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买桂花同载酒(49)
于是一只手勾着谢衡的脖颈,装过身另一只手摸索着空荡荡的酒壶,“一定还有的,我只喝了一口,怎么会空了。”
季淮不信邪得往酒杯里倒酒。谢衡扶着不老实的季淮的腰,而季淮专注得看着酒壶里一滴一滴流下的合卺酒。
“滴答—滴答—”
滴水成川,最后一滴酒液滑落在酒杯中。
“嘿嘿,灵台,我没有喝光,还有半杯呢,我们可以成亲呐。”季淮珍宝般捧着半杯酒,递给谢衡,催促道:“灵台快喝。”
“那…我若喝了,满宝没有了呢。”谢衡诱惑道:“该怎么办呢。”
季淮此时完全被谢衡拐带跑偏,忘记了自己已经喝了的大半壶,死心眼得盯着手里的小半杯,“我…我。”
怎么办,只有这一点点,灵台喝了他就没有了,自己喝了灵台也没得喝。
“啊!我知道了。”
季淮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举杯将酒一饮而尽,随后含着酒液对准谢衡早已准备好轻启的唇瓣。
酒液在二人唇齿便流转,气息缠绕,濡沫交融。
月色与酒色之间,季淮是谢衡的独一绝色。
谢衡如常所愿。
而季淮被吻得瘫软在谢衡怀里,洋洋得意,我真是一个天才!这样他们都喝到酒,就可以成亲圆房了呢。
天旋地转,季淮被轻轻放置在大红婚床上。
因是夫夫之婚,床榻没有摆放桂圆花生之类意为生子繁衍的讨喜杂物,反倒是多了几层被褥,床铺堆叠柔软,季淮深陷其中。
“还要亲亲,要抱抱。”
季淮迷蒙双眼,翻滚着撒娇打滚,刚常到一丝欢喜,还没享受得紧,扯着谢衡的袖子就要扒衣服。
“满宝不可以。”谢衡欲擒故纵,稍退半步。
“嘤。”季淮委屈得伸手要拽谢衡,“灵台,你欺负老公。”
谢衡近身握住季淮的手掌,十指相扣,低沉道:“脱也可以,不过亲一下,才可以脱一件。”
季淮瞬间瞪大眼睛,然后就着谢衡的手臂攀岩而上,啾得对准谢衡的嘴边落下一个吻,然后自顾自得拽下谢衡的腰带。
嘴角的笑意简直憋不住。
心道,灵台真是傻敷敷的,就别怪他占便宜喽。既能一亲芳泽又能扒衣服,着实爽歪歪。
谢衡怀抱着季淮,任由他上下其手,忙个不停。嘴里吻着,手下胡乱脱去碍事的衣袍。
季淮察觉差不多了,便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身下内裳时,有些羞涩退缩。不过转念一想,攻就要有攻的样子,遂扯掉衣服,挺了挺白花花的胸脯。
谢衡握紧季淮的腰肢,被两只红果果吸引住目光。
烛火映衬下,季淮肌肤如雪如绸,而红果果被主人出卖,第一次见到外人,有些害羞得硬成小啾。
“那我也要脱灵台内裳,夫夫要坦诚相见。”季淮伸出罪恶的爪子,蠢蠢欲动,惦念许久的腹肌马上就要摸到了。
跪坐在谢衡的身上,与衣服的暗扣作斗争,圆滚的屁股不知所谓,煽风点火,拨撩炙热。
“满宝。”谢衡眼底欲望已经难载,拦腰将季淮压制在身下,在季淮额间轻吻,“我爱你。”
季淮一懵,瞬间酒醒,“我也爱你,但,我,我要在上面!”
怎么一下就被压在身下了,这剧本不对啊,酒色误人。
“可是…”谢衡有些犹豫,“上面的姿势,会痛。”
书上说,第一次要轻缓,不然即便准备了软膏,那处也会受伤的。
“所以满宝乖,不要闹。”谢衡稍微施力,镇压季淮软手软脚的无谓反抗。
低头轻咬季淮敏感的耳唇,引惑道:“乖,下一次就在上面。”
在季淮失神的刹那,谢衡将备好的软膏灵活得探进季淮自己脱得松垮的裤子,准确进入那处紧缩。轻拢慢捻轻叩开季淮的未尝人事。
两只红果果也被照顾得水淋淋,软软得贴服在雪白。
“舒服么?”体贴的谢衡不忘照顾季淮的感受。
“好涨…嗯…不对…是…舒服…”季淮已摸不透此时的感觉,咿呀乱语,“够了,不要了。”
谢衡拭去季淮眼角的湿漉,抚上那柄小清秀,安慰道,“老公,一会儿更舒服的。”
月色露怯,烛火微颤。
终于炙热破开城门,揉入紧缩柔软。起初虽紧俏干涩,但在炙热的研磨下,汁水横生并漫延开来,随后攻城略地,死守的领地放弃挣扎,软踏踏得欢迎访客。
一晌贪欢,鱼乐之宴。
……
心满意足·谢衡:“满宝,这次你可以在上面了。”
破布娃娃·季淮:“……”
事实证明,口舌之快,无卵用。
*
晏楼。
“诶,那小蹄子看什么呢,脸红得像猴屁股似得。”
准备出门的花媚娘退了两步,发现了妙蕊窝在角落里,捧着本书痴笑,满脸通红。
看着诗集也能乐得这样,妙蕊整日附庸风雅,捧个诗集假做派,令人生厌。
花媚娘轻下脚步,缓缓走到妙蕊身后。
“季淮双腿微颤动,已无力反抗……脖子一片绯红吻痕,如冬日梅花,更显媚态……而稠液不受控制从……流出。”
花媚娘读出妙蕊书上的片段。
诶,怎么这么眼熟,不是出自她所写的话本里一醉贪欢的章节么。
“啊!你,你怎么在这!”妙蕊听到花媚娘读书的声音,瞬间炸毛。
她私底下偶然发现一个叫花仙子太太写的谢衡与季淮同人话本,正看得起劲,居然这厮狐媚子看到,不由得惊恐。若是被她张扬出去,她,她的人设全毁了。
“呦瞧你说的,我怎么不能在这。晏楼不是你开的吧,再说…”花媚娘勾了勾手指,招呼妙蕊过来,在她身边低语道:“我这手里还有更露骨的独家小料…”
妙蕊:“!”
太太,我要!
第86章 公务缠身的那些年(番外)
“满宝,醒醒。”
“满宝。”
“唔……灵台…不来了,老公累了。”季淮卷起被子往床榻里面滚了一圈。
看着此时天色未亮,谢衡有些不忍,便不再打扰熟睡中的季淮,轻吻唇边。
谢衡又看了半晌,若有所思,然后苦恼得在季淮耳边轻声抱歉道:“对不起,明年我一定…”
……
户部门司。
“早,季大人又迟到了啊。”
相邻座位的同僚习以为常,看着蹑手蹑脚进门的季淮招呼道。
说起来这同僚与季淮倒是老相识。想当年科考,季淮是三百,这位就是这二百九十九,方晟。
“哈哈哈。”季淮尴尬一笑,推卸责任,“都怪我家那口子,说好了叫我起床,结果他又忘记了。”
方晟应和道:“谢大人…真是……”
十天里有十天迟到,次次都是这个借口。
但只要用这一个理由,就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也要谄媚得一笑了之,还要赔笑脸,说着现在不忙若是累了可以再回去歇息。
呵,正所谓同人不同命,这二百九十九与三百之间虽只差了一位,但中间相差出了不止万水千山。
三百虽是个下品的小文官,家世商贾,祖上无荫庇,可人家却嫁给了谢衡。
谢大人是皇亲,从地位上谁也比不上这位。顶尊贵的太子殿下也是要跟在他的身后,低声下气求学问。
如今朝臣更迭,刑部老尚书告退,圣上点名让谢衡掌管了刑部,堵住了欲自荐或是他荐的大臣之口。
就连方晟这样的小文臣都能察觉出一二,谢衡将是当今权势之下的鼎盛人物。
前朝的老臣子与圣上斗法斗了几十年。先皇在世时,皇子众多,今陛下是最寡默无言的,也是最不可能成为皇帝的人选。然而事出所料,偏偏是如今的圣上坐上了皇位,以太生为国号,开启了大张阔斧的变革之路。
削亲王之势,监察各地官员,与外邦进行海上贸易。对边关戎狄严防死守,不退半步。前朝里为了减少麻烦,甚至主动交出金银粮草,而圣上继位后便撤了不愿征战的老臣,选择了少年将军。
抽丝剥茧,逐渐实现圣上构想的盛世。可最大的阻力依旧是顽固不化的老臣,这些老臣祖上三五代侍奉于朝,对圣上的革新万分抵制,言说这将会动摇百年根基。
一条条新政皆是推举寒门志士,令老臣们人人自危。为保积累的荣华甚至暗地勾结了势大亲王欲行谋逆或不惜与戎狄联手。
然而,所有的龃龉尽数被圣上瓦解。
传闻里,这一切都少不了谢衡的功劳。
现如今圣上扶持稚嫩的太子,将原本潜在暗处的谢衡推举到了明处。几十年的争斗里,终究是圣上棋高一筹,不过新旧的臣子各存私心,太子此时少不了谢衡的辅助。
“那个,下回我一定提醒他。”
言罢,季淮面不改色,在众同僚的注视下,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椅子上开始新一天的混吃等死。
说起来,其实他本可以在家里睡大觉的。但近来几日阿爹阿娘从余州过来游玩住在府中,于是季淮不得不为了欺瞒爹娘,开启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而且最近灵台好像很忙,回家时神色疲惫,时而欲言又止,满怀心思。季淮思忖正好可以去隔壁刑部探望。
说干就干,季淮伸个懒腰,拿起小刀开始给刚带来的瓜果削皮,自制拼盘,犒劳灵台。
突然灵光闪过,后知后觉想起早上谢衡好像同他说了话,貌似是什么对不起之类的。不由得疑惑,谢衡难不成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然后趁他睡觉时道歉。
可想破了头,也没想出究竟何事。
“算了,一会儿不就去找他了么。”季淮自言自语,“记得要问他。”
方晟看着一旁唱着小曲,专心削皮摆盘的季淮,纳闷:谁能告诉我,这货是怎么勾搭到谢大人的。
*
当季淮提着果篮一只脚踏进刑部大门,便被众星捧月围观。
“季大人,您终于来了。”
“快,季大人来了,赶紧的上茶。”
“那个,诸位大人,莫要客气。”季淮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
说起来,这几位的官职都在他之上,可每每遇见他,张口闭口便是季大人,叫得他心里发虚。
众人齐齐摇头:“不客气,您来了就好。”您若是再不来,整个刑部都要被冻成冰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