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
江望津,侯府世子。上辈子拖着病体殚精竭虑,位列公卿,只为助七皇子登基,甚至不惜与长兄决裂。
最终却遭亲信背叛,被一起长大的少将军厌弃,与至交好友的反目……
落得个鸟尽弓藏,客死他乡的下场。
重活一世,江望津决定做个富贵闲人,安安心心接受家族与长兄的荫庇。
看着七皇子再度朝他递来的橄榄枝,江望津一手捂心口,一手掩唇,松开时掌心染血,“我这身体,怕是不能为殿下分忧了。”
话落,望向一旁看起来只是路过的长兄,朝他伸手,要抱,“哥,我想回府。”
江南萧沉默一瞬,接着抱起这个向来看他不顺的‘弟弟’回去。
从那日后,江望津闭门谢客,拒绝了一起少将军的探望,特意错过与上辈子好友相识的机会。
也是自这日起,江南萧发现自己似乎与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共感了。他总能在对方虚弱发病的第一时间发觉,然江南萧没想到,这份共感竟是双向的……
而江望津因为身体病弱的原因尤其敏感,在江南萧情绪波动过大时总是比较难熬。每到那时他都心底煎熬,满身通红地想。
“长兄,在做什么……”
同一时间,江府的下人们整日都能听到他们的小世子整日口中哥哥长、哥哥短,半句不离哥,甚至时常能看到窝在大少爷怀里的小世子。
-
在江府,明面上江南萧是江侯爷的养子,暗地里所有人皆以为他是江侯爷的私生子。
直到那日江南萧身份暴露,前皇后遗孤,早已‘薨逝’的小太子。
江望津看着眼前与上一世相比面目前非的剧情,捂着心脏,深觉自己的咸鱼生活就要到头了,不想再牵扯入朝堂纷争的他连夜收拾细软准备离京。
却不想夜半时分,身着四爪蟒袍的人影廊下不知静立了多久,视线凛然扫向他手中的包袱,眼神渐冷。
“不是说喜欢哥哥,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最后,江望津捂着发闷的心口被堵回了房间。
耳边是低沉舒缓地喃喃,“身子这样弱,还想跑到哪去?”
掩藏在温柔语气下的执拗令人心惊。
“留下来,做孤的太子妃。”
“待在孤身边。”
·城府极深韬光养晦太子攻×重生咸鱼洒脱病弱世子受
·阅读预警→病弱病弱病弱超病弱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朝堂
主角:江望津,江南萧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背靠大树好乘凉
立意:勇于面对生活上的困苦,努力生活
第1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国公恃权乱政、惑乱朝纲……罪应当斩。然今圣宽宏仁和,念其功绩,免去一死,判其流放幽州,钦此。”
大内总管高庐长那张面白无须的圆润脸庞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看向前方跪着的人,掐着尖细的嗓音出声提点:“赵管事,还不快谢恩。”
赵仁面上毫无血色,牙关紧咬,道:“谢主隆恩。”
被他颤颤巍巍接到手上的圣旨犹如千斤重。
主子如今早已是强弩之末,陛下不会不知,如此竟还要将主子流放至幽州那等苦寒之地……
“生死有命。”病榻前,江望津长睫微垂落在那卷明黄色的圣旨上,他唇瓣轻启:“赵叔不必介怀。”
赵仁嘴巴张张合合,表情十分不落忍,半晌终是无言。
哪里有什么恃权乱政。
不过是鸟尽弓藏罢了。
江望津视线越过身前的赵仁,朦朦胧胧望向窗外,心中惟余二字。
可笑。
若有来生,他愿做个富贵闲人,再不掺入这些混乱纷争之中。
天启年七月,定国公流放幽州途中病情每况愈下,终药石无医,客死异乡。
-
江望津一生都在被病痛折磨,及至最后那几年几乎泡在药罐里,死于他而言倒似是解脱了。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死了,却没完全死。
当意识再次回笼时,江望津尚来不及思索,睁开眼便被入目的强光刺了一下,他下意识重又合上双眸。
嘈杂声紧接着钻入耳畔。
“刘公子,刘公子,这您真不能进。”
“呵,你这揽星楼还有本公子不能进的地方?”
揽星楼,京中第一大酒楼,到这来的非富即贵。
此时揽星楼中的掌柜正挡在一名身形瘦削面容略有疲态的男子跟前,后者眼底带着几丝轻浮,形容浪荡,靡靡之风尽显。
刘维扫向那掌柜时眼梢上吊,眸底噙着几分不屑,自认京内没几个能比得过自己。即便是有,他也不过是一问而已,并不算冒犯。
掌柜面露难色,但这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自宫中那位从小小贵人升至四妃之一后便更加嚣张了,谁让他有个好父亲…好姊姊。
压下心底的纷杂情绪,掌柜迅速恢复过来露出笑脸,做出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凑到他耳边,“这雅间内的可是邶創江家……”
不待掌柜说完,刘维便饶有兴致道:“嗯?你说里面的是万户侯府那个足不出户,有京中第一病美人之称的江小世子?”
带着讥诮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掌柜暗道不好。他竟忘了,这些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嘴上没个把门净爱给人取些诨号。心知今日这位是被谁请来的,他连忙出声道:“刘公子,慎言!”
与二人一门之隔的雅间中,宽大的屏风挡住屋内大半光亮,透过镂空的缝隙隐隐绰绰可见临窗的位置,一人斜倚在窗柩前。
少年正单手托腮,春日的阳光和煦,映照在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上为其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唇色有些淡,透着股子病气,仿佛大病初愈。通身疏淡气息笼罩,却生了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将那股病气压下,竟是平添几丝秾丽的艳色。
听着与上辈子如出一辙的对话,江望津睫羽微压,朝窗牖下望,眸光掠过熙攘的长街,还有些晃神。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下,旋即指尖朝大腿上一掐。
“嘶——”轻轻的抽气声从淡色的唇缝中透出。
痛的。
代表眼下不是做梦。
江望津指尖收了力,从未干过任何粗活的双手掌心如玉、指尖如葱,微微透着淡粉。他轻轻摩挲自己被掐过的地方,眼神逐渐从震惊中平复。
他这是……
回到少时了。
江望津眸光闪动,万千思绪在脑海翻涌。
真真是可笑,他上辈子拖着病体殚精竭虑只为助那人登上大宝,甚至不惜同长兄决裂。
不承想。
狡兔死,走狗烹。
他最终也不过是落得个鸟尽弓藏、客死他乡的下场。
昔日被亲信背叛,与友人反目,被兄弟厌弃的记忆反复回荡。
江望津不由扯了下嘴角。
他上辈子是有多蠢,竟然过得这么惨。
江望津阖眸,纤长的眼睫遮盖住眸中的自嘲。他幼时伤了根本,胸口时有闷痛感伴随,情绪起伏过大时甚至会呕血,此刻已经有些滞闷感在心中萦绕了。
然思及以前他便是用着这样一副残破的身体为那人出谋划策、鞍前马后……江望津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缓了片刻,江望津这才将思绪拉回当下,开始回忆门外的对话是哪个时间段,少顷他露出个有些古怪的表情——今日不偏不倚,恰是当年他决定站在宣宇帝,即现在的七皇子身边的日子。
这时,门外刘维那充满自傲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发出了一声凄厉尖叫。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人现已趴伏在地,刘维的膝弯因受到巨力此时小腿肚子正打着颤,眼看对方抬脚便欲朝自己碾来,“啊——七殿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阿姊可是贤妃!”
七皇子负手而立,身着绛紫直襟锻花长袍,宽袖云纹,银丝暗绣,光华内敛而不失贵气。他低眼睨着地上的人,嗓音轻曼,“哦,那本殿母妃是皇贵妃,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