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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11)

作者:七六二 时间:2018-03-03 12:10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江湖恩怨

  金麟儿神情凝重:“我再想想办法吧。”
  孙擎风只当金麟儿童言无忌。但那日过后,他开始留心镇上的姑娘,琢磨着替金麟儿讨个老婆。
  可他看来看去,虽不是未曾见到好的,但总觉得没有一个姑娘,能配得上自己一手带大的金麟儿。
  况且,金麟儿常须饮血练功,世间如薛灵云那般,不在意世俗眼光的奇女子,又能有几个?若金麟儿被老婆欺负了,自己难道要去打女人?
  孙擎风思来想去,造化万变,不如随缘。
  他决定,等金麟儿再长大些,遇上心仪的姑娘,自己就默默离开。但是,自己不能走得太远,跟金麟儿比邻而居,是最好不过的。
  若是金麟儿遇不到好姻缘,亦不要勉强,大不了自己陪他剃度出家,作一对结伴修行的道士或者和尚。
  孙擎风满腹心事,但在金麟儿看来,自从那夜过后,他就变得有些古怪——常常独自在镇上游荡,看着像是漫无目的,其实总盯着姑娘们看。
  孙擎风是不是想要跟人成亲了?若是他娶妻生子,是不是就不要自己了?金麟儿越想越难过,抱着一碗血边喝边哭,哭到打嗝,不小心把血吐了出来,沾湿衣襟。
  他实在再喝不下,便坐在地上,随意运功,想把今日的修炼敷衍过去。
  邻家的大黄狗一直在狂吠,想来是近来天旱,总吃不上东西,饿得发慌。
  自从金麟儿知道,自己在孙擎风心中的地位,还不及一条狗以后,对镇上所有的狗都生出了敌意。
  他被狗叫声烦得不行,端着一碗饭,故意蹲在对家门口,当着那大黄狗的面吃。
  然而,他听那大黄狗叫个不停,又觉得更生气了,和狗吵了起来:“你说,你有什么好的?”
  大黄狗看得见吃不着,心里也很气,更大声地叫起来:“嗷呜——汪汪!”
  作者有话要说:  孙大喵的一孔之见不是我的看法,他这人比较剑走偏锋,怕是要被浸猪笼(雾)


第16章 诉心
  “孙林,你爹发疯啦!”金麟儿正和大黄狗吵架时,一个玩伴火急火燎地跑来。
  金麟儿:“他怎么了?”
  那少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爹在田里干活,突然倒在地上,像是发了羊癫疯。李老伯跑过去帮忙,看你爹两眼通红,像是要发疯,赶忙跑到附近的兵站,请兵士们帮忙送他去医馆,路上遇到我,让我告诉你一声。”
  “我爹没病。”金麟儿把碗一扔,转身就跑,赶到田地时已是傍晚。
  血色夕阳染红了西面的天,远山、近树、奄奄一息地流动着的河水,都显得格外暗沉,色泽浓稠,像是一团团将要凝固的墨。
  孙擎风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他的身旁,已有两名军士倒在血泊中,看不出是死是活。
  “此人绝非发病,看他指甲,许是妖物。”
  “不可轻举妄动,赶快联络缉妖司。”
  几名高大兵士在孙擎风身旁围成一圈,但都站得很远,无人敢近他身前。军士们俱是如临大敌,正在商议对策。
  金麟儿趁机冲入包围,跪在孙擎风身边:“我来晚了!你坚持一会儿,我、我……唔!”
  孙擎风似乎已经丧失理智,唯余最后一点本能,让他不对旁人痛下杀手。可金麟儿离他实在太近,他拼命控制自己,面上肌肉不住抽搐,最后仍没忍住,张嘴咬在金麟儿右肩上。
  金麟儿吃痛,却没有叫唤,反而用力抱住孙擎风,告诉他:“你别怕,我不会跑,让我来想办法。”
  孙擎风猛力推开金麟儿,倒在地上挣扎咆哮。
  周遭兵士见状,更加不敢近前。
  金麟儿看着地上的血泊,心里挣扎万分。他不想喝人血,可此时此刻,他必须要保护孙擎风,要困住他体内的鬼煞,莫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前几日,两人关于“善恶”的谈论,在金麟儿耳边回响:“凡事只要不违仁义、不违良心既无不可,纵入地狱受业火焚烧又有何妨?”
  金麟儿下定决心,用双手从血泊中掬起一捧血,埋头喝了起来。人血没有畜生的血那样腥臭,但作为同类,让他觉得更加难以下咽。鲜血入喉,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很快,金麟儿眉间的两瓣金色印记光华流转,丹田里的真气开始沸腾。
  他抹了把嘴,原地打坐运功。红血从他莹白如玉的脸颊上滑落,倏忽间被自他体内升腾出的真气带离。
  乌衣黑发,衣袂无风自动,神色庄严,眉心印记亮起金光,既如修罗,又似菩提。
  兵士们惊讶得无以复加,认定这两人俱是妖物,挥动铁枪,想要先收拾金麟儿。
  然而,随着金麟儿饮血运功,孙擎风逐渐恢复理智。人血带来的力量,自非禽畜可比。他的肌肉鼓胀起来,身形更显健壮,单手折了两杆铁枪。
  金麟儿听见孙擎风与兵士们打了起来,强行收功,扯着孙擎风的衣摆呼喊:“别杀人!带我走,我们离开此地。”
  “莫怕。”孙擎风一把抱起金麟儿,轻松突出重围,回家带上长剑和早已备好的包袱,运起轻功飞也似地跑离云柳镇。
  天公总爱与人作对,这日夜间,忽然下起雨来。
  孙擎风怀抱金麟儿一路南行,至天黑时,已奔出四十余里。秋雨寒凉,他担心金麟儿淋雨生病,便不再行进,跑入深山密林中,在山泉边寻得一处隐蔽的洞穴。
  金麟儿肩胛上的咬伤不深,先前回到家时,孙擎风已帮他用纱布捆住,眼下血已止住,但那纱布亦已被血浸透。
  金麟儿受伤后淋了雨,神智模糊,但一直拽着孙擎风的袖子,此刻见对方停下脚步,不由担心:“不用管我,我没事。”
  孙擎风半跪在地上生火,幸而先前数月干旱,洞内的草木都很干燥,他很快就生出了一堆旺火:“下雨天,地上的足迹很快就会被冲掉。那两个兵士性命无虞,他们心里害怕,不会穷追不舍。”
  “安心歇下,有我在。”孙擎风替金麟儿把脸擦干净,让他脱衣服烤火,自己也脱了衣袍,把衣服带到外头,在山泉中简单清洗过。
  而后,他找来几根树枝,搭起两个架子,将湿衣服晾在火堆旁边,既挡风雨,又能遮住火光。
  金麟儿嘴唇发白,冻得直哆嗦。
  孙擎风坐在地上,把金麟儿抱进怀里,手里拿着一条从衣袖上扯下的布巾,沾了清水,帮他擦拭伤口:“我说过多少回?若我体内鬼煞爆发,你当远远躲开。”
  金麟儿:“我不会丢下你的,死都不会。”
  他怕孙擎风感觉受到轻蔑,马上换了种说法:“我是说,我不会让你丢下我,除非你真心厌弃我。”
  孙擎风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取出金疮药粉,洒在金麟儿的伤口上,给他吹了两下,见他不住发抖,不由叹道:“孙某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金麟儿:“你哪里都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孙擎风:“睡你的,别胡说八道。”
  “你别趁我睡着的时候自己跑了,别丢下我。”金麟儿痛得虚脱,双眼半睁半闭,视物一片模糊,只隐约看到一簇橙红的篝火、漫天硕大的光斑,看到这金色的天地间,洞穴的石壁上,落着他和孙擎风紧紧相依偎着的人影。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倾盆大雨淅淅沥沥地洒落。
  秋衣并不厚实,到半夜已经被篝火烘烤干燥。
  孙擎风松开金麟儿,把他放在一层厚厚的干草上,起身去穿衣服,把金麟儿的衣服放在火堆边烤暖,而后才替他穿上。
  金麟儿梦中惊醒,抱住孙擎风的胳膊:“你别走。”
  孙擎风:“风大雨急,我走去哪儿?”
  “雨停了也不要走。”金麟儿看见孙擎风人还在,暂时松了口气,手上的力道却分毫不减,“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可最近你总是在镇上游荡,你是不是,是不是……”
  孙擎风:“有话直说,别磨磨唧唧。”
  金麟儿似乎觉得这话说来难为情,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成亲生孩子了?”
  “我即便不娶妻,也可不能和你生孩子。”孙擎风深感无奈,“咱俩都是男人,生不出来。”
  他的脑子已被金麟儿搅乱,甚至想破罐破摔,心道:“老子但凡能生孩子,一定给你生个玩玩,免得你这蠢东西成日胡思乱想。”
  “我知道,我都想清楚了。”金麟儿面露挣扎神色,咬了咬嘴唇,“我不想同你分开,但不可自私,本就已经累你数年,长大了还要当你的累赘。你成亲以后,我会自行离开,但不会走远,最好能与你比邻而居。我得时时照应你,不让你被女人欺负,我不会打女人,但我会和她们讲道理。”
  孙擎风僵在当场。金麟儿这番言论,他昨日才在心里想过,执印人与金印护法虽性命相关,但从不是心意相通的,金麟儿怎会与他有同样的想法?真是奇也怪哉。
  孙擎风没好气道:“我永不会娶妻。”
  金麟儿:“我绝不会喜欢别的任何人,你若也看不上别人,我们可以剃度出家,或者去当道士,一起修行游历,相依相伴,同样是一辈子。”
  “不许胡思乱想,快睡觉。”孙擎风帮金麟儿穿好衣服,抱着他靠在石壁边,伸手蒙住他的眼睛,生怕他再说下去,自己会答上一个“好”字。
  外头雷声隆隆,荒凉洞穴里火光金红,反倒温馨。
  金印得到人血滋养,令孙擎风力量充盈,停着隆隆雷声,根本不得平静。
  他松开手,叹了口气:“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可以改。”
  金麟儿掰着指头,细细道来:“你带我逃命,做饭给我吃,帮我缝衣服,讲故事哄我睡觉。我尿床的时候,你帮我洗被子。我在林子里玩耍,你从不说我,还帮我洗衣服。你送我上学堂,相信我能学好。你帮我买包子吃,买糖、买豆花、买肉串,还有好多东西。总而言之,你就是最好的。”
  孙擎风:“我不是好人。”
  金麟儿:“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相信你,无论别人说什么,无论你自己说什么,我都信你。我知道,你就是最好的。”
  孙擎风一时语塞。
  雨下个不停,洞外电闪雷鸣。幽蓝的闪电,照得他右脸森然,橘红的火光,照得他左脸温柔。过了许久,他才再度开口:“我从未滥杀无辜。”
  金麟儿握着孙擎风的手,用嘴对着他冰凉的手掌哈热气:“你就是最好的。”
  孙擎风:“那日,我从白海军中告假,回到青明山上的家里,一觉睡到午后。醒来时,朝食已经被人吃光,我养的狗死了。呵,我说这些做甚?”
  金麟儿:“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想知道。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只要你想说,我就想听。”
  孙擎风的手渐渐暖和起来,他的耳根似乎也有些发热,咳了一声,把手收回,道:“我跑到城楼上去寻我爹,发现外面黑压压一片,青明山末那城,一夜间竟遭鬼方围城。”
  金麟儿困得睁不开眼,听见“狗”,便说:“原来你真的养过小狗儿。”
  孙擎风哭笑不得,神情不再凝重:“城中兵力奇缺,城守听了他那妖道朋友胡酒的话,让赵桓将军修炼《金相神功》御敌。奈何那城守年事已高,力有不逮,我便自告奋勇舍身炼印。谁承想,我因遭鬼煞侵体,未能就死,自此而后变得不人不鬼。我跟赵将军大开杀戒,血流成河。而后,我世代守护执印人,在白海界边,待了一百九十年。”
  金麟儿靠在孙擎风怀里,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孙擎风苦笑:“一百九十年间,鬼方畜生再没能越过那道裂缝。我虽心有不甘,但从未后悔。”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此夜间娓娓道来,心中五味杂陈,但说到最后,直是心潮澎湃,觉得不悔当初,不虚此生。
  金麟儿的发热已经褪去,但仍像个小暖炉。
  孙擎风不自在地动了两下,最终没有把金麟儿推开。他没听见金麟儿说话,以为他又被吓住了,低头一看,才发现,金麟儿不知何时竟已睡着。
  鬼使神差地,孙擎风伸出两指,轻轻碰了碰金麟儿肩头的伤口,柔声道:“我不会丢下你。”
  洞外雷声隆隆,暴雨不歇。


第17章 启程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第二日,金麟儿肩上的伤已无大碍。
  孙擎风想就近寻个小镇,买些疗伤的好药回来。可金麟儿受伤后有些虚弱,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看金麟儿面色憔悴,其实也迈不开腿,不得办法,只能在洞穴附近找些野菜、猎些野物。
  金麟儿躺在洞口平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远远看着孙擎风,昨日一场风波转眼就忘。
  孙擎风每每抬头,总能看见金麟儿对自己笑,实不知此般境况中,他为何还能如此开怀。
  夜里,天又下起小雨。
  山中黑沉寂寂,雨线银丝般遮住洞口,雨滴落在水洼里,响声不大不小,催人安眠。
  孙擎风背靠石壁半躺着,警戒地注视着洞口。
  金麟儿枕着孙擎风的大腿睡觉,不安分地揪着他方才洗好、披散着的湿头发,道:“孙前辈,昨夜我没有睡着,我是装的。”
  孙擎风一抖脑袋:“我傻了才信你。”
  金麟儿笑嘻嘻地说:“因为你不是个好人,所以我怕你说完以后觉得害臊,会杀我灭口。”
  “哦。”孙擎风无言以对。
  金麟儿用手撑着自己,想要爬起来,忘记肩上还带着伤,一动便吃痛瘫倒。
  孙擎风一把接住他:“你怎就没一刻能安生的?”
  “从前,我只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金麟儿搂住孙擎风,像只小狗似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如今,我觉得你是个大英雄。”
  他阴谋得逞,心满意足地躺下就睡,觉得像是吃了块蜜糖,嘴里、心里全都甜滋滋的,喃喃自语道:“只有我知道,我一个人的英雄。”
  孙擎风老脸涨红,心道:“他把伤寒过给我了?”
  “去你的!”过了很久,孙擎风才缓过劲来,轻轻推开金麟儿,挪到石洞另一侧,双手抱胸,怀中抱剑,打起十二万分的防备。
  他不是怕官兵、野兽或妖魔鬼怪,只是怕金麟儿再“侵犯”自己,那感觉实在吓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与金麟儿如此亲近,成日挨在一处竟不觉难受。这很不对劲。
  金麟儿被吵醒,迷迷糊糊像条毛毛虫似地,蠕动到孙擎风身边。
  孙擎风又换了两次位置,最终没能甩开金麟儿,只得由他去了,有气无力道:“你真是老子命里的克星。”
  金麟儿咂咂嘴,梦呓着:“孙前辈,孩子……”
  孙擎风心里正不痛快,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愤愤然回道:“孩子没了!”
  一晃眼,两人已在石洞中过了六七日。
  金麟儿提议动身往南方走,莫被追兵抓住。
  孙擎风顾忌他有伤在身,坚持多留几日,反正没人能奈何自己。
  休养期间,金麟儿又饮了一次血。看到鲜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次受伤生病,不仅好转很快,而且修为突飞猛进。孙擎风什么都不说,但他隐约猜到,这与自己前些天饮人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金麟儿试探道:“孙前辈,你这几日看起来,似乎格外精神。”
  孙擎风岂会不知金麟儿的小心思?他直截了当道:“印强我强,是你饮过人血的缘故。天生万物,唯人有灵,人血中灵气最盛。若你自幼饮人血练功,如今已是天下无敌。但你不会,那就少想些没用的。”
  金麟儿:“可你呢,你想要天下无敌?”
  孙擎风:“我就是天下无敌。不过,我这护法做得不好。我已不期望将你培养成魔教教主,只求时时跟着你,莫让你被人杀了。”
  金麟儿哈哈大笑,抱住孙擎风,发现自己又长高了,如今已与他的胸膛平齐,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我已知道你的苦衷,咱们练功的事情须得慎重。你若扛不住,我想办法找人血喝,只要不杀人,只要他们自愿。”
  孙擎风低头时,金麟儿正仰头看他,一对眼睛黑白分明,干净清亮,跟儿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摸了摸金麟儿的脑袋,顺势将他从自己身上提起推开:“饮血的事,往后从长计议。眼下只有一件事,我须得问问你的意思。”
  金麟儿被孙擎风拎着后衣领提在半空,挥舞着两只手,试图去抱孙擎风。奈何孙擎风太高,而他的手相较之下就有些短了,根本够不着对方。
  金麟儿觉得好玩,两只手在半空中抡了许久,像两个呼呼啦啦瞎转悠的风车。然而,孙擎风并不理会,不过一会儿,他就玩腻了,垂着脑袋喘气,道:“不用问我,你说如何就如何。”
  孙擎风:“我想送你去华山。”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金麟儿的眼眶就已经红了。
  孙擎风呼吸一滞,忙说:“我与你同去。但你总是哭哭啼啼,我消受不了,说不得把你送到就走。”
  金麟儿的眼泪瞬间缩了回去,拍胸脯保证:“我再也不哭了!”
  孙擎风啼笑皆非,伸出两指,捏金麟儿的脸颊揪了两下,咬牙切齿道:“教主,你这哭功,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三日后,两人休整好,准备动身。
  金麟儿蹲在地上收拾包袱,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转头望向孙擎风,问:“孙前辈,我们为何要去华山?”
  孙擎风:“我已伤过你两次,事不过三,若再有下次,我如何向赵兄交代?我想把你送到华山,找你外祖父薛正阳。若我出事,他可护你,至少可将我锁在丹宵崖上的悬空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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