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乖仔(76)
林俞不等闻舟尧反应,上前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连闻舟尧都怔了怔。
搂他腰:“做什么?”
“我在想朱强当时的话,哥,”林俞拿鼻尖去蹭闻舟尧的鼻尖,低声问他说:“排队,打水,冲你前面,如果我都做了,床你会分我一半吗?还是也会拒绝我?”
闻舟尧没回他,而是接着说:“朱强说的不算全是假话,周旭滨他们同样。陈阳家境不怎么样,在被闻家选中资助之前,有不少烂事。当时刚进校在一起训练的时间多,关系还行,有人闹到学校的时候,我帮过点忙。他这人能力是有,但性格的缺陷也很明显,他跟闻家有自己的双向需求,但我不会用他。”
“谁管你这个。”林俞嗤了声,继续骚扰:“问你呢?干嘛不回答我。”
闻舟尧扬了扬脖子避开他,淡淡道:“队我自己排的,水自己打的,我永远在第一没人能冲到我前面,最后,当天晚上就跟徐绍辉换了床位。”
闻舟尧的手环过林俞的腰,认真缓道:“你就待这么点时间,本来不想因为这人影响你心情,现在解释完了,你只要知道他安稳待在K大,保持着这样平和的关系是因为闻家不是因为我。寝室里的人也不知内情,但性格都不错,老家南北方都有,往后自己去外地,哥没在,找他们也有用。”
林俞怔了会儿,然后说:“你想得倒是多,我也没真生气。”
“哥知道。”闻舟尧眼里带笑,话一转:“还有啊,床分你一半这种问题还找我确认,从小到大,我哪张睡过的床大半边位置不是你的?”
“那意义不同。”林俞说:“我五岁就睡你床,和现在可不一样。”
闻舟尧不动声色:“哪儿不一样?”
林俞往前挪了一下位置。
同时发现,顿住后,林俞轻声道:“比如,你以前也会对着我硬?会想上我?”
闻舟尧的胸腔震荡出几声闷笑。
然后说:“出息了?什么话都敢说。哥不否认,但现在不合适,乖。”他说得反而像是林俞需求更盛似的。不等林俞反应,站起来,扫了一眼他的脸说:“现在没事了,先回去。”
“看我脸做什么?之前怎么了?”林俞摸自己脸。
闻舟尧伸手去拉器材室的门锁,咔哒打开。
外面的光倾泻进来。
光天化日之下,时隔几年,得以窥觊大哥实际上觊觎良久的不纯。
他压耳,甚至带着点浪荡说:“之前见不得人。光是被亲狠了就要到高潮的样子,站不住,声音也发抖。让你顶着刚被亲完的样子就出去,林俞,你很看得起你哥的容忍程度。”
第55章
寝室里, 林俞和闻舟尧刚回去,就正巧见着门口和走廊上挤了不少人。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别吵了,闻舟尧回来了。”然后人群自动从两边散开, 林俞跟在闻舟尧后边,见着正和朱强等人对峙的徐绍辉他们。
闻舟尧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形,反手推在林俞的额头。
说了句:“别进来, 外边等着。”
然后直接进门,反手把门关上了。
林俞看着眼前的门摸了摸鼻子, 再看看周边没了热闹可看, 正嘀咕着四散而开的人, 随便拉住一人问:“同学,你知道朱强找来的是什么人?”
“不认识。”被拉住的男生摇头说:“不过应该不是本校的。”
“我知道。”旁边另外有个男生凑过来道:“年前的时候,朱强在校外的一泰拳社做过一段时间的代教, 叫的都是那儿的人, 都挺能打的。”
这男生话一落,刚好听见里面传出哐当一声巨响。
林俞脸色顿时难看了两分,当即上手拍了拍房门。
没人应, 林俞又上手拍了两下。
这次终于有人从里面把人打开一条缝。
是徐绍辉,林俞一见他的脸,就往里面看了看, 除了看见周旭滨几人的背影什么也看不见, 所以一只脚直接卡在门缝,说:“让我进去。”
“弟,你这不是让绍辉哥为难嘛。”徐绍辉见林俞不挪脚,没办法,停顿两秒钟,干脆一把将林俞拉进去, 小声说:“别出声啊,你哥动手了。”
林俞这才看见靠近阳台的玻璃门那边,一木架凳子四分五裂躺在地上,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地狼藉。而闻舟尧一只手正卡在一人的下颚,满脸冷肃。他压着人在床沿的铁架上,把人半张脸挤变了型,鼻血沿着嘴角流到耳根。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强本人。
旁边徐绍辉偏头和林俞解释:“老闻刚刚突然动手,还吓了我一跳。别看你哥那个样子,其实平日里他都懒得搭理朱强这种人,和人动手更是几乎没有。”
那边朱强带来的人还闹闹哄哄的,但是没一个人敢上前。
周旭滨就在林俞前边,听见徐绍辉的话回头也看见了林俞。
然后随手指了指地上的几个木雕摆件。
“喏,就为了那点东西。”
林俞随手练习的时候为求进步,东西一向追求巧而精。
有时候做的那种蚂蚁蚱蜢之类的昆虫,从伏在枝叶上的体态,到昆虫本身的根须到身体纹理都非常清晰,很有趣,观赏性十足。
但这东西也确实摔不得,一经损毁,和一块烂木头一样就会失去所有价值。
徐绍辉点头:“别说,那雕的小玩意儿我以前觊觎好久,求着老闻送我一个愣是没答应。”
“摔坏了是可惜。”周旭滨说:“朱强也是傻逼玩意儿,上来就踩老闻雷点,活几把该!”
林俞没说话,他的目光从地上的东西挪到他哥脸上。
林俞印象中闻舟尧真正生气的时候,不怎么说话,沉默总是占大多数。
现在又有些不同,下颚线紧绷,眉眼都是凌冽的味道,不加掩饰。
如今的他更张扬和外放了许多,好似多年前习惯隐忍和内敛的大哥,深沉的部分越发隐忍,张扬的部分,一如随着他长成的岁月,越发蓬勃且四散而开。
林俞自走进渠州,见到他那刻起。
都犹如被罩在闻舟尧这张网之下,从未逃开,闻舟尧也不会允许他逃开。
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将林俞从一个带着未知和犹疑的状态,直接拉进了亲密关系中。
甚至不给他反应机会,一再攻陷。
那边又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朱强憋红了脸,颤抖着手说:“松、松手,我手要断了,我道歉。”
闻舟尧正反手绞着朱强的手,让对方五指呈僵硬的鸡爪状。
听见朱强的求饶,闻舟尧终于冷笑一声说:“道歉?你的手值几个钱?我今天就算把你这双手废了,该赔的东西你也照样赔不起。”
林俞到了这一刻,看着眼前的闻舟尧,才终于感知到那种他哥从头到尾的掌控力。
不是目前对上赶着找麻烦的人那种轻而易举的拿捏。
是对林俞自己。
从一开始,是闻舟尧的自然而然,消弭了林俞时隔好几年的未知和陌生。
是他一步步,引导,带着全程的节奏,等着林俞点头。
他像诱捕的优秀猎手,在不当的时机保持距离,又选择最恰当的时机干脆出手,毫不拖泥带水。
林俞虽然是自愿,但节奏是完全失了控的。
他跌跌撞撞,这两天看似能勉强和闻舟尧打个对台,说到底,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在闻舟尧的安排当中,全是跟着哥哥的步调在走。
从到渠州的当天夜里,从闻舟尧问他那句要不要接吻开始,林俞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了。
林俞有种恍然大悟,紧接着就哭笑不得的感受。
心说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他终究是林俞,就算心甘情愿成了哥哥猎网下的猎物,他还是林俞。
林俞从前面的两个人中间挤过去,走到闻舟尧旁边,上手抓着他的胳膊开口说:“算了哥,等下把宿管招来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