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155)
他闻到了青年身上隐隐约约若有似无的清甜花果香,片刻前心口的沉郁在这阵感觉下消失殆尽,让他此时此刻只想沉浸在这种温柔里。
秦罹安安静静的任由青年给他戴好东西,脖子上未知的东西渐渐被他体温捂热,存在感也跟着减弱。戴好之后,秦罹又被许昔流不由分说的拉到卫生间里的镜子前查看,他站定之后看见自己脖子间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小东西,一个一指宽左右很精致却又不显得浮夸的项圈,黑色皮质的,中间一个小小的银金属扣——刚才应该就是这东西贴上他的皮肤时冰冰凉凉,却又在过久的接触中沾染上了他的体温。
项圈十分贴合他的脖颈,好像量身定做,却又不阻碍他的呼吸令人觉得难受。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小东西,神色怔忪一阵后又变得从容,抿直的唇角上勾了一下。
“还喜欢吗?”
“上次答应你的。”
旁边的许昔流从秦罹身后露出一个头,轻轻摁着秦罹的肩膀,像是在展示一件礼物似的,眯着双含笑的桃花眼盯着镜子里的男人看了看,眸色欣赏且满意。
黑色项圈戴在男人脖颈间,白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一小片锁骨和胸膛,莫名的邪气肆意,透着一股难言的性感。
他之前答应了项圈,然后悄悄的找人定做了,定做需要点时间,所以才拖到现在才给对方。
许昔流看见了男人眼底的笑意,知道这件礼物很合对方心意,笑了笑,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喜欢。”
秦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落在自己脖颈间,又转移,移到旁边笑眯眯的青年脸上。
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热,为对方,也为这项圈所代表的含义。
秦罹突然低笑了两声。
许昔流疑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男人拉过来了手。他的手被对方牵引着,手指慢慢穿过黑色的项圈,像是刻意似的,触碰到了项圈底下男人温热的皮肤,又被引导着屈起手指勾了一下,顿时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秦罹顺势搂上许昔流的腰,低声道:“你给我戴上这个,那我们要不要顺便做点愉快的事?”
他凑到许昔流耳边,轻轻咬了一下许昔流的耳垂,顺便低缓黏糊着吐出两个字眼,带着温热的吐息。
许昔流清楚的辨认出那两个字眼——“主人”。
他手指下意识的一紧,却忘了自己的手指此刻还勾在男人的项圈间,以至于两人本就近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秦罹低着头看他。
许昔流有些耳热,不知是听见这句话羞的,还是单纯被男人咬那两下咬的。
他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暗示与蠢蠢欲动,也感觉到了对方覆在他后腰上手心的灼热。输人不输阵,片刻之后,也跟着弯了弯眼睛笑了下,桃花眼上挑着,是不同于平时“许医生”身份温和疏离的靡艳。
“秦先生想做点什么愉快的事?”
秦罹没说话,身体力行的表示了,他低头直接咬上许昔流的唇瓣。
许昔流感觉自己被抵上了冰冷的洗手台,瓷砖的冷感穿透了薄薄的衣服,令许昔流哆嗦了一下,黏糊的思绪清醒了一瞬。
他抵了抵秦罹,示意要回柔软舒适床上去。
谁知还没刚张口又被重新堵住,连同话语一并吞没,许昔流不得不重新被带着沉入漩涡。
直到肌肤彻底触碰冰凉的瓷砖,许昔流心底暗骂了一声,顿悟了男人所说的“愉快的事”的场地,开始后悔为什么那个项圈上没有提前加上一道绳。
第75章
在许昔流和秦罹甜蜜的时候,秦章远却是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秦罹反扑猛烈,不知缘由,像条疯狗,看见他就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而且疯到不管不顾,但凡和他沾边的都会被无差别撕咬。与之相比,前段时间和他有来有回的简直像是在过家家,给秦章远一种对方是在看他笑话的感觉。
秦罹手段太狠以至于原本明里暗里站在他这边的人都被咬的受不住,要么直接倒戈明明白白的求秦罹放过,要么重新转为中立派不管不问减少损失,就连他的人有的都开始心思浮动,害怕受到那条疯狗的打击报复。
综合来看,他竟是损失最重,甚至开始显露颓势的那个。
他谋划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失败的!
秦章远找过老爷子,试图用以前的方法煽动老爷子生气让他的好侄子再一次差点失去继承人之位,给他喘息和再一次上位的机会,就像上一次。但他恍然发现自从不久之前秦罹来过,不声不响把秦墨徊和陶婉的牌位都带走后,老爷子就像是突然老了一样,总是挺起的背弯了,连最重视的秦氏也不怎么在乎了,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有时候嘴里还喃喃念着“真的是我错了吗”这一类的话。
秦章远开始感到恐慌,是一种事态超出预料,不再受他把控的恐慌。
并且在秦罹的猛烈撕咬下,他真的能看见自己未来失败的颓势。
他受的伤还没好,脚踝手臂都有伤,再加上焦虑忧心事业,他几乎要被秦罹彻底踢出秦氏,以至于急得直接大病了一场。
病中秦章远还记得要扳倒秦罹,但他无暇兼顾,烧热的都说胡话,他的下属没了他的吩咐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彼此之间都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和秦章远相比,秦罹的报复真的很重,真的像一条实力强劲的疯狗,而且专找人痛处咬,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已经感觉到心惊和疲惫。
因而在秦章远烧热的这几天,他们难得感到轻松。
虽然颓势再一次加重。
从几乎要被踢出秦氏,到了彻底被边缘化,被踢出秦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程度。
秦章远醒过来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个噩耗。
很反常的,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怒骂,狂砸东西,而是很平静的,一句话都没说的,拿一种十分瘆人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仿佛他在病中烧热到糊涂的时候,已经看见了这种场面一般。
病后恢复过来,秦章远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生吃秦罹的肉,一场大病好像夺去了他伪装出来的儒雅温和,秦章远愈来愈阴沉,似乎不屑伪装了一样,平时坐在轮椅上阴沉着一张脸沉思算计的样子连他的下属都感到心慌犯嘀咕。
这种情况下,秦章远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了秦罹身边的医生。
那天在老宅相遇,这名他安插过去的医生在他面前表现的毫无异常,瑟缩且上不来台面,虽然他的好侄子爱上了对方,但对方依旧因为把柄在他手中而选择继续为他效力。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那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意识到这点,秦章远有点不安,某种难以忍受的设想浮上心头。他怒气冲冲地给医生打电话,试图达成目的,但实际上自从那天老宅回来后,许昔流所有的通讯方式包括手机号,都被秦罹换了新的,所以这通电话,秦章远注定打不通。
在接连几次手机里显示空号时,秦章远反应过来他的猜想成真了,他的棋子摇身一变,倒戈成了敌人那方的掌中宝,被秦罹那条疯狗捧在手心。更可怕的,秦章远还不由自主的回想之前的事,他开始疑神疑鬼,怀疑老宅那天,青年的唯唯诺诺可能就是装出来的,让他放松警惕。
甚至更早,登上游轮之前,早在最初的时候,他所以为的棋子可能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实际对方可能早就和秦罹摊牌成双成对,不然以秦罹那条疯狗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容忍曾对自己有过害人心思的人留在身边,更不会爱上对方!
一条思绪通了,好像其他的全都通了一般。
秦章远开始不受控制的回想他和医生之前所有的通话所有的交流,并逐渐从中找到了可疑之处。他开始有一种从头到尾被戏耍的愤怒和恶心感,以至于秦章远浑身发抖,恶狠狠的把手机摔到墙角摔碎。
该死的医生!
竟然愚弄他!!
和那条疯狗一样该死!
秦章远突如其来的暴怒把房中的下属吓的一抖,他听见那边中年男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过去,没想到下一秒却冷不丁的和对方对上视线,秦章远红着眼咬牙切齿问他:“那个医生和秦罹那畜生感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