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星(双性、生子)(20)

　　作为生活助理，林思画其实还挺尽责，什么事都面面俱到，但究竟是因为敬业，还是有别的心思，就不清楚了。
　　“Andy说今天不用练习，你就先回去吧，我们自己会做饭。”江北延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忙碌的林思画说道。
　　“我给你们做吧。你今天不是还要写歌吗？”林思画见江北延进来，立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江北延突然对她很冷淡，甚至不再接自己的话，因为这件事，林思画一直有些难过，没想到今天江北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不用了，你回去吧。”
　　见江北延这么冷漠，林思画露出难过的表情，说话的语气有些像撒娇：“北延……”
　　见她这样，江北延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不然以后对方的误解越来越深，就更加麻烦了。
　　“如果是我之前的行为让你误会了什么，很抱歉。艺人和助理之间能不能逾越这一步，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公司的规定。”
　　听到江北延戳破自己的心思，林思画一下子急了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也没有误会，只是以前4th还在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这么努力也是为了想离你更近一点，并不想要得到什么。”
　　林思画当然知道江北延并没有真的喜欢上自己，虽然上次自己做的菜时候他称赞了几句，但压根就没怎么吃，包括后面好多次自己缠着他说话的时候，对方都有些不耐烦，但可能是碍于艺人的面子，不想显得太耍大牌，所以都会回应自己。尽管这样，林思画还是觉得挺开心，因为能接近江北延，她已经很满足了。她觉得，4th真人和传闻中其实的有点一样，原本以为江北延是最不好相处的，最后却发现并非如此，反而是陆漓的性格比较孤傲，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和陆漓说的话没有超过十句，总觉得对方好像有点不喜欢自己，林思画有时候还会有点畏惧陆漓，但对方毕竟陆漓是主唱，自己只是他们的助理，她自然不敢表现出来。
　　“抱歉，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江北延没有再犹豫，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也不在意是不是会伤害到对方了，因为这样总比一直不明不白让她产生希望要好。
　　听到他的话，林思画眼睛瞬间泛红了，许久才哽咽着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没事。”
　　“希望你将来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吧。”毕竟对方是女生，看到这一幕江北延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只好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他最后这句话其实带着诚意说出口的，还是希望她能遇到更好的人，毕竟自己，从十几岁开始，就已经把心给了那个人，现在想拿回来，也已经晚了。
　　原本从卧室出来，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何屿年恰好目睹了这一场“大戏”，惊讶得差点拿不稳手机，在江北延出来之前快速溜回了房间。
　　「怎么办漓哥！林思画跟北延哥告白了！」
　　餐桌上，正在吃饭的陆漓看到这一条短信，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唰”得一下变得苍白。有些木然地把筷子放下，已经顾不上陆证齐不准自己在吃饭的时候玩手机了，给何屿年回了一个“？”。
　　“小漓？”看到儿子的突然面色凝重，谢芹担心了起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陆漓发现爸妈都正看着自己，只好调整了一下状态，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无措。
　　林思画告白了，那江北延……他会答应吗……如果是当年，陆漓当然不担心自己喜欢的人会被助理或者其他艺人甚至是粉丝抢走，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和江北延早已经不是当年那种关系，所以他才会产生这种惶恐的感觉。就算之前给自己洗脑了再久，告诉自己对江北延的只是惯性占有欲而不是喜欢，但在这一刻，都崩塌得体无完肤。那是他第一个喜欢甚至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不可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了。
　　“小漓，妈有些话想问你。”谢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陆漓被妈妈的话拉回了思绪，何屿年还没有回短信，他心里有些紧张，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你跟江北延，现在怎么样了？”
　　没想到谢芹会这么直接就问江北延的事，陆漓一愣，自己应该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悄悄看了一眼陆证齐，发现他这次格外的平静，似乎对谢芹的问题没有什么意见。陆漓下意识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我跟他，现在就只是普通朋友。”陆漓喝了口水掩饰着尴尬，给了和上次一样的回答，因为这也是事实。
　　“那你……还喜欢他吗？”
　　谢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漓差点被水呛着，好一会儿才全部咽下去。
　　“妈，你……”陆漓哽了一下，看完谢芹又再次看向陆证齐，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就跟我们实话实说吧。”陆证齐说道。
　　这种话，怎么实话实说，才十几天时间，为什么觉得自己爸妈像是换了个人。
　　“我现在不想谈感情的事，回去只是想把歌唱好，然后重新回到舞台。”毕竟不知道爸妈在想什么，陆漓只好捡了一个官方的答案说出来。
　　听到陆漓的话，谢芹看了一眼陆证齐，两个人的神情有些奇怪。
　　“爸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有的话就说吧，没有关系。”陆漓自然是看出来了他们是有事想跟自己说，但又很犹豫。
　　“吃完了的话，我们去沙发上说吧，让你妈收拾桌子。”
　　陆漓点点头，起身的时候特意看了看手机，发现何屿年还没有回消息，忐忑的心原本就没放下，又被父母这么一弄，变得更紧张了。
　　“爸，您是想说什么？”
　　“其实这段时间你离开之后，我也想了很多，和你妈妈也商量过，决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都十年了，既然已经允许你回去和他们一起唱歌了，有些事情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当年你和江北延的事，爸也有错。”
　　陆漓有些不太明白陆证齐的意思。他知道父亲一直都不同意自己和江北延在一起，后来还被气得进了医院，逼迫他和江北延分手。大家是习惯了父亲的强势，突然听到他说这件事他也有错的时候，陆漓有些不太适应，而且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当年我对江北延这个孩子确实一直有偏见，除了因为他是个男人，把你带入了歧路，还因为他是江家的人。我担心他会害了你，你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江家是什么身份，我和你爸妈都是做律师，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成天不务正业，开个公司就想洗白，他们家恩怨是非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陆漓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显然他对江北延的家庭有误解。关于江家的事，陆漓早就知道了，他可以理解，但不代表父母那一辈可以理解。
　　“爸，我明白，这些事过去了，就算了。”他和江北延现在已经分手了，再说起也没有意义，而且他们也不是因为父母的反对才分开的。
　　陆证齐摇摇头，继续说了下去：“我那时候为了逼你出国，出院之后私底下找过江北延。恰好那段时间你情绪也不好，似乎没有怎么跟他联系，所以我编了一些理由骗他，让他跟你分手，不要再找你。”
　　听到陆证齐的话，陆漓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江北延突然给自己发那些短信，当然，他们并没有蠢到因为这样就真的分手，只是在那之前，陆漓就先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才对江北延很冷淡，甚至在他追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出国的时候，回答了“是”，后来大概是受不了自己这样的态度了，江北延主要提了分手。所以这件事，并不是陆证齐造成的，他们两个，有更深的矛盾。
　　见陆漓不说话，陆证齐以为他是在怪自己，面露内疚之色：“我和你妈知道你还喜欢他，只是以前不愿意接受，但现在都放手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了，就是希望你能真的开心起来。不管现在你们的关系变得怎么样，一个组合，以后还要经常在一起，有些误会还是要解开比较好。以前的事是爸爸不对。”
　　“我知道……但其实不怪您，是我和他，大概不合适吧。”听到父亲这么说，陆漓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优，因为这份理解，来得太迟了，自己和江北延也许没有办法回到以前了，不过陆证齐想通了，那自己怀孕的事……等要告诉他们时，应该会容易一点。
　　就在这时，陆漓手机的短信提醒声响起了。
　　「刚刚林思画好像哭着离开了，所以我出去看了一下，没有来得及给你回短信。事情大概就是她在厨房突然告白了，不过北延哥拒绝了！还跟她说“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好帅啊啊！当然如果他敢不拒绝，我一定第一时间冲上去暴打他一顿，放心。」
　　看到何屿年的短信，陆漓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刚刚确实很害怕，害怕江北延会答应。尽管他知道，就算他们真的互相喜欢，因为公司的规定也不能在一起，但是陆漓还是担心，直到看到那句“我不会喜欢你”，才如释重负。不过自己这样子，到底算什么，陆漓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陆漓看手机时露出的那些细微的表情陆证齐都一一看在眼里，凭直觉猜测可能和江北延有关，因为面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今天之所以会和儿子说江北延的事，也是因为这段时间陆证齐想了很多，既然同意了让儿子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感情，也不该再勉强他，尤其是想到自己当初做的事，心里又多了几分内疚，陆证齐明白陆漓的个性，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虽然自己现在才想明白，已经有些迟了，但陆证齐还是希望能弥补儿子多少是多少，毕竟十年不短，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自己这样规规矩矩，平平淡淡过了一生，并不代表儿子也要选择这样的生活。虽然感情这件事，陆证齐帮不了陆漓什么，但他相信，只要还互相喜欢，什么误会都能慢慢解开。
　　※
　　客厅里。
　　江北延看着欲言又止的何屿年，便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刚刚都听到了？”
　　“我……我是不小心听到的。”何屿年心虚地开口，还不敢说自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漓。
　　“没事。”
　　江北延拆了一包饼干，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一边嚼饼干一边干瞪眼。其实林思画的厨艺确实不错，不过江北延还是觉得陆漓做的东西最好吃，想想自己也好久没有吃到了，他现在又没资格让陆漓给他做饭……而且，上次自己故意当着他的面夸了林思画，以后会不会再也吃不到了……想到这，江北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北延哥，我问你个问题。”何屿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着江北延，“你还喜欢着陆漓哥吧？你们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屿年其实一直都不太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因为当初他们四个人本就陷入了低谷，状态不是很好，后来又出了很多事，不只是陆漓父亲知道了他们在一起，江北延家里也出了事，而且这件事，还跟任袭有关系，所以最后他们四个人才选择了解散。可是何屿年记得自己最开始问陆漓的时候，对方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江北延。但后面，他就一个人出国了。
　　“其实，我最开始觉得是他已经不爱我了，所以提了分手，后来他便离开了。很快我就后悔了，可是当时你也知道，我爸出事之后，我家出了很大的变故，我根本抽不开身，最开始的五年，我基本上是一无所有的状态，放弃了唱歌，公司的很多事我又不会，就只能重头学习，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了，更别说去找他了。以前我就是个不懂生活艰苦的大少爷，每天只醉心于音乐，在那时候，我才真的成长起来。”说到这里，江北延自嘲地笑了笑，“这些，他大概都不知道，就真的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五年。后来我的情况才慢慢好起来，一切进入了正轨。可是那时，我已经不想去找他了，原本我以为，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已经放下了。既然他不爱我，就放手让他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吧。但是三个多月前，我无意中知道了他要回国的消息。原本这几年一直心如死灰的自己好像突然重生了过来，那时候我才明白，就算时间再长，我也没放下过他。所以那天，我查了他的航班，去机场堵了他。也是那天晚上，我发现，他好像也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