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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占有(3)

作者:酒宅花丸君 时间:2018-12-21 16:49 标签:强制 虐恋情深

邵周半天没回过神。大多数情况下,江别故是冷漠且沉默的,露出这样的尖牙利嘴,倒还是头一次。
原来不止是唱戏的人觉得累,连台下唯一的听众都觉得厌了。
但即使是这样,邵周也没想过放手。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徒劳地威胁着,“你、你这是第一次不听我的话,我不和你计较。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我一定……”
“真是难为你了。”江别故冷嘲热讽道,“在见过谢然之后还能想起我这有根好用的按摩棒。”
邵周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和谢然有什么关系。但根据以往的实际经验,江别故应该是看不惯他这样习惯用权势压迫良民的人,身边竟然还会有一两个知心好友。他沉默了一瞬,决定还是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没有去见他,我一直在家里等你,因为……”
“今天是情人节啊,江别故。”

11、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别故的脸色好像缓和了一些。邵周心里一喜,却忽然想起,独守空房了一天的人是自己,实在不应该高兴得这么没骨气。他咬咬牙,伪装成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你把我晾在了家里一天,你必须补偿我。”
“补偿什么?”
江别故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的衬衣规规矩矩地禁锢在皮带中,随着动作勾勒出精壮的腰线。邵周霎时被美色迷住了眼,有些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他盯着那腰身看了好几眼,才定了定神,“我要你请假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必须陪着我,哪里都不许去。”
邵周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偶尔他也想试探一下江别故的底线在哪里。如果江别故真的为了那些把柄而言听计从,邵周反而会有些不高兴;但至于为什么不高兴,邵周觉得这不是凭他的小脑袋就可以想明白的问题。
江别故轻声笑了笑,淡淡地说,“你威胁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新奇了。但也不是不可以……”
手机振动了一下,邵周低头一看,是江别故一个朋友发来的信息。那个人说江别故一整晚都和自己在一起,还发来了一张照片,配上了一句文字:“有点儿自知之明。”
邵周点开了那张照片。整体的色调有些昏暗,一看就是在酒吧拍的,灰发的少年和江别故极其亲密,像是依偎在他的怀里。
邵周没再听清江别故在说什么了,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江别故依然在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可以再去一次巴比尔岛。去年生日只带你去了南边,但其实它还有一个东边。他们告诉我,东边的悬崖上新建了一个民宿,从阳台上看,下面是大海,天空是星海。”
他又补充一句,“你一定很喜欢,应该勉强可以不让你使出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何谓手段,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喜欢你。邵周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摇摇欲坠,他说,“我不要这个了。我想要另一个补偿。”
江别故今天出奇地温顺,“你说。”
邵周说,“我要和你分手。”


12、

被摔上床时,邵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自己说出分手二字之后,江别故的脸上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江别故道,“你再说一遍。”
邵周鼓足勇气,“我说,我要和你分、分手。”
江别故又道,“你再说一遍。”
邵周没敢接话了。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无论如何他都没勇气在这样的脸色下说第三遍。但邵周也是真情实感地觉得委屈,更甚是委屈极了。
看见照片的一瞬间邵周就很清楚地明白,面子啊自尊啊其实都与他的固执无关,否则他忍不了周围的人长达五年的唾弃和轻视。唯一不愿意离开江别故的理由,无非是因为邵周不愿意他属于别人而已。
但江别故的身边已经有别人了。邵周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就像死亡一样,无法预期,但总会到来,只不过出现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快。邵周一想到江别故的怀里曾拥抱过别人,偶尔的温柔也会留给别人温存,本来就挣扎的灵魂更是一分为二,分裂出来的另一半邵周飘在空中,冷冰冰地对他说,“你真自私。”
邵周想,他确实自私。他怎么没想过这么多年,江别故其实也会撕心裂肺地爱上某个人呢。
所以即便有古人前辈的苦口婆心,邵周还是坚强地说出了那句,“我们分手吧,江别故。”
江别故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暴怒。
他揪着邵周的衣领,后者像一只被捏住了后颈的猫,毫无反抗之力。邵周一脸惊慌,几乎是被江别故扔上了床。江别故像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在漫不经心审视自己的领地。他压制住邵周的四肢,牢牢地骑在他的腰上。
江别故问,“是因为谢然?”
邵周还是没明白谢然怎么又出现在了他们的对话中。但用谢然做挡箭牌,总比自己苦情兮兮要放江别故自由这个理由好上太多。
邵周说,“嗯。”


13、

衣服被撕碎的时候,邵周有些意外。他和江别故的性生活勉强可以说是频繁,但大多数江别故的行为都带着一种温柔的敷衍,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邵周怀疑江别故想撕碎的不止是自己的衣服,还有自己的骨肉。
但他实在没弄明白江别故究竟为何这么生气,以至于润滑没做就冲了进来。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立时没骨气的求饶道,“你……你轻点……我好疼……”
江别故强行把他的双手往后拉,去摸两人身体的连接处,“疼?我看你敏感得很。邵公子,这水声都是从你自个儿的身上出来的。”
他低头在邵周耳边说,“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爽。现在还想要分手吗,嗯?”
大脑一片激荡,邵周没反应过来,胁迫与被胁迫的人早已更换了立场。他一心惦记着自己的苦情剧本,哆哆嗦嗦地说,“我……要分手……”
他很坚持,出乎意料地坚持。
江别故喃喃道,“果然……果然他一回来你就……”
邵周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很快他就在江别故的顶撞下泄了身,毕竟那人很清楚自己的敏感点。邵周想忍住不哭,但又活生生地被干得爽哭。他不得不承认江别故的技术实在太好,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是霸王花面前的小荷尖尖角。
但他还是要分手。
他什么都给不了江别故,能给的唯有自由。
那晚上江别故做了他多少次,邵周根本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床上、浴缸、沙发和地毯,那些死物几乎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邵周全身都快散了架,往镜子面前一站,肌肤上的青紫几乎都不能看,可见江别故对他果真没有一丝怜惜。邵周只能安慰自己,江别故因为自己提出分手而喜不自禁,但又不舍得自己这副皮囊身体,所以干脆在恩断义绝之前做了个够本。
江别故天生有做生意的头脑,邵周认为这样的精打细算很适合他,没有任何毛病。
虽然这房子的名字写的是邵周,但他潜意识还是认为江别故是主,自己是客,既然已经提出了分手,那就应该有个分手的态度。邵周在床上修身养性了半天,从角落拖出一个积满灰的行李箱,吭哧吭哧收拾了半响,准备卷铺盖走人的时候,邵周发现他出不去了。
他竟然被反锁在了屋内,而唯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人,只能是江别故。

14、

邵周有又重新躺回了那张贵妃椅,因为屁股太疼,实在是坐不住。
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扇门还可以从外面把人反锁在里面,钥匙全然没有了用武之地。他刚刚也看了下自己的钱包,所有的证件在未知的某刻不翼而飞,只有手机的电充得满满当当,放在他的枕边,男人好像就等着他的来电。
邵周清楚这一切都是江别故造成的。除了他,没人能对这件屋子做任何的手脚,包括邵周他自己。
但是他实在不理解,江别故做这些事的意义是什么。邵周脑子本来就没多灵光,这场欢爱更是做得云里雾绕,似乎不仅仅是分手炮这么简单。其实邵周不明白的事情很多,比如他们同床纠缠五年,交谈甚少,但江别故总有办法加深自己对他的迷恋。
他拿起手机沉思了很久,最终打给了给某个人。
谢然的声音依然充满活力,“喂,邵周?”
邵周顿了顿,犹豫半响还是决定将事实托盘而出,“然然,我被关起来了……”
谢然立时大惊失色,“江别故最终还是忍不住对你下手了?”
邵周仔细把这句话品了三遍,还是没悟出个所以然来。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他把你关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关我的人是江别故?”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谢然选择了沉默。邵周抓住了些踪迹,自然不肯放过他,眉目竟恢复了些当年张扬跋扈的神采,“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别指望不出声就能把我糊弄过去。江别故为什么会忍不住对我下手,对我下手什么?”
谢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邵周,其实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救你。”


15、

谢然此话一出,不仅没让邵周解惑,反而让他觉得有些荒唐可笑。这些年他是过得有些委屈,但也算咎由自取。但听谢然这语气,好像这五年来完全是个假象,真正被束缚禁锢的人是他邵周一样。
“你是不是在英国戏剧看得太多了?”
“才不是,你听我说!”谢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以前我家老头子从不关心我的学习,这你也是知道的。五年前他突然开了窍要送我去英国,我还以为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要培养我当继承人了,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他和江别故在打电话。”
邵周这才安静了下来。他问道,“江别故怎么会和你父亲打电话?”
“因为我去英国的事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谢然的情绪有些激动,“你知道江别故是谁的儿子吗?”
邵周有些神情恍惚,“他曾说过他的父亲是个本分的商人,生意做得不大。”
“但他从未对你提过他的母亲!”
接着谢然说出了一个名字。是连邵周这种不关心时事政治,都耳熟能详的一个名字。
邵周这才真正地有些惶然。他好像有些明白,江别故为什么只是毕业了三年,就能将事业做到如日中天的程度,其中原来不仅仅是他有些本事这么简单。
只是邵周越发不懂了。他那母亲既然如此权势滔天,捏死邵家如同捏死蚂蚁那样简单,江别故究竟是为何在他面前虚与蛇委这么多年?
“那他这样的人,又为什么对我下手呢?”邵周喃喃道,“我又有什么值得他下手的地方呢?”
“当然是为了报复你!”
谢然飞快地在那头说道,“邵周你想想,当年你能成功对他上垒,其中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连我他都不放过,逼迫我家老头子把我送去英国避难,还在电话不断对江别故低声下气,汇报我的一举一动。而他竟然把你留在身边,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暗中让你众叛亲离……周周,我都不敢想,他是有多恨你。”
是了,江别故那样骄傲的人,被人使了这样下作的手段,不报复回来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江别故从未用过他送的东西,因为实在太过肮脏。江别故肯享用他这具身体,其实是男人身为上位者的一种羞辱。而那些看似精致的礼物,以及每年生日的别出心裁,也只不过在真相大白的这一天,抽在邵周脸上的最后一巴掌。
毕竟连他唯一拥有过的东西都彻底消失殆尽,那才是最惨烈的残忍。
“周周,你信我。”谢然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哀求,“你好好想想,除了这个,江别故还有其他瞒着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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