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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等支配(100)

作者:烈冶 时间:2022-06-29 10:05 标签:穿越

  说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忧虑,顶多心情有些复杂,我好像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全然抽离到身外,我只知道这次彩排五妹也会在台下看着,这算是我第一次在家人朋友面前进行较为正式的“演出”。
  所以,那通电话打来,三弟自杀的消息从听筒中传入我耳朵的时候,一瞬间,我脑海中的讯息都就是被全部击碎了似的,仿佛顷刻间失去了理解对方话语的能力,什么天旋地转、地动山摇,在我看来其实都不太贴切,我只感到世界好像骤然间坠入到了一片无休止的静音中。
  太安静了,安静得连耳朵都会觉得痛,连周遭的事物都变得空茫茫的。
  而这时刚下场的演员却碰了碰我的肩膀,强行将我拉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之中,他用眼神告诉我,该我出场了。
  没关系的,只是彩排而已,我已经在家里练过无数次了,不会有问题的。
  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我好像瞬间忘记了三弟出事的消息,走到舞台前,我看见观众席最后方唯一的小观众——躲在阴影后亮着眼睛盈盈望过来的五妹,我记得在来剧院的路上,我嘱咐她一定要全神贯注地看我表演,回头要适当给我提出建议,而我……
  思绪是繁杂的,那时站在舞台上的已经不再是我,而是一具仅存本能在身的躯壳,或许我该庆幸这一句句台词我已经在台下自己演练过无数次,所以表演的娴熟令导演没有发现我情绪上的空茫,我就那样在台上走着位,一会儿觉得自己眼前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一会儿又只看见五妹,下一瞬间好像又看见喻家的兄弟姊妹还有老爹们都坐在观众席上,还有季枭,他站在老爹的身边,他们都来观看我的首次演出。
  三弟,到了该鼓掌的时候他总是鼓得最起劲,算起来这应当是他第一次看我演出吧,怪不得摆出这么捧场的模样,如果我不好好表现,又怎么对得起他呢?
  几个小时于我而言却像是一瞬间似的,彩排之时的谢幕本不用那么庄重的,可后来站我旁边的那个前辈还说我入戏太深,给观众鞠躬的时候都流下了泪来。
  “第一次正式上台演出么?别紧张。”他这样安慰着我。
  而我能怎么回答他呢?我只能说,好的,谢谢老师。
  走出剧院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看着深蓝的天空,竟觉得这室外的空气格外稀薄,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似的,我真的有演出么?我真的有接到那通电话么?
  我猜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否则为什么我会哭都哭不出来呢?
  五妹从剧院内飞奔着跑到了我的面前,看着她的笑脸,我好像又忽然找到了一个不去哭泣的理由。
  我还得继续“演”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五妹解释,原本她的哥哥应当刚在几天前结了婚,并顺利步入了新生活才是。
  我只是笑着抚了抚女孩儿的头发,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她说她不想吃外面餐馆的饭,而想和我一起下厨去,我无奈地笑着,只说:“好啊,都听你的。”
  五妹心情好的时候,总是格外絮叨,原本大多数时候我都会认真听她说的每一个字,并且随时做出应和,原本听见她的夸奖,我应该十分开心才是,可实际上我的心却麻麻的,像是全然感受不到欢喜和悲伤。
  后来五妹又提到了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原谅我没有认真听,我只是在想着一个个可能。
  要是我那天没有被季枭抓住,而是连夜赶了过去,是不是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要是我没有听季枭和大哥的话,遵照了同三弟的约定,去参加了他的婚礼,是不是就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我知道一些事情的发生其实就是既定的,正如同无论如何季枭都不会真正让我离开那边,其实没有如果,可这一个个如果就那样盘旋在我心间,无论如何都无法抹除。
  “灯哥?”五妹的声音令我勉强回过神来,“你怎么了?怎么看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呢?”
  “哦,抱歉,就是有点分神。”我笑了笑,“我在听,你说最近读了本新小说。”
  年轻女孩儿的注意力就是容易被转移,很快五妹就又将精力集中到了向我讲述那本神奇的小说上。
  “我真的觉得好巧,这本书里面发生的事情,跟我们家的好像!我猜这是阿澄哥哥写的,你说,阿澄哥会不会空余时间还会写书呀,哈哈哈哈。”
  我笑得有些心不在焉,全然沉浸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五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小小的分神。
  抱歉五妹,哥哥原本也想认真听你说话的。
  可大概是我的状态真的跟往常的差别太大,到了晚饭的时候,五妹还是发现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说,没有,只是紧张了一天,太累了。
  她愣了愣神,说,好吧。眉眼都耷拉了下去,像只失落的小猫。
  我看着她,“别误会,哥哥没有觉得你烦,只是昨晚上为了练习台本,熬了夜,太累了,想休息。”
  她看着我的眼睛,最终还是缓缓地,笑了出来。
  这天离开五妹家的时间比往常早了那么二十分钟。
  我摇摇晃晃、无甚表情地走入自家门内,房间里空荡荡的,我没有开灯,而是径直走到了卧室,将自己整个人狠狠摔在绵软的床褥上。
  我已经忘记我是怎么流下第一滴眼泪的了。
  我只记得从一开始的默然流泪,到后来捂住眼睛也止不住,再到最后忍不住呜咽出声,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手机已经不知响铃了多少次,不是季枭就是季枭的手下,也八成可能是东思远……我躺在床上,任由它锲而不舍地震动着,不欲做出任何动作,只想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时光分给我自己,好让我的脑子静一静,静一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眼前有些发热,我意识到可能因为哭泣,眼皮肿了起来,跑到卫生间一看果然如此,也因此整个人都显现出一种极为疲惫浮肿且丑陋的模样,还好今天放假,不用带着这张脸去见任何我不熟悉的人。
  或许我应该跟季枭那头打个电话,好好确认一下三弟的状态,他遗体什么时候能够运回国呢?还是直接送到他原先所居住的国家去直接跟他的妻子葬在一起?
  短暂的逃避后便是迫不得已的面对,当我拖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来到客厅,发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我正头疼该如何去交涉的人。
  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邀请过他,一时间直窜我脑门儿的怒火竟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再次活过来了似的。
  “你怎么进来的?”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他那手强盗开锁法以往我又不是没有领教过,更别说搬到了如今这个无论是房门还是房锁都更为简陋的地方。
  “你不接电话,我就来了。”季枭此刻的状态也并不如往日那般盛气凌人,此刻,他看向我的眼神竟带着几分我所陌生的歉疚。
  “下次进来的时候记得敲门,你这样算是私闯民宅,懂么?”
  一反常态,季枭这回竟没有第一时间贫回来,“喻景澄的遗体明天抵达国内,我会派人尽快处理他的后事,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是在国内将他安葬了还是……”
  趁这个机会讲讲正事也无不可,我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过他想跟他妻子一起葬在那栋别墅附近的公墓里。”没想到再次跟季枭心平气和地交谈竟是因为这个,我感到讽刺。
  “好。”季枭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来处理吧,”没等他再说什么,我直接开口了,“之前林女士的事情也是由我来办的,也算是……有点经验了。”勾了勾唇角,一个不算笑话的笑话。
  “抱歉,”默了片刻,季枭给出了一个我意料之中却又让我感到不可理喻的回答,“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到国外去主持,我不能同意,但如果你人一直保持在国内,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这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我三弟的下葬我竟不能亲自到场?我现在就想骂他一句荒谬并让他滚出去,可看着他灰败的脸色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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