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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猫总想上我家床<星际>(37)

作者:白狐辞 时间:2018-02-08 09:01 标签:甜文 星际 情有独钟 未来架空

  斐迪南亚很满意地又俯下身亲了他一口,像得到了什么最好的玩具。
  “对了,今天是一号,你不会忘记吧?”
  斐迪南亚提醒道,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衣服,再从大衣外套的最内一个口袋拿出一剂药品。
  尤莱亚脸色白了白,却没有说话,又睁着眼睛看天。
  可惜蒂亚上的房间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草。
  斐迪南亚熟练地将药剂注入针管中,然后轻轻拿起尤莱亚的手臂。
  尤莱亚的目光终于动了两分,他的眼珠子慢慢地转到针管上。
  里面的液体呈淡黄色,很浓稠,看得尤莱亚触目惊心。
  “别怕尤莱亚,”斐迪南亚摸了摸他的头,“会有点难受,但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尤莱亚又将目光看向斐迪南亚。
  他的兄长,英俊而耀眼,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内在藏污纳垢的人,就以他所知的他所做的事情,客观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
  不过这个时候往往是这个混账难得温柔的时候,一边哄骗他注射药剂,一边安抚他的疼痛。
  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他很快就蜷缩起了手指,将整个人都团成了一团,颤抖着抱着自己的膝盖。
  可是至始至终他都紧紧咬着嘴唇,哪怕冷汗直冒,一句话都不曾说出来。
  斐迪南亚似乎是已经看习惯了,他静静地坐在他的边上,依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偶尔眉头也会因为对方的痛苦而轻轻抽动两下。
  这场两个人都不怎么好受的痛苦并不算太久,约莫维持了半个小时,尤莱亚的身体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可是肌肉依然疼得厉害,在不自觉地轻颤。
  “好了,结束了宝贝儿。”
  尤莱亚沉默着,嘴唇红得吓人,他咬得太过用力了,使得他看上去有一种动人心魄的苍白的艳丽。
  斐迪南亚吻了吻他,伸出手撩开他的睡衣看着他的小腿。
  尤莱亚全身都白,瓷做的一样,偏偏只有小腿这一小块青得发黑,还掺着血丝。
  不过很快这一小块青黑便慢慢地削淡了,虽然一眼还是能看出来,但是比之前好很多。
  尤莱亚被他抱着,目光也顺着他看着自己的那块青黑。
  “我还是好不了了的,是吗?”
  斐迪南亚皱了皱眉:“怎么会,不是一直在好吗?”
  “没有,”尤莱亚摇了摇头,“顶多是延缓。”
  斐迪南亚亲了亲他的眼睛:“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
  说完他似乎抽身就打算要离开,慢慢地捡起之前因为心急而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别走。”
  破天荒的,尤莱亚第一次挽留这个混账。
  斐迪南亚动作一顿,缓缓回头看他。
  尤莱亚的目光很深,却又茫然,疼痛和不安折磨着他,让他看起来像个脆弱的孩子。
  他本来就是个脆弱的孩子,斐迪南亚想着,他一直,一直都是那个脆弱的孩子。
  斐迪南亚轻笑着摸上他的腰,抱着他缠绵了一会儿,但是没有做什么,只是休息。
  “我前两天,忽然梦见那个人了。”
  “谁?”
  “……爸爸。”
  “他都病成那样了,偏偏不肯死,非得吊着口气,离死很快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喜欢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嗯,我梦见他死了,所以我看见他了。”
  斐迪南亚沉默了一下,下意识抱紧了他。
  “他会死,但是你不会死,尤莱亚。”
  尤莱亚忽然整个人打了个哆嗦,四肢都攀附上兄长的身体。
  “不,我会死的。”
  “闭嘴!”
  斐迪南亚忽然动怒了,他恶狠狠地亲吻上对方的唇,用力而野蛮。
  “我早该死了,”尤莱亚今天心情格外地低落,也格外地不听话,“我和他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被吊着一口气。”
  斐迪南亚又忽然心疼了起来,可是他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抱着尤莱亚的手指益发地紧了。
  “你和他不一样,你和他用的药也不一样,他那点破技术……”
  尤莱亚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一样,我和他身下都垫着高高的尸骨,‘西维尔’救得我一时,救不了我一辈子。”
  “哥哥,”他忽然开口,久违地除了在情事上之外使用这个称呼,“你会做噩梦吗?”
  斐迪南亚眼睛都不眨:“不会。”
  尤莱亚点了点头:“真好,我也想像你一样。”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了下去,似乎再也没有对话。
  斐迪南亚有些烦躁,他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把话题扯开了。
  “别说这些了,说说别的。”
  “没有什么别的了,”尤莱亚摇了摇头,“我所能做的只有回忆,未来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
  “够了,”斐迪南亚声音一下子加大了,他衣冠楚楚的圣父表面要被他自己撕碎了,“这么多年了你不是照样活着,你怕什么?西维尔有的是,足够你——”
  尤莱亚笑了笑,吻住他的嘴唇。
  “我们都会下地狱吧。”


第58章 奥利维亚大婚(3)
  “你在找我吗?”
  沈之繁慢慢仰头,他的手指放在膝盖上,略微有些发抖,而言朔挺直地站着,他穿着正服,一身笔挺的黑色燕尾服,随便就能勾勒出他的腰线和肩膀。
  他依然还是那个言朔,微微有一点强迫症,衣服上几乎没有一丝褶皱。
  英俊得逼人,像光,也像荒原上的鹰。
  所以他只能这样仰着头看他。
  言朔的面容被灯光照的很白,石膏像似的,睫毛微微低垂,扫下一片淡淡的阴翳,以至于沈之繁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嗯?”
  他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略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沈之繁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心脏刚才像是被冻结了,直到此刻才慢慢地复苏过来。
  “是……是的,先生。”
  他的声音很轻,努力改变自己的声线,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言朔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身上的气息太强了,这么淡淡地诘问,语气平缓没有起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但他只是这么站着,这样英俊又这么冷肃,沈之繁也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攥着一样。
  沈之繁一时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看起来很眼生,”言朔打开通讯器,“行迹也有些鬼祟,嗯,告诉我你的编号和名字。”
  沈之繁脸色微微一白,但是他有一套很好的说辞:“我叫鲁伊,编号是k30。”
  他倒不是因为被质问而紧张,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言朔就站在他面前而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悲伤。
  言朔低头查了一下,很快他的目光又回到他脸上巡视了一下,似乎相信了。
  “既然如此,你要为刚才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然,你可能会受到解雇。”
  沈之繁心脏又漏了一拍,但是他临场应变能力倒是不错,心底一下子有了说辞,莫名又不紧张起来。
  “我……”他顿了顿,忽然抬头看着对方,平视着言朔的脸,眼睛却打滑在其他的地方,疙疙瘩瘩了半天,才忽然鼓起勇气有些脸红道,“对不起先生,我、我很想认识您。”
  言朔微微一愣,略微皱着眉看他。
  “是、是这样的,”沈之繁几乎不用伪装,他的告白看起来完美无瑕,毕竟这可能是他唯一不需要演技的饿事情,“刚才我在电梯里见了您两次,虽然……虽然身份不太合适,您可能是嘲笑我不自量力,可是我……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说完沈之繁还想给自己鼓个掌,有理有据,非常完美。
  言朔静了半天,沈之繁像是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又有些泄气地发现对方八风不动,眼里几乎没有半分起伏,只是略微挑了挑眉:“哦,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沈之繁:“……”
  沈之繁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妙,好像和想象中过得反应不太一样。
  但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是的。”
  言朔不带一点犹豫地拨通了通讯器:“喂,管理室吗,这里发现一名可疑……”
  沈之繁:“……”
  沈之繁震惊了。
  他他他他就是这么对待爱慕者的?
  沈之繁忽然才发现自己之前得到了多好的待遇。
  “诶诶先生,先生你不要这样!”沈之繁连忙上前阻止哀求,“我不想认识您了我不认识了真的,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您不要这么无情吧?!”
  言朔放下通讯器,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沈之繁便又说不出话来,有些讪讪地低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地委屈。
  事实上也真的非常地委屈。
  “我很无情吗?”
  言朔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
  沈之繁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能小声地开口:“我……我只是想认识您啦,果然您还是看不起我这样的人的,非常对不起,请您……”
  “我很无情吗?”
  言朔似乎并不在乎他的解释,反而重新回复了一遍。
  “啊,”沈之繁兀然被打断,顿了顿,小声道,“还好吧。”
  言朔便沉默了下来,沉默到沈之繁心慌意乱。
  他缓慢抬头,发现言朔还静静地看着他,显然将军大人非常地不好打发,沈之繁刚才的勇气全都被对方冷淡的话语戳了个破。
  “谢谢先生,那……那我走了?”
  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如果言朔真的举报了他,他的确会有些小小地麻烦。
  言朔没有表态,依然沉默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冷淡又深邃,让沈之繁觉得有些恍惚,又觉得脑海里光怪陆离。
  他缓缓地转身,目光里渐渐失去了他的脸。
  脑子里走马观花地走了一遍言朔曾经的音容笑貌。
  他有些叹气地想,可能这之后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呀。
  “等一下。”
  沈之繁觉得自己是期待又惶恐这一声的,可是在言朔开口的时候,他还是飞快地转过身。
  “您愿意告诉我您的名字了吗?”
  沈之繁飞快地转变了脸色,满脸期待。
  言朔阴晴不定地看了他两眼,脸色不太好看道:“你跟我走一趟。”
  “不要啊先生,”沈之繁继续变脸,“我我我家里还有一个摔断了腿的妹妹,求求您了!”
  言朔:“……”
  “我只是有事,正好缺个服务生。”
  言朔抬腿转身,非常干净利落,似乎一点都不会犹豫沈之繁会不会跟上来。
  沈之繁思索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言朔的房间在二十八楼,这期间两个人一直非常默契地沉默着,也不能说沉默,而是沈之繁问什么言朔都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以至于沈之繁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言朔的手上,之前他还没有看见,现在忽然看见了他手背上有几道乱七八糟的伤痕,已经结疤了,但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言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了手,似乎不想给他看。
  等到沈之繁到言朔房间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来。
  ……奥利维亚是不是也在里面?
  没道理新婚的夫妻不住在一起的啊。
  他看着门忽然沉默了一下,心里滋味颇为复杂,微微抬头看着言朔。
  言朔并注意不到他的情绪,伸手打开了门把手,先是让沈之繁在外面等一下,进去了一会儿才出来,慢慢看着他说:“我刚才打翻了一杯咖啡,帮我整理一下。”
  沈之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抬头倒是有点惊讶,想象中温馨甜蜜的情人房显然和想象中地不太一样。
  虽然只是临时的房间,大部分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但是言朔还是硬是住出了自己的感觉。
  清清冷冷的,没什么人气。
  床上果然有一片大大的深色污渍,床头柜上一杯空了的咖啡,屋子里还淡淡地留有咖啡的香气。
  沈之繁心里有点心烦意乱,又觉得有些奇怪,这里连言朔的痕迹都不多,更别说奥利维亚了。
  奥利维亚那样的女孩子,光是衣服和化妆品应该都成堆了,怎么完全没有放在这里。
  难不成他们还是分房睡得?
  沈之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手下不敢怠慢,从柜子里拿出替换的床单。
  弯腰铺床单的时候他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言朔应该不是那种床单都懒得换的人,再说了……他的手指摸到污渍的时候竟然还觉得有些温热。
  ……怎么觉得是刚倒上去的。
  他古怪地看了言朔一眼。
  将军大人没有半点心虚道:“怎么了吗?”
  “没、没事,”沈之繁哪里敢质疑他,“就是您这个旧床单还挺新鲜的。”
  言朔:“……”
  床单能用新鲜来形容吗?
  换个床单其实不难,就是言朔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他,让他压力很大。
  沈之繁心里空落落的,想着整理完床单就彻底完了。
  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他想着,我要是走了,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于是手上的动作又慢了下来,安安静静地有点享受着最后的时间。
  屋子里一时静得出奇。
  可惜这还是很快就结束了,沈之繁的手指恋恋不舍地从床单上拿了下来,转过身刚要开口:“先生,您还有……”
  他的话被对方的吻一下子堵在了嘴里,半点也说不出来。
  很快他的腰被他搂了过去,两个人很自然地倒在了刚换好的床单上。
  言朔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他,他的腰被对方的手指搂着,炙热而让他失去理智。
  言朔身上的味道总是让他想起夏夜的草丛,他茫然地想,故乡寥寥无几的草丛,有一种清新又复杂的味道。
  等到他猛然间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言朔已经结束了吻,正低头看着他。
  目光复杂而暗沉。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心里有簇小小的火苗,又十分地吃醋。
  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他缓慢地开口。
  “你怎么会觉得我认不出你呢?”


第59章 告白(1)
  他的嘴唇忽然苍白了下去,和他的脸色一起。
  言朔沉默地看着他,沈之繁隐隐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网束缚住了,裹得死紧,连心脏的搏动都觉得吃力。
  他嘴唇无声地嗫嚅了两下,最后却又无力地合上,脑子里乱得一时千般思绪。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言朔微微皱紧的眉头上,心里忽然松了下来,颇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恍惚感。
  所以他最后竟然只是冲他笑了笑。
  “是吗,我也觉得……如果有一天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能认出来。”
  言朔被他的笑容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心悸像过电似的,他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带着睫毛也颤了颤。
  可是他的笑让他心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你……”
  “我……”
  两个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一时有一些尴尬。
  最后还是言朔叹了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方才暧昧的气氛荡然一空,他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可是沈之繁并不知道从何说起。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怎么说呢,他有些无可奈何地抹了把脸,在床沿上有些尴尬地坐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不说那些的话,还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这床挺软挺大坐着挺舒服的呀。
  沈之繁讪讪地想,垂着头,有些困惑,也有些忐忑,可是不抬头就能看到的最长修长的双腿,又让他有一种蠢蠢欲动。
  “我记得,”言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微型的火点星星闪烁了一下,竟然灭了,他的手指微微一颤,最后有些扫兴地将它放了回去,“你之前说你要对付斐迪南亚。”
  沈之繁沉默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你是骗我的吗?”
  “没有,”沈之繁飞快地抬头,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却又垂了下去,干笑了一下,“我……我对您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言朔的喉咙忽然干了一下,他紧紧地看着他,好像想从那个冷淡的,薄如淡玉的脸上看出朵花来。
  可是偏偏什么都看不出来。
  坐在床上的青年眉目十分疏远,也十分陌生。
  他穿着侍者的衣物,但即使是一身白色的简装,也依然衬得他长身如玉,可见他的底子是真的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脸上做了点手段,看上去没有从前那种近乎凌厉冷淡的俊秀,可是依然笼着一层霜,茫茫地看不清楚。
  如果没有恶意,那么……情意呢?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可是到底是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自作多情,弄得更加难堪,于是只能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你是不是有点自大了,如果斐迪南亚凭你——”
  沈之繁心里一刺,低声打断了言朔的话:“大人,这是我和斐迪南亚的私怨。”
  言朔定定地看着他,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这并不冲突,我们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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