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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枷(21)

作者:马鹿君 时间:2019-02-12 18:44 标签:ABO 破镜重圆

苏麟被亲得有点痒,发出傻乎乎的毫不设防的笑声,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想要帮厉骞按摩,于是厉骞盖在他身上的衣服便滑落下来,顿时露出大片雪白斑驳的皮肤……厉骞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俯身又去亲他。苏麟的手臂便像绞杀植物的茎一样缠上来,厉骞也有点把持不住,但想了想还是拍了拍苏麟:“别在这里,先回家。”
苏麟嘟了一下嘴。
厉骞晓之以理:“车上连水都没有,地方又小,等下脱水怎么办,再说……”
苏麟抬起手捂住耳朵:“我知道啦,要开车就快点,不然等会儿第二波又到了。”
厉骞笑着,帮他重新盖好衣服,把他的手抓下来握在手心里,发动了车子。
这一路开得很快。
幸而厉骞的车子有先进的辅助驾驶系统,否则手拉手这么有碍安全的操作配上这个车速,那真是玩得心跳,亡命一波。
苏麟一路上,一直轻轻地捏厉骞的手,小声的念叨着什么。
厉骞趁着红灯的时候凑过去仔细听:“在说什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苏麟冲他有些得意地眨眨眼,“那个给我下药的混蛋,肯定想不到,我立刻就找到了新的标记,嘿。”
厉骞哭笑不得。
又想起刚找回他的时候,他在破旧的房子里,摇晃着腿得意洋洋地说:“和老天打个平手,值得自豪。”
这个人真是……
厉骞的心尖又酸软起来,探身过去把苏麟摁在车座里亲,直亲得绿灯过了十多秒,身后等待的车喇叭响成一片,才又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厉骞直接把苏麟扛进卧室。
要清除劣质抑制剂的影响,需要很多的信息素——简单来说,抑制剂实际上是alpha信息素的代用品,清除影响,就是要用alpha的信息素把苏麟身体里残留的抑制剂代谢掉。
再简单点说,就是多标记两次。
尽管苏麟的第二次热潮还没来,可实际上一直没有获得满足的alpha有的是撩起omega热情的动机和手段。
不多时,房间里就溢满了两个人信息素的气味。
第一次“开荒”得谨慎细致,大幅削弱了劣质抑制剂的不良影响,第二次就顺利得多——当然,自己家宽敞的卧室和柔软的大床也提升了这一次活动的品质。
厉骞终于得以施展他身为alpha真正的本领。
苏麟先还害羞,咬着下唇,只轻声哼哼,不多时就把一切矜持都抛在脑后,尖叫着被厉骞带上云端。
厉骞又一次咬了他的后颈。
尽管劣质抑制剂苦涩的味道仍若隐若现,可比起第一次咬的时候,已经好得多了。
苏麟耗尽了体力,陷在乱糟糟的被窝里,睡得像一只冬眠的小松鼠。
厉骞不忍心吵醒他,只稍微用湿毛巾帮他擦拭了一下污痕,帮他拉好被子,走出门去打电话叫外卖。
回来的时候,苏麟整个人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蜷成一团,打着轻轻的小呼噜。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睡觉状态,不知为什么,落在厉骞眼里就是觉得可爱得无以伦比,忍不住嘴角上扬,站在床边低头看了一会儿,俯身在苏麟额上轻轻地碰了一下,把他整一团连被子带人一起搂进怀里。
苏麟睡梦中感到有人抱他,条件反射抗拒地挣扎起来——厉骞连忙放手,苏麟却皱着鼻子嗅嗅,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确认了一下,便拉开被子,把厉骞一起包被窝,顺势滚进厉骞怀里:“你的再咬我一口。”
“啊?”
“脖子。”
“哦。”厉骞不明就里,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咬了一口——又注入了一点信息素。
苏麟又把鼻子皱起来,好像一只小奶狗一样,拱在厉骞的身上嗅,又闻自己的味道:“没有变啊。”
“什么?”
“信息素的味道,没有变。”苏麟半梦半醒中,呢喃着说。
第三十八章

历骞一瞬间紧张得脊背发凉,语无伦次:“那个什么,大、大概因为我这是常规气味吧……”
这倒不是他信口胡诌。
他的信息素是森林系的味道——更确切点说,应该是亚寒带的雪松林——这个味道在顶级alpha中算是最常见的气味之一,厉骞自己就曾经在议会中遇见过气味相似的alpha。
苏麟于是立刻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毛茸茸地点了点头。
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居然是……一样的味道啊……”
厉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忽悠过去,悬得高高的心刚落下一点,苏麟就“腾”地猛坐起来——厉骞吓一大跳:“怎、怎、怎么了?”
“我没有说你信息素不好的意思!”苏麟一脸失言后的惊慌,“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就……”
“我知道,我知道。”厉骞的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连忙把苏麟搂进怀里,以免苏麟看到自己因为内心七上八下而表情滑稽的脸,“没关系的,你累了,先睡吧。等会还有第三波热潮要应付呢,”他说着在苏麟的发顶上轻轻亲了一下,“保存体力。乖。”
苏麟窝在他的颈窝里温顺地点头:“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嗯?”
“本来想,”苏麟大抵是真的累了,眼皮都睁不开,软在厉骞的怀里,声音含含糊糊的,像一只刚出生的猫咪,“改变味道,和以往决裂的——不过,换了标记,就算是味道没有变,也算是和以往决裂了吧。”
他吐字都朦朦胧胧的。
语气中却有一种格外的坚决。
厉骞心里咯噔一声。
一时许多情绪奔涌而上,五味杂陈……正不知该怎么答话,低头一看,苏麟已经又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厉骞总是不时地陷入纠结中——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也知道撒谎绝对是不对的,而且眼下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一旦被苏麟识破……对于好不容易开始修复的两个人的关系,简直是核弹般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不撒谎,他又怕苏麟那还没有经过检查的大脑接受不了……
该坦白吗?
现在是坦白的好时机吗?
隐瞒是正确的吗?
怎么做才真正对苏麟的健康好?又不影响他们两人的未来关系呢?
——这类的问题,总像是附骨之疽般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该说是关心则乱吧。
素来勇猛果敢的他,只在这个问题上瞻前顾后,裹足不前。
幸而苏麟其实并没有留给他太多思考和发愁的时间。
这是苏麟重新回到自己alpha身边之后的第一个发情期,将近六年的压抑之后,反噬犹如犹如山洪爆发般铺天盖地,令人措手不及。
一波接一波的热潮,越来越频密地袭击这个被列支抑制剂长久折磨的omega,把强烈的疼痛和快乐一起带给他。
厉骞的背后被他抓得满是红痕。
许多时候,都生怕他会脱水,或是体力不支,不得不一边进行标记,一边嘴对嘴地喂他一些葡萄糖盐水。
当整个发情期终于过去之后,即便厉骞这样长期保持锻炼,体能强悍的顶级alpha,都难免感到些许疲倦。
身为omega的苏麟则完全成了一颗融化的奶糖,全身上下泛着奶甜味,瘫软在被窝里,连手指尖都动不了——嗓子完全叫哑了,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偶尔很轻很轻的从鼻子里挤出一两个哼哼,表达自己的意见。
厉骞把他抱到浴室里清洗,又抱出来吹干——苏麟全程连眼睛几乎都没有睁开过,像一个安静可爱的洋娃娃。
直到被重新塞回被窝,慢慢地被喂了一杯温水,又被厉骞用嘴渡了两颗营养补剂,苏麟才好歹缓过来一点,沙哑的用气声说了句:“辛苦了。”
厉骞被他这话逗笑了:“你这么说,让我可怎么答话?我想想……嗯……”厉骞故意装模作样地换上了演讲般正式的语调,“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麟被厉骞这么一说也笑了——但他太累,笑不出声,只是勾了勾唇角。
厉骞便低头,在他俏皮的唇角边印了个吻:“我很高兴你在这种时候能打电话给我,也很高兴能陪你——嗯……这是我的荣幸。”
话说出口,厉骞觉得发挥不好……明明哪怕是在议会答辩都伶牙俐齿的,这种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舌头都大了……
还好苏麟并不在意。
反倒用嘴形回答:“是你在身边,我也很高兴。”
厉骞忍不住又滚进被窝里,把他亲了一顿。
等放开的时候,就听到苏麟凑在耳边说:“我要去看医生。”
“嗯?”厉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您之前,说的那个,”苏麟体能还没恢复,眼睛睁不开,声音也虚弱得像是秋天的蚊蝇,每说一两个词,就要停下来喘息,可语气却很坚决,“治疗大脑的,医生,我要去看。”
“嗯?哦,好。”厉骞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忽然跳跃到这里,“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你如果害怕,不这么着急也是可以的。”
尽管很想苏麟尽快接受治疗,却也怕苏麟太过勉强,压力大,承受不住。
苏麟大抵是感觉到历骞的情绪,安抚式的轻轻用指尖碰触了两下历骞的手臂:“我之前,害怕。怕遇到,之前的alpha,怕,以前的事,”他的声音还是很低,说两三个字就要停下来换个气,可话语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但现在,我想明白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挣扎着,颤巍巍地用力睁开眼,直视着近在咫尺的厉骞的眼睛:“我不要逃了。我要面对他。记忆也好,以前的alpha也好——他也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我和你在一起,迟早,要遇到他吧。我不能,总让他,让以前的事,影响我,影响我们。也不能,总是想着,躲在你身后。”他大抵还是有点害怕,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不过终究还是继续说,“我要勇敢一点,坚强一点,要提前做好准备。为了我们,为了未来。我要看医生。”
在这样近的距离,厉骞视野内苏麟的眼睛清晰得近乎模糊起来,在微弱的灯光里闪烁着光,像是整一条夏夜的银河都落在他的眼睛里。
厉骞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
在他和苏麟的关系里,苏麟永远是更加无所畏惧一往无前,为了可能的“明天”披荆斩棘的那一个……
第三十九章

苏麟决定的事,历来从不拖泥带水。
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刚从发情期中恢复过来,便立刻去看医生。
检查出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苏麟的头部并没有淤血,也没有其他器质性的损伤,纯粹从生理上讲,它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
坏消息是,这就代表,他的失忆,是由心理原因造成的。这比由生理原因造成的失忆,更加困难和难以治疗。
“只是困难,并不是没有办法,是吗?”苏麟很镇定地听完医生的诊断和解说,郑重其事地问。
医生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并且告诉他,治疗过程可能并不会那么令人愉快——麻烦、琐碎,有的时候可能还会采取一些相对比较极端的手法。
厉骞站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刚要说“还是保守一些”之类的话,那边苏麟已经果断的点了点头:“没有关系,我的承受能力很强。一定会积极配合治疗的。”
“你能行吗?”厉骞心窝里惴惴的,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不要太勉强自己。”
苏麟的身体状况——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绝对不能说得上是好。
这几年,他为了生活,总是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可饮食却并不能得到保证,时常处于营养不良的边缘,又经常三班倒,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再好的身体底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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