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上白月光(娱乐圈)(34)
常意:我喜欢你
季舒昂:巧了,我也喜欢你
常意,季舒昂:……
嘤嘤嘤,稳住!我保证,这是最后的虐
剩下的就是虐单身狗了。
☆、爱是一种超能力
一墙之隔的“520”房间内,自常意离开之后,季舒昂就一直站在门前,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暮色四合,楼道里的灯亮了起来,他站在阴影中,看着身边明明灭灭的光景。
心想,不知者最是伤人。
第二天常意是在浴室里醒来的,一有意识便感觉到四肢百骸酸疼不已。
“咳咳……”
常意心道不好,又责怪自己不注意,居然就在这里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睡过去了,不感冒才怪。
从家用药箱中翻出一包三九感冒灵,并不用冲泡,而是就着水杯直接咽了下去。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常意换好衣服来到窗边,北方城市干冷的风打在脸上,登时清醒了几分。
等会要拍摄的是杀青戏,今天过后,就都结束了。
不出意外的话,和前辈不会再有合作,也,不会再有交集。
常意戴着口罩来到剧组,因为来得早,三三两两的人都在外面布置场景和灯光。
“常老师感冒了吗?要多注意身体啊。”
“没关系的,谢谢你们。”
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常意径直走进化妆间。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了,常意仰面倚在靠背上,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
准备闭目眼神,暗暗储存体力,祈祷着只要能支撑他拍完今天就好。
人在感冒的时候,往往对气味格外敏感,不管是刺激性的气味或是别的。
当熟悉的气息靠近,常意蓦然睁开眼,稍微往旁边侧身,动作幅度不大,却足够躲开季舒昂的手。
季舒昂想要触碰常意额头的手落了空,既不收回也不往前,就那么不上不下地举在半空:“喝药了吗?”
常意微微抿唇,看向季舒昂:“嗯,前辈谢谢你,我没事。”
前辈,你知道吗?
如果对一个人没有意思,就不要做出一些让他误以为有希望的举动。
季舒昂就那么看着常意,两人四目相对。
尽管常意仍然是在笑着,脸上表情温温和和,季舒昂却能明显感觉的出,有什么地方变了。
如果说常意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是恰如其分,偶尔还会有几分孩子气流露出来,那么现在的常意则是拿捏得当的疏离。
软刀子一样,一下一下扎得生疼,却又让人说不出什么。
常意,这是在跟自己闹别扭?
因为昨天的事?
季舒昂不由觉得好笑,又有些恼火,还有几分黯然。
想他季舒昂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要跟自己讨论他心心念念的人,甚至于自己连拒绝听的权利都没有?
“阿尼哈塞哟,两位老师来得这么早啊。”
楚无虞爽朗清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常意:“楚导演早上好。”
同两人打过招呼后,楚无虞开始给他们讲戏:
韩崇来到队里,一直由仰光照顾。
后来仰光因为带队征战澳洲赛,离开了俱乐部两个月。
在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等离开了,才发现想得很。
仰光每天两三个视频电话问个不停,到了晚上,想得翻来覆去,又怕有时差影响自家小孩睡觉,也就只能硬憋着。
澳洲赛结束,还不等领奖,就登了最早的航班飞了回来。
结果把训练基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到韩崇,一问才知道。
他不在的时候,自家小孩让同队青训生欺负了。
三五个人因为韩崇不说话,扔了他的游戏键盘还把他赶了出去。
向来好脾气的仰光第一次在人前发飙,当众打了为难韩崇的青训生,打完之后下了死命令:“找不回韩崇,事发当时的所有人都不用再回俱乐部。”
楚无虞一指季舒昂:“你回到宿舍,发现韩崇不见了,他的包还在屋子里。你急疯了,到处去找,来来回回,你跑了很久,气喘吁吁地停下,一抬头,看到韩崇在街角的石阶上抱膝蜷缩成一团。”
趁着两人化妆的间隙,给季舒昂讲完戏,楚无虞又示意常意:“你不知道仰光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楚无虞坐到一边,沉默了片刻后才再次开口:“你只知道所有人里,他待你好。”
常意眼皮越来越沉,咬牙打起精神:“嗯。”
“常老师,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白,是身体不舒服?”
听到化妆师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除了季舒昂,几个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楚无虞:“对啊,脸也那么红,不会发烧了吧?”
常意勉力一笑,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今天这场戏,他绝对不能出错。
等到楚无虞交代完前情,外面不知道何时纷飞起来的雪已经停了。
各部门也已就位,又确认了常意的状态,楚无虞比了个ok的手势。
“《陪你》三十二场一境一次!action!”
镜头拉远,刚刚下过雪的昌安街头,几个孩子笑着闹着。雪球偏离了航向,不小心砸到了仰光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因为剧烈奔跑,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出的白雾氤氲成一片,打在他的脸上,神情专注而温柔。
仰光目之所及,只有台阶上的单薄身影,那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一号机位给了仰光脸部一个特写,琥珀色眸子中有短暂迷惑,很短很短,很快地就变成了无限缱绻。
从知道韩崇被人欺负到在找人的这段时间里,情绪翻涌发酵,心里是鼓鼓胀胀的酸涩;在看到韩崇的一瞬,一切又都尘埃落定了。
仰光试图用一秒钟思考以后怎么办,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包容性并没有那么强。
轻轻笑了笑:“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天塌下来有自己帮他顶着。”
一时间,世间所有的路倒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月儿回到湖心、野鹤奔向闲云。
仰光缓慢走向韩崇。
季舒昂每一个细节都拿捏地精准而又到位,楚无虞看得目不转睛,心里直呼过瘾,同时又不上不下地揪着心。
三号机位启动,镜头拉近,转换到了常意视野。
韩崇低着头,余光里有谁慢慢靠近,那人在自己面前站定不动。
常意按着模拟过无数次的动作抬起头,却在对上季舒昂目光的一瞬,满盘皆输。
他不止一次设想过,面对季前辈温柔眼神时,该如何招架。
到了今天,常意才明白,都是徒劳。
当季舒昂望着他的时候,会给常意一种错觉,一种自己被他深爱的错觉。
常意本就昏昏沉沉,当下猛然抬头,带着几分愣怔,险些晕过去。
该说的台词没有说,该做的动作也没有做。
季舒昂意识到常意出问题了,神色不变,慢慢蹲下身,挡住了对准常意脸部的镜头。
和常意保持平视,伸过手把常意揽进怀里,揉着他的头发轻声呢喃:“韩崇,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该早点回来的,韩崇。”
掌心碰到的皮肤滚烫,果然发烧了,烧成这样还逞什么强。
想到这里,季舒昂心中多了几分烦闷,手下使的力气跟着大了些。
常意疼得皱了皱眉。
季舒昂见状,一只手松开常意,另一只手却搭在他背上,以防常意突然歪倒,念着台词:“走吧,我们回家。”
韩崇木讷地点了点头,又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覆在仰光手心:“回…回家。”
一场雪覆盖了所有,苍茫而静谧的天空下,有两个十指紧扣。
仰光走在前面,不时回过头看看身后的韩崇,眉眼间满是温柔。
“卡!这条拍得太棒了。”
楚无虞喊完结束,廖清一走过来,季舒昂就松开了常意的手。
“季老师,你怎么了?”旁边楚无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怎么了?鬼知道他是怎么了。
鬼知道他拍戏中几次差点出错都不过是因为想把一个常意抱起来,揉进骨血。
还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既然生病了又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单相思单到这种程度,既憋屈又窝火,自己也算是第一个了。
季舒昂一脚踢在雪地里,神情厌烦。
常意低着头,一言不发。
果然,前辈的温柔是给韩崇的,被仰光捧在心尖上的韩崇......
而他只是常意。
或许是生病的时候总是脆弱,听着耳边属于韩崇的温柔絮语,常意禁不住鼻子有些发酸。
看向季舒昂的眼神里,也染上了几分不自觉的委屈。
季舒昂本想直接离开,一抬眸,正对上常意水汪汪的双眼。
细长如羽翼的睫毛扑扑簌簌,其下一双含情目,似嗔似怒。
眼尾各一抹绯红,潋滟生辉。
季舒昂胸口一滞,动作慢了半拍。
“轰”地一声,思维陷入混乱,清明过来之后,季舒昂听到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谁让你喜欢他,他本来就比你小,让着他怎么了?
对啊,让着他怎么了。
杀青宴定在晚上,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感冒实在折磨人,同工作人员道过别后,常意准备先回去休息一会。
拖着疲沓的步伐往回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在秋风中摇曳的枯叶蝶,不稳地晃了晃。
“常老师,常老师……”
耳边是工作人员带着关切的声音,常意稳了稳身形,不等站定,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季舒昂,常意轻轻推了推他,但是抗拒意味明显。
“昨天,对不起,还有,我们……”
“和好。”
听到季舒昂断断续续地小声说话,常意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心想,谁跟你闹别扭了。
看过去,正对上季舒昂飘忽的视线和微微泛红的脸,常意还是第一次见到季舒昂这种神情。
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
不知怎么,手上原本挣扎的动作就继续不下去了,反而转推为抱,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季舒昂:“奥。”
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工作人员感叹道:“我倒是想看看以后还有哪个营销号说季老师爱耍大牌,这明明是亲力亲为爱护后辈的好榜样嘛……”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距离常老师最远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并把人抱在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