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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声色(11)

作者:闵然 时间:2022-09-25 10:28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婚恋 近水楼台

  容稚低着头,有些一瘸一拐,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唐。
  姜照雪和崔毓见到人立刻快步小跑了过去,其中一个律师见到她们,也加快了脚步走出。
  “岑总。”律师问候。
  岑露白视线从不远处容稚身旁的姜照雪身上收回,问:“怎么样了?”
  律师摆出轻松的笑:“没事了,小章总答应和解了,等会儿签了调解书,容小姐就能回去了。”
  岑露白点头:“辛苦你了。”
  律师不敢揽功:“没有,我没做什么,小章总全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一旁等候着的对方律师找到机会,把名片双手递上,客气说:“岑总,小章总托我带话给您,有机会一起打球。”
  岑露白接过名片,沉默两秒,答应:“一定。”
  办案的人提醒:“过来签字了。”
  容稚便和律师先去了办公大厅旁的另一间小屋子里。
  姜照雪没跟进去,站到岑露白身旁,抬头望着她,真心实意地感谢:“今晚真的谢谢你了。”
  如果没有岑露白,今晚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听崔毓说,对方脸上破相了,伤得不轻,此刻在医院鉴定伤情,本来放了话要让容稚吃不了兜着走的。
  岑露白摇头,不以为意地说:“没什么。”
  可能对岑露白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大事。但再小的事,牵扯了别人,也是要消耗人情的。她听到对方律师刚刚递名片时说的话了。
  岑露白今天不帮她,也是合情合理的,这完全是合约关系之外的事。可是她帮了。姜照雪不做点什么,总觉得亏欠。
  她咬了咬唇,想说“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要客气”,又觉得岑露白身边什么人没有,她说这话显得托大。正犹豫着,岑露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开口:“真要谢谢我的话,请我吃顿饭吧。”
  姜照雪立刻如释重负,弯眸应:“好。”
  岑露白眼底浮起浅淡的暖色,补充:“你做的,可以吗?”
  姜照雪微微怔愣。
  岑露白转开眼,望着办公室里签字的众人:“上次去叔叔阿姨家,你做的水煮鱼很好吃。”
  姜照雪:“……”
  她不是吃不了辣,一丁点的辣都把她辣得眼角泛红,一副很可怜的模样吗?
  但既然她这么说了,姜照雪便没理由不答应。她试探:“那周日我再做一次?”
  岑露白应:“嗯。”
  姜照雪看见,她清绝的侧脸上有微微上扬的弧度。错开眼,她抿抿唇也跟着笑了。
  办公室里,容稚签好调解书,这件事算尘埃落定了。
  她走出办公室,勉强调整好了些情绪,在刚刚楼道里已经和姜照雪道过谢的情况下,当着岑露白的面,又郑重和两人道了一次谢。
  岑露白说:“不用客气,都是朋友。”
  这个朋友是怎么来的,容稚心里当然有数。她暧昧地看姜照雪一眼,姜照雪知道她是误会岑露白爱屋及乌,脸有些热,转移话题:“走吧,我们先下楼。”
  “好。”
  一行人三三两两地往楼下走。
  两个律师和岑露白打过招呼后,自行离开。崔毓跟着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现在还要去制片人那边解释,岑露白周到地帮她叫了辆车,付了车费。
  于是派出所门前只剩下姜照雪、容稚和岑露白三人。
  岑露白解了车锁,目光落在容稚沾着血的手上:“去医院吗?”
  明显是要送她们的模样。
  姜照雪无意再多麻烦岑露白,但当着容稚的面,她刻意不让岑露白送又显得很奇怪。她用眼神询问容稚的意见,容稚抬手给她们看,满不在意地说:“不用啦,只是一点点破皮,回家用碘伏消下毒就好了。”
  刚刚在楼道里,姜照雪也第一时间问过了,容稚也坚持说都是小伤,不用去医院,姜照雪不好勉强。
  她只好拉开车后座的车门让容稚上车,眼带谢意地和岑露白说:“送我们去檀阅就好。”
  檀阅是容稚租住的单身公寓所在小区。
  岑露白翘了翘红唇,算是应下了她的谢意。
  她拉开车门上车,姜照雪和容稚一起坐在后排。车内顶灯开得很暗,隔音很好,一片让人安心的静谧,姜照雪心里有很多疑惑想问容稚,可碍于岑露白在场,她不确定容稚是否方便当着第三人的面回答,便也忍着没问。
  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檀阅公寓的小区临时停靠点上。
  姜照雪陪容稚下车,岑露白坐在驾驶位上,有分寸地只降了车窗,没跟下去。
  “我应该要很晚回去,你不用等我。”姜照雪与她道别。
  岑露白略一点头。
  姜照雪想了想,又叮嘱:“你路上小心,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这次岑露白笑意明显了些。风拂着她耳边的发,她眼底水波似跟着漾动:“好。”
  姜照雪没别的话了,也不方便再说别的话。等容稚再与岑露白最后道一次别和谢,姜照雪与她一起转身朝入公寓大门走去。
  树影摇曳,四下清寂,姜照雪看着容稚擦破了洞的裤子,开门见山:“为什么打他?”
  她语气很平和,不是质问,只是疑问。
  相识多年,她知道容稚看着吊儿郎当,但不是真的心里没谱的人。无缘无故,她不可能动手的。
  容稚强撑了一晚上的体面在好友面前终于绷不住了。她后槽牙咬了又咬,忍了又忍,还是带了脆弱的哭腔:“我看见他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两个女的要上楼开房。”
  姜照雪愕然。
  她迟疑:“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那天在青枫山的时候,她看谈殊如和那个男的感情还挺好的。
  容稚摇头,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不会。”她说:“他很不耐烦,一点心虚都没有,让我别多管闲事,还和旁边两个女的说……“说谈殊如装清高,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说不出口。
  她只能说:“……说了很难听,很不尊重人的话。”
  越说到后面,她声音越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痛苦。
  那是她从小到大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凭什么要被他辜负还要受他侮辱。
  她抬手捂住眼睛,泪却还是顺着她的两颊滚落,不甘又无力。
  姜照雪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只能抬起手轻轻地拍她后背。
  认识容稚不久以后,她就知道容稚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很照顾她、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不久的邻居家姐姐。
  她说她是因为不想姐姐总被人欺负、总被抢角色才来学编导的。她希望她以后能成为大导演、名编剧,让她的姐姐想演什么演什么,全是女主角。
  说这话时,她眼睛亮亮的,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稚气和勇气。
  姜照雪不反感和这样单纯又执拗的人交朋友,某种程度上,她觉得容稚和自己有点像。
  只是越熟悉,她越发现不对劲。从容稚每次提起谈殊如时明显不一样的语气和神采里,她猜测容稚暗恋她。
  可是容稚一直藏着,姜照雪便也没点破。
  第一次证实这件事,是谈殊如交第一个男朋友上娱乐新闻时,容稚来找她,什么都没说,哭了很久,哭得姜照雪都替她心酸。
  她什么都没问,陪着容稚呆了一个下午,而后怕她心情不好,时常约她出去采风,到处走走,转移她的注意力。
  也许是那段时间无声的关怀和照顾,让容稚彻底信任了她。
  后来某一天,某一个不怎么不特殊的时候,她们又聊到了谈殊如,很自然地,容稚就说:“其实我喜欢谈殊如,不是对姐姐的那种喜欢,你知道吗?”
  姜照雪应:“我知道。”
  两人相视而笑。
  这些年,她是一点点看着容稚眼中的光是怎么随着谈殊如与前男友分分合合、与新男友恩恩爱爱明明灭灭,最终暗下下去的。
  不知道容稚在等她,不是谈殊如的错。谈殊如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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