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心动不如胎动(50)
凌晨醒来,景洵才发现睡姿不知何时转换了,变成云屹怀抱着自己了。他准备悄悄爬起来,隐约感觉身后有什么玩意抵着,纳闷地把薄毯掀开一角,云屹这家伙,果然是在无意中支棱起来了。
“你啊,死性不改,真拿你没办法。”景洵端起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喉,蹑手蹑脚地揭开薄毯,朝沉睡的云屹凑了过去……
云屹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恍惚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云端,被云朵温暖的缠绕,被柔云一点点的吞噬。眉心渐渐舒展,身体变得轻盈,体内压抑许久的糟粕终于释放出来,灵魂一举冲向云霄。
天色转亮,侍官来到门外,提醒君王早朝。云屹赖着不想起,看着身旁的空位失落不已,原来又是一场黄粱美梦。他简单收拾一番,却发现昨夜没看完的奏折竟诡异地批完了,还整整齐齐的摆在桌案上。
“怎么回事……梦游的时候批的吗?”
天气晴朗,云屹一头雾水的出门,反正也赶不上早朝了,他打算先去寝宫,和孩子一起用膳。刚到殿门外,他就闻到了甜丝丝的香气。
偌大的长桌上摆满各色美食,景洵正在和阿钰抢肉,两人夹着一块红烧肉扯来扯去。云祭在旁边笑脸相劝,“还有好多呢,不要抢嘛!”
阿钰成功抢到了肉,嘚瑟地塞到嘴里,还冲景洵吐舌头做鬼脸。景洵不耐烦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把阿钰抱到腿上,摁着他使劲打屁股,“一点都不听话,天天和我对着干,打死你个小混蛋!”
“我就要!这么多肉你不吃,非要抢我看中的,你就会欺负我!”阿钰不服气地大声嚷嚷,“满桌都是甜食,全是糖,腻死了!我不喜欢,就这盘肉能吃,阿爹还要跟我抢,一点都不爱我!”
“你爹我命苦,就要吃点甜的,你就不能让着点?”
景洵当年死而复生后,味觉变淡了许多,必须要吃很甜的食物,才能感觉到甜味,阿钰这些年跟着他,倒是深受其害。
“不让!我不爱吃甜,我要吃辣的,我就要吃肉!”
云祭急忙打圆场道:“不争啦不吵啦,我让御厨再多做几盘肉过来,甜的辣的各摆一半,爱吃哪个就吃哪个,好不好?”
“……”云屹刚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满眼不可置信,这青天白日的自己又出现幻觉了?还是昨天的梦根本就没醒?
“父皇终于来啦,就等你!”云祭拉开一张檀椅,招呼父皇过来坐下。云屹却愣愣僵立着不动,直到景洵也招手唤他,他才一步步迈过来,错愕地停在景洵身边,看景洵训斥调皮捣蛋的阿钰。
景洵揪了揪阿钰的小脸,笑着问云屹,“你仔细瞅瞅,这孩子像你不?他天生就会骗人,无恶不作,跟你简直如出一辙。”
“阿爹怎么能这样说?我跟这个大骗子可不一样!阿爹不是说他花言巧语,是那个衣冠……冠兽,穿衣服的狗兽吗?”
“是衣冠禽兽,叫你好好念书你不念,天天踢球打弹珠,大字不识的,以后跟你皇兄在一起,得好好学学,知道了吗?”
云屹眼神复杂,一言不发,严重怀疑自己病入膏肓了。
“父皇是不是高兴坏了?这是娘亲,这是弟弟,父皇倒是给个反应!”云祭眉欢眼笑地介绍道,但父皇还是不信,他又掐了掐父皇的胳膊。可云屹早就习惯了疼痛,并不认为疼就是真的。
“傻了,真傻了,回来两天了,还觉得我是幻象。”景洵说着就往云屹的弱处踹了一脚,云屹疼得顿时弓缩在一起。
“这个大骗子真的是我亲爹吗?我怎么会有两个亲爹?”
“因为阿爹我啊,又当爹又当娘,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半晌过后,云屹疼痛缓解,终于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他无比惊喜地抱紧景洵,用力到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激动地抱举起阿钰,虽然只有五岁,但阿钰看着像有六七岁了。
“朕的孩儿居然都长这么大了……他长得可真像朕啊。”
“是呀,我第一眼见到阿钰的时候,就觉得像父皇呢!”
景洵随即将一切和盘托出,从自己的假死计划,说到阿棠的偷梁换柱。做完这一切后,阿棠就躲了起来,至今杳无音信。当年云屹过于悲痛,也没有心思去管阿棠,真相尘封至今才浮出水面。
“你居然能狠心躲五年……把朕骗得好惨!”
“明明是你先骗我的,如今不过是扯平了。”
云屹自知理亏,不敢再有丝毫埋怨,一家人围桌而坐,尽兴享用美食,言笑晏晏。无论景洵说什么云屹都点头,他从来没敢奢望,能像今日这样阖家团圆,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幸福,还有波涛汹涌的爱意……
彼时羽决倚靠在殿门外,望着风和日丽的天空,淡淡说了句“真好”。
花好月圆,星辰满天。
云屹牵着景洵散步,两人来到一处高楼上,眺望灯火辉煌的皇城,“你看这天下美吗?都是你的了,朕要开创先河,封你做皇后!”
“谁要当皇后?谁稀罕谁当去,反正我不当。一旦开设后宫,必会有无数女人想挤进来,你不是让我当皇后,是让我当活靶子。”
“朕不会让其他女人有机会欺负你,谁敢,谁就是下一个九柔。你将成为独一无二的,史无前例的,宠绝后宫的南玄帝皇后。”
景洵一笑置之,随性倚在栏杆上,挥臂指着江山美景,“我李鹤汀,立志要当大奸臣,祸你的国,殃你的民,毁你江山社稷!”
“丞相的位置一直没有合适人选,那你来当朕的丞相?”
“让我当丞相,你不怕哪天,我真把你这天下给掀了?”
“能掀了那也是你的本事,若是输给你,朕心服口服。”
两人相视一笑,一拍即合,云屹这就谋划给景洵铺路,先造势一步步抬高他的身份地位,等后面再挑个黄道吉日,通知文武百官。
随后的日子里,景洵经常在御书房陪伴云屹,给他出谋划策,随着他出入朝堂,结识达官显贵。这天景洵在收拾御书房时,无意发现了一处暗阁,心想云屹该不是金屋藏娇了吧,便好奇地摸了进去。
当景洵摸索着点燃灯盏后,整个人顿时惊住,眼前是一间宽敞的画室,四周墙壁上挂满了春光图,定睛一看,画中的主角居然就是自己,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千姿百媚,各种厉害的花样都有!
“我的天,这还真是金屋藏娇,藏了好多娇……”
景洵耳根烧红,羞愤交加,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慌张地回头一看,发现是云屹过来了,他羞恼地捶打云屹道:“你什么时候画的这些?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你这种人怎么能当上皇帝的!”
“就这几年画的,总是想你睡不着,就把脑海中的画面逐一描绘下来,反复欣赏。”云屹扣住景洵的手,抬起来吻了吻他的手指。
“我回来了,你不用再留着这些画,赶紧处理掉,别被其他人发现了!”景洵说着就要把画像扯下来撕烂,云屹急忙拦腰阻止他。争执间,云屹不慎将景洵扑倒了下来,一幅春光图正巧落在二人身旁。
云屹瞥了眼那幅画,戏笑道:“不如,就重温一下这个姿势?”
“不要!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大动干戈,得好好调养才行。”
“都是皮外伤,不妨碍正事。”
“这算哪门子的正事?你这人就是馋我身子,从我十三岁时就开始了,如今我都快三十了你还馋,馋得要命了你!真是没脸没皮的。”
“这些年来,朕也就馋过你一人,馋自己的妻子也不可以吗?”
景洵脸红不语,也没有做无谓的抵抗,任由云屹为非作歹。
“一晃竟是五年了,你仿佛不会变老似的,脸庞还是这么俊,身材几乎也没有改变,还像从前那样迷人,总是温暖的包容着朕。”
“你做事时……能不能把嘴闭上?”景洵有点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