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30)
林苏瓷趴在床上,只听见了水花轻微的响动。
他四脚朝天蹬着腿儿,听了会儿,大声问:“柏深柏深,要擦背么?”
“不要。”
“柏深柏深,要抠痒痒么?”
“……不。”
林苏瓷翻了个身,悄悄化形,蹑手蹑脚把宴柏深丢下的一套里衫穿上,绕开屏障,嘴里头还若无其事继续:“柏深柏深,要捶肩么?”
一道屏障另侧的宴柏深:“……”
他哗啦一头钻过去,咧着嘴还未笑开,目光落在了宴柏深赤|『裸』的后背上。
宴柏深抬手就是一起水雾缭绕,蒙住了林苏瓷的视线。
林苏瓷迟疑了下,低声道:“柏深……大师兄,你受伤了。”
匆匆一瞥,他看得清清楚楚,宴柏深后背有碗大一块的乌紫,几乎泛了黑。
他抹了一把脸,撇开水雾。
宴柏深已经套上了内衫,遮住了身体。
“等等。”林苏瓷难得绷了绷脸,他一把按住宴柏深的手,把那内衫扯来扯去往下脱。
宴柏深抓着他又使不得劲,一时为难:“……无碍,别看了。”
林苏瓷还是扯着劲儿,把那内衫几乎撕破了一般扒了下来。
他目光落在宴柏深胸膛上一道与后背无异的乌紫伤痕,几乎能感觉到那股子痛意,嘶了一口气。
这分明是内伤外显,已经很重了!
“醴刎上古凶兽,我在他手中过招,如此已然很好。”宴柏深拢回衣衫,淡淡道,“无碍的,你去睡你的。”
林苏瓷已经搓着手极为不痛快了:“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报复他!我要拔光他的『毛』!撕了他的皮,给你冬天当袄子!让他知道以下犯上的厉害!”
宴柏深颇为无语:“……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驾驭他?”
林苏瓷这会儿还是懵的,但是他嘴巴上还是很快接道:“自然喽!我轻而易举就能『操』控他!”
宴柏深收起屏障,问:“你被虏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细细说来。”
林苏瓷爬上床,盘腿坐着,抓重点与宴柏深说。
“我醒来之前他未杀我,醒来之后却像是想要吃我,亏得你给我套的灵环……”林苏瓷庆幸地『摸』了『摸』手腕,若不是那三道灵圈,他只怕最开始就要落入醴刎的口中,做了他腹中食物。
“后来他就说我了什么来着……要留下我。我怎么会留下,当然是要回去找你喽!”林苏瓷摇了摇耳朵,顺路夸了自己一句,“我与万千危难之中都还记挂着你,柏深,你感动么?”
“然后呢?”宴柏深看不出半点感动的模样。
林苏瓷继续道:“那我肯定就跑了。就在跑的时候忽然就进阶了。如果不是你说,我还以为我只被虏去了一天,原来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啊!然后我醒来,就溜出去,看见你了。”
“你如今一步融合,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十分迅速了。”宴柏深却微微蹙眉,“你当时怎么进阶的?”
林苏瓷想了想,把醴刎的话搬来:“他说我吸走了他家几十年的灵气。”
宴柏深若有所思。
“所以我是不是吸了他家灵气,就成了他主子?”林苏瓷掰着手指头,兴致勃勃,“若是如此,我要不就命令他做我们家的骑宠,然后每日里给你当坐骑赔罪,如何?”
宴柏深敲了敲林苏瓷脑袋瓜儿:“别想了,不可能。”
林苏瓷耸耸肩:“好吧……那你呢,怎么找到我的?师门没事吧?崇云派怎么样?”而后他状似不经意道,“那些被救出来的倒霉孩子们呢?”
宴柏深直勾勾盯着他,盯着小猫崽左顾右盼,就是不肯跟他对视。
“我给你套的灵环。”宴柏深放过了心虚的林苏瓷,淡淡道,“回琏灵鸪都出来找你了,脚程没我快。”
“至于你口中的倒霉孩子……”宴柏深沉『吟』了声,见林苏瓷提起心,紧紧盯着他,略有心虚,半响,才慢吞吞道,“无人殒命。”
林苏瓷长长舒了口气。
小白菜没有死那就行,反正他是打不死的主角,只要这一局意外扛过去了,日后就还是那个世界的主角了。
主角怎么会死呢,这不是开玩笑么。
林苏瓷放下了心。
他推了推宴柏深:“你受伤,需不需要疗伤,我帮你啊!”
宴柏深机器淡漠:“你会?”
林苏瓷:“……”哦豁,他还真不会。没学到。
宴柏深把小猫崽顺着锁骨一压,压翻在床上。
“别想了,睡觉。”
房中的灯火熄了。
林苏瓷听着窗外不远处寒风呼啸的簌簌声,借着夜月自然的光线,看着他身侧的青年。
宴柏深找了他一个月,何其辛苦。眸下一片青『色』,纵使闭眸浅睡,也不经意流『露』出疲惫。
这一路找他,肯定吃苦了。
林苏瓷吸了吸鼻子,心里头有些复杂。
自家大师兄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居然对他这么上心,一点都看不到动不动就嫌弃他的模样,反而如此舍己为他。
“大师兄,你放心,我回去了就乖乖听话,绝对远离危险……”林苏瓷低低喃语,口气极其郑重。
宴柏深忽地睁开了眼,眸中还有些残留的受惊:“别!”
他顿了顿,一脸沉重:“你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你每次说,事情总会向相反的一面发展……”
他无不头疼抬手捂着额头,发出无声叹息。
林苏瓷:“……”
仔细想了想,好像是真的?
林苏瓷翻身跨坐在宴柏深腰上,抬起手郑重其事:“我发誓,我一定不规矩!不听话!任意妄为!天天闯祸!哪有危险我去哪!天王老子都敢打!”
宴柏深不觉着抬起手扶着他的腰,后知后觉他说了什么:“……”
宴柏深面无表情看着坐在他身上威风凛凛的林苏瓷,语气是令林苏瓷头皮发麻的异样温柔:“我现在把你送回去给醴刎,好吗?”
第25章
林苏瓷可不敢得罪自己饲主大人, 被宴柏深从身上翻下来塞进被子里后, 老老实实抱着宴柏深胳膊睡下。
归途有些距离,好在过了十余天, 与回琏阮灵鸪汇合了。
两位师兄师姐看见林苏瓷就心疼了一番自家猫崽子的遭遇,一路上可这劲儿补偿林苏瓷,几乎有求必应。
有回琏在, 林苏瓷十余天见儿天吃的肚子滚圆, 进阶带来的抽条才让他又细了一圈, 就让回琏卯足了劲儿养回来了。
回到四方门,轻缶与其他师兄们一脸怜惜的接到了肉乎乎的小猫崽。
若不是说被凶兽虏了去差点儿没有命了,说是被『奶』『奶』家接回去好生养了一番都可以。
林苏瓷一想到自己在醴刎的地盘差点殒命,吸了吸鼻子,看着轻缶满心酸涩, 双手一摊, 正打算给阔别许久还差点生死相隔的师父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那声充满感情的师父喊出口,面无表情的轻缶瞥了他一眼。
“来啊,上刑。”
林苏瓷扑出去的动作瞬间僵硬。
篱笆桩前,宴柏深已经擦肩而过, 其他几个弟子搓着手阴沉沉笑着, 其中尤以钟离骸鸣为甚。
“师父啊……”林苏瓷一腔感动消失无影无形,他嘴角一抽, “上刑是什么意思?”
小蓝与钟离骸鸣已经进屋去搬刑具了, 轻缶抱臂拦在林苏瓷面前, 上下打量着他。
“被上古凶兽抓走,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着急?”
林苏瓷委委屈屈:“我还害怕呢。”
轻缶格外冷酷无情:“你师兄师姐就不怕了?找你找得哭了几场,差点搁蜀南舸去跟人玩命了。”
“还有你大师兄……”轻缶话还未说完,宴柏深淡淡扫过来一眼。
轻缶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你要是死在外头,为师怎么也会给你报仇。可你活着回来了,就该好好吃一顿教训,作为你师兄师姐们担惊受怕的补偿。”
林苏瓷听到一半,已经乖了。
他嘴皮子抖了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在四方门赖下来也才不到一年,说是感情深厚,林苏瓷总觉着,他或许跟人家会差了那么一截。
可这会儿,掌门师父冷着脸要给他上刑,林苏瓷心里头却意外的踏实了。
“好。”
他倒也乖顺,老老实实认了下来。
忍一忍,不就是一顿打么。
小蓝与钟离骸鸣已经把刑具搬了出来。
庭院里空『荡』『荡』的,刑具往地上一放,沉甸甸的发出了闷声。
林苏瓷眼睛落在那刑具上,看来看去,没看明白。
“这是什么?”
一个大木框,里头有可躺人的位置,上下都是空的,而四周围着的,都是细软无比的羽『毛』。
“躺下去。”
林苏瓷不明所以,看起来不像是要打他,倒也利落,一翻身躺了下去。
这一躺,林苏瓷觉出了两份不对。
怎么他身边一圈,全是羽『毛』?
木框边,有一个摇手。
林苏瓷仰着脸,看见不怀好意的小蓝和钟离骸鸣,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等等……”
钟离骸鸣才不等,盘腿坐地上,手把着摇手,蹭蹭蹭摇的飞快。
林苏瓷瞬间感觉到周身一圈的羽『毛』轻飘飘划过他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