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声与循途(76)
作者:庸责己
时间:2018-11-07 12:18
标签:成长 音乐
“真乖。”穆康哑声说,“现在蹲下,用嘴。”
林衍顺从地靠着门蹲下来,拉开穆康的裤子,勃起的阴茎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铃口溢出透明液体。林衍含住敏感尖端,品味熟悉热意,继而将整根性器吞了进去。
穆康左手抵门,低头注视为自己口交的林衍。唾液随着吞吐舔弄从嘴角溢出,滴到地上,不仅润泽了阴茎,也润泽了林衍的嘴唇、嘴唇周围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双一心一意被爱欲染红的眼。
与指挥家一本正经的打扮形成了极其鲜明、极其刺激神经的对比。
穆康被林衍含得几乎要射到嘴里,他往后退了一点儿,按住林衍的头:“阿衍。”
林衍的舌头在尖端转了一圈,说:“舒服吗?”
穆康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把林衍拉了起来:“现在来干我,不准脱衣服。”
他熟练解开爱人的腰带,仅将西裤从正面堪堪拉下一寸,挑出林衍硬挺的阴茎,握在手心随意抚摸了几下:“就这样进来,立刻,马上。”
林衍:“安全……”
穆康倾身用潮湿深吻堵住了林衍的嘴。
两位音乐家白日宣淫的场所愈发不讲究,撑着总谱墙算是情有可原,此刻撑着门居然也能做得浪声四起。
门边的穿衣镜羞涩映出了两道纠缠人影,其中一人着一身体面西装,干着不那么体面的事。
或者说,干着全世界最体面的事。
他在操自己的投怀送抱的爱人,操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穆康浑身赤裸地靠在林衍怀里,被干得满头大汗、面色潮红。他已经射过一次,一半的精液被林衍吃了,另一半溅上林衍的西装下摆。阴茎早已第二次勃起,被林衍精彩的手活安抚得尖端湿润、柱体滚烫,将每根修长手指染上了淫靡味道。
汗水湿透了林衍的贴身衬衫。他被穆康的身体夹得又爽又烫,一下一下操入软肉深处,直觉怀中之人比往常更火热,喘息着说:“你今天……好热。”
深埋体内的性器频繁进攻体内的敏感点,爱抚与快感前后夹击,为穆康带来无与伦比的癫狂性体验。他气喘吁吁拽住林衍的领带,转头同他接吻,透过镜子看到了林衍被性爱搅得不成体统的样子。
进门时那么漂亮高雅的人,正一边干自己一边帮自己手淫,被自己弄得又乱又脏,把自己弄得又酥又麻,里里外外都沾上了自己的精液和汗水。
穆康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没错,就是这样。
是只属于我的他。
这份近乎病态的独占欲与身后之人愈加凶狠的操干携手将穆康送上了前所未有的强烈高潮。他狠狠咬住林衍的嘴唇,阴茎跳动,低吼着再次射到了林衍掌心。林衍闷哼一声,顶到穆康身体最深处,将精液一滴不漏全留在了里面,又抬手把掌中的稀薄精液抹进嘴里。
两人交换了一个蜜意浓情的缱绻长吻。穆康摸着林衍残留精液的嘴唇,执拗地说:“阿衍……你是我的。”
林衍:“嗯。”
“全都是我的。”
“全都是你的。”
第70章
事实证明,穆大才子尽管在有哄人界独孤求败之称的林指身边耳濡目染了多时,将哄人外家招数练得炉火纯青,内功仍力有未逮,一旦真刀真枪上阵便原形毕露。
哄人的中途变卦成了被哄的,《田螺先生的惊喜》急转直下成了《公子与流氓》。心胸狭窄的穆流氓不仅弄废了林公子的高支羊毛西装,还崩掉了一对纯银蓝玉髓袖扣。
趁着林衍上楼洗澡的间隙,穆流氓把穆大厨精心搭配的备菜一股脑扔进了冰箱,穿好衣服裤子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找袖扣。
直到林衍洗完澡出来了还没找到。
林衍边擦头发边说:“算了。”
穆康不甘心地说:“那对我很喜欢。”
他跟条狗似的手脚并用爬过林衍脚边,目光炯炯扫过钢琴踏板、琴凳四角、书柜地缝,又投向洗手间转角、楼梯台阶、书房门边。
林衍只好也跟着趴了下来。两位音乐家毫无个人形象地把一楼爬了个遍,检查了所有能藏袖扣的缝隙角落,仍一无所获。
林衍凑到穆康唇边亲了一下:“别找了,我饿了。”
穆康搂住林衍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叹了口气道:“行吧,可能哪天又自己冒出来了。”
晚七点,太阳依旧高悬天边。两人换了身普通着装出门觅食,在清冷山风的陪伴下走过空无一人的山间小径,总算缓过神来品味小别胜新婚的喜悦。
林衍满意地说:“瑞士也亲过了。”
穆康:“又多了一个国家。”
林衍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左右看了看,忍不住牵起穆康的手:“你怎么来啦?”
穆康被林衍比日头还晃眼的眼神迷得霎那忘了正事,脱口道:“想你了。”
“我也好想你。”林衍温柔凝视着穆康,绽放出灿烂笑容,“我好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这会儿林衍中文不好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穆康想提醒他“我们一般不这么肉麻地说话”,又觉得林三岁这么说话委实动听,还是不纠正为好,遂笑着说:“我也高兴。”
两人都没心思去店里吃正餐,在商业街的咖啡店随便买了两个三明治套餐,坐在湖边长椅上边吃边等日落。上工一整天的太阳好不容易有了下班的意思,一步三回头地靠向冰雪山巅,阳光逐渐变得柔和朦胧,为波光粼粼的湖面镶上温情色泽。
穆康注视着成群结队回到湖边休憩的水鸭,深深吸了一口被雪山洗练的清爽空气,叹息道:“真好。”
林衍含着红茶“嗯”了一声。
穆康咬了口三明治:“说吧,林三岁。”
林衍看着穆康:“说什么?”
穆康:“出了什么事儿?”
林衍一愣:“什么?”
穆康:“不打算续约了是吧?”
林衍:“是。”
穆康以“你个小样儿还想瞒我”的口吻说:“工作狂不打算续约了,还说没事。”
林衍捧着红茶反驳道:“我不是工作狂。”
“别装蒜。”穆康随口道,“你休过假吗?”
“休过。”林衍冤枉极了,有理有据地说,“R山、东南亚、中国,都是休假时去的。”
“那些不算。”穆康板着脸说,“那是我带你去的。”
“是啊。”林衍理直气壮地说,“不续约的话,你就能带我去更多地方了。”
穆康:“……”
林衍期待地说:“毕竟要亲遍全世界。”
穆康都快被林衍的头头是道说动了,奋力拽住一丝理智:“北美欧洲那么多团,少了你让他们去哪儿找新指挥?”
林衍迟疑道:“……总能找到的吧?”
“肯定不好找。”穆康说,“再说他们早把你当自己人了,你得为人家考虑考虑。”
林衍安静地啃着三明治,没接话。
太阳慢慢滑至天空边缘,临近傍晚,夜的寂静挟带寒意悄然汇入风中。林衍起身将两人吃剩的包装袋放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坐回来依偎着穆康暖和的身体,打趣道:“不像你说的话,刚刚还说我全都是你的。”
穆康哭笑不得:“不是……”
“我明白。”林衍低声说,“你虽然这么想,但不想我真的这么做。”
穆康:“……嗯。”
“但是我想这么做。”林衍说,“对我来说,有你、有音乐,足够了。”
穆康一愣,敏锐地察觉出林衍的言外之意:“你不想去外面演出了?”
林衍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年演了十五次贝五。”
穆康闻言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次?”
“十五次。”林衍重复道,无奈地说,“我没指过马勒,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没时间。”
若算上声乐交响曲《大地之歌》,古斯塔夫·马勒一生写过十一部交响曲,几乎全是编制过百人、时长远超一小时的大手笔。他的音乐艰涩复杂、包罗万象、浪漫宏伟,论哲学深度与理查德·施特劳斯和瓦格纳不相上下,论乐曲广度更是在浩瀚交响世界里独占鳌头。
按林衍这种强迫症似的演什么都得背谱、每个演员声部都要了如指掌的严谨做事风格,过自己那一关上台指马勒确实是件耗时费力的事。
穆康恍然大悟,立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林指。”
林衍“嗯”了一声:“阿巴多没能演完最后一轮马勒。”
穆康点点头,惋惜道:“还差马勒八。”
林衍:“夏伊替他演完了。”
穆康:“嗯。”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夏伊不是阿巴多。”
林衍笑了起来,重新靠回穆康肩膀,憧憬道:“我也想像他一样,一年演一部,用十年演完。”
“阿巴多和好几个团合作过马勒。”穆康说,“柏林、维也纳、芝加哥,都录过。”
“都不是最好的。”林衍说。
“最好的是他经长时间研习沉淀后,晚年重新出山的现场版本。”穆康搂紧林衍,“你也打算这样,对吗?”
“是,准备多少年都可以。”林衍坚定地说,“直到我认为可以了的那天。”
太阳缓缓沉入山脊,只剩一半面孔躲在暮霭身后若隐若现。黄昏降临,将巍峨天地与五彩人间一蹴而就地涂成了金黄色。穆康遥望着山间云雾,长出一口气,静静地想:没错,这就是他。
不畏枯燥、不惧孤独、不计得失、不顾后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
譬如说,日复一日、废寝忘食地钻研同一部音乐巨作。
又譬如说,年复一年、寂寞又绝望地……爱着我。
暮色如酒,酒香四溢,令人沉醉,如同林衍值得用一生时光一品再品的壮丽灵魂。穆康握紧林衍的手,沉声说:“好,和我一起。”
林衍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和你一起。”
“看来得赶快搬过来了。”穆康感叹道,“按咱俩这一天十小节的研究速度,一年能不能弄完一部都不好说。”
林衍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搬?”
穆康:“下个月吧,国内的事儿都弄得差不多了。”
“我和你一起回中国。”林衍马上说,“帮你收拾东西。”
穆康揶揄道:“这么想我过来啊。”
林衍实诚地说:“特别想,做梦都想。”
“我也是。”穆康亲了亲林衍,在爱人唇边沉沉地说,“做梦都想。”
两人脸贴脸无声傻笑了一分钟,穆康松开林衍,站起来面对湖面伸了个懒腰,“其实……我也有个计划。”
林衍:“嗯?”
穆康背对着林衍说:“最近写了几首新的室内乐作品。”
“是吗?”林衍诧异道,“没听你说过。”
穆康:“打算做成一张室内乐合辑。”
他转过身,站在落日余晖里深情款款地看着林衍,朗声道:“名字是——《Evan Lin and His Friends》。”
林衍愣住了。
“Friends我都谈妥了。”穆康的神情认真而温暖,“现在就差Evan Lin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