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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16)

作者:凤子君 时间:2018-03-04 11:43 标签: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宅斗

  宣平侯夫人没宣平侯说了好个没脸,当下险些气晕过去,眼前一黑,身子便朝后一栽,许大郎见状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宣平侯夫人,柳氏颤颤惊惊的瞧了宣平侯一眼,过去为她抚着胸口。
  宣平侯夫人缓过气来,一把推开了柳氏,冷笑数声:“侯爷才是好大的威风,既觉得我丢了府里的脸面,你倒是一纸休书让我出了门子,也免得给你许家丢人了。”
  宣平侯气的身子直抖,也知当着晚辈的面与妻子争吵有失身份,重重一甩袖摆,他扭过头去不与老妻计较。
  “父亲,眼下也不是拌嘴的时候,明个儿说不得姚家人便要登门了,你得拿出一个章程才好。”许大郎轻声说道,是和还是散,总得有一个说法,也好叫他们有个应对的方法。
  宣平侯抖着手端着盖碗想喝口茶顺顺气,只是手不大听使唤,气的狠狠的把盖碗朝小几上一掷,吓得屋内众人打了一个激灵。
  “银子该填补的还是得填上,现在就叫人去点算,看看到底欠了老三媳妇多少银钱。”宣平侯眯了眯眼睛,沉声吩咐道。
  柳氏应了一声,转身便带了婆子丫鬟去库房点算,当年三娘子的陪嫁都是记在了单子上的,加上这四年来姚家指名道姓送给三娘子的东西,也都一具记在了册子上,点算起来倒也算不得太过费事。
  一直折腾到了深夜,柳氏才算点清了三娘子的陪嫁和姚家送来的东西,只是越看越是心惊,出了当初三娘子的陪嫁物什都在库房,银子却是说不清楚,只说这四年来姚家给三娘子送来的东西便少了一大半,粗算起来价值也近了五万两,若在算上用了三娘子的银子,少说也得抵了十万两的账才能抹平。
  柳氏回了院子,不知该如何说,只把记的单子拿给宣平侯过目,宣平侯看后眼前一黑,亦险些晕了过去,十万两的雪花银,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老三媳妇嫁进府里不过四年的光景,这还不算姚家每年年节送给府里的东西,怎得就有了这样大的花销。
  “你管的好家。”宣平侯厉声喝道,只差把单子当年扔到宣平侯夫人的脸上。
  宣平侯夫人眼珠子一转,捏着帕子呜呜的哭了起来,泣声道:“侯爷这是怨上我了,你不当家哪知我的难处,人情往来哪处不用银子,便说下面几个弟弟,不时还来府里借笔银子来花用,难不成我能说一个不字?那可是你嫡嫡亲的弟弟,我这当嫂子的能说什么。”
  宣平侯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心虚,可他也知自己下面三个弟弟便是胡闹一些,也断然不会花了十万两的银子,用拳抵唇清咳一声,眼下他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冷沉的目光在屋内的儿子儿媳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老妻的身上,他沉默了半响,开口道:“这银子欠不得,许家的脊梁骨不能被人戳弯,我这里拿出五万两的银子,你们母亲那也凑出这个数来,若是不够,咱们在想法子。”
  宣平侯夫人一听这话,却是不干了,冷笑道:“侯爷上下嘴唇一碰倒是轻巧的说出五万两来,那是白花花的银子,你叫我去哪凑来,适才三个媳妇也说了,每人愿意出五千两,加起来也是一万五千两的银子,库里再出三万五千两也是尽够了,难不成老三媳妇嫁进来这些年就没有吃用过府里的花销不成。”
  “闭嘴吧!也给自己在小辈面前留点脸吧!”宣平侯冷喝一声,看了柳氏一眼,说道:“这事就这样定了,明个儿姚家来人,便说这银子咱们还,且叫他们宽限几日,容咱家把银子凑出来,至于和离一事,他们兄弟到底是小辈,这样的大事哪能容得了他们做主,若真不想过了,也该是由福成长公主出面了解这桩婚事才对。”
  姜到底是老的辣,宣平侯直接抬出了福成长公主,这桩亲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又是三娘子的生母,便是和离也断然没有越过她去的道理。


第31章
  宣平侯府这门亲事当初是杨老夫人一眼相中的,她和宣平侯府许老夫人交情甚好,原就有意做亲,只是早先女儿中没有适合的人选,到了小辈中阴错阳差又没有做成亲家,后来许四郎说亲,他虽是嫡出却是幼子,自幼娇生惯养,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许老夫人便没想为他说上一高门贵女,只想着门第略低一些,女娘性子柔顺知礼便是好的。
  杨老夫人听了许老夫人的意思,便试探的说起了巩氏所出的五娘子,五娘子虽是庶出,可也是养在她身前的,性子规矩任谁也挑不出一个错来,许老夫人也是见过五娘子,知她生母虽是姨娘,却也是杨老夫人嫡亲的外甥女,若不是巩氏家道中落,也断然不会委身定远侯,略一思量,口头上便应了这门亲事,只等着五娘子及笄后在上门提亲。
  福成长公主听说这事,不免想起了远在广陵的女儿来,想着若是把女儿嫁进宣平侯府,一来嫁进了高门,二来母女之间都在京城走动也便宜,便托人去了宣平侯府试探宣平侯夫人的意思。
  宣平侯夫人说实话,真不是个有心眼的,她若有心眼,也断然不能作出克扣三娘子嫁妆这样授人话柄的事来,她一听福成长公主有意下嫁女儿,当即就应允了这门亲事,她早就忘记了福成长公主远在广陵还有一长女的事。
  没过两天,宣平侯夫人着人便上门提亲,之后一合八字,宣平侯夫人傻了眼,这说的哪里是定远侯府的六娘子蕙娘,出了这样的事,她哪里还敢自作主张,当即把许老夫人请了回来,许老夫人一听这事骂了宣平侯夫人一顿,可也只能咬着牙认下这门亲事,总不好无缘无故毁亲,没得得罪了福成长公主,再者,姚家她也是知晓的,府里堆金积玉,虽说门第不般配,可做小孙子的媳妇倒也不必挑剔那么多,这样出身的女娘反倒是更容易拿捏,将来分了家,四郎手上有银子傍身也不用瞧兄长们的脸色。
  因为这事,杨老夫人与福成长公主闹得很是有些不愉快,到如今这个结都没有解开,有的也不过是面上情罢了,且杨老夫人憋着一口气想要给五娘子寻一桩更好的姻缘,压过福成长公主一头,不想耽误到了现在,五娘子已过碧玉年华还没有寻到一桩适合的亲事,杨老夫人每每想起许家的这桩婚事都要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咒骂福成长公主一番,更是等着瞧她的笑话。
  杨老夫人等了四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府上要出和离这样大的事,宣平侯自是要禀告许老夫人一声,许老夫人松塌的眼皮子下寒光一扫而过,一大早就带了宣平侯夫人去了定远侯府,她不寻福成长公主,直接寻到了杨老夫人的身上,一脸愧疚之色,未语先老泪纵横。
  杨老夫人一惊,一边劝慰一边叫人绞了帕子来,口中说道:“老姐姐何故如此,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都这般年岁了,没得在伤了身子骨。”说着,便看向了宣平侯夫人,问道:“这是要急死我不成,还不赶紧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婆婆性子要强,要不是出了大事断然不会这般的。”
  许老夫人接了帕子擦着脸上断断续续落下的眼泪,哽咽道:“说起来我真是没脸见,都是我持家不严之故,才出了这样的丑事,哦如今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舔着老脸求到你面前。”
  “这是什么话,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还用得上一个求字,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了。”杨老夫人温声说道。
  许老夫人看了宣平侯夫人,喝道:“还不把你做下的丑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宣平侯夫人脸胀的通红,想到要事情说与杨老夫人知晓,只觉得再没脸见人,可她又不敢忤逆婆母,咬了咬牙,便把事情道了个尽,随后掩面而泣。
  “我实在是没脸说这些事,华娘虽说姓姚,可当初这门亲事也是福成长公主一手促成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华娘到底是殿下的女儿,和离这样的事我们哪里敢应下,只是作出这样的糊涂事来,我们也没脸挽留华娘,我只能厚颜来你这求一求,帮着我们在殿下的面前说句好话,是和是散,我们都听殿下的。”许老夫人抹着眼泪说道。
  杨老夫人轻叹一声:“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谁府里没有个腾不开手的时候,一时动了华娘的东西,补上便是了,哪里值当为了一点银子就闹起和离的,没得叫人笑话。”说罢,叫了小丫鬟去请福成长公主过来,心里却冷笑连连,瞧瞧,这就是夺人姻缘的下场。
  一早姚颜卿和姚四郎各自出了门,姚四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宣平侯府,姚颜卿则带了两个小厮,骑着白马去往了户部,他知自己的身份略有些尴尬,虽说圣人点明叫他随三皇子一道办理此案,可他一个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贸然去户部,谁又能把他放在眼里,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以他掐着时间到了户部,也不进去,只猫儿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豆腐脑,叫小厮等在户部外面,等三皇子前脚进了户部,他才起身进了户部。
  他一身石青色广袖公服,人又生的俊美异常,举手投足间难掩贵气,是以守卫只问了他一句便放了他进去,三皇子正问刘主事姚颜卿可否到了,话刚问出口,就见姚颜卿翩然而至,拱手朝他笑。
  姚颜卿笑的好看,多情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状,黑眸中波光微漾,三皇子下意识的便回了一个笑容回去,等反应过来后,眉头不禁一拧,心里暗骂了一句妖精,脸色一正,便道:“五郎来的正好,随我一道查查这五年调拨到肃州的账目。”
  姚颜卿轻应一声,跟在三皇子的身后,他明白这是三皇子试探自己的第一步,只是他着实小看了自己,姚家是商家,他三岁时字还写不明白便已学着拨弄算盘了,虽二伯母不叫他行商贾之事,可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懂得经商一事,对账更是难不倒他。
  三皇子叫人搬来了这五年来调拨到肃州的账目册子,高高一垒,瞧着便叫人头疼,姚颜卿却是一拱手,随后从容落座,言语客气的请人搬了一叠册子放到案几上,又请人拿了两个算盘放在案几上,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下,之后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三皇子,轻声道:“劳烦殿下请人来念账,在叫一人从旁记账。”
  三皇子嘴角一扯,见姚颜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挑了下长眉,说道:“我来。”说罢,叫人笔墨伺候,另叫了一主事来念账本。
  姚颜卿微微一颔首,也不多言,只把广袖卷起,露出一截白的晃人的手腕,道了声“有劳”,等那主事对着册子念出声后,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别在两个算盘上有节奏的拨动珠子,他手速极快,每算完一个月的账目便对三皇子报一回数,同时报出当年粮食价值几何,按照一家四口来算,一天约应吃多少粮食,花销是多少,若用陈米又是价值几何,用糙米又该是多少花销。
  三皇子笔下不停,心下却惊异不已,忍不住抬头望了姚颜卿一眼,只分心这一下,却险些叫他跟不上姚颜卿的速度。
  等一年的账目对完,三皇子收了笔,挥手叫主事下去,捏着手指问道:“五郎怎会知五年前的粮价?”
  姚颜卿淡淡一笑,手上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珠子玩,口中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姚家是做什么的,莫说五年前的粮价,便是在推十年,这粮价姚家也是有记载的。”
  姚家虽近十来年以贩盐为主,可生意却做的杂,但凡挣钱的姚家都会插上一手,姚颜卿虽不插手家里经商的事,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是以对这些自是有所了解的。
  三皇子起身走到姚颜卿身边,手上拎着茶壶,亲自斟了一盏茶与他,问道:“按照五郎说的粮价,五年前调拨的第一笔钱账目却是分毫无措,肃州百姓不说吃饱饭,却也不至于叫苦不迭。”
  姚颜卿对于三皇子熟悉的简直如同自己的影子一样,他前世因规矩上闹了不小的笑话,便有意识的模仿着身边的上位者,那时最亲近的莫过于三皇子,是以三皇子抬手他便知是何意,笑起来的弧度不同他也能分辨出用意,就连他的一些动作,若细心的人观察,都会发现与三皇子同出一辙。
  姚颜卿见他眯着眼睛笑,明白这是对他的第二个考验。
  “户部的账目对只能表明当时从户部走出的账目是对的,实际上下发了多少银子知情人并不多,且一层层剥下去,最后到肃州的银子未必有五分。”说道这,姚颜卿微顿一下,手指习惯性的敲打在了小几上,半响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若采买的是陈米或糙米,怕是连一半的银子都不会运到肃州。”
  三皇子嘴角一扯,口中溢出一声冷笑,按照刚刚姚颜卿算出来的数目,若是糙米,何止是一半,只怕连十分之二都用不到,这帮贪赃纳贿的狗东西,私吞国库银子不说,竟连百姓的死活都不顾了,当真该诛,不诛其九族都愧对了肃州饿死的百姓。
  

第32章
  “五郎觉得这五年的账目可还有继续对账的必要?”三皇子负手站在姚颜卿对面,两人相隔一张桌子,他身子微微俯下身来,轻声问道。
  姚颜卿不喜欢三皇子这种具有压迫性的姿势,搭在算盘上的手指轻轻一拨,随后身子朝后一靠,淡声道:“账目上必然不会出错,这点账若都抹不平,肃州贪墨一案也不会到现在才爆出,依微臣之见,眼下紧要的是查出户部是否每年调拨出二十万两的赈灾款下去,然后顺藤摸瓜查出牵扯在其中的地方官员。”
  “只查地方官员?”三皇子眸中闪过一道厉光,五年加起来从户部拨出的银子达百万之多,他却不信这么一大笔巨款若没有京里人关照,地方官员会有胆子私吞。
  姚颜卿嘴角轻轻勾起:“臣无能,一切都听殿下的指示。”姚颜卿自不会主动说要查京中的官员,别说他眼下根基不稳,便是真在京中立足的那一日,他也不会轻易动大批京官,京里关系错综复杂,动一发则牵全身,若无完全把握贸然行事,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的蠢事他怎可能做得出。
  三皇子眸光一闪,深深的望了姚颜卿一眼,随后一笑道:“五郎随我走一遭大理寺,咱们会一会吴侍郎。”
  姚颜卿潇洒起身,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理寺离户部只相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两人打马同行,不过片刻便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徐大人得了消息匆匆出来相迎,徐大人比姚颜卿官高三品,见了上官他自是要行礼作揖。
  徐大人面相和蔼,笑起来像一尊弥勒佛似的,他呵呵一笑,双手拖住姚颜卿的手臂,说道:“姚大人客气了。”他是个聪明人,虽姚颜卿官职不高,可能却被圣人钦点与三皇子同理肃州贪墨案,便知他是得了圣人的青睐,青云直上那日是指日可待,他自是愿意结下一个善缘。
  徐大人赞姚颜卿年少有为,姚颜卿自是投桃报李,先是自谦一番,随后也赞徐大人秦庭朗镜,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才在三皇子一声清咳中相视一笑。
  三皇子瞥了一眼姚颜卿,见他眉眼弯弯,心下暗忖,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倒是气味相投了。
  吴侍郎虽说是被下了的大狱,只是他罪名未定,只暂且被关在了狱中,故而在狱中待遇尚可,身上穿着白雪的内衫,精气神不错,被狱卒请出来的时候,还负手于背后,悠悠然的迈着步子,很有些闲庭信步的意思。
  姚颜卿立在灰墙之下,冷眼看着吴侍郎,目光又落在了他所在的牢房中,里面比较其余的牢房自是干净许多,想来是被人仔细打扫过的,木板子床上铺着厚厚的软褥子,上面一锦被被叠的四四方方,还有一个黄花梨雕葡萄纹矮桌摆放在其中,与这牢房格格不入,吴侍郎并未注意到姚颜卿,等他被带走后,姚颜卿才提步进了牢房,哪怕被收拾了个干净,里面隐隐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混合了熏香的气味更家作呕。
  姚颜卿掏出帕子捂住鼻口,目光落在黄花梨雕葡萄纹矮桌上,上面放着一碟糕点,还有一壶茶,上面还有两个杯盏,他伸手摸了摸壶茶,尚有余温,随后又拿起一块糕点碾碎,触感很是软糯,姚颜卿忍不住冷笑一声,吴侍郎实在是猖狂,竟这般有恃无恐。
  姚颜卿出了牢房,拿着帕子仔细的擦拭着手指,随后把帕子丢在了地上,转身出了牢房,他到时,吴侍郎正站在厅中,许是被关了一日,猛地一见亮让他双眼不适,那双细长的眼正微眯着,他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见一个穿着石青色广袖官服的少年郎信步而来,身形尚算高挑,腰身极瘦,犹如墨染的长发用玉冠束其,那张脸却极其俊美,他觉得有些眼熟,思量了许久才想起了此人是谁,心里冷笑,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来审他。
  姚颜卿拱手一揖,三皇子指了指下首的位置让他坐下,随后淡淡开口道:“吴侍郎是也父皇的老臣了,极得父皇信重才会叫你任户部侍郎一职七年之久,你可对得起父皇对你的看重?”
  吴侍郎淡淡一笑,从容不迫的看着三皇子,说道:“臣不解殿下之意,臣在户部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
  三皇子脸色沉了沉,冷笑一声:“自五年前肃州闹灾,经由你吴侍郎调拨下的款项总达纹银百万之多,可肃州百姓却连年叫苦不迭,以至于在今年闹出暴动一事,这就是吴侍郎所说的不敢有一丝懈怠?”
  吴侍郎朝大明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正色道:“臣依照圣人旨意挑拨粮款何错之有,银子不拨下去后再不经下官之手,从京中到肃州千里之遥,经手的地方官员达数十人之多,臣如何能得知是何处出了纰漏,已至于肃州百姓连年叫苦。”吴侍郎这番话说的义正辞严,更兼有激愤之情。
  姚颜卿嘴角轻勾,笑出了声来,惹得吴侍郎怒目而视。
  三皇子看了姚颜卿一眼,随后冷笑道:“吴侍郎好利的嘴,既这般能说会道,一会便叫你说个够。”说完,他点了姚颜卿的名。
  姚颜卿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在腿上,薄唇一挑,便开口道:“吴大人可知五年前一斗米只需五文钱,一两银子可买两百斗新米,陈米可买四百斗,糙米可买千斗,按照你每年挑拨下的粮款,肃州百姓虽不至于鼓腹含和,却也不至于出现饿死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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