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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63)

作者:紫文昭雪 时间:2018-07-07 19:11 标签:强强 年下 天之骄子 爱情战争

  宁长青想也没想便应了,还一边看信一边笑得乐呵。
  秦国所有的意思,可不就是季麟哥的意思。
  季麟哥与他不同,秦国于他,不过是掌中之物,一概事宜无论大小都逃不过江府,表面上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太傅,可事实上,早已是整个秦国背后的掌权者。
  宁长青对这事没有旁的感觉,只是担心他要处理许多事务精力上会吃不消。
  所以,秦国要与麟国合作,自然是季麟哥的主意无疑了。
  徐清看宁长青应的太爽快,颇为狐疑:“将军,此事若是有诈?……”
  “有何诈?”宁长青挑眉问。
  徐清急道:“将军您也知道,秦国自从宣帝驾崩后,朝政大事俱落到了那个江季麟手中,他分明是个文臣,却得到了两大武将的俯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把秦国的朝堂搅地风起云涌,属下并未见过此人,但从他行事中便可看出此人心机之重,属下若是与他对上,并无多少信心,此次他突然要与我们合作,所抱目的绝不简单,将军还要三思而行。”
  宁长青听着他说,面色不变,眼神却冷了又暖,暖了又冷。
  他警告地看了徐清一眼:“秦国要做什么,本将一概配合!倒是你,本将不管你做旁的什么事,只江太傅这一桩,容不得你半点诟病!”
  徐清一惊,愣在原处。
  ……宁长青,还从未对他如今疾言厉色过。
  微愣后,徐清很是审时度势地应了:“属下知错,日后定不会如此了。”
  他退下后,疑惑地看了眼宁长青的帅帐,压下来心中惊疑,回了帐。
  南昌还是攻不下,宁长青急的跳脚的时候,益州也传来消息——南周果然攻了益州。幸而宁长青早有准备,益州守的很是稳固,短期内不需要他担心,这让宁长青连日来焦躁的心安定了些许。
  他现在就担心,齐清会和齐骋摒弃前嫌合作。
  毕竟,两人之间的嫌隙,有很大一部分,不过是误会,虽然那些误会知道的世人甚少,但若是两人有机会彻谈一番,理清这些前因后果还是有着极大可能的。
  第二十日的时候,宁长青耐不住性子了。
  他决定,强攻南昌。
  而就在这一役的前夕,麟国军帐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69章 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18)
  宁长青两天前便得了信,既然秦麟两国要合作,那秦国自然少不了要派使者来见宁长青。宁长青忙于攻南昌,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只交代给了徐清去打理此事。
  而这日又一次在南昌城门外叫战无果反而险些中了冷箭后,宁长青窝了一肚子火,怒气冲冲回了营,刚进去就有人来禀,说是秦国使者到了。
  “好生招待,本将换了衣服就过去。”宁长青回了营帐,卸了厚重的盔甲便过去了。
  徐清早已得了信,迎接出来,低声说道:“将军,秦国来使管事的只有一人,旁的都是侍奉的。”
  他神色有些反常:“那使臣,将军应该认识。”
  “本将认识?”宁长青皱眉,略微疑惑了下,突然福至心灵,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一人。
  “.…..何出此言?”他不敢直问,生怕这种狂喜的猜测落空。
  “秦使和那日搭救将军的人,是同一人……”
  徐清的话还未说完,宁长青便拔腿冲了进去。
  帐帘刚一掀开,那道纤长的背影便映入宁长青的眼帘,他瞬间被狂喜淹没,颤着声音下令:“所有人都退下。”
  徐清刚迈进来半步,一听此言,瞳孔闪了一下收了脚,退了出去,营帐里倒茶侍奉的奴婢和侍卫也都鱼贯退了下去。
  最后一人还未完全退出营帐外,宁长青便疾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江季麟。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我好欢喜,好欢喜!”宁长青紧紧抱着江季麟,胳膊因为激动而发着颤。
  江季麟微微敛眉,在宁长青的胳膊上停留片刻,眼底没有一丝神色:“你先放开我,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宁长青担心他生气,略迟疑了下便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江季麟转了身,一尘不染的白纻衣飘然出尘,他的眉眼一如当年那般精致绝色,长发绑在脑后,额角挑出一缕,悠悠垂在颊侧。
  “季麟哥为什么不……”宁长青正要问他为何不再掩盖真容,豁然想起当日他救自己便已经显露真容。
  是因为既已被窥过真容,故而没有掩盖的必要了吗?
  宁长青心里悸动,一股热流涌上心口:“季麟哥,莫不是因为我……”
  江季麟定定看着他:“.…..我离开秦国到那处,自然不能用江太傅的脸。”
  宁长青大喜:“果然是因为我!季麟哥……”
  他微有些哽咽,胸口彭拜,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心里的情意。
  “我这次,用的是江府门生的身份来这里,你久攻南昌不下,我自然要来助你。”江季麟眉眼清冷地看着宁长青,“到了合适的时机,秦国会发兵助你,齐周二国的土地,我大秦自然也要分一杯羹。”
  宁长青只是笑:“别说是分一杯羹,季麟哥全想要就都是季麟哥的,这麟国的国号,便是我想着季麟哥的名字取的。”
  江季麟眼角微动。
  这个……他倒从未想过,毕竟“麟”字祥瑞,取做国号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你倒是错了,你明知我的真名,是江铭。”江季麟淡着眼看宁长青,不急不缓道。
  宁长青摇头:“我不认识江铭,我只认得季麟哥。”
  他面色又担忧起来:“你能来我这里,我分外开怀,但我很担心,你这般露出真容,会被有心人发现。”
  江季麟淡笑:“不止有心人。”
  他半阖着眼,神色淡漠:“当初捉捕我的通缉令贴遍了全国,见过这副模样的,不在少数。”
  宁长青顿时紧张起来:“那可如何是好??那你无论在秦,还是在这里都很危险。我以后定会寸步不离跟着你,绝不会让你出半点差错!”
  江季麟斜眼,漫不经心看了宁长青一眼,眼里带着几丝好笑:“你莫不是忘了,江家家主被问斩的令帖,也帖遍了大江南北?”
  宁长青一愣,只听得江季麟缓缓道:“这世上相似容貌相似之人不在少数,而世人多被眼前的假象拘泥了眼界,被心里自以为的真相蒙蔽了初衷,何人还会以为,已经死了多年的人会死而复生。便是有那慧眼识人的……又如何?”
  如今局势逐渐明朗,他早已不需要,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窥探。
  就算此刻,齐骋和齐清站在他面前,他也早已拥有,毫不顾忌的资本。
  那日搭救宁长青露出真容来,一来便是如此,二来,以秦国太傅身份跑到益州还是会有诸多不便……
  所以,宁长青说的,有对,但也有不尽之处。
  而他此行来南昌的目的……
  江季麟微微眯眼看着宁长青,眼底漩涡流转,透出许多复杂来。
  他是聪明人,以前就看透了自己其实是待宁长青与旁人不同的。
  他本不愿自己的身心受旁人影响和桎梏,屡次想出手杀宁长青却一次也没下得了狠手。
  宁长青闯入他的生命,成了他一个极大的变数。
  他犯了错,犯了大忌。
  那便是“情”字。
  江季麟以前对念奴娇有过情意,他愿意哄着他,向着他,为他一掷千金,可那人最后却……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做得到亲手杀他,剜了他的双眼,割下他的头颅。
  然而他却下不了手杀宁长青——在他屡次打乱自己的棋盘后,甚至,在那晚的事发生后。
  他还巴巴儿跑去益州救他!
  江季麟知道,自己为着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他这些天想了很多,逼着自己置身事外,去看清这团乱麻。
  而最终的结果告诉他,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能让这样的趋势走向最好的方向。
  他江季麟是个生意人,一物换一物,绝不允许自己有白白付出的时候。
  所以,他需得看得清,宁长青究竟对自己情意如何。
  宁长青被江季麟看的心跳加速,面上爬上了两片红晕,禁不住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季麟哥,你来这里找我,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他喜不自禁,满眼期待。
  江季麟冷哼了一声,声音像是淬了冰:“不过是看你久攻南昌不下,坏了我大计。”
  宁长青却不信他,仍旧欢天喜地:“季麟哥想吃什么,我去做。”
  他兴奋地踱了几步,拉着江季麟摁在软榻:“你一路奔波必然是累了,多休息一会,我让他们烧些热水待会泡个热水澡,我去给你做饭。”
  他说着这话,又贪恋地快速抓了把江季麟的手,像只偷了腥的猫儿般跑了出去。
  江季麟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微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垂下了眸。
  一碟白嫩的鸡肉,一碗酱牛肉,一碟清炒油菜,还有浓醇的鱼汤。
  宁长青花了一个时辰才做好这些菜,端上来的时候,江季麟已经泡过热水,湿着头发靠在榻上看书。
  “这会有些凉,你头发没擦干受了凉可如何是好!”宁长青急道,转身拿了浴布,就要帮江季麟擦拭。
  “不用。”江季麟抬手阻止,“我自己来。”
  宁长青却不松手,反而拉着江季麟在饭桌前坐定:“你吃,一会凉了就不好了,我给你擦。”
  他不容江季麟拒绝,手脚利索地执起江季麟的湿发轻轻擦拭起来,动作轻柔小心,像是捧着什么罕见的奇珍异宝。
  江季麟看着桌上香味扑鼻的饭菜,一阵恍惚。
  前一次吃到宁长青做的饭菜,还是在边城。
  他手心捏着一支银针,掩映在袖中,犹豫地看着面前看起来软糯可口的白米饭。
  他在犹豫什么?
  饭前测毒,是他向来的习惯,无论那饭菜出自何人之手,哪怕是亲信也不例外。
  江季麟暗暗翻着掌心的银针,头皮被发丝微微牵扯的感觉分外细腻。
  他终是端起米饭,长袖掩映下的银针快速地闪了一下。
  锃亮如前。
  本可以放心先吃几口米饭了,可江季麟的心,却平静不起来。
  他还是不经意地一一试了菜,才正经用起餐来,可他分明觉着饿了,却偏偏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
  如鲠在喉的感觉。
  似乎……在愧疚,愧疚自己在宁长青做了一桌饭菜后还对他抱有的不信任和质疑。
  习惯并非一朝就能改掉的东西,他却因着这习惯对他愧疚了?
  江季麟额头起了薄汗,他捏着筷子的手指泛了白,指节上青色的细小血管微微跳着。
  他必须加快速度了,在沉沦地失去自我判断力之前,他必须尽快行动。
  若是要他江季麟付出真情,他势必要看到宁长青能对他付出的真情,也势必要让宁长青,对自己……刻骨铭心。
  宁长青擦了发,见江季麟只吃了一点,面上有些失落:“不好吃吗?”
  季麟哥以前分明很喜欢各样的荤菜。
  “.…..还不错。”江季麟答了,放下了筷子,“你厨艺似乎退步了些。”
  宁长青面上露出羞赦:“我有些日子没做了,军里府里一切琐碎事宜都□□办的极好,我甚少需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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