面前这个先是大泪小泪掉个不停,又面色惨白几欲昏厥的新生,转头问阿斯莫杜:“你有和他说咱们这是学校报道不是进牢房吧?”
第054章 你变了!
元卓看看圣玛赫德大门,看看阿斯莫杜,看看沙利叶,看看圣玛赫德大门。
哈哈,这场景,好熟悉啊!
沙利叶面露难色,叹息一声:“你...”
元卓:“好的我知道了我没有印纹你给我个临时的我先进去办住宿。”
然后立刻握住沙利叶的手,上下左右抚摸确认。
心想我靠。
好真实的来自天使(活)温热又梆硬梆硬的触感呢。
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重生的第一天。
元卓:“...........................”
我&%¥#%&*#@……
砍号重来了!砍两次!
妈妈,我这一辈子出奇的长!
沙利叶不动声色缓缓抽出手:“...既然你自己知道你没有印纹,那就直接办入学吧。”
“好,我和米迦勒一间房。”
沙利叶诧异挑眉,但眼前这新生双眼发离,看都没看他一眼,脚步虚浮地往宿舍的方向飘去:“你别...别和我客气了,不用送。”
“哦对...”元卓飘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用力拥抱沙利叶,“看到你还活着哥们真的很高兴。”
然后又狠狠拥抱阿斯莫杜:“只要你以后办派对不叫□□...哥们请你喝一辈子酒。”
沙利叶和阿斯莫杜神情诡异地目送元卓直到消失。
远处传来他的大吼:“天啊——夏娃也还没死!一切都来得及!太好了!”
“我是钮钴禄氏元卓!”
阿斯莫杜:“今年的新生...都很特殊呢。”
沙利叶:“...是吧。”
“但是你觉不觉得看到他面熟?”
“是有点。”
“我也有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挺亲切的。”
................
宿舍。
元卓对着桌面上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课程表,大脑放空。
直到窗外响起匆忙的振翅声,米迦勒连滚带爬冲了进来,金发乱蓬蓬,惊恐地与元卓对视。
这轮的初次见面怎么和上次不太一样。
但元卓还是保持了风度,礼貌点头:“......你好。”
米迦勒:“......”
米迦勒大惊失色:“不会吧!你不记得我了?!”
元卓:“?!”
元卓:“!!!”
“你全都记得吗?!”元卓震惊了。
“我们不是在第九天过吹角节么!”米迦勒混乱道,“我明明上一秒在看吹角节的奇怪歌剧!看到一半...咦,好像晕了一下?再睁眼....就站在圣玛赫德宿舍楼下了!”
“啊...”元卓意识到这才是重点,“所以你不记得吹角节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米迦勒歪头:“不记得了...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我却错过了吗?我想我当时或许是喝醉了。”
“没有。”元卓立刻否认。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将那段可怕的记忆自米迦勒的脑海里消除,至少对米迦勒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
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好事。
米迦勒也顾不上品味元卓语气中慌张仓促了,由于失去了吹角节后半程那些心碎环节的记忆,在现在的他看来,这简直是最恐怖的噩梦成真了好么......
看着明明被自己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现在却完好无损摆在桌子上的笔记,米迦勒一颗眼泪安静流到颊边:“所以我们...要....重新参加毕业考对吗......”
元卓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不...不止。”
“还有什么?”
元卓穿着白袍站起来,夕阳的光辉打在他的身上,阴影重重,显出一股子日暮西山的死气:“你知道我之前靠着舞台剧分成存了多少金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