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总在以下犯上[快穿](30)
易天星的嘴角微微翘起,但又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这也说不准的,天师里面坑蒙拐骗的家伙也不少,不过我师尊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
那小孩一听,脸上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崇拜起来,易天星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情稍稍平静了许多,原本充斥在心田间的那股不满,那股怨愤被消弭了许多。
他张口,正欲与对方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君瑾的声音,易天星便不再和这孩子扯皮,转身便走向君瑾那边。
他也是糊涂了,他的师尊眼睛看不见,他却将他一个人给丢在那里……当真是混账。
这般想着,易天星脚下的步伐加快,便看到他的师尊正站在前方等着自己。
君瑾眼上蒙着白布,头微微的偏着,有暖色的光线照射在他的面上,易天星走进了些便能看到他面颊上细小的绒毛,被阳光映照出浅金色来。
他忍不住稍微吞咽了一下口水。
易天星不敢多看,微低了头下去,主动向君瑾请罪道:“对不起,师尊,我方才太过无礼了,你罚我吧。”
他知晓君瑾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若是主动向他承认错误结果总是会稍微好一点的。
果然,君瑾轻哼了一声,道:“你这孩子……罢了,我们先解决这家的事情再说。”他转过身去,又丢出一句话来:“希望等到那个时候,你能够跟我说一说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天星眸光闪了闪,应了声:“是。”
君瑾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对的,却没有逼他说出来,而是选择等他做好心理建设,自己说出口。
易天星感动于他的体贴,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的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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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君瑾来扫除邪秽的这家人的家主并未过世,却是已经病倒在床上多日了。
君瑾被那主母拜托,过去看了一眼,却忍不住皱起眉来。
他生性喜洁,而那家主所待的房间里却是一片污臭难闻的气息,熏得人直头脑发昏,君瑾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而易天星则率先一步上前去将房门给关上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易天星瞧向那主母,那主母也是掩着鼻子,叹息道:“实不相瞒,我夫君自数月前便开始了这样的状况,他的腰腹部生了许多的脓包,一旦破损便会流出腥臭难闻的液体,家中不知找了多少医生都束手无策,这次想问问天师大人这是否也是因为那邪秽的缘故。”
易天星拧着眉,却见君瑾绕开他走上前去摸索着将门打开,他也不得不跟了过去。
易天星搬了板凳放置在床边,再扶君瑾坐下,然后将棉被掀开,没了那层阻隔,顿时那股臭味愈发的扩散开来,就连那主母也忍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来了。
君瑾将自己眼睛上的布条解开,睁开了一双灰白的眼眸,那主母瞧见正要发出一声惊叫,然后便被易天星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噤声。
在君瑾的视野中,他看见有一团灰色的阴气置于床铺中央,那阴气并不是纯粹的一团,反而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均匀分布着,最大的有小半个手指,最小的也有大拇指指甲盖那般大小。
他拧了拧自己的眉心,指挥易天星将那家主身上的衣物解开。
易天星忍着恶心照做,在家主那苍白的皮肤裸/露出来之时顿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家主的胸腹部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胸膛在轻微的起伏着,昭显他还活着,然而在他的胸口到肚子那里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
那脓包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白色的类似液体的东西淤积着,被撑起的皮肤微微凸起一块,边缘还泛着一点透明,显得十足恶心。
易天星倒是庆幸君瑾他什么都看不见了,而那主母也已经背过身去,不忍再看这场景了。
君瑾并未直接伸手去触碰那成团的阴气,而是从自己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里面罗列着一排银针。
易天星紧盯着他的动作,便看到君瑾玉白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夹上了一张用丹砂写成的符纸,他将那符纸卷在银针外面,然后便直接出手用那针尖去戳家主身上的脓包了!
并没有想象中脓水四溅的场面。
易天星屏住呼吸好半天才慢慢恢复了,他睁大眼睛,瞧见那针尖戳破的地方竟开始微微抖动起来!!
君瑾沉着的捏着针柄,慢慢的在那脓包的表面划开了一道口气,易天星又是恶心又是嫌恶的看到,那被揭开的皮肤下面,竟然蜷缩着一条乳白色的虫子。
那主母已经看得说不出话来,惨白着一张脸,忽然弓起身子呕吐起来。
君瑾裹在针上的那张黄纸正在微微发烫,他直接用针尖将那白虫挑起来,然后问易天星道:“你看到了什么?”
易天星强忍着恶心答道:“我看到了一条乳白色的长虫,看起来有些像蚯蚓,又有点像蛆。”
君瑾淡淡一笑:“果然是这东西。”
说着他手一挥,那张符纸已经被烧尽,那长虫并未怎么挣扎,便被他甩到了地上,稍微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白虫正落在主母脚旁,她一脸即将要晕倒的模样,但还是靠着门框勉强支撑柱开口道:“天、天师大人,我夫君身上的,全都是……都是这种虫子么?”
君瑾微微颔首:“你确实没想错,家主并不是得病,而是被诅咒了。”
“而且看这虫子的大小,恐怕这诅咒并不是近期种下的。”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很卡_(:3J∠)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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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感谢小天使的投喂嗷~
第36章 假天师金屋藏娇(九)
君瑾这话一出, 那主母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嘴唇蠕嗫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易天星仔细去听,只听到隐约几个字:“不可能……不是说……”
君瑾搁下手里的银针, 稍作一番休息之后, 又再度取出数张符纸来,这次他没有再一个个去挑开那些脓包, 而是将符纸团成一团塞进那家主的口中。
他当然不是亲手去塞的, 而是自袖中取出一个帕子将手包住,这才动手去掀开家主的嘴唇。
符纸被塞进家主口中, 那主母看得睁大眼睛, 但是又不敢打搅君瑾,只能默默站在旁边看着。
君瑾做完了这一动作, 便将手帕嫌弃的扔开了,易天星看到他这一动作,在这样一个时刻竟觉得隐约想笑。
塞过了符纸后并不代表这就结束了, 君瑾指示易天星将家主扶坐起来,那家主双目紧闭,面色微微发青,仍处于陷入昏迷的状态中,易天星将他摆正成靠坐在床头的姿势,然后便见君瑾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类似于木头的东西。
君瑾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小块木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锋锐的小刀,那主母脸上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却见君瑾取来放置在旁边的小盘子。
主母看得是一头雾水,而易天星微微皱眉,他觉察出君瑾想做什么了:“师尊,还是让我来吧。”他道,说着便想要接手这些自己来做,却被君瑾避开来。
“我自己来。”君瑾道,语气虽然平淡,但易天星也知晓他这样说便没有转圈的余地了。
易天星无法,只好在旁边心惊胆战的看着君瑾从木头上刮下了一小点碎屑盛在盘子里,然后君瑾对那主母道:“麻烦拿一个痰盂过来。”
主母一愣,忙吩咐下人去照做。
得了痰盂,君瑾便指挥易天星将装着木屑的盘子端到家主的鼻子前。
由于嘴被堵上,那家主自然将木屑全都吸进了鼻腔里,做完这些后君瑾便将东西全都收起,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易天星似有所觉,也连忙离远了些来。
那家主身体忽然颤抖几下,然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夫君!”主母面上十分激动,就要扑上去却被君瑾拦着道:“你现在最好还是离他远点罢。”
那主母犹自不信,却见家主睁开的眼睛中并没有什么焦距,然而他却是忽然间弓起身子来,“呕”的一声吐出了口中已经被唾液浸泡湿了的符纸。
主母“啊”的惊叫了一声,她见那家主腹部上的脓包忽然开始扭曲起来,仿佛里面的虫子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犹自开始不断扭曲翻滚挣扎。
终是受不了刺激,主母慌乱的跑出了房间去。
君瑾和易天星都并未理会她,易天星死死盯着那家主,只见他眼眶中的眼球开始极力往上翻去,露出大片的眼白,他伸手扼住自己的咽喉,嗓子眼里不断发出呕吐的声响,在纠结了许久之后,忽然猛地低头,自嘴中呕出了许多白色的长条物体!!
易天星面颊抽搐了一下,再度拉远和这男人的距离,见男人不断将体内的虫子吐进痰盂里,易天星不由开始感慨起君瑾的未雨绸缪了。
若是真让他吐了一床……就算这家主不觉得恶心,他也受不了。
弄完这些,君瑾道:“结束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显然以他的洁癖,待在这里许久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易天星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见那家主身上的脓包全都已经消下去了,便大步跟在了君瑾身后。
他们走出去,便看到主母一脸苍白的小口喝着水,身旁的下人正在服侍她。
易天星面上神色有些复杂,沉默半晌才上前道:“你……没事吧?”
主母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抱歉让天师大人们见笑了,请问我夫君他现在……如何了?”
易天星看了她一眼,微微侧身让君瑾去回答,君瑾看不见他方才的那些神色,只答道:“我已经将家主体内的阴气都逼出来了,但是伤害已经难以逆转,若是今后仔细调养,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日。”
主母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既然家主身上阴气已除,那么烦请主母能否告诉我,为何他身上会有如此多的阴气?”君瑾语气有些好奇道。
要知道阴气虽然不像是病痛,但是若是潜伏在身体里久了,总会有一些征兆的,更何况那男人身上还积累了如此之多的阴气。
如此浓烈又含带着恶意的,到底要怎样迟钝,才会一直拖延到现在才来找他救命?
要知道,这些阴气可是都已经强烈到能在寻常人眼中具象出实体了。
主母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是很想讲的样子。
君瑾也不催促她,只道:
“主母不愿讲也无妨,只是我虽然拔除家主体内阴气,但这方法不过一时有用。”
“若是不彻底解决隐患,那么之后阴气仍会在此地盘踞,我先前观你那幼子,实际也有了一些被阴气侵蚀的征兆看,倘若一直放着不管……”
之后的话君瑾没有说出,但是其中所含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主母的脸色已经是惨白至极了,半晌后,她叹了口气,道:
“这件事,说来还算是我易家的家丑了,若是以往,还应该请示夫君的,但是此时夫君重病未愈,也只能我来做主了。”
君瑾坐在她的对面,道:“此时关乎你家人性命,且我也会为你保密,你并不必有所顾虑。”
主母低头一会,沉沉叹息一声道:
“实不相瞒,在十年前……”
她娓娓道来了一件陈年往事。
原来是在当年,他们家以经商发家,虽然现在无比富裕,但也是经过早年的一段艰苦拼搏才得来的,而那时候易家家主的父亲重病,需要大量的钱财治病,不得以易家家主做了一件亏心事情。
那就是,他为了能够尽快筹得钱财,而选择了将所售商品中的一种药材,替换成了另一种质量略差,但价格却便宜许多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