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132)
目送林苏瓷离开,林止惜还是想不通他为何要这么轻轻放过他,陷入了纠结。
林苏瓷可就没有这些纠结,他与宴柏深确认过,把这场换血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林家肯定是不能去的。
其实认真说来,林苏瓷走到哪里都不安全,林不归一个渡劫期的老祖,只要出手,林苏瓷在哪里都逃不过。
只是不知道为何,迄今为止,林不归也不过把他带进小世界相处了三年,离开小世界这么些天,林苏瓷提心吊胆,却没有被什么突如其来的人带走。
说到底,林不归太强了,林苏瓷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加起来也是无法敌对的。若是要硬碰硬,他肯定会被强行带走。
或许是比较之下有轻重,林苏瓷倒是感谢林不归没有强硬过了。
他的态度很光棍。反正普天之下谁也超不过林不归,林不归玩硬的,谁也别想阻拦,若是他不玩硬的,林苏瓷耍起无赖来,除了宴柏深谁也没法。
这样一来,他也稍微放心了些。
林苏瓷与林止惜他们商议过后,决定把换血的地方放在当初他的阿叔,左先生的院子里。
一来远离人烟,二来对林止惜是个重要的地方,三来……他也是在那里,知道的他家饲主的身份。
认真想想,是个可以故地重游的地方。
林苏瓷大大方方让林止惜给林家送信,让林不归派人来完成承诺。
这种小事,林不归肯定不会出来,倒也没太多担心的。
确定了这件事,一行人抵达了那荒废多年的竹林小院后,林苏瓷就把宴柏深带到角落,悄悄给他咬耳朵嘀嘀咕咕。
他说的认真,宴柏深听得不认真。宴柏深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林苏瓷一张一合的嘴上。
等他话音一落,宴柏深毫不客气低头衔住了他,研磨品尝。
林苏瓷被放开的时候,耳朵已经红彤彤了。
而宴柏深的下唇上,多了一圈完整的小尖牙印。
林苏瓷捂着自己红红的嘴,闷着声:“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宴柏深餍足地眯着眼,好脾气得很:“你刚说了什么?”
林苏瓷脸一黑。
这个人,怎么一开了点儿食,就跟整天饿着一样,没事儿就想着这,害的他连续几天都得假装吃辣菜装上火。
现在可好了,只要有时间独处,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有话要说,逮住就要过足了瘾才肯放人。
连他说什么,都根本不听了。
眼见着林苏瓷黑了脸,气鼓鼓的,腮帮子像是河豚鼓起来,看得宴柏深心中一动,伸手掐着他脸颊,又凑上去,亲的林苏瓷七荤八素。
墙角有脚步声过来,刚靠近,就听见婉儿当机立断扭头就走的道歉声:
“对不住!”
林苏瓷使劲儿推开宴柏深,从来都觉着自己单凭脸皮也能取胜的林苏瓷捂着脸,忽然感觉自己需要练一练脸皮了。
宴柏深靠墙笑,桃花眼弯弯,里面碎星般璀璨。
“柏深,我跟你说正事呢……”林苏瓷都没法摆出严肃脸,无奈了半天,伸手吊着宴柏深脖子,晃了晃。
他把林止惜安排到左先生的院子来,同行的只有白晴空,舒长亦,步栖,娜儿蝶,还有婉儿。
林苏瓷想的简单,如果运气不好,林不归来了,他家其他师兄师姐们不在,好歹能有救他的人。
至于白晴空的那边,则是一个人来,一群人跟,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林止惜到底被消耗三个多月的灵气,人消耗的厉害,虚弱得很,一过来,就被白晴空抬进屋子里,躺下了。
而婉儿几个人打扫着卫生,步栖抱着剑,守着门口,目光炯炯等待着林家的人到来,能够与之比试一番。
林苏瓷抓着宴柏深去墙角,几次给他说正经悄悄话,都被这么打断,林苏瓷也说不下去了,索『性』挥了挥手,塌着肩膀回正院。
因为要换血,白晴空提前把林止惜扒了个干净,这会儿正在贤惠地坐在院子里给林止惜洗衣服。
院子里,倒是和平又和谐。
林苏瓷嘴角一勾,从芥子里掏出许久未曾用过的三思剑,擦拭了剑锋,重新回味着握剑的手感。
宴柏深走过来,与他并肩。
目光落在三思剑上,他唇一勾。
风过摇曳,十几把飞剑盘旋在上空,缓缓落下。
林苏瓷深吸一口气,定睛看去。
那十几个面无表情的林家来客御剑落地,齐刷刷扭头看向林苏瓷。
林苏瓷抱着剑,茫然对视,眨了眨眼。
这会儿难道不该是去看林止惜么。
他脑袋还没有转过来,那十几个林家人,齐刷刷对着林苏瓷单膝跪下,整齐而简短有力齐呼。
“少主——”
第94章
林苏瓷吓了一跳, 同样被吓到的是其他几个人,特别是婉儿,瞪大了眼, 啧啧有声。
“我的乖乖,小弟居然这么威风啊……”
十几个林家弟子, 其中为首的是两个元婴, 其余皆是金丹。这份修为,放在任何地方, 都是足以支撑一个门派的高阶人士。而他们跪地,口呼少主,对林苏瓷恭恭敬敬,低着头尽显谦卑。
林苏瓷嘶嘶吸气,有些傻眼。
这……怎么有些暗爽呢?
林苏瓷勉强把勾起的嘴角压下去, 小心翼翼:“请……起?”
十几个林家人得到林苏瓷的准许, 站起了身。
为首的元婴女修,看着相貌就温和,气质纯净, 手持一柄拂尘,遥遥对着林苏瓷又拱了拱手。
“昔日见少主,少主还未化形, 文英也曾给少主喂过灵蒲, 不料当年一别, 尽是十几年, 少主如今已经是个成人了。”
林苏瓷耳朵竖起来了。听这话, 倒像是个旧人。可惜,他什么也记不得。
林苏瓷茫然又客气:“我应该说,多谢惦记?”
文英女修轻笑,浑身都是一股长辈的慈爱。
十几个林家弟子,论起辈分来,都远远排在林苏瓷这个假私生子的后面,在林苏瓷面前,虽是充满长辈的慈爱,又浑身透『露』着晚辈的谦卑,与奴仆又有着绝对的不同,与家人亲戚又是不搭边。
真说起来,林苏瓷这个少主身份,还真是轻不得重不得的难以拿捏。
另外一个元婴修士,一直警惕地看着宴柏深,等文英与林苏瓷寒暄过后才对林苏瓷拱拱手,客气道:“不知少主那位要换血的朋友在何处?”
林苏瓷被这个说法搞糊涂了:“里头那个要换血的,难道不是你们的后辈么,真算起来,你们该比我和他亲近的多吧?”
那修士顿时一脸尴尬,干咳了声:“是我疏忽了,差点忘了要换血的那孩子……是林止惜了。”
这里的人,哪个都未曾把林止惜放在眼里过,也未曾把他当做自家小辈。进去屋里看林止惜时,客气生疏的还不及对白晴空几人自在。
林止惜被扒光了塞进被子里,动弹不得,尴尬万分,根本不想搭理这些人,头一偏,完全不配合。那几个人却乐着如此,脚步匆匆又离开了。
左先生已经被害多年,这个院子没有主人,林家子弟唯一认同的少主,林苏瓷却是个不管事儿的,手一甩跑去玩磨盘,根本没有给他们前来说话攀谈的机会。
娜儿蝶站在林苏瓷的身后,幽幽盯着他,半响,忽地伸手戳了戳林苏瓷的后颈。
林苏瓷吓得一缩,躲开两步。看见身后面无表情的少女,他无语:“……蝶姑娘,有事?”
“你的这里,”娜儿蝶冷冷道,“红了。”
林苏瓷反手捂着后颈,大约猜出,娜儿蝶说的什么。
那里,可能是给宴柏深嘬的。
林苏瓷干咳了声。他面对娜儿蝶,总有一种奇妙的心虚感。可能是目睹了杀伤力极强的女魔头还在稚嫩时期,被欺负的样子,心虚感太强了。
“唔,蚊子叮的。”林苏瓷抬手空抓了下,笑了笑,“这时节的蚊子咬人厉害。”
娜儿蝶移开目光,落在不远处竹林竹叶尖上的堆积白雪,沉默了。
娜儿蝶很少会主动找林苏瓷说话,林苏瓷还不敢走,怕她有什么事儿。
“你说……”她忽地开腔了。
林苏瓷立即精神集中。
“……一个林家的少主,值多钱?”
林苏瓷:“……”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看?这是要把他称斤卖么?!
林苏瓷默默退后两步,后腰撞到磨盘了,他退不了,只能『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蝶姑娘的意思是?”
“我缺钱。”娜儿蝶直勾勾看着林苏瓷,“好缺好缺。”
林苏瓷立即一拍自己胸口:“正巧,我也缺!缺的就差卖身……生活的希望了!”
一看见不远处宴柏深投来的目光,林苏瓷自觉转了个音,毫无异样接了下去。
娜儿蝶:“……”
林苏瓷警惕得很:“我穷成这样,你可别找我借钱,三五个灵石我不好意思借给你,也怕借给你饿死我。”
四方门师门门训,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林苏瓷时刻谨记着这条刻进骨子里却并不存在的师门准则,无时无刻不牢牢遵守。
娜儿蝶无语凝噎。
林苏瓷『露』出一个老实人的微笑,乖乖巧巧眨了眨眼睛。
娜儿蝶缓缓吐了一口气:“……你要,雇佣我么。”
林苏瓷一愣。
“我很能打,很能很能打。”娜儿蝶重申了句,“只要你花钱养我,我就给你卖力。”
林苏瓷当然知道娜儿蝶有多能打,还知道心狠手辣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所到之处婴孩不敢啼哭。
那都是她金丹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