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星和他的贴身保镖(5)

　　经纪人关上门，无奈地想，白菜和黑菜，注定分不开，所以还是别让外人看到了吧。
　　


第11章
　　上台前，程喧照例对小明星说加油。
　　小明星的表演非常完美，零失误。
　　结束表演，小明星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程喧。
　　“很棒。”程喧夸赞，资料上提到的所有要点，现在程喧不用再看都能做到完美。
　　
　　回酒店洗漱完，小明星和父母打视频电话，一家人分散在三个地方。
　　
　　打完电话，在微博上营业几分钟。
　　助理、经纪人和程喧，一起陪小明星吃月饼。
　　助理想问程喧，不回家过中秋节没问题吗，看到小明星的眼色，助理不问了。
　　这两个人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男人的直觉，不会错的。
　　
　　小明星跳舞的视频上了热搜，评论两极分化严重。
　　经纪人点进热搜前几条，让助理按以前的方式处理。
　　以前的方式是，客观评价的路人通通送一个十元的小红包，尬黑的没有。
　　分辨路人与否的标准很简单，转发过小明星微博或关注超话，昵称后会自动戴上一条小尾巴，蓝蓝的小溪流。
　　追星姐妹哀嚎，“早知道说好话有小红包，我就克制自己，不第一时间关注超话了！”
　　见多了的粉淡定排队：
　　当粉丝的福利更好呀~
　　当粉丝福利更好+1
　　当粉丝福利更好+10086
　　当粉丝福利更好+身份证号
　　
　　助理管着一个小团队，专门负责在每次热搜时发红包。
　　过了几分钟，助理从椅子上跳起来，“何姐，你看！”
　　
　　今天这种大活动，肯定有追星粉丝的repo，程喧在repo中大量出镜。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保镖，追星女孩反应不会这么大，但是这个保镖，他脸上有疤，左一条右一条，交集就是一个×。
　　
　　小明星捏着手机，手指蜷在一起，“会影响你吗？”
　　刚开始只沉浸在程喧会成为他保镖的兴奋中，小明星忽略了，程喧刚退伍。
　　“以后不从事保密工作，露脸没事。”以前出任务脸上都有厚厚的迷彩，程喧还是首次在大众场合露脸。
　　小明星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程喧很坚定，“真的没事。”
　　
　　小明星拿了手机，编辑微博，明明只是解释关系的话语，他却莫名心跳加速，好像要在所有微博粉丝面前公开，告诉别人，嘿，以后我就由程喧保护了。
　　何姐是个行动力很强的经纪人，当她发现自家大白菜长脚开始，就开始做预案，其实小明星并没有隐藏过性取向。
　　但是预案做得再好，也比不上当事人的脑神经，恋爱中的人盲目起来，速度和胆量都比粉丝预想的大。
　　
　　何姐拉了个小群，要求明天开会。
　　然后何姐写了封邮件，中心思想是：老板您好，老板您的儿子爱上了他的保镖。
　　
　　小明星发完微博，快到十二点了。
　　助理拿来一瓶酒精饮料，倒进杯子里，四个纸杯撞在一起，庆祝今晚顺利完成表演。
　　
　　资料记载，小明星认床，换了地方睡不着。
　　好在，小明星还是个一口倒，喝一口酒就会昏昏欲睡。
　　所以小明星必须在其他城市出差的时候，助理都会让他喝一小口酒。
　　当然，喝完必须有人看着，以防昏睡的小明星发生危险。
　　
　　中秋是节日，小明星喝了两口。
　　程喧在小本子上写：喝一口昏昏欲睡，喝两口精神百倍？
　　其实程喧还挺好奇，多喝几口又会是什么效果。
　　
　　助理拎起酒瓶，“我怕是买了个假酒。”



第12章
　　酒不是假酒，是某鸡尾酒品牌新出的秋日限定，包装和助理经常买的酒精饮料很像，度数却高不少。
　　买错酒的助理低着头，任凭经纪人发落。
　　喝完酒不昏睡的小明星，经纪人曾见过一次，那次是小明星误打误撞，第一次喝酒。
　　
　　豪华酒店的客房服务很快，经纪人刚按铃没几分钟，就有人送来一份解酒汤。
　　小明星抱着一个抱枕，在沙发上唱“咱当兵的人……”
　　助理举双手保证，“何姐，我们绝对没有带溪西去操场上转，他肯定没听过今年军训的新生唱歌，不信你问程哥。”
　　程喧已经顺利加入粉丝群，因为在入群问答环节，程喧不仅全对，还对题目和答案进行纠正。粉头一度以为他是对家派来的黑。
　　程喧已经不会再犯，“粉头是什么，是粉色的黑头吗”这种错误，被王狗腿笑一次，已经是极限。
　　现在程喧深刻理解，为什么粉丝们想要近距离接触小明星，为什么能把一个视频重复看几百遍。
　　
　　没有办法用镜头记录，那么就用眼睛，把一切都记在脑子里。
　　
　　程喧没有看何姐和助理，目光始终落在小明星身上，“是我教他唱的。”
　　助理一脸果然如此，你们两就是趁我不在做了交易。
　　
　　何姐掌握的信息比助理多，“什么时候？”是近期，还是从前。
　　“很久以前。”程喧没有隐瞒，小明星从一个小布丁团子，长成这么大的，实现梦想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然而他还是会在上台前紧张，还是喜欢杏仁味双皮奶，唱起歌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像也没长大多少。
　　
　　何姐知道，他照看的这棵白菜，从根源就想往黑菜靠。
　　
　　小明星翻来覆去唱前几句，他坐在沙发上，不肯喝醒酒汤。
　　嘴里一直问：“我学过后面的，但是不会唱了。”
　　
　　程喧舀了一勺汤，喂到小明星嘴边，“喝一勺，我教你唱一句。”
　　小明星偏过头，躲开勺子，“骗人，你不会唱。”
　　“咱当兵……”
　　程喧唱三个字就停下，轻轻晃晃勺子。
　　“你真的教我？”小明星眼睛里水蒙蒙的，像蓄满清河。
　　“教。”
　　小明星乖乖地喝了一勺醒酒汤，眼神呆滞。
　　程喧好笑的又舀一勺。
　　“你骗人，这几句我本来就会唱。”
　　
　　助理为求将功补过，快速递来搜好的歌词。
　　
　　程喧其实不会唱歌，有一年必须要出个节目，他因为长得帅硬是被拉去充排面，结果他虽然练了三个月，最后还是被要求在台上假唱，别发声。
　　程喧唱得调全跑光了，小明星反而在旁边鼓掌。
　　
　　何姐在旁边翻白眼，难怪小明星乐感奇佳，唯独唱这首歌很少能在调上。
　　今晚又能扩充有关小明星的资料库了，但她一点也不开心呢。
　　
　　小明星唱完歌，双手紧紧拉住程喧的手臂，“你说来看我，为什么不来？”
　　他眼睛里蒙着一层雾，程喧分不清，他是在说醉话，抑或是真情流露。
　　小明星仍然在说：“我每年都会想，今年你会来看我吗？”
　　
　　小明星只吃一个样子的生日蛋糕，就是军绿色的，上面有个敬礼小人的那款。
　　十岁前，小明星想当明星，让很多人听他唱歌。
　　十岁后，小明星想当一名军人，能轻松打跑坏蛋，所以小明星保护视力，坚持锻炼。
　　但是他身体太差了，无法通过体检。
　　
　　程喧拍拍小明星的肩膀，“你该睡觉了。”
　　
　　助理看看看这边，又看看经纪人，他好想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小明星还是睡过去了，眼角微红，挂着泪珠。
　　给他擦眼睛的时候，程喧想，原来小明星眼睛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何姐想问程喧是怎么想的。


第13章
　　程喧温柔地帮小明星擦脸，一如从前一样妥帖。
　　何姐莫名地不敢问了，她想听到的答案，程喧不会给。
　　何姐苦着脸，编辑一条消息，分别抄送小明星的父母。
　　　　
　　程喧比小明星大十二岁。
　　十年前，程喧在探亲假途中，随手救过一个小孩。
　　小孩胆子很小，有点黏人。
　　长得像个白净的米面团子，缩在黑漆漆的烂尾楼角落里哭。
　　
　　那时程喧刚通过考核，即将加入猎鹰队。
　　领导说，去告个别吧，以后也许就没机会了。
　　
　　程喧没有家，带着攒了两年的津贴，扛着一大堆东西回福利院。
　　那会儿王狗腿还没有啤酒肚，带着个黑框眼镜，年三十冒着雪去城东给人补课。
　　
　　程喧加上一件院长织的毛衣，揣着一张纸条，出门买年货。
　　年关，街上冷冷清清的，雪洒满街道。
　　
　　纸条上写满字，是小孩子们想吃的，果冻、牛奶、小蛋糕。
　　这附近的小超市都关着门，程喧迈开腿，往两条街外的大型超市走。
　　
　　刚拐过一个街角，就看到两张车停在马路边。
　　黑色豪车里下来一个人，拉扯挣扎哭泣的小男孩。
　　破面包车里下来两个黄毛，领头那个和豪车里的人说话，另一个提起小孩，把小孩带到车里。
　　
　　这是绑架，还是拐卖？
　　
　　程喧走过去。
　　正在交谈的两拨人停下来，冲他挥挥拳头。
　　有人用刀抵着小孩的脖子，看清情况，程喧脚步一转，往墙角走。
　　两拨人各自上了车，两辆车背道而驰。
　　
　　没带手机，派出所很远，程喧选择自己追上去。
　　雪天车辙很明显，那个冬天太冷，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