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77)
牧原皱了皱眉,又想到白书悦还在看,难得语气和缓地对那魔兵吩咐了些话,这才重新转向白书悦:“仙尊,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您把这水镜先给那个泰沐尔,我同他说些事情。”
白书悦点点头,想带着这水镜去找泰沐尔,但水镜并非随意可触及,他又用不了灵力,感受到禁止触碰的阻力后便收了手,径直出门去找泰沐尔。
泰沐尔正与云沉宿一同在不远处的连廊交谈,白书悦才走出来,泰沐尔便注意到了。
他连忙恭敬问好:“云公子。”
白书悦没有回应问好的习惯,直接道:“牧原找你。”
“牧原”二字与“穆渊”读音本就相似,泰沐尔对于白书悦是尊上道侣,还能直呼尊上之名的事情过于崇拜,一时便未察觉读音的略微差距。
被尊上以敬礼相待的道侣都亲自出来传话了,泰沐尔哪里还敢耽搁,诚惶诚恐地便回到了屋内去。
云沉宿还站在方才的位置,看着泰沐尔着急忙慌地往房间赶去,还感慨似的说:“来这漠边城见泰沐尔耍威风见惯了,今日倒也是难得能见他那般豪爽之人对谁如此恭敬。
“我这,算不算沾了小清你的福气?”
他说得似是不经意,似是随口的调笑。
白书悦没有搭理他。
两人相对沉默了会儿,过了一阵云沉宿才叹口气,突然说:“牧元术那小子的安危你也确认过了,这下愿意不那么着急赶路,慢慢过去了吧?”
白书悦抬眸看向了云沉宿,云沉宿这一次依旧没有看他。
他双手抱胸,倚靠着身后的廊柱,偏头看向了连廊外的园林置景。
云沉宿将头也磕在柱子上靠着,随口似的说:“你们相识五百余年,虽聚少离多,但真正相处过的日子累计来算也有数十年……”
说到这,他又扯唇轻笑,将脑袋转过来,看向了白书悦:“阿清,你的身体状况瞒不过我的。”
白书悦微微顿了下。
“阿清”这个称呼,是云沉宿与白书悦最初交好时,云沉宿便常叫的。
后来,白书悦步入元婴,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体内的冰灵根,不再需要频繁前往雪荒境暂住后,云沉宿也渐渐地没再用过这个称呼。
云沉宿见白书悦的怔愣,眸间染上些笑意,不似往常的潇洒,倒像是多了些什么别样思绪,是白书悦很少见到的模样。
他轻笑着说:“你当你之前到雪荒境来养病的那么多年,我是白照顾你的么?从你初次向我隐瞒情况时,我便看出来了。”
“我只是没想到……”云沉宿语气放得也有些轻,“没想到原来他在你心里的分量那么重,能让你宁愿自己忍着身体的不适,也要去找他。
“你隐瞒你的身体情况,是怕我会阻止你去魔都吧?”
云沉宿点出了白书悦心中所想。
白书悦也不再隐瞒:“嗯。”
云沉宿是唯一能给他带路的人,若没有云沉宿带路,他几乎没有可能独自找寻到魔都。
只是他也没想到,云沉宿居然自一开始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还特意来寻了泰沐尔,让他和牧原先见上一面。
他与云沉宿到底是相识五百余年的好友,他总是不顾自己身体情况,在保证死不了的前提下去作大死的习惯是云沉宿知根知底的。
而他此前能在雪荒境好好养病,也少不了云沉宿硬摁也要把他摁回床上去的苦劳。
云沉宿对他的关心从来不假。
白书悦缓和了态度:“依你之意,便是不阻拦我了?”
云沉宿笑了笑:“你想做的事,我又如何拦得住你?既然牧元术那小子让你这般上心……那也好,至少他是个可以托付信任的。
“我只是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你若出了事,我也不好向那位威名赫赫的魔尊交代。”
白书悦这次终于听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余下路线你安排便是。”
第149章
白书悦与云沉宿在连廊聊了会儿, 时辰差不多后,云沉宿便打算带白书悦回客栈,先确认一番白书悦的身体状况, 再决定后续赶路日程。
不过就在两人转身要走时,泰沐尔又匆匆跑出来。
“云公子请留步。”
他连忙叫住已准备离开的白书悦, 手里还拿着那面水镜:“这是尊上让我……呃,让卑职给您的, 说是方便您与尊上的联络。”
泰沐尔将水镜塞给白书悦,又简单介绍了水镜不依靠灵力的用法, 以便白书悦操纵。
白书悦也不客气,记下用法后便将水镜收起。
云沉宿多问了一句:“近日你们事务繁忙,我们将水镜带走,你这边怎么办?”
泰沐尔摆摆手:“无妨,水镜都有备用的,不阻碍我们这边的联络。”
云沉宿这才放心, 同泰沐尔再次道别后,带白书悦离开。
白书悦亦知晓这水镜是牧原担忧他的情况, 也怕他一根筋赶路才特地让泰沐尔留下给他的。
这样他们路上随时能有联络,都能确认对方的安全, 他也不必太过着急赶路。
白书悦收好了水镜, 随同云沉宿一道回到客栈去。
眼下他已不着急赶路, 今日还可在客栈内先短暂休息一日, 云沉宿直接跟着他回了他的厢房,准备给他探查一番身体状况。
白书悦乖乖配合,任由云沉宿为他把脉。
但云沉宿眉头却越皱越深, 把脉片刻后又疑虑着换了一只手,但似乎还是没什么结果。
“奇怪, 你的脉象一切正常。”云沉宿感受着白书悦的脉象,又看了眼他此刻过分苍白的脸色,十分不解,“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白书悦还未有任何反应,系统先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和我猜测的一样,这是天道那边的阻拦设定,没有缓解的办法,自然也就无法被探查出来。”
白书悦大致了解了,收回自己的手,平淡道:“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与这魔界中的魔气有些排斥。影响不大,死不了,顶多就是有些难受罢了。”
云沉宿担忧地看着他:“这次你没骗我吧?”
白书悦点头:“嗯。我不至于把自己交代在魔界。”
理是这个理,云沉宿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那你这几日若是实在难受得不行,记得跟我说。”
白书悦再次点头应下。
身体状况之事便算作翻篇,白书悦又在客栈中休息了一日,次日起才同云沉宿一道往魔都的方向去。
魔都地处魔界的最中心,与边界漠边城相距不算太远,按照原本速度的话,去到魔都应当也只需要四五日时间。
但白书悦的身体状况因越靠近魔都而变得越有些糟糕,云沉宿不想太影响他的身体,便放缓了些进度,路上也一直在想办法帮他缓解他的不适。
可惜天道规则是难以轻易被更改的,云沉宿再如何想办法也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在白书悦身体状况允许的条件下稍稍地加快进度。
期间牧原也时不时会与白书悦通讯,借助水镜牧原也看得出白书悦越来越糟糕的状况,着急得恨不得自己直接赶到他身边去。
只不过每一次白书悦都会淡然拒绝。
倒不是非要折磨自己,而是他有感觉,这段路如果他不去走完,那就没有意义了。
牧原已不再是牧元术,经历了那五百多年的牧原,需要更多的安全感。
白书悦一路走走停停,过了约摸十来日的时间,才终于同云沉宿来到魔都界域附近。
魔都内的魔气比其余界域要浓郁太多,白书悦才踏入魔都范围内,身体便晃了晃,险些摔倒。
云沉宿慌忙到他身边来:“清云!你没事吧?”
白书悦虚弱地咳了几声,这几日下来能维持行走已是他的最大极限。
他避开了云沉宿的搀扶,勉强站稳身子,语气虽然变得轻了些,但依旧淡定从容:“无妨,小事。”
只是他微哑的嗓音表明了他此刻身体状况可并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