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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铺的跛脚男人(19)

作者:杭八桥 时间:2018-11-25 11:32 标签:年下 情投意合

  更长些的那个影子似乎不大安分,来回晃晃悠悠,不知怎么就跟那个略短的影子融在了一起,成了一片宽大的黑影。又过了片刻,黑影渐渐变得窄了,地上只剩了一条长而宽的影子。
  只听程水压抑着放轻声音,“哥,那东西的味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今晚再尝尝?”
  除夕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纵使大多人家都是开着电视侃大山,严庆生也不由心惊肉跳,偏偏程水这小混蛋在他身体里可劲儿捣弄,嘴还不识闲地问这问那。
  “哥哥有感觉了吗?”“哥哥我棒不棒?”“哥哥喜欢我快点还是慢点?”
  哥哥这样哥哥那样,他不回答,程水就埋他胸口左咬右舔。那两颗小东西像是三十七年才被发掘出潜能似的,程水一亲上去就又酥又麻,有时弄得急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要叫出声来。
  严庆生对这个项目既爱又怕。舒服的事儿谁不爱呢?哪怕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一丁点儿肉都没有的平胸究竟有什么吸引力,但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快感不是假的。
  甚至在程水看不见的时候,他自己也偷偷试着碰过。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隔壁一直灰头土脸的小姑娘一夜之间居然成了六道巷巷花一样,没人会不感到新奇。
  可他自己碰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跟自己都要红脸,挨一下就像沾着开水一般,小东西硬倒是硬了,但严庆生瞒不过自己脑子,想了什么,到底因为什么变得如此奇怪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程水就不同了,他的舌头跟他的手一样灵活,一个管上一个管下,把严庆生侍弄得脚趾头都舒爽得蜷起,再随着一声压抑的喘息猛然松开。程水总爱亲吻他的右腿,小心翼翼的,像绒绒的羽毛。
  而今天的程水格外凶一些,严庆生总觉得他在努力压着一股说不清的气势,有点儿不服输的气性。
  程水掐着他的腰,如同一匹饿红眼了的狼。
  “哥哥,喜欢小孩子这样操|你吗?”
  还、还记仇!
  这问题彻底超出了严庆生的下限,他被激得浑身热烫,不用看也知道定然臊得泛红,他把头撇到一边,张口咬死了枕头边,任程水如何折腾也不松口,呜呜噜噜地湿了眼角。
  床单皱得一塌糊涂,被子被掀到床尾挂着,枕头是肯定湿了,口水混杂着泪水——说不定垫在腰下时还沾了点别的羞人玩意儿。
  “冷吗?”程水突然问。
  他光溜溜躺在床上,被情|欲烧得燥热,脖颈后背甚至微微渗出细汗,程水也与他相差无几,俯下身靠近的时候,几乎能感受到带着熟悉气息的热度。
  严庆生摇了摇头。
  “那换个地方。”
  他被程水一把捞起来,胳膊挂在程水肩头,手掌触碰到程水汗涔涔的背。
  程水揽着他的腰,“抓好。”
  破屋子巴掌大点儿地方,程水把人抱起来没走两步又放下了。他把严庆生安置在窗边的矮柜上,还得小心地把牙杯挪走,再用手指抹干杯底留下的水。
  做这些的时候,严庆生的胳膊一动未动,指尖却暴露了他的不安,颤颤巍巍地在他背上戳戳点点。
  不安分的手指头把程水勾得心火呼啦啦地往上窜。
  程水忍着躁动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严庆生眨巴眨巴眼,眼皮哆嗦着,不确定地把眼睛闭上了。
  竟是有点撒娇的意思。
  程水深深吸了口气,随手扯了件什么衣服塞他身后,把人压在墙上拼了命地亲,当真成了个无法无天的顽童,蛮不讲理地非将人口腔里的空气掠夺一空不可。
  严庆生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呼吸本就不稳,一紧张更是乱作一团。他挣扎着扭了脑袋,眼睛一睁,正对着他日日的窗外屋后。
  炮盒炮纸散落一地,月色翳翳,依旧是他们离开前的景象,严庆生却觉得哪里又不一样了。他怔了两秒,突然喊了一声:“下雪了?!”
  程水下意识也跟着看向窗外——嚯,可不是!
  在一片柔和而灰沉的夜色里,飘起了莹莹发亮,似玉屑般的雪花。
  雪花初生一般洁净,连六道巷这样破败的地方都似是得了净化,沾染上一丁点儿难能可贵的仙气。
  固城少雪,严庆生一时间看的出了神,程水顿了几秒,替他拢了拢身后隔墙的衣服。
  严庆生抿了抿唇角。
  忽地,远处一声闷响,“砰!”
  天穹之上绽起绚丽的花火,流光溢彩,变化万千。
  两人均是一醒神。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伴随着孩童无节制的嬉闹与欢呼,整条巷子炸了锅。
  程水笑了起来,低声道:“零点了,新年好。”
  “新年好。”严庆生看了他一会儿,不知触动了哪根弦,只觉得这人怎么又好看了些,一笑起来连雪花与烟火都失了趣味。
  他轻轻踢了一下,“阿水,我有点儿冷。”
  新年伊始,严庆生拉着程水在家歇息一天,弄弄花草说说话,有时候话题莫名其妙断了也不觉尴尬。
  第二日,程水先坐不住了,“哥,要不要去逛个街?”
  半小时后,程水载着他生哥,在街坊邻居的注视下,器宇轩昂地骑出了六道巷,直奔市中心而去。
  “阿水,”严庆生回首看了看巷口,也不知怎么就问了个问题,“你说巷子里会知道吗?”
  程水蹬得起劲,浑身散发着热烘烘的气息,他怕严庆生听不清他回答,特意提高了嗓门:“重要吗?”
  严庆生想了想,说:“一般,只是想跟你聊个天儿。”
  程水说:“我也跟你说个事儿,咱们那巷子里的赵家跟吴家,搞在一起了。”
  严庆生啊了一声,他没什么反应,也不知说什么,只好迷茫。
  隔了好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咱们巷子哪里来姓赵的?”
  程水只是笑。
  严庆生掐了下他腰,豁然开朗:“也是。”
  上回两人去葫芦山走的偏路,这次又赶上新年,严庆生还是头一次瞧见街上这么多人,连程水都不得不放慢了速度,等快靠近广场的时候,已经寸步难行,只得下车推着严庆生往前挪。
  “人好多啊。”
  这里与六道巷几乎是两个世界,与葫芦山也大相径庭,这里令他目不暇接,新奇一样接一样,他简直要看不过来了。
  他四下张望时,程水也在看他。
  一个将近四十的男人,在看到这些他司空见惯的东西时,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仿若涉世未深的少年,招得程水又想起昨晚那双又潮又哄的眼。
  严庆生原本捏着程水的衣服,程水下车后他的手便就势抓住了车座,他只顾昂着脑袋四处张望,手背上被人摸了一把也无知无觉。
  程水好笑地摇摇头。
  他悄悄腾出一只手来,仗着人多拥挤,肆无忌惮地开始逗弄那只傻乎乎的手。
  严庆生惊得五根手指头一瞬间全缩了回去,程水噗嗤一声,笑得十分开心。他明知故问,“怎么了哥哥?”
  严庆生没答他,广场上有许多小摊贩,身上挂着各种色彩鲜艳的玩具吸引小孩儿,走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吱扭吱扭叽叽哇哇。除此之外,还有个矮个儿老太太,手上拴着一捆卡通氢气球,看严庆生看过来,咧着嘴笑了笑,颤颤巍巍地抬了下手腕。
  程水也注意到了,他没等严庆生说话,把车慢慢地靠过去。
  “五块。”老太太眯着眼,又晃了晃胳膊,气球歪歪倒倒地跟着飘。
  程水的手伸向口袋。
  “阿水,”严庆生在后面着急喊他,“太贵了。”
  程水便又抽出来,冲老太太笑笑:“我媳妇儿嫌贵,算了。”
  他声音不大,又是背对着,严庆生听不大清。
  老太太大约真的眼神不好,她听了这话似乎也不惊讶,打量几眼严庆生,张了张干瘪的嘴,手指头在空气中胡乱划着。
  程水跟她嘀咕几句,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小声叨咕,一只手开始解绳,程水从口袋里摸了三个硬币,接了她一只爱心形状的气球。
  自行车直接穿过了广场,程水把车靠在路边,“来,左手。”
  这是唯一一种不像小孩儿的气球,红色的气球红色的绳,上面印的是挤得满满当当的玫瑰花,大概很不好卖,程水眼尖,甚至能看见有些地方已经被蹭掉了色。
  不过这不重要。
  程水把细绳小心栓在严庆生的左手无名指上,他没说什么,严庆生便也不说。
  然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格外脸红。
  他们垂着头,似乎希望能在红线上看出花儿来,距离近到脑袋都能抵在一处,像两颗碰在一起的小气球。
  他们的上方,一无所知置身事外的爱心红气球在悠悠地飘着。
  几日休假稍纵即逝。
  在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程水在床上翻腾。明天要上工,那事儿肯定做不成了,他倒也不是每天都非做不可,只是总觉着心里头聚了口气,不说点儿什么难受。
  程水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下回两人都休息就得等大半个月了,再下回,得整一个月,要是按照这规律,他们一年算上春节,也就能做十五次。
  更别说程水还总想带他哥早起去点儿新鲜地方玩玩,两个人在一块儿,那事儿既重要又不能放的太重,但时间就那么点儿,这简直是要了程水的命了。
  他算来算去,终于想明白了症结所在。
  “哥,你觉不觉得,咱们一个月休息一回有点儿太少了。”在被子的掩盖下,程水无所顾忌地把半个身子盘在严庆生的身上,手指似有似无地点着他手腕。严庆生的腕骨突出一个有些锐利的尖儿,也不知哪里就招到了程水,最近次次在床上都要逮着又舔又亲,上头了还要留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这时候才刚过九点,程水又在闹他,严庆生自然也睡不着。程水说的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严庆生说“是有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他自己这个情况,即便还能找到别的工作,又能跟饺子铺的情况差到哪儿去呢?
  至于程水……
  程水自己已经接上了话:“不过现在也确实不是换工作的时候。”家里总要吃饭,生活必需品总得置办,每个月有了钱,才好让生哥放弃那种破破烂烂的过日子习惯。
  钱,钱,钱。
  程水叹了口气,动静大到引得严庆生转头看他。
  现在该说点什么安抚他家这个小暴躁一下,可一个绝望了三十来年的人,想出来的东西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能怎么办。
  就这样吧。
  凑合着过。
  都一样的。
  他还想说,虽然很苦,但有了阿水,也没那么难熬。
  他张了张口,一个字没说,手却不自主地握上了程水,像小孩子抓着珍宝似的,把程水大半只手包进五指里。
  程水蹭了蹭他的脸颊。
  恢复上工后,两人都迅速地回归了节前的工作状态,依旧是早出晚归,半夜程水骑车把人接回来,说点儿亲热话,一个被窝里腻着睡觉。
  只是这事儿在程水心中埋了颗种子。
  他总觉得,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办法与出路还是有的,哪怕不能立即改变,但寻个不算太难的目标,一步步去实现,生活有个奔头。
  他手上大多是皮毛手艺,到处混口饭吃没问题,却也只能混口饭吃。
  一门手艺要学得深,一来得有师父带,二来得花不少功夫,程水一样都没有——这事儿拖个十年八年,他生哥身体都要垮了!
  正蹲在店门口琢磨着,吴小思过来了,嘴里还咬着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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