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钓你(68)
反正他在崇和也没事可做,沈总也不在。
最近跟着沈钊和何邵创业也挺有意思的。
他愿意来就好。
沈钊嘴角翘起来:“我去和姚秘书说一声,算你是借调过来的。如果崇和那边有什么非你不可的事情,再让你回去。”
“你们公司还可以和崇和这样互换人手?”
沈钊说:“公司挂靠在崇和名下,算是崇和的子公司。”
何邵得意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也是我们资源的一部分。到时候等业务办起来,我可以偷我家的船来送货。”
夏颂白:?
不愧是凯文哥,偷还说的那么大声。
何邵让人送来三杯酒,自己端起一杯问:“那我们就说定咯?咱们三兄弟联手,那不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夏颂白笑的眼睛弯弯,小虎牙尖尖的,看起来带着点天真的孩子气。
他也端起一杯酒来,高高举起:“祝一帆风顺。”
沈钊看着他,忍不住也笑起来,觉得自己能遇到夏颂白,真的是最快乐幸福的一件事。
酒杯轻碰,清脆悦耳,绛红酒液潋滟。
察觉到沈钊视线,夏颂白看向他,歪了歪头:“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一侧头,小巧的耳垂同纤细的颈都露了出来,似是一方刚刚凝固的牛奶冻,带着一览无余的香甜。
沈钊脸上一热,不敢再看他,只在心里想,他可真美。
第35章
等加入了之后, 夏颂白才知道,他们这个草创的公司,做的居然还是高科技产品, 主要生产机械义肢。
据何邵说, 这款机械义肢和市面上目前所有可以民用的机械躯干都不一样, 是真正可以完全做到人机无缝交互,交互体验和真正的身体没有区别, 几乎可以做到低于0.0001的延迟。
全世界残疾人超过十亿, 其中因为失去躯体致残的有近六亿。如果他们能够推出真正意义上的机械义肢,那这家公司不成功就奇怪了。
夏颂白很好奇:“那造价呢?”
沈钊说:“早期肯定会比较贵, 但肯定也有市场, 等开始盈利之后, 通过一代代的迭代下放, 用不了太久,就能到达一个人人都用得起的价位。”
夏颂白:“那不就可以机械飞升了?”
何邵懒洋洋说:“放心吧,要是真大范围流行,使用前肯定要考证了。”
……
也是。
夏颂白问:“有生产好的样机吗,我可以看看吗?”
何邵轻松道:“行啊,明天怎么样?你有时间吗。”
夏颂白不疑有他, 很天真地说:“有哇有哇。”
这么高科技的产物, 工厂肯定很酷炫吧。
脑子里把所有和机械有关的电影都过了一遍, 第二天, 夏颂白站在大学门口的时候,沉默了。
夏颂白:“样机呢?”
何邵戴着墨镜, 嘴里嚼着口香糖, 穿着花衬衫,身上的香水味浓郁但不难闻, 整个人骚包十足。
闻言他咧嘴一笑:“还在实验室里。”
夏颂白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们别告诉我,你们专利还没买下来。”
何邵:“哈哈,小夏,哥哥就喜欢你这么聪明的人。”
夏颂白:……
沈钊刚去打了个电话过来,听到何邵这么说,扫他一眼:“我问过了,杨教授今天来实验室了。”
又和夏颂白解释:“我们确实是决定做机械四肢,工厂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能说服杨教授把生产专利权卖给我们,随时可以上生产线。问题是……”
“问题是杨吝死活不愿意把专利卖给我们。”何邵打个哈欠,“要我说,干脆就买加州那个算了,效果差一点,但起码好沟通啊。”
沈钊淡淡道:“上次仿生奥运会,加州生物医学只拿了第三。”
何邵说:“你连门都进不去,怎么说服那个老头子?”
两个人站在门口就吵起来了,夏颂白只好劝架:“好啦好啦,来都来了。”
是个中国人都逃不开“来都来了”四个字。
何邵闭了嘴,沈钊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和他们说:“我约了迟凌东见一面。”
说完,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夏颂白小声问何邵:“邵哥,迟凌东是谁啊?”
“杨吝大弟子,他态度比杨吝好点,愿意和我们谈生意。”
夏颂白问:“杨教授是不喜欢我们吗?”
何邵笑了:“他谁都不喜欢,我看他根本不喜欢人类。自从他们拿了冠军之后,不知道多少公司在他面前都铩羽而归了,包括美国那几个大财团,他照样不给面子。”
两人正说着,人流里,走出来个穿风衣的男人,身形高,非常瘦,瘦得有些不健康了,乍一眼看过去,两腮微微下陷。他看起来二十多岁,头发却是全白,微微打卷,神情肃穆,浑身书卷气,带着传统知识分子的那种清高,一看就知道是个目下无尘的人。
沈钊对着他挥了挥手:“凌东。”
迟凌东挂了电话,走过来:“我下午还有个会,两点前就要回去。”
“知道,咱们就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
迟凌东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夏颂白身上,问他:“你是夏颂白?”
夏颂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被认出来,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迟先生好,你认识我吗?”
迟凌东对着他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我是方淼师兄。”
原来这就是方淼口中的师兄!
那天在海洋馆,他和方淼交换了联系方式,天天一起开黑打游戏。不管什么事儿,方淼都能扯到他师兄身上,说的夏颂白对他师兄都能如数家珍了。
夏颂白感觉自己和迟凌东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方淼一直和我夸他师兄,没想到真人比他说的还要优秀!”
至少方淼没和他说,他师兄长得这么酷炫。
卷毛白发诶!
迟凌东又笑了笑,去和沈钊说正事了。
旁边何邵对夏颂白刮目相看:“本来沈钊说你适合做说客,我还觉得他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你真有两把刷子。”
那个迟凌东,比杨吝态度好点,但没好多少。
一个师门都是眼高于顶,天天给他们吃闭门羹。
没想到在夏颂白面前,居然还会笑的!
餐厅是早就定下的包厢,知道迟凌东时间不多,沈钊进去之后开门见山:“杨教授还是不愿意授权我们来生产吗?”
迟凌东推了推眼镜:“杨教授不想把造福于民的技术和金钱联系在一起。”
何邵说:“杨教授这是一心为公,我们肯定没有二话。但你别怪我说话直,靠你们学校拨款,你们要研究迭代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整个设备的价格压到普罗大众都买得起?”
沈钊接口说:“如果杨教授担心我们会把价格抬得太高,我们可以在合同里明确地规定,利润不得超过成本的百分之几。”
迟凌东沉默片刻:“这些话,我也都和老师说了,我看他不是没有触动。”
但就是不肯松口。
这就像是道数学题,审题分析、推导求和,前面的步骤都对了,可到了最后一步解题的时候,却发现答案错误,一切回到原点。
何邵耸了耸肩,倒是不太失望。
——他来之前就猜到了,这次肯定还是无功而返。
沈钊皱着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迟凌东匆匆离去,何邵打个哈欠回去睡回笼觉了。
沈钊下午也有事情,问夏颂白:“我送你回去?”
夏颂白说:“你先去忙吧,我去逛逛。”
沈钊笑道:“你不会想去和杨教授偶遇吧?他天天除了实验室,哪都不去。”
夏颂白被看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我现在被借调过来,也没别的事可以做啊。”
他坚持,沈钊就也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