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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万人厌嫁给朝廷公敌后(132)

作者:南歌玉转 时间:2024-07-24 11:25 标签:甜文 穿书 宫廷侯爵 轻松 天作之合

  “别说什么你能控制他。纵使他现在对你好,但以后呢?你如何知晓他是不是装的,如何能确定他以后会不会变?”
  “权术最是腐蚀人性,元夕,人心难测。”
  ……
  谢岁确实有所顾虑,他不曾忘记这世界是本书,也不曾忘记裴珩是书中最大的反派。
  只是日夜相处,枕边人的脾气秉性他自认是摸清了的。裴珩对外凶残,对内却没什么架子,懒散,平和,爱撒娇,有些时候甚至是体贴温柔的。私下里没什么上位者应有的强势,也感受不到他对权利的欲/望。
  谢岁有时觉得,对于这座皇城,裴珩他反而隐隐带着排斥和疲惫。也对,坐上摄政的位置,便被迫背上了整个大周的国运,天下社稷,黎明百姓,苍生太重,所有人都将他看着。
  裴珩如今也才二十二岁,父兄命丧沙场,母亲视他为敌,他不在京中长大,却要教养一位皇帝。
  他大概是不喜欢这里的。
  有时改折子都能看出对方的抗拒和不适。
  他大可以呆在西北不回来,可他还是将这破败山河拾掇拾掇,缝缝补补,扶着小皇帝走了下去。
  朝廷里人人忌惮,都说他手段狠辣,其实细细数来,除却入京清扫乱党杀了一批人外,裴珩当了摄政王后也未曾对那些老臣动手。
  而他每天被挤兑,被拐弯抹角骂成狗,至多也只是言辞激烈的骂回去,不痛不痒的罚一罚他们俸禄,非大错不施刑术,大多数时间是让人滚回老家去种地,手段并不酷烈。
  虽然光这样就已经群臣激愤了。
  而书中那个裴珩是如何做的?
  高门世族,从者生,逆者死。三月定江山,大周内外被血洗一遍,两万私军镇朝都,开辟隐卫,监察百官。
  朝廷其余武将不是降位调职,就是抄家灭族。
  那才是腥风血雨,血流成河。
  再看看如今的这位……
  裴珩靠在扶手上,眼睛一眨,扑簌簌挤出两包眼泪。
  见自己看他,捂着脸,假哭的更带劲了。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谢岁一直怀疑自己看了本假书。
  除非裴珩是装的。
  可若摆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裴珩伪装,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有这样的心计,何至于同长公主关系恶化。
  长公主……
  谢岁脑袋里闪过一些东西。
  他抬手捧住裴珩的脸,对方神色里的委屈和纠结不是假的,裴珩将脑袋抵在他胸口,环住他的腰,闷声道:“元夕,你是不是在帮许大人试探我?”
  “……是。”谢岁站在原地,并没有似平常那般回抱过去。
  书房之中,灯烛燃了许久,灯花炸开。裴珩心中痛了一下,声音有些低落,“那你如何看我?”
  “先生说您狼子野心,长此以往,必想取陛下而代之。”
  裴珩闻言,眉头一蹙,正要反驳,嘴被谢岁捏住了。
  谢岁看着灯火下依偎的人影,漆黑的,同他的一模一样。裴珩的手是暖的,唇是软的,呼吸是平缓的,也不像死人。
  那是为何呢?
  为何长公主会说裴珩不是她儿子,为何那本书中其他事没变,唯独裴珩相关的却变了样?
  他低下了头,看着裴珩沾了点眼泪的睫毛,抬手摸上去,接住那点水色。
  “可我不这么想。”谢岁的声音低沉又暧昧,落在裴珩耳边,泛起麻酥酥的痒,“您是驰骋疆场的少年将军,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也是我成了亲,拜了堂的夫君。”
  “所以,裴珩,你对我说的话,你的所有承诺,我都会信。”
  谢岁很少喊他的全名,恶心他时喊珩哥哥,平日里都是王爷殿下大人乱叫,不太正经带着调侃,此刻珍重一声裴珩,倒让人心尖震颤。
  裴珩嗅到一点血腥味,他顺着气味看过去,却发现谢岁右手掌心有一刀划痕。伤口不深,也已经处理过,只是不曾包扎,皮肉翻卷,方才几番动作下,又有些渗血。
  谢岁全然不觉,只低头看着他,笑着开口:“王爷,不如我们来交换一个秘密吧。”
  不是让他作出承诺,而是秘密……裴珩被拉回注意力,察觉到什么,心脏狂跳。
  谢岁却借势坐到他腿上,妖妃似的环住他的脖子,两相依偎,再亲昵不过的姿势,低声耳语。
  “当年我垂死之际,曾于梦中看过一本书,内容十分有意思,许多剧情竟与现实有所映照,不过书中主角非我,也非殿下。”谢岁声音放缓,轻描淡写的将自己最大的底牌托盘而出,“不知王爷可是与我心有灵犀,同观过此文?”
  裴珩:“………”
  谢岁感觉裴珩放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他被人死死按在怀里,像溺水之人怀中的浮木,垂死之人唯一的生机。
  隔着衣裳,谢岁感觉裴珩浑身肌肉紧绷,胸腔震动——他在笑,先是闷笑,而后声音压制不住,响在他耳边,清朗肆意。
  “再说一遍。”裴珩开口,他手掌上移,按住谢岁的后颈,“你看的什么?”
  “东风词,”谢岁眼神平静,一字一句将文名告知,“书中你我,是对烂人——”
  裴珩骤然堵住他的唇,少见的凶狠,不容拒绝,谢岁狼狈溃退,抵住裴珩肩头后仰,却忘记了他正坐在裴珩膝上,腿被按住,捏在掌心,他便如同被水草缠住,挣脱不得,沉入深水,溺毙般的窒息让他眼前发黑,他几乎以为裴珩要把他亲死。
  裴珩体温高的吓人,谢岁被轻咬舌尖,松开了桎梏,但他浑身战栗,失去力气,烂泥般瘫软在裴珩怀里,被人按住背脊,一点点抚摸顺气。
  “恭喜夫人,猜对了,我确实看过那本书。”裴珩坦然承认,“但有一点与你不同。”
  “我非原主,而是穿越的,我自另一个世界而来。”
  谢岁瞳孔震颤。
  一直以来的所有困惑终于都有了解释。
  “刚来时,一睁眼还什么都看到,就被人敲了一闷棍,套在麻袋里打了一顿。”裴珩抚着谢岁僵硬的背脊,笑着点了点,“那时初来乍到,孤魂野鬼,提心吊胆,以为自己在做梦,只记得个穿红衣裳的小郎君,坐在我身上放狠话。”
  “就像现在这样。”
  谢岁:“………”
  十五岁那年那场群架,竟是他们两人的初遇。
  起风了,凉气自窗外涌进来,烛焰跳动,他们身后的人影也因此拉长又缩短,两团墨影紧挨在一处,如一对互相依偎的猫团。
  裴珩长叹一口气,他靠在椅子上,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平素常挂在眉眼间的郁气消失了,显得平静又松弛,他稍松开谢岁一点,看着面前愣神的妻子,歪头笑着蹭了蹭他的脑袋,像只撒娇,又或是耍赖的猫猫。
  “所以我没骗你,元夕,我是真的不懂治国啊!”
  十八岁的裴珩因为一本小说穿书,刚来时手足无措,连字都认不太全。他刚上大学,还是工科,国子学里那些策论典籍看的他头大,为了防止暴露,被人当妖怪处死,只能远离众人,一个人对着教幼儿的识字本苦学。
  本以为已经够倒霉了,却不想国子监那几个月已经是天堂。后来边塞动乱,他随裴氏家仆去往西北。
  数年征战,险象环生,遵纪守法的少年人第一次杀了人,而后越来越多,直至麻木。
  生死一线间,就此脱胎换骨。
  不过他的演技着实拙劣,初来没两年就被昭华长公主发现端倪,多番试探后,两人交恶。此后更不敢随意暴露本性,他有时候看水面,都快忘记那个十八岁的裴珩是什么样了。
  “我不会篡位,也不想当皇帝。”裴珩垂眼懒散道:“我对权术没兴趣,这个摄政王我也不想做。”
  “如果可以,我只想当条咸鱼,混吃等死,浑浑噩噩过上一辈子。”
  说着说着,裴珩低下头,将眼睛埋进谢岁肩侧,“所以呀,你可以安心啦,去告诉许大人,时候到了,我自会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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