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钓你(97)
沈庭宗坐下,见夏颂白站着不动,温和道:“坐。”
夏颂白迟疑一下,轻轻地在沈庭宗对面的沙发坐下。
借着霓虹的光晕,夏颂白勉强看到,沈庭宗手边放着一杯酒。
赤红色的酒液,在光滑的高脚杯中,闪动着红宝石一样的光芒,沈庭宗问夏颂白:“阿钊呢?”
夏颂白说:“他还在宴会厅。”
“你自己偷偷来看我?”
夏颂白犹豫一下:“我……我听姚秘说,您身体不舒服……”
沈庭宗笑了一声,声音低沉:“乖孩子。”
他从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夏颂白说话,夏颂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不是恶心,而是……而是像是有一道电流,自背脊窜起,一路电过心脏指尖,让人又酥又麻。
夏颂白下意识挺直腰身,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沈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沈庭宗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站起身来,走到岛台边,替夏颂白也倒了一杯酒。
落地窗外,夜色依旧沉默,沈庭宗整个人都像是融进了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里面,只有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投下一层剪影。
夏颂白连忙说:“沈总,我不喝……”
沈庭宗却已经将酒地给了他:“这是我母亲名下的酒庄出的酒。她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存下最好的一批,过了快三十年,都成了佳酿。”
夏颂白只好接过来,小小地呷了一口,沈庭宗在他身边坐下,宽大的沙发,沈庭宗坐得明明离他不远不近,但夏颂白就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大腿抵在自己的腿边,没有碰到自己,但沈庭宗身上那种蓄势待发的热意,却无端地蔓延过来。
夏颂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极为缓慢地一寸一寸扫过他,像是要将他每一个地方,都看得分明。
“好喝吗?”
夏颂白说:“沈总,我不懂酒。”
沈庭宗问:“怎么不喊我二叔了?”
夏颂白滞了一下,终于想起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他站起身来,想要解释:“沈总,其实我和阿钊之间……”
沈庭宗打断他,语气淡淡:“你和阿钊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夏颂白猛地顿住,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样,一时间面红耳赤,只觉得羞愧难当。
……大佬并不在意他和沈钊的事。
是他自作多情了,还特意跑来向大佬解释。
心里所有的情绪一下子都消失了,就像是被大雪覆盖,看起来一片雪白平静,但雪下已经被冻僵了,再也做不出什么反应。
夏颂白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他的脸上也是安静的,安静而皎洁,依旧漂亮,但如果开了灯就能看到,他的眼眶泛着红,眼底一片茫然和无措。
旁边沈庭宗说:“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夏颂白摇了摇头:“没有了。”
他站起身来,佷有礼貌地对沈庭宗说:“沈总,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沈庭宗仰头看他,修长的颈和宽阔的肩膀,拉出一道漂亮有力的线条:“你要回去找阿钊了?”
夏颂白笑了笑,可是笑得很难过:“那和您没有关系。”
他也是第一次和沈庭宗这么说话,但他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像是有个很大很大的空洞,风灌进去,吹得很冷。
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很茫然地想。
那些紧张的情绪,在沈庭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面,就分崩离析。
这一晚,他都像是一个笑话,自己患得患失,可沈庭宗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沈庭宗问:“你在生气?”
夏颂白回答:“没有。”
沈庭宗凝视着他,忽然说:“颂颂,过来。”
夏颂白说:“我该走了,阿钊在等我。”
他说着,转身向着大门走去,因为害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在沈庭宗面前掉眼泪。
可下一刻,身后的沈庭宗起身,单手轻而易举地将他推回座位上。
沙发绵软,包裹住他,夏颂白下意识想要挣扎,沈庭宗却已经俯下身来,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向着自己拽了过来。夏颂白抬头的那个瞬间,沈庭宗重重地吻住他的唇。
——说是吻也许并不确切,应当说是咬、说是啃噬。
舌尖抵开唇齿,同他的舌缠绕在一起,发出清晰明显的水声。
夏颂白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浪潮,身不由己地被席卷口腔的每一寸地方。
沈庭宗的手微微发抖,掐在他的颈中,慢慢地收紧,舌尖品到的滋味,甜美到令人发狂,让人联想到这世上一切甜蜜美好的事物。
心底隐秘的欲丨望,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沈庭宗将夏颂白向着自己压得更深更深,想将他融入自己的骨骼,每一寸都不分开。
夏颂白无力地挣扎,想要推开沈庭宗,手抵在沈庭宗胸口,却又失去了力气,只能抓着沈庭宗的领口,艰难地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庭宗终于松开了他。
夏颂白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一条腿蜷缩着,另一条勾在沈庭宗的小腿上。
刚刚进门时换的拖鞋掉了,雪白的棉袜包裹着他纤细的脚踝,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沈庭宗腿上的肌肉线条,因为他的触碰紧绷发力,和刚刚的吻一样,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叫嚣着要吃掉他。
夏颂白被吻得有点回不过神来,外套堆在手肘处,双唇被咬得红肿,上面遍布细小的齿痕,绯靡得令人小腹发紧。
他的领口也被扯开了,颈上被沈庭宗掐过的地方,泛着不正常的红,那种红格外的艳丽,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明显到像是被精心描绘的修饰。
他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失重一瞬,而后落下。
沈庭宗将他放在自己的膝上,温柔地抚弄着他的后颈。
像是抚弄一只被吓到的小猫。
夏颂白视线终于有了焦距:“我……”
他和沈庭宗接吻了?!
不对……
是沈庭宗强吻了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
比起亲密的吻,沈庭宗的强硬更令夏颂白感到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梦到这么荒诞离奇的一幕?
可分明不是梦。
沈庭宗的手掐着他的腰肢,另一只握住他的脚踝,替他将凌乱上卷的裤腿捋平,动作优雅,像是弹奏什么乐器,可其中蕴含的狎昵意味,却令人面红耳热。
夏颂白挣扎着说:“你放开我!”
沈庭宗微微笑了笑,亲了亲他的耳后,轻而易举就压制住了他的反抗:“不放。”
夏颂白问:“你是不是喝醉了?沈总,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庭宗说:“或许吧。你来之前,我一直在喝酒。”
夏颂白还要劝他放开自己,沈庭宗忽然拿起一边的酒杯,自己喝了一口,而后捏着夏颂白的下巴,唇贴过来,将那一口酒渡进夏颂白的口中。
葡萄酒香醇甜美,酒味很淡,氤氲在口腔里,却成了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息。
夏颂白来不及吞咽,绛红色的液体沿着他的唇角流下,淌过他纤细的脖颈,打湿了胸口的白色衬衫。
衬衫下摆被掀开,冰冷炽热的手探了进来,夏颂白猛地一颤,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却被硬生生地按了回去。
舌尖发麻发疼,像是已经失去了知觉,可是分明知道没有,因为能听得到水声,啧啧地响,缠绕着,抵达灵魂最深处。
夏颂白眼角都是泪水,纤长的睫毛被洇得湿漉漉的,眸色涣散,软绵绵地挂在沈庭宗手臂间。
酒精挥发,头脑发烫,贴在一起的肌肤也是滚烫的。
他和沈庭宗的皮带都松开了,黑色的衬衫下摆同白色的衬衫下摆混在一起。
沈庭宗的腹肌明青筋暴起,能够看得到明显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