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现代耽美>

仅他可见(82)

作者:阿哩兔 时间:2025-10-30 11:17 标签:ABO 先婚后爱 狗血

  絮林道:“你对我做的这些事,用一句‘后来喜欢上’就能抵消吗?我没有主动选择结束这段关系的权利吗?我连得到自由的空气都得经过你的允许?”
  “如果这是你的喜欢,那你的喜欢好可怕。”
  “我不想要。”
  纪槿玹沉默着,絮林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你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我最后再说一次。”
  “既然你这么在乎我脸上的疤,我现在也在好好配合秦屿治疗。等我的疤好了,我们就两清,彻底结束吧。”
  “不要再做额外多余的事。不要让我更加讨厌你。”
  絮林说完就离开了,书房变得很安静,安静得纪槿玹听不到自己的心跳,胸口的闷痛撞得他皮肉筋骨都似错位散架。
  指骨掐得泛了白,眼底涨红,他忽地发狂一般,手掌一扫,书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被他如数扫到地上。他双手撑着桌面,袖子卷到手肘,小臂上数道青筋暴涨,心口仍旧痛得难受,他随手抓起手边的烟灰缸,看也没看就砸出去,正巧砸中放在书房一角的立式花瓶。
  花瓶是古董,纹样精细,两米多高,烟灰缸砸过去,脆弱的花瓶被砸出裂缝,缝隙渐渐扩大,一片又一片瓷片坚持不住掉落下来,直到花瓶整个碎裂,顷刻间土崩瓦解。
  里面有什么掉了出来。
  纪槿玹睁大了眼睛。
  碎裂的花瓶里,上千只五颜六色的纸蜻蜓倾泻而下,大小不一,有新有旧,似花瓶流淌出的血液,溢了满地,充斥在纪槿玹震惊的眼底。


第51章 我和你没可能了
  絮林的纸蜻蜓折得很好。
  学校时,河堤旁,他们因为一只被风刮到他手边的纸蜻蜓而说上话。
  结婚之后,他也见絮林偶尔折过几次。他以为絮林是喜欢折这种小玩意,从不多问。
  絮林每次都会把他折的纸蜻蜓悄悄收拾干净,他一直认为他是把那些东西扔掉了。
  折了这么多,分明旧了,没用了,为什么不扔掉,却要把它们装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瓶子里。
  絮林是在什么情况下折的纸蜻蜓?
  是了。
  每次见他折纸蜻蜓的时候,他好像都是独自一人,模样看着……不太开心。
  ……是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折纸蜻蜓吗。
  那这满地的一只只纸虫代表着什么?
  纪槿玹后退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房另一处角落的花瓶。是和这个同样的古董立式。
  他走过去,手指竟有些颤抖,掌心贴住冰凉的瓷面,用力一推,花瓶倒地。
  哐当。
  细碎的瓷片炸开,里面无数只纸蜻蜓喷涌而出,两者混合在一起,瓷片是沁着血的刀,割开了地面的静脉,成群的纸虫是血流不止的伤口。
  纪槿玹愣在原地,注视着满地的纸蜻蜓,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了手脚,血液冻结,动弹不得。
  絮林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笑相。
  从不多话,也不撒泼,送他出门时,尽管不舍,依旧笑着和他告别。等他回了家,他又会笑盈盈地迎上来。
  难过了就直白地和他坦言,叫他哄。絮林很好哄,他三言两语说上几句,轻易就消了,他的气总是生不久。
  所以他一直以为,絮林是个好脾气的软性子。
  但他不是。
  他浑身是刺,满嘴獠牙,只是心甘情愿地在他面前敞开了肚皮,给纪槿玹看他最柔软的那一面。
  纪槿玹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地上的一只纸蜻蜓。
  一触到,就收了手。
  像被蛰了一口。
  以往那么多次,他以为是他哄好了絮林,其实,是絮林自己哄好了自己。
  眼前多到数不清的纸虫,每一只都亲眼见证了絮林的痛楚伤怀。
  而他纪槿玹,却没有在意过一次。
  他的记忆里,只有絮林望着他时永远满脸的欢喜。
  六年来,絮林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不是都在承受这些。一次次地难过,一次次地对他失望,却又一次次地自我消化,一次次地妥协让步。
  他不问,絮林就不会说。
  当盛放他情绪的容器承载不住,碎裂了,他的伤心才得以大白于天下。
  而他为絮林感到难过的时候,絮林的伤口早已经结痂了,不痛了。
  他来晚了。
  【他原谅你,是因为他爱你。】
  他爱他什么呢?
  纪槿玹一直不知道絮林因为什么喜欢他,当初,他只是为了把他留在丹市,既然他说喜欢自己,那就顺着坡,找了个絮林在意的理由,把他留在了身边。因为不上心,所以他并不介意絮林的心意是真是假。
  后来被絮林毫无保留的热烈爱意蒸腾,他自然也无法抵抗地喜欢上了他,但那时他也没有想着要去追问絮林为什么会喜欢他。这个理由于他而言不重要。他只要絮林的爱在他身上长长久久地留下去就足够了。
  刚才絮林说的事,纪槿玹第一次听到,却一个都不记得了。
  他没有絮林说的那么好,他和絮林喜欢的那个人不一样。
  和十三区的他交谈,是他以为絮林接近他是有所图谋。陪他一起吃饭,也是打发时间,最后絮林给他的饭都被他扔掉了。
  他就是高高在上,就是目中无人。
  絮林不会喜欢这样的他。
  所以他现在原形毕露了,絮林就要走了。
  【一个人爱你时,你是全部。但不爱你了,你是什么呢?】
  絮林从不好哄。
  他的爱直白,恨也直白。
  不在他心里了,就永远进不去了。
  纪槿玹蹲在地上,一直以来挺直的脊梁弯了下去。
  高大的身躯蜷缩着,满地的纸虫为伴,他也好似成了其中一只,被撕了翅膀的虫子,巨大的,笨拙的,没了翅膀,没了依托的风。
  他飞不起来,也快活不下去。
  -
  絮林不肯喝药,秦屿的药停了两天。絮林以为断了药就行了,可他的精神却依旧不好。身体很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累,脑袋昏昏沉沉的,走路走一会儿就浑身发软气喘吁吁,睡觉便成了他恢复精神和力气的唯一方式。
  这天晚上,他睡到半途,突然觉得嘴里有些异样,赫然睁开眼睛。眼前是纪槿玹放大的五官,源源不断的苦涩药汁正慢慢渡进他嘴中。
  絮林猛一扭头,棕色的药汁顺着他白皙的下颚往下流,洇进他的睡衣衣领中。
  事发突然,一些药汁呛进喉管,絮林急促地咳嗽不止,纪槿玹给他轻轻拍着背。
  絮林勉强平复呼吸后,没好气地打开纪槿玹的手,“你干什么!”
  他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秦屿说你不肯喝药。”
  絮林呸呸吐着嘴里残留的苦味,橫声横气道:“你如果说这是能当场毒死我的毒药,我就喝了。”
  纪槿玹没动,只悠悠道:“你不能停下来。”
  “什么?”
  纪槿玹沉声说:“这个药,你现在不能断。”
  “……莫名其妙。”絮林扯过枕头甩他脸上,“我看有病的是你!你才该吃药!”
  纪槿玹趁絮林睡着的时候,用这种方式给他喂了小半碗,今天的药量勉强够了,他就没有再逼絮林吃。
  他冷不丁去摸絮林的后颈,刚一碰到,絮林就像是被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一口,反应很大地躲开了。
  “不要碰!”
  他这阵子身体不舒服,尤其是后颈这块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异常敏感,光只是被风拂过都觉得风里带着刺,刮得他疼痛难忍。别说让纪槿玹碰了,就连他自己都很少摸。
  纪槿玹被他拍了手也没什么反应,他弯下腰,忽地一把将絮林抄膝从床上抱起来,絮林两脚腾空,不安地扑腾:“干什么你?”
  纪槿玹牢牢抱着他,将他抱到了楼下。
  “放我下来!听到没有纪槿……”
  絮林本还在怒吼,看到沙发上突然多出的一样东西,话语戛然而止。
  那是两件搭在沙发上的白西装。
  茶几上,摆着十几个不同式样的戒指盒。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