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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3)

作者:海澜歌 时间:2018-07-03 08:42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是~微臣失察。”刑部尚书颤颤抖抖地说道。
  子黎拍拍他的后背,“崔世休……”
  “哎!”刑部尚书立即挺直背回答。
  “孤看你是脑袋里灌酒了。”
  崔世休一脸不解其意的抬头看向子黎。
  子黎点点他的脑袋道:“这里塞的都是陆府的美酒吧。”
  崔世休立即语塞了,他在陆府通宵达旦,夜夜笙歌了是有几次。
  在子黎拟旨:“移交大理寺彻查江南柴臣之死一案,由刑部协助……”之后,崔世休终于迎来了迟来的后悔。他不该不自己写奏折,不对,他不该去陆府喝酒。
  从来都是刑部为主,大理寺为辅,这次却是主次倒置,崔世休耷拉着脑袋进了刑部,宣布了这个消息。
  “哎,江南柴臣之死,崔尚书,您不知道前段时间江南发生了异象,有颗流星坠入柴府,引起火灾……”邢部令史说道。
  “啧啧,那火势冲天,煊赫的柴府,多少珠宝翡翠,雕梁画柱都付之一炬,可惜了。”另外一个邢部令史感慨道。
  “怎么说?”刑部尚书焦急问道。
  “他在城外北边的湖畔建了寓所,前有湖,后有山,又远离闹市,是不可能着火的,却偏偏失火了。”
  “前一个寓所失火之后,柴臣又跑到城外的半山腰去盖了房子,亭台楼榭无数、抄手走廊绵延,啧啧,好一座山中幽所,可惜刚刚建成,就被这流星坠落。”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熟知各方八卦和典故的书令史,神神秘秘地问道。
  崔尚书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柴臣是火神下凡,天生带火,他是被火追着跑,这颗流星是要带走柴臣的。”书令史煞有介事的解释道。
  崔尚书颓然地回到座椅上,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要是奏对的时候,能当即说出书令史的这番异象解释,太子就不会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了,也就不会被太子白白坑了,还得奉大理寺为主,真是苦逼极了。
  哎哎哎哎,他又又又……一次迎来迟来的后悔。
  他得喝点酒缓缓神,去哪喝呢,陆府的酒他是不敢再去喝了,他还是凄凄惨惨地一个人找个地喝吧。
  崔尚书挨到傍晚出宫,一个人美颠颠的找酒喝去了,至于太子交付的事情是一个字都没入心。
  时至傍晚,子黎将所有关于江南地区的书籍从万书阁搬回东宫书房。
  烛火从昏燃到天明,子黎一夜未睡。
  只简单的用过粥菜之后,就到外殿召大理寺卿觐见。
  子黎以手抵额,闭目思索着昨日看过的江南的县志、山水注经等等。
  待大理寺卿入殿之后,子黎仍然推敲着。过了一会,子黎方抬头看到严肃以待的大理寺卿,禁不住轻笑了一下。
  “对于江南柴臣之死,你有什么看法?”
  “禀太子,微臣以为此事颇有蹊跷。”大理寺卿黝黑着一张脸,回答是极其短促。
  “说下去。”子黎道。
  “微臣以为非异象,而是有人借异象生事。”
  “嗯,继续。”子黎道。
  “是人为。”大理寺卿的话依旧简短。
  “你认为是谁?”
  “臣不知。”大理寺卿答。
  “你倒是老实。”子黎又是轻笑一下。
  “江南柴臣之死一案由你负责,刑部协助……”
  “刑部尚书不学无术,会耽误微臣查案!”大理寺卿直愣愣地回答。
  “他不管事,不会插手你做事。”子黎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谢太子。”大理寺卿果断的答道。
  “你应当知道此案的重要性。”子黎提醒道。
  “微臣不喜欢饮酒、品茗、收藏、熏香、狎妓、博戏、美食、弹琴、绘画、下棋、覆射、逛园子……更无任何不良嗜好。”大理寺卿答道。
  “难为你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子黎戏谑道。
  没有欲望便无隙可钻,这个大理寺卿倒是值得期待。
  “微臣告退。”
  “嗯,你去吧。”
  “等一下。”子黎走下来,把一叠案上的宣纸交给大理寺卿,”这是孤绘制的江南地域图和一些资料……”
  “谢太子。”大理寺卿落在宣纸上的眼睛,为之一亮。
  听到大理寺卿的话,子黎轻笑,这次大理寺卿声音不再硬邦邦的直接掷地一般,而是放柔了许多,嗯,真情实意了许多。
  待大理寺卿走出外殿,昌顺笑呵呵道:“殿下,这是个木头啊。”
  子黎摇摇头道,“是个铁榔头。”
  昌顺笑着道:“那可不得把崔尚书这个软豆腐给砸个稀巴烂。”
  “这俩个人在一起处事,倒也有趣。”想起出身门阀,一身文人雅士癖好的崔世休,和这个无半点雅致的大理寺卿在一起处事,子黎倒觉得有些意思。
  京都的栈外,如烟一般的柳树,根植在画桥的两侧;高耸入云的树木,环绕着堤岸。
  游舟往来于河川,或南北贩卖,或东西赏玩。亦有乐伎画舟,行驶其中。
  岸上风帘翠幕,香踪无数。
  其间有一叶扁舟靠岸,在这热闹喧嚣之中,便十分不打眼。
  男子一身青衣,身上无半点饰物,简简单单,却让整个热闹的栈桥映衬出他的悠闲自在。
  “祭足兄,多谢。”从扁舟里后出来的男子一身锦衣华袍,却是掩盖不住满脸疲倦。他朝青衣男子拱拱手,再三道谢。
  “无碍。”青衣男子清清淡淡道。
  “这便告辞了,待有他日,君必重谢。”锦衣男子再三道。
  “无妨,顺道而为。”青衣男子冷冷静静道。
  “告辞。”锦衣男子又道一声。
  “请便。”青衣男子道。
  锦衣男子转身离开,青衣男子身旁的书童再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公子,他这是要去做什么去啊?”
  “送命。”
  “哦,哦?”书童瞪大眼睛,反应过来。怪不得公子不说保重呢。
  “公子那我们来京都做什么?”
  “交友。”
  “哦,哦?”书童瞪大眼睛,无法反应过来。天呢,公子居然说交友?天下有公子能看得上的朋友吗?有能配得上公子的朋友吗?
  书童兀自诧异着,一抬头,就见公子已经走远了,他忙不迭的追上去。心里仍然深深地怀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cp.
  不是三皇子


第4章 【祭足】走过路过,聊50文钱的
  从码头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京都的西市。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祭足在西市的一处茶肆点了茶,问店家,“附近有没有要盘出去的铺子?”
  店家笑嘻嘻的接过几钱,点点头,“公子问对人了。”能在京都做生意的,都天生长了一双利眼,说的一嘴巧话。甭管是布衣还是锦衣,店家都妥善应付。
  布衣在京都能得遇风雨便化龙,更甭说是不是微服之类的。
  “巧极了,往前走,街角拐弯的地方,就是一间要盘出去的铺子。公子要做什么营生?”
  店家又解释道:“之前的铺子是买书的……不过看书的都去东市……”
  祭足点头:“可否劳烦店家带我过去。”
  店家笑呵呵的应道,“可以,可以。”
  书童一脸疑惑不解地跟在祭足身后。算啦,他的智商还不足以考虑这种问题,还是放过自己的脑袋吧。
  铺子已经挂售几天,却一直没有出手。这个地段,虽然也是临街,铺子的位置就坐南北货殖的生意而言不是很好,正好祭足可以当面一次付清,铺子主人也是很乐意答应。
  祭足很顺利的用300两银子盘下了铺子,又给店家了两贯钱作为酬谢。
  店家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出手果断的人,临走之前还禁不住套近乎道:“以后公子多来我茶肆喝茶。”
  除了一些主人珍惜的书全部搬走了,其余一些市面上的书和铺子一并结算给祭足。铺子里只剩下祭足和书童。
  书童随手点开几本书,时不时摇头。
  祭足坐在藤椅上,微闭着眼睛。
  “公子亏大了,这书好烂,字还好丑……”书童十分嫌弃。
  “连我都看不下去。”书童啧啧道。
  “公子,你不是说来交友的吗?”书童走到祭足面前问道。
  “交愿者上钩的友。”祭足说道。“拿我的笔墨纸砚,我改个铺名。”
  “神神秘秘。”书童嘟嘟囔囔。又说别人进京都是求死的;自己舍家弃业,把家里的财产散给亲戚和仆人,说自己进京是交友的,现在又开起了铺子……
  不懂啊不懂,公子的心意深似海。
  “别嘟囔了,把条幅挂出去。”祭足吹干宣纸,那字迹笔走龙蛇一般,跃然宣纸之上,却偏偏是市侩的“聊书换钱”四个大字。
  “那是不是得买个红绸布,敲个锣,冲人喊:走过路过,聊50文钱的……”书童逗趣。
  “是极。”祭足应道,“明天开业,你去张罗吧。”
  书童欲哭无泪,发现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了。
  天下只有写故事赚钱的道理,又不是说话,怎么还有让别人聊故事换钱的道理,公子绝对是钱太多,烧的。
  这世间有主仆之间,仆不懂主的心思,亦有母子之间,母亲不懂儿子的心思的。不过相对于书童只在心里嘀咕的,贤妃就直截了当的问了。
  移清殿,贤妃一边收拾花草,一边“教育”五皇子。
  “你最近怎么不去东宫了?”以前去东宫都被来移清殿来的勤快,待的时间久。现在倒是天天陪着她了。
  “太子没有母妃好看。”五皇子开玩笑的说道,拎起一边的水壶就要给花草浇去。
  贤妃及时阻止:“等会再浇水,这样会涝死的。”
  五皇子做了个鬼脸。“还有怕喝水的草。”
  贤妃不在同他打哈哈,“快两个月了,我看你是和太子慢慢不接触了,天天窝在我的移清殿里做什么,是不是同太子闹矛盾了?”
  “没,母妃你想哪里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呀,是不是跟在太子身边,太有压力了。”
  不等五皇子说什么,贤妃立即道:“昴儿,你太过孤勇,我让你跟着太子身边不是让你学学他做事、做人的本事,而是磨磨你的性子。”
  五皇子如同当头棒喝,从前的从前,母妃从来没这般清楚地讲过这句话,是觉得他性子直,脾气倔,觉得他听不进去,反倒是会惹事。
  “母妃不求什么,就求你能平平安安的,等有一块封地,好好的成家立业,母妃也能抱上孙子……”
  五皇子怔怔地看着贤妃,母妃一向清清淡淡,只爱伺候个花草,也没其他嗜好。然而说这个心愿的时候,他感到母妃脸上的光芒。
  五皇子一本正经答应着,“那我去东宫了。”
  贤妃直起腰,看着远去的五皇子背影,眼睛里蒙上一层阴郁。
  昴儿是她的命根子,谁要动他,她绝对会百倍偿还。
  五皇子神思恍惚的走在长廊里,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死过一遭,而今重生回来的人。
  上辈子死的时候,他不相信自己会死去。
  他傲慢,因为他知道他天生神勇,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无须再去多费脑子去思考。然而,他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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