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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无双(301)

作者:慕子宸 时间:2018-09-20 08:58 标签:重生 宫斗 宅斗 复仇 女王 忠犬

他抬手拽住那一截白色的衣角,仰头定定的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容,唇边喃喃的逸出声来: “承昔……哥哥……”
白衣少年见他神情依赖,眼底闪过柔和的光芒,修长的手指不禁抬起,轻柔的拂过他的发 丝,丝丝温暖随着指尖蔓延开来,他禁不住被这样的温暖迷惑,身子朝着白衣少年的方向挪了 挪,直至完全沉入黑暗之前,再度低喃出声。
“……承……昔……”
叁•相思痛入肠
“宓叔叔,他如何了?”
第二日一早,他方睁开眼睛没有多久,白衣少年便带着一个面容秀气,神情极为温和的另 一个双子前来为他诊脉,片刻后白衣少年便好似沉不住气般,压低了声音问道。
“和昨日府医诊断的差不多。”被白衣少年称为“宓叔叔”的人不管做什么,唇角都带着 一抹笑容,却和昨日白衣少年的母父的平和不同,反倒令人不自觉的放松起来,“虽然看起来 严重,大部分却都是皮肉伤,这么瘦弱是因为气血不足,想必以前在萧府内他定是饥一顿饱一 顿,不过还好是年纪还小,只要补养几个月便能恢复精神了。”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垂儿会好好照顾他,药也会看着他喝,宓叔叔放心。”
“那自然再好不过。”
直到屋内再度剩下他们两人,白衣少年方才柔和了眉目,低身坐在他身畔将药碗递给他, 又垂下头来给他身上的伤换药,他安静的注视着被阳光照亮面颊的人,耳边跟着响起清冷的嗓
音。
“昨日未曾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胆怯,将自己缩了缩,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端详着面前人脸上细微的神色:“ 我……我叫萧景初……”
“景初。”白衣少年低声重复,骤然扬起脸来,據拍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不然 ,唤你初弟如何?”
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他瞬间被迷了心魂,连手指都情不自禁的放松开来:“好,承昔哥
哥。”
“等你调养好身体,我教你拳脚功夫。”白衣少年看他神情轻松下来,仿佛也似跟着松了 口气般,如同昨日沉睡之时,用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他乌黑的发丝,一字一顿的认真嘱咐,“回 萧府之后,你就不必忍气吞声,随便被人欺负。”
回萧府……是啊,他毕竟是萧府的人,不过是暂且养伤罢了,是不能一直呆在这里的。 他其实也并不留恋这华贵的府邸,柔软的床榻和可口的食物。
只是……
“……承昔哥哥,若是……我回了萧府,你……还会来看我么?”
白衣少年侧着脸看他,良久后突然露出微笑,手指从他的发间滑落,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什 么,就已经被那人抬臂搂住,鼻端传来淡淡的檀香气味:“若你愿意,可随时来找我。”
他眷恋那温暖的怀抱,忍不住向前凑了凑,在这一片温暖中意识渐渐模糊开来,没有一会 就沉浸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初弟……初弟?”
茫茫无尽,仿佛束缚了手脚的黑暗中,骤然响起了那人清冷的嗓音。
他下意识挣动了一下,吃力的张开眼睛,看着此时微皱着眉头,正坐在他床畔身着轻甲, 方从帐外走进帐内,身上尤带寒风的慕容垂,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便露出一个虚弱 又甜美的笑容,喃喃着唤:“承昔……哥哥……”
慕容垂看他身体全都陷在被褥中,脸却红的不大正常,修长的手指立即摸了摸他的额头,
又顺着脖领摸了摸手臂,脸色不由沉了几分:“烧的这样厉害,昨日不还好好的么?怎衣衫全 湿透了?”
话音未落,慕容垂便扶着他坐了起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他身上,刚要掀被子给 他换湿透的衾衣,萧景初才慢慢醒过神来,抬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 …将军……我没事,不必……”
可还没等他将话说完,眼前就又是一阵白一阵黑,慕容垂只觉怀中人身子滚热的烫手,却 因为他的搀扶僵硬得不行,话音断掉的时候骤然感觉萧景初身体一软,低头去看的时候,便发 现萧景初已然昏了过去。
“初弟?! ”
他再度沉入无边无尽的黑暗里。
这一次没有人追杀他,也不见心爱之人的背影,只是不停的朝前走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 花香侵袭入他的鼻端,脚下的青石板被月光照亮,他缓缓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身畔的此刻景象 时,骤然瞪大了眼睛。
这里是……帝都护国公府内……
微风拂过,月光撒下,梨花花瓣散出清雅的香气,在白墙边簌簌落下。
“垂儿很喜欢那个他救了的小双子,当时在那小双子受伤的时候,每次见我过去都着急的
不行,后来等到那小双子病好了,他虽然还是和兄长一般冷着脸,眼底的神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拐过一道垂花门,他注视着不远处身着女双衣饰,容颜在月光下愈发显得美丽,唇角还带 着微笑的人,忍不住有些发怔,脑海中无数画面闪烁而过,他垂下头来退了两步,一瞬间身体 竟开始忍不住发抖。
那是那人的嫡亲母父,以帝子之身嫁入慕容氏,后与护国公右威卫大将军慕容昊自立门户 。二十年过去,便身为辅佐天子南静瑾近臣,又是护国公钟爱的嫡妻,他自己更早在朝上位居 副相之职,是帝都最有权势有手段的内君之一。
“那孩子不过是萧府的私生子,我偌大的护国公府还是护得住他的,若是垂儿真的喜欢, 留下给垂儿做个伴也未尝不可。”
站在女双打扮的人身畔的,是慕容氏家主太子少师慕容祭的嫡妻宓千千,听到身边兄嫂的 话,秀美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促狭:“兄嫂这话,怎么千千听着,却是不像要给垂儿养个朋友, 倒像是说儿媳妇的口气。”
“那孩子不过是萧氏的私生子,更不清楚性情究竟几何,垂儿却是南昭慕容氏的嫡长子, 以后与他站在一起的人,当是南昭慕容氏一族的主母,是能够与垂儿并肩光耀氏族的人,若是 光论身份,那孩子是不够资格的。”
“说的也是……是千千想左了。”
他怔怔的盯视着那拂过红花的白皙手指,不敢再看那位内君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只觉得心 底无止尽的沉了下来。
“不过听你提起,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垂儿快到二九年岁,转眼之间也该定亲了,白氏 表兄家的那几位嫡女我倒是喜欢的很,还有木氏所出的那位嫡长双子,我瞧着也不错,不若都
拟出画像让垂儿瞧瞧。”
在与慕容垂相遇相识五年之时的一个傍晚,他因跑错了道路而怡好听到站在花苑中,护国 内君与太子少师内君压低声音的谈话,那一腔挚爱期盼之心瞬间如同被冰水浸透,冷的让人全 身发抖。
自那一日之后,他不再在那人面前,念出那两个牵动心弦的名讳,最亲近的称呼只剩下将 军二字。
因为他不配。
是的,他不配。
护国内君说的不错,他的身份如此卑贱,一生本应该生存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怎能配得 上和那人在一起,并肩携手沐浴灿烂朝阳。
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是一种奢望。
他的病缠绵了好几日,才渐渐缓过来些,也跟着不再发热了,苦寒的边疆药品本就稀少, 更何况是与匈奴交战战况胶着之时,身子稍有好转便不再让人送药前来,半个月之后才终于大
好。
“初弟?”又是天色昏暗的一日,子时刚过,萧景初端着一盏热茶低身刚进帐中,一道目 光便跟着扫了过来,那双據拍色的眸子见是他前来,唇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上前接过他手中 的东西,修长的手指如同少年时一般,下意识抚了抚他的发丝。
“你如何来了,病可大好了?”
“自然全好了,不然军医也不会让景初出帐。”萧景初见他动作亲呢,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隐忍着抿紧了唇,勉强露出个笑容来,将茶盏递了过去,“将军,热茶。”
慕容垂收回手来接过茶盏,面容在昏暗的帐中显得无比柔和,仍旧不放弃的纠正:“叫承 昔。”
萧景初勾了勾唇角,却没又再开口出声,只下意识躲避着那人的眼光,低头在帐中巡曳了 一番,突地眼光凝在了不远处的乌木桌案上,不自禁抬步走了过去,手指拿起了桌案上已然拆 开,就那么随意扔在上面的信笺,屏住呼吸喃喃道。
“将军……这是,您的家信?”
“是母父前日写来的,今日方有时间拆看。”慕容垂仿佛不将那封信放在心中,目光还是 紧紧盯着沙盘,说出的话淡淡的没有情绪,“不是什么大事。只让我打完匈奴回帝都一个月后 就立刻娶亲,还说我既然已过加冠年岁,便该成家了。”
“将军……答应了?”
慕容垂听他这么问,微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未反驳:“母父说的也不错,父亲和母 父成亲之时父亲刚加冠,确然是已到年纪了。”
说罢这话,许久不见萧景初反应,慕容垂稍稍抬起头来,據拍色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看清 他此刻的神情时,眼底不由闪过一分担忧:“初弟,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病还未好全么?”
萧景初死死攥着手中的信笺,奋力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只是不论他如何努力,唇角都露不 出弧度来,只好深深的垂下头去,将面上的神色全部掩盖,支撑着最后一点平静的语调:“将 军,景初想先回去歇息了……”
慕容垂未曾察觉他的异常,心下只以为他不舒服,便摆了摆手嘱咐道:“既然你身子不爽 ,明日清晨就不必来帅帐议事了,好好歇息。”
萧景初骤然松开了手指,将那白底黑字的信笺重新放置在乌木桌案上,容颜隐藏在烛火找 不到的黑暗处,声音淡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
“是,将军。”
肆•隔江听泪过
天色黑的不见五指,呼啸的风卷过帐角混杂着血腥气味,阴霾蔓延开来的树丛深处,淡淡 的月光垂落下来,照亮缩在角落处的一截衣角。
萧景初抵在一块冰冷的山岩上,唇色异常的嫣红,面容却苍白的发青,手指紧紧扣住掌心 ,任由暗红的鲜血顺着手腕落下,像是始终在强忍着什么一般全身颤抖,许久之后方缓缓仰起 头来,怔然凝视着头顶处被薄云遮住半边的月亮,唇角突地勾起了弧度,眼泪却随着眼角骤然 滑落。
终是到了这一日。
他早就知道,以为早有准备,以为不会心痛,更不会绝望——
他以为,他会看着那人娶妻之后,一边衷心愿他此生能够安宁幸福,一边一辈子守着那永 远不会诉之于口的期盼,他以为只要能够呆在那人身边,只要还能看见那带笑的容颜,他就已 然足够了。
谁想到他会这么贪心。
在那人将要娶妻之事轻易挂在口边,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时,他只觉得在那一瞬间 ,胸腔中的那颗心仿佛被撕成了千片万片,全身上下就像被完全抽走了力气,根本不知后来自 己到底说了什么,便已然抬步走出帅帐,不知方向的走到了此处。
眼角边的泪水骤然坠地之时,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整个人躲在阴影下的黑暗中,只觉得 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渐渐模糊时,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却突地在他耳边响起,紧随着风而来的 却是一股奇异的香气,和吐字极轻的匈奴语。
匈奴语和女真语混杂着响起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被针重重刺了一下,本来轻柔的呼吸更 加轻柔下来,瞬间将自己心底血肉模糊的情殇压下,一动都不敢动的缩在黑暗的角落,屏息去 听从不远处响起了密谋声。
淡淡的月光投影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那细细低低的匈奴语和女真语终于停了下来,萧景 初却仍是一动不动的缩在原地,直到又过了半个时辰,还留在林子里的人仿佛终于相信了林子 里没有旁人听见他和那人的对话,这才带着几个黑衣人迅速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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