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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41)

作者:唤舟 时间:2018-08-19 09:14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穿越时空

  骆泗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的脖颈暴露在金光里,好似一只濒死的天鹅。无数精神力一同涌动进来,金光霎时少了大半!
  “不可能!”系统的惊呼传来:“为什么它们会把你当做容器——”
  强忍着疼痛,骆泗抬起双手,眼见精神力一点点蔓入掌心。
  他咬牙,带着一点儿得意,哑着嗓子问系统。
  “如果我,把亚托的精神力吸收过来……那他,是不是就安全了……”
  “死心吧。”机械音再度冷静,细听,却带着一丝颤抖:“来不及的。你自己看,你现在吸收的这些,和命运之子释放的能量相比,难道不是杯水车薪?”
  此言不虚。骆泗仰头,光芒依旧照亮大半实验室。就连窗口,都被金光所遮蔽!
  “那……这样呢?”他突然笑了。
  系统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尚未来得及反应,米萨小小的身体便已摊开,覆盖在男人沉睡的躯体上,十指与大手紧紧相扣——
  接触面猛然扩大,精神力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欢欣的朝骆泗涌来!
  “!”疼痛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炸开,骆泗仰起头,眼角渗出一滴泪。
  那滴眼泪瞬间被精神力裹挟,蒸发得干干净净,在空中消散。
  “这样……够了吗……”
  “停下!”系统也惊慌起来,铁盒子不停飞舞,恨不能把宿主从命运之子身上拽开:“你会死的!”
  无尽惊呼从背后传来。那具瘦小的躯体,已然与亚托维尔刚才一样,裂开数道细小的血痕!
  老人愣愣望着这一幕,似乎想不通他这样做的原因。他像亘古不变的雕塑,手贴在窗口,凝筑在原地。
  “停下!”
  身后的骚动并没有影响到系统,它早已近似癫狂:“没用的,我让你停下!宿主——”
  “还不够吗?那……”
  机械音的余音未散,青年已颤抖着唇,贴上那只干裂的嘴。
  “这样呢?”
  这是一个充满疼痛的吻。麻痒在脸上蔓延,随之,深邃的疼痛从皮肤深处破土而出,直至将一切都彻底剖开——
  室内金光消失殆尽。
  骆泗双眼昏花,一下软倒在人身上。有血顺着脸颊滑过,啪嗒砸在地上。
  亚托维尔仍在昏迷。手依旧扣在染红的胸口,死死的。
  他的精神力重新平稳下来,金光在伤口处缠绵,缝隙渐渐消失。
  “米萨!”
  一声惊叫,哈里斯从机甲上下来,似乎想把骆泗扶起。骆泗却瞬间抬手,制止住他:“不要过来!”
  哈里斯愣在原地。他看见,挚友的瞳孔被染成金色,鎏金在深处滚动,好似一片熔岩。
  即将喷发的熔岩。
  “不能……过来。”骆泗说。
  见老人也从机甲上下来。他粲然一笑,眸光向地上的男人飘去。
  “照顾好亚托。”
  “哗啦!”话音未落,窗口便传来破碎之声!女王虫的翅膀从窗前掠过,它巨大的脑袋像蜜蜂一样,触角伸长,从窗口探入!
  骆泗站起身。
  精神力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出,如雷霆一般,想将这副身体撑裂。
  在老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他身形一晃。于道道金光的缠绕下,颤着身,朝窗口走去。


第40章 先婚后爱(14)
  “哗啦——”
  余下的玻璃被再度挤碎, 女王虫巨大的复眼在窗口掠过。骆泗的身影映在它的眼中,连着金光,神圣而不可侵犯。
  仿佛察觉到什么,它翅膀扇动, 向后退了一步。
  “啪嗒。”
  鲜血滴落在地板上,骆泗的右手早被染红。他举起手, 精神力像蛇一般,随着他的动作, 猛然向前冲去!
  女王虫翅膀一扇,侧身闪过——它身后的兵虫却没有这么幸运,瞬间被凿个对穿,绿血哗啦啦流下!
  察觉到此处异常强大的精神力,天上的机甲们具是一震, 朝这边望来。
  当看到窗前的米萨,他们的动作都不由自主一停, 仿若陷入震撼!
  那道身影从窗户走出, 像上将一样,轻轻踏在半空。随即, 金色的光芒凝聚在足尖,托着他向前迈步。
  骆泗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朝避他不及的女王虫, 一步步走近。
  无数双属于机甲的眼睛凝望着他, 眸中有代码涌过, 似乎在记录分析眼前不可思议的这一幕。
  骆泗离开后, 老人像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扶起亚托维尔。
  “米萨是怎么了!”哈里斯朝窗口冲去,弗洛伦却瞬间将他拦住。
  他一头红发微乱,眼里像染了血,嗓音嘶哑:“别去!米萨说过了,不要过去!”
  “你不能这样!”哈里斯尖叫,声音渐高:“是他帮了我们——还有你!”他头一转,朝老人望去:“你在做什么!”
  此时的亚托维尔,已被老人扶上了实验台,老人抹一把爱子脸上的血,咬紧牙,开始操控半碎的仪器。
  听闻哈里斯尖叫,他头也不回恶狠狠道:“别吵!亚托需要稳定下来——他的情绪不能再出现波动了!”
  “所以你要把上将的记忆清洗掉吗!”哈里斯的声音像是染了哭腔:“是米萨救了他!他是米萨的法定伴侣啊!”
  “那又如何?”老人手上动作不停,回头狠瞪:“米萨为什么要救他——你难道希望,他的努力都化为灰烬吗?!”
  哈里斯睁着一双朦胧泪眼,早就说不出话。
  窗外金光大盛,无数虫族的断肢洒下,像下了一场盛大的暴雨。骆泗的身躯早已被金光包裹住,没人再能看清他的容颜,也不能看见那双泛着光的眸子。
  伴随着血腥味,他将左手抬起,眸中似有悲悯。
  一个清浅的吻,落在无名指的圆环上。
  “对不起……”
  呢喃声被风搅碎。那只瘦弱的肩膀似乎颤了一下,预备学员染了血的长袍跟着在空中一抖,像一束娇弱的花蕊。
  金光片片开合,围绕着骆泗盛开。花瓣不断地凋零、成长,随着呼吸抖落在空中,旋即点点消散。
  整座城市的目光,都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再移不开。
  就连近在咫尺的虫翅震颤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骆泗闭上眼,他已经看不清周遭的环境,也没有精力去关注道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不知道这一幕被永恒的记录了下来,封存在数架机甲的记忆体中。
  那道金光如莲花一般生长时,亚托维尔的父亲,刚刚将玫瑰花从爱子的口袋里掏出。
  又被染上一层新鲜的血液,玫瑰似乎越发娇嫩。每一片花瓣都含苞待放,几乎能滴出水来。
  老人指尖用力,将这朵玫瑰搓成碎片。
  “你在做什么!”
  对身后的质问恍若未闻,花瓣回归原型,变为一片片被揉碎的纱布,散落在地上。
  “亚托不需要这些。”
  他眼睛发红,将爱子手上的戒指取下。窗外的光芒洒在银色的指环上,将它染成朝阳的颜色。
  窗外传来惊呼。人们发出不可思议的呼声,专注地凝望着半空那朵愈加妖冶的莲花。
  金光大盛,照亮半边黑乎乎的天空。
  精神力的波动越来越强,就连实验室的机甲,都发出啸鸣。伴随着嘈杂声,老人一把将圆环捏碎,回归成一块银片。
  “那是他和米萨的婚戒——”哈里斯嘶吼。
  “我知道!”老人回吼。他双手一动,将银块放回口袋,咬紧牙关。
  他又何尝不心痛?
  窗外那个人,正打算用自己这条命,换回世间安宁。抹去这样一个人在爱子心中的存在,老人内心,并不是毫无波动的。
  但如果亚托维尔醒来,发现米萨牺牲,再度陷入异常——那他该怎么办?
  他承受不起这种后果。这是那孩子拿命换来的。
  机器已经移到亚托维尔的脑部。老人双手不停,一道微光从床上人的眉心隐入,渐渐沉进大脑深处。
  清洗手术,最终还是开始了。
  乌云下,莲花已是全盛状态,千片莲瓣随着呼吸轻颤,看起来脆弱无比。
  所到之处,黑压压的虫群却瞬间空了一大片。碎片如雨般从天际落下,终于,莲花贴近了不断后退的女王虫。
  意识到什么,女王发出垂死一般的尖啸。机甲群一同向上飞去,头却不由自主往下望,像是要将这一幕,印在脑海深处。
  “轰隆”,一声巨响,似乎连天地,都消弭于无形。
  老人闭上眼。乌云散开,阳光重新洒向这座城市,无比的灿烂。
  手术台上,亚托维尔被响声弄得睫毛一抖,缓缓睁开双眼。
  “亚托。”老人松一口气。
  看着满脸茫然的爱子坐起身,他露出慈爱的笑容:“下次面对虫族时,别再这么拼命,害得我好担……”
  “我知道。”亚托维尔打断,呼吸微弱,却依旧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米萨说过,不用一个人深入敌军,我可以和队友一起前进的。”
  老人的笑僵在原处。
  仿佛不可置信般,他颤着手,指尖落在亚托银色的发梢。
  “米萨呢?”亚托维尔侧头,避过他的触碰,环顾四周。
  铺满灰尘的实验室里,众人不约而同移开目光,脸上写满哀恸。
  哈里斯在抽泣。弗洛伦在轻声安慰。窗外,城市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破碎的瓦砾随处可见。
  熟悉的精神力波动在空中消散。
  亚托维尔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又摸了摸空荡荡的指间。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好像很困惑,一寸寸拂过,却依旧落了个空。
  “……米萨呢?”
  .
  什么也不剩。
  当天际乌云消散,无数机甲从空中降落,打扫战场时。亚托维尔长靴落在地上,他来到空荡荡的街道,仰起头。
  精神力的余韵在空气中漾开。男人抬起指尖,那道精神力便像终于找到了主人,一下钻进他的体内。
  他闭上眼。大脑深处很平静,精神力乖顺的缠绕,没有再度爆发的意思。
  “亚托……”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人背着手,满目绝望,等待审判。
  亚托维尔突然很疲惫。他找不到与米萨的任何联系,个人终端中的信息早在一开始就被删除,玫瑰被捏碎,戒指成了一团废银。
  除了信息可以在光脑上查询,连那人的模样,都在脑海深处逐渐模糊。
  清洗手术在作祟。他能察觉到米萨在一点点消失,容貌,声音……全部消弭于无形。
  但那就是一切的结局吗?他将忘记米萨,在无尽时间的长河中,渐渐回归到毫无所求的状态?
  亚托维尔将手覆上心脏。没有隔着手套,而是紧紧贴在胸口。
  有力的心跳声传来。他没有忘,刻过的诗还在脑海,那人柔软的发梢,微凉的唇,在他身下推拒的模样……
  不会被删除。
  他将无数次的想起爱人,然后无数次的,重蹈覆辙。
  米萨被追封为荣誉上将时,亚托维尔将前任元帅,亲手送上了断头台。
  “元帅阁下……”血溅当场时,有人在他背后轻呼:“您所吩咐的,已经准备好了。”
  亚托维尔朝他点头,转身进了教堂。
  无数□□短炮伸进室内,长椅上坐满了二人的亲朋好友,就连女仆长都红着眼睛,手绢按在眼角,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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