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神算子(57)
但他谨记师父说的,要低调,没有师父允许,他绝不透露半句话。
而在另一处,一座质朴的小院里,一群人正围在桌前看着搜罗到手的情报,想要找出算出青州水患的到底是哪位道士。
“这大安县的李半仙很可疑,他倒是符合。”
“我猜不是他,若真的是他,大安县的人岂会猜想是别人,据我所知,他一月前去了扬州,不像是他。还有他太年轻了,想要算出一州水患的本事,他打娘胎里学,也不一定能学出来,再找找,看看是不是我们漏掉了。”
“消息来源是真的吗?确定是大安县的道士?”
“当然,你们不信我查的,不仅是大安县的,还是个野道士,这李半仙先前也是个野道士,除了他太年轻这一点,其余的都符合,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调查调查这个李半仙。”
还不待他们针对李乐只调查,大安县又冒出一位道士,那道士还直言自己是算出水患的人。
原本他们不信,但经过调查,他们发现那道士是野道士,再看其头发花白,知天命的年龄,比起什么李半仙,这位才像是真的道士。
那李半仙太年轻,活像是个假冒的。
他们暗中观察后,发现这位道士也姓李,又经过一些事验证,断定眼前人能算吉凶,是他们要找的人,便没有任何的犹豫,取走那道人的性命。
而杀死这样一位厉害的道士,大梁必定查探。他们扫清一切痕迹,没有任何犹豫,连夜撤离大梁,以免被大梁查到。
*
高明礼回道观时,也正好遇到了那位道士,听那道士说是他在一个月前算出来青州水患。
高明礼疑惑了。
这件事难道不是他师父算的吗?难道在一个月前还有人算了这件事?
高明礼想不明白,但看那道士头发花白,也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像是说假话的人。
不会真的是眼前这位道人算的,不是师父算的!
想到这一点后,高明礼心下震惊,急匆匆赶回妙道山,想找钱溪问个清楚。
“钱溪,钱溪,”他刚跨过门槛便朝里面喊道。
钱溪从里头走出来,疑惑地看着高明礼,问道:“什么事?后面有鬼在追你?”
高明礼冲过去,将钱溪拉到一旁,看了一眼左右都没人,师父也不在,他才放心地问道:“你先前说水患是一个月前算的,那你可知是谁算的?”
钱溪见他这副做贼的模样,又问起这事,疑惑了一会亦是小声问道:“不知,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今天下山,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道士,那道士说是他算的,我看他仙风道骨也不像是说谎的人,保不准还真的是他,还好我一直记着师父说的话,不然,师父就要因为我丢了颜面了。”
高明礼想到这里,庆幸不已。
钱溪听了后也心情也很复杂,大安县有师父这样厉害的人已经是意外,现下,又出现一位能算水患的高人,这小小的大安县真是卧虎藏龙,一个二个都扎堆在此,难道大安县是什么风水宝地?
若真是这样,他果真来对了。
见高明礼心情低落,还有几分懊恼,便安慰道:“你不也没出去乱说,放心,没人知道的,再者,多一个能算的道士对大梁也只有好处,放宽心。”
高明礼侧眼看向钱溪:“你干吗说自己不是人。”
钱溪:“……”
钱溪没忍住,锤了高明礼一下。
高明礼被打了也不生气,笑嘻嘻道:“我知道,我只是还没缓过来,在我心里师父他老人家天下第一,猛地一下冒出来一个能算水患的人……我觉得,还是师父先前太低调了,明明都写了青州会发生水患的事也没有和别人说,这天底下也不止那个老道士能算,师父也可以啊。”
“我记得青州那边说算出水患的人是姓李,”钱溪撑着下巴沉思,问道:“那个道士也姓李?”
又是一位姓李的道士,还是在大安县,是有几分巧合,大安县李姓的人并不多,若是先前大安县有这位李道长,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难道是哪位道士冒充了师父?谎称自己是算出水患的人?
钱溪压下心里的想法,没有将这事同高明礼说,真说了还不知又会惹出什么后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这件事上报上去,定会有人去青州询问一番。那时,也无法鱼目混珠。
高明礼:“这我就不知了,我听到那道士说是他算出来的后,我就急着回来问你了,我还以为你能知晓一些我不晓得的消息。”
“我也没有那么手眼通天,能查到青州的事,这件事我们不要去理会,你别忘了,师父可是说最近不太平,别在外面瞎走动。”
“要不是今日是你生辰,师父都不会放你下山。”
高明礼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道:“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下山。”
“师父说等我回来,会有好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你知道吗?”
“不知。”
“好吧。”
两人向里头走去,高明礼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
李乐只在屋里捣鼓着,高明礼喊钱溪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至于说要给高明礼的好东西,原本是想做一个蛋糕的,蛋糕是做了,但条件简陋,也只是做了一个蛋糕胚,没有涂奶油什么的。
李乐只觉得这也太简单了,还不够,想着两个人也入门了,他除了一些理论的东西交给两人,好像别的还没交。
那就从最简单的掐算开始。
打好基础才能学别的,况且,钱溪都已经会龟甲了,掐算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唯有高明礼,他接触算卦不久,就用上了龟甲,算不准也是正常的,还是要从最简单的学起。
李乐只想好后,便将厨房里做好的蛋糕,切成四份,一人一份,其中一份送给了尚在道观里的夫子。
“师父这是什么啊?”高明礼碰了碰蛋糕,入手软糯,和他吃过的点心不同,他咬了一口,看到里面还藏有水果,惊讶不已。
就连钱溪也有所惊讶,他平日里也说得上什么好吃的都吃过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这种软糯的点心,夹着水果,和以往的糕点小吃不同。
“蛋糕,鸡蛋做成的。”
“好吃。”
高明礼三两下吃完了,李乐只见他喜欢,便将自己的那份也给了他。
等两人都吃完后,李乐只才道:“你们也入门有一段日子了,我准备教你们一点简单的东西。”
“掐算会吗?”
高明礼原本听到李乐只要教他东西,即使是简单的,他也很兴奋,等他听到他师父说的是什么后,吃惊地张大嘴。
不是,师父,掐算是最简单的吗?
茭杯和解签不是最简单吗?
是我想的简单,还是我的简单和师父的简单不是一回事。
高明礼心底泪流满面。
但不想师父嫌弃他笨,他也没有回嘴,而是偷偷看向钱溪的方向,看看钱溪是什么反应。
钱溪也沉默了。
师父一句话,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掐算是最简单的?分明是最难又极其靠天赋,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师父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和高明礼了。
一上来就来高难度。
可能在师父那里,掐算是最简单的?
钱溪也不敢问,问了怕师父嫌弃他俩天资愚钝,和高明礼对视一眼,也看出他眼底的惊讶还有几分慌乱后,钱溪稳住心神,问道:“师父,我们该怎么学习掐算?”
这话将李乐只问住了,该怎么学习掐算,手指头动一动不就可以了?
“左手,分大安,留连,速喜,空亡,赤口,小吉……”李乐只说完后,他问:“听懂了吗?”
这个很简单,高明礼和钱溪都明白了。
也就是按照时辰,然后绕着手指头走一圈,然后又按照日子,绕着手指头走一圈,的确是师父所说的那样,很简单。按照师父教的,能够算到一些日子是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