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宠我就跟谁天下第一好(快穿)(28)

　　封老爷子已经找他谈过多次，却都因为封无渊在继承权上毫不让步的霸道而始终达不成共识，封家权力的转接也被迫中断，封茗在封氏内部权力又一次被架空。
　　这对封茗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哪怕影帝宝座唾手可得，也无法消除他内心积压得越来越深的焦虑。再加上他三番两次试图接近小落墨都被封无渊挡了下来，眼看着小落墨越来越出名，那种日渐加深的、仿佛要失去人生最重要之物的感觉几乎逼得他失控，连面对谭旭的时候心情都无法平复下来。
　　直到一个月后一天傍晚，风叶地下会所的老板风狼给他打了个电话。
　　“封二少，”风狼的声音听起来飘渺又危险，“你当初在风叶不是跟我要一只蓝眼黑猫吗？我知道那只猫在哪了。怎么样，我说的交易还做吗？”
　　封茗刚刚拍完下午的戏份，正坐着车打算去医院陪谭旭，听他这么说便不感兴趣地直接拒绝，“那只猫我早就知道在哪了，用不着你告诉我。风狼，两个月前的事情你到现在才知道，你手下的人已经没用到这种程度了？”
　　风狼闻言竟没有动怒，只是依旧用那有些轻飘飘的声音说：
　　“我自然知道那只黑猫的具体位置，但是，我知道更多你没发现的东西。那只猫，那时候本来是按顺序上展台的，但是被救走了，呵，我会所里有个叫王大壮的小弟把猫偷走送了出去，后来封无渊带人去找猫，我派出去的弟兄们没截住他。”
　　风狼吸了口烟，看着手里捏着的那张照片，缓缓道：
　　“这只猫……还真有点邪门。王大壮救了猫之后，我的助手就注意到他几乎事事顺风顺水，不单工作完成得比谁都好，中彩票、捡钻戒都发生了好几次，有一次抓捕野生虎的时候出了差错，他本来必死无疑了，谁知道那老虎一靠近他就萎了。
　　我以为这兄弟也就是命好，打算观察一阵，看能力不错的话就调进总部栽培栽培，看能不能旺旺风叶，没想到前阵子监视的兄弟把王大壮家的监控录像发我了。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跟他婆娘说，能那么幸运全靠他当初救的那只猫，果然行善积德有好报。你说有意思不？”
　　“这……你说的是是真的？”封茗神色惊疑不定，他猛地捏紧了手机，原本无所谓的语气也直接变了，“风狼，别随便跟我开玩笑，你编故事想讹我也找个靠谱的说法，真以为这世界有那么玄幻的事？”
　　“呵，信不信由你。”风狼盯着照片上那只咬着尾巴转圈的猫，苍白的脸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诡谲。“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反正，我是信了，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要不要合作随便你。倘若那只猫的能力是真的，得到它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也很清楚。晚上有兄弟办生日宴，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二少好好考虑，三日后我等你的答复。”
　　封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变幻不定。他翻出手机里小黑猫的照片，越看呼吸越急促。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相信，毕竟风狼一直不是什么好人，封家上两代从军，这一代急流勇退才转向经商，一直对黑/道深恶痛绝，理论上断断不可能和风狼有什么交集，他也不应该答应风狼的合作。
　　但是……万一呢？
　　封茗捏紧手机看向窗外，视线范围里突然出现自己的巨型海报，不由瞳孔紧缩。
　　他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事事都被封无渊压一头的憋屈和愤恨；想起了这阵子老爷子努力和封无渊周旋就为了替他夺回封家势力，然而封无渊却一反常态霸占着继承权分毫不让；想起了自己每每想接近小落墨却被封无渊拒之门外……
　　这些难堪的遭遇一瞬间就如同邪恶引人堕落的魔语，无不提醒着他的不甘、嫉恨和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
　　小黑猫神奇的能力……封茗撑着额头想了想，盯着那张照片回忆了一遍这两个月看到的一切，终于理解了风狼要表达的意思。
　　之前他在宠物医院和封宅花园里见到黑猫的时候，就发现那只猫聪明得不同寻常，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机灵又记仇，不仅会报复他，还懂得跑路。
　　然后他当时和封无渊一起去找猫却突然被人打晕，昏迷之前他明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猫叫声，醒来后却根本找不到那只猫，而且从门口的监控录像看，封无渊离开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是那个叫小落墨的少年，那只猫不见踪影。
　　后来他每次见到小落墨，都没有见到黑猫，而黑猫出现的时候，小落墨也不在。一人一猫还戴了一模一样的铃铛，同样对铃铛极为喜爱，加上这个月里每次直播，小黑猫和小落墨都不曾同时出现过……
　　封茗弯下腰捂着脸无声大笑，眼睛却干涩得发疼。他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他不早点发现这一点！所以冥冥之中小黑猫对自己的吸引，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他日夜焦虑总觉得要失去一切，原来真的错失了最可能让他翻盘的助力。
　　安秘书、任萧和谭言都是封无渊的亲信，他们近距离接触小落墨，很可能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却都因为对封无渊的忠诚和友谊而选择了保密，他早该察觉到那几个人身上的诡异之处。
　　“二少，你没事吧？是不是下午拍戏撞到的时候受伤了？”经纪人在前面开车，见封茗一直捂着脸，有些不安。
　　封茗抬起头抹了把脸，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温文尔雅的微笑，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困。今天先不去医院了，转道去封氏吧。”
　　经纪人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心里莫名有些发怵，但封茗一直是公认的大众男神，脾气特别好，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行，那我先送你去公司。”
　　封茗没有再说话，只划开手机给封无渊发了条短信。然后就点开了小落墨的微博慢慢翻看。
　　没发现的时候，他还能容忍心里那些对自己即将落败的恐慌，但现在有了转机，他就不可能轻易放手。不搏一搏，他不信自己真的一辈子都不如封无渊！
　　***
　　小落墨在公司录完视频后就被安秘书送回了总裁办公室。封无渊还在开会，要等开完了才能下班带他回家。安秘书给他准备了点甜点和奶茶垫肚子就去忙了，小落墨一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边吃蛋糕一边看乐谱，也能自娱自乐。
　　他现在名气很大，走到哪里都能被人围堵，每天跟着封无渊来公司，男人忙正事，他就跟着黄杰录视频和开直播，有时候也会接拍广告。封无渊忙得没时间陪他玩，他也不闹脾气，直播完就自己回办公室玩，经常一个人能玩一两个小时。
　　公司员工都认识他，也有很多是他的粉丝，但在封无渊的严令禁止下，没人敢随便堵他干扰他玩，而且小落墨和封无渊的关系实在是微妙，员工们也不敢开他玩笑。
　　眼看着碟子里的蛋糕吃了三分之一，小落墨摸了摸肚子，放下了叉子，他还记得封无渊说饭前不要吃太多甜点，晚上回家再吃晚餐。他拿出手机要给封无渊发短信，突然感觉到意识空间里一阵强烈的情绪波动，当即蹙眉道：
　　“系统，你又在干什么呀？别总是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上次系统自己在意识空间里偷看小视频，笑得实在太猥/琐，大半夜的把他吓醒了，还以为遇见鬼了，气得小落墨发脾气踹了他好几脚。虽然知道系统没真实的形体根本不会感觉到疼，但完全不出气小落墨估计要憋死。
　　“落墨，好像要出事了。”系统的语气比以往都要沉重，“封茗的情绪很不正常，本来这个月他每天拍完戏都会去医院陪谭旭，但是刚刚车子突然转道了，好像是要来封氏。”
　　“来就来。先说好，我不见他的哦，要回家吃饭了。”小落墨慢慢打了个呵欠，他慢吞吞道：“封茗来公司，你不是应该高兴得不行嘛？”
　　“是这样，但是他情绪太奇怪了，我检测不到他的想法，但是很明显和之前不同，你注意点，我怕他是冲你来的。等下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跑。”系统说。
　　“好哦。”小落墨懵懂地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狐疑地问道：“你怎么又突然关心我啦？”
　　系统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我担心你和封茗起冲突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任务都要完成了，别因为一点小事就功亏一篑，我们在这个世界呆了差不多三个月了，我可不想拖下去。”
　　“哦。”小落墨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心里对系统说的话却不太相信。他垂眸思考了片刻，突然问道：“系统，你有害怕的东西么？”
　　“……小祖宗，我本体是个天工匣，虽然有人的思想，但是这大千世界还没有能真正威胁我的东西。”系统回答。
　　“是哦。”小落墨点头，他若有所思地观察了一下脑海里变形成一个黑色光团的系统，状似无意地问：“可是，你肯定很害怕你老板，每次你从那边回来都跟孙子一样。还有封茗，你怕他失败吧？”
　　“切！”系统嗤笑一声，“老板自然有命令我的权力，但是我是个有思想的系统，你以为谁都能控制我？哪怕我的行动不够自由，我的思想和情感也是自由的！请你明白这一点！”
　　小落墨见系统语气极为激动，明智地选择了继续听它说。
　　“至于封茗，他作为男主，自然是我们系统的信仰，哪个系统不想自己发布的每个任务都圆满完成？男主的未来就是我们最向往的。不过，”系统换了口气平复心情，“他不代表一切。落墨，要知道，这混沌世界，不止一个男主。没了他我也能找到下一个。”
　　“你们系统都这么无情嘛？”小落墨托着下巴试探道。
　　“……随便你怎么想。我干嘛跟你说这么多，你一只猫是不会懂的。”系统突然不耐烦起来。
　　“哦。”小落墨应了一声，终于翘起嘴角笑起来，他乐颠颠地拿起杯子去了茶水间，倒了半杯温水，边喝边注意着系统的情绪波动，半晌漂亮的猫瞳眨了眨，轻声说：“系统，你好笨哦。”
　　“……你今天吃错东西了？”系统似乎有些生气。
　　“没有。”小落墨摇头，却不再说话。
　　系统前面说，它会关心他是因为它希望任务能够快点完成，但是后面它又说它其实也不是非封茗不可，也就是说即便任务失败，系统也无所谓。相反的，任务失败了，它还可以满足之前的愿望——尽快把小落墨带走去往下一个世界。
　　从这个层面来看，系统根本没有提醒他的义务。所以……
　　小落墨抱着杯子舒了口气。刚刚系统关心他，要么呢，是真的关心他的死活，当然这个可能性极低。要么，就是系统害怕任务失败了也没法带走他。
　　而系统也确实带不走小落墨，毕竟封无渊不肯转让封家继承权，封茗就注定只能当个影帝，别想回来接手封家势力，更别说短时间内成长为商业巨子。
　　小落墨满意地点点头，也不说话，只开心地开了门，打算去等封无渊开完会一起回家。这个笨蛋系统就快拿他没办法了，他果然是最聪明的猫！
　　系统看着小黑猫的一系列表现，心里有些不安，却不能确定小落墨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它手头上已经没多少砝码了，这只猫掌握的信息和能力越来越多，如果连最后用来约束小落墨的威胁——带他离开这个世界都不再有效，那么它这个系统就真的要被小猫吊打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小落墨没有想到那个“既能继续做任务留下来又能拖延任务使它无法完成”方法。否则，它只能回总部领罚，甚至可能很长时间都无法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