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靠卖腐在娱乐圈爆红了(176)
小胡子也吓到了,“啊?活着的?还没死?不是,我,我不知道啊,没见过这样的人,疯子吧,不是,他干嘛?”
沈宜团厉声:“快打电话!”
他担心是兰兰把自己的手机号拉黑了。
结果小胡子也打不通兰兰的电话。想起来共享定位软件,打开一看,另外一个图标显示无信号。
沈宜团这下彻底慌了,报警的手都在抖,他请求警察能不能帮他查一查李微澜的出境记录,因为上次兰兰消失,这个软件也是这样的。
他是要去国外一个人悄悄地死掉吗。
沈宜团尽力稳住情绪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请求。
内心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小时候一个人躺在心脏病手术台上,长大之后被踢出耀庭,到处面试却总是失败,下定决心要离开S市不再当爱豆的那些时刻,都是难过一会,然后就淡淡地接受了现实。
毕竟命运是无法违逆的。沈宜团早就学会了忍让和退步。平静接受一切。
可是当得知小胡子的委托那一刻开始,心情就开始疯狂崩坏。
不,不是的,也许从很早很早之前开始,今天这个局面就是命运的早有预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沈宜团被杳无音讯的现实折磨着,思维几乎有些迟钝了。
兰兰说他累了。
不止去三亚之前说过。
在那一天,兰兰坐了两天飞机回来,最后一次鼓起勇气告白,又失败的那一天,兰兰说过,他累了。
想起这一事实,沈宜团就觉得该去死的不是李微澜,而是自己。
沈宜团边想着,拼命在S市辗转寻找着兰兰可能会在的地方,他打车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出道前一起住过的那个出租屋,公司旧大楼,新大楼,第一次参加歌谣节目的电视台,躲过雨买过冰椰汁的那个便利店,甚至只有一根锁链的那套房子。
都不在。
每一次骨气希望,每一次又绝望。
可能是报应。
绝对是报应。
出境记录一时半会还没有出来,沈宜团就只能在S市里找,可是找了一整天,都找不到。
联系公司,联系工作人员,全部都没有消息。
沈宜团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兰兰许多次流着血的画面,又想象到兰兰可能在某个地方已经不在了,瞬间就会崩溃,沈宜团勒令自己不可以再想了,坐在出租车上发微博:
@Apollo-沈宜团syt:很抱歉打扰大家,请问有人见过兰兰吗?偶遇活着事什么的都可以,请练习我。邮箱,电弧啊,微信,微博频率区,微博私心都可以,这是我的练习方式,会有工作人员帮忙一起确认的,不要丹心我看不见,疑似的缺人的都可以,很抱歉。有确认信息酬金100万人民币,确认了我会亲自立刻打过去的。
热评1:你老公丢了来问网友?团子真不把大家伙当外人!
热评2:我靠,好多钱。李微澜劝你识相点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提着你去领赏。
热评3:好多错别字啊,看来事大了,精神很紧张才会这样的。大家看到兰兰了帮忙发发吧!
热评4:呃,有点像我家电梯里贴着的寻猫启示。
热评5:团子这个紧张的样子好像小区里丢了猫大哭三天三夜一直在找的猫主人。。李微澜你快出现吧,别让团子担心了,有话好好说啊。
错别字太多,沈宜团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修改错别字,还是泰和的人登了沈宜团的微博账号去修改的。
编辑版本:
@Apollo-沈宜团syt:很抱歉打扰大家,请问有人见过李微澜吗?偶遇或者是什么的都可以,请联系我。邮箱,电话,微信,微博评论区,微博私信都可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会有工作人员帮忙一起确认的,不要担心我看不见,疑似的确认的都可以,很抱歉。有确认信息酬金100万人民币,确认了我会亲自立刻打过去的。
沈宜团一直找到晚上十二点钟,还是没找到,偌大的互联网也没有人见过李微澜。警察那边也完全没有消息。不过信息库显示他最近三天以内并没有出境记录。
也就是说。他还在国内。S市。
可是找了一整天都找不到。
直到最后,沈宜团感觉完全没有希望了。
没有人知道从早上到九点,到午夜的十二点这段时间对沈宜团来说有多么难熬。
衣服脏兮兮的,而且在路上狠狠摔了一跤,裤子都被擦破了,膝盖上肯定流着血,跟裤子的布料黏在一起,摩擦一下应该会很疼很疼。
沈宜团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麻木了。
心脏却截然不同,几乎每一分钟都是凌迟。
兰兰是个非常极端的人,他一旦决定的事,就绝对没有回头路。
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沈宜团有点不想找了,他脑海里出现了兰兰已经死掉的画面,想着那个画面,沈宜团坐在街边的花坛上,敲着膝盖,紧紧握着手机,等着警察或者律师的电话。
一旦确认死亡,沈宜团也觉得自己没什么活头了。
这时候,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沈宜团心里紧了一下,把手机翻过来,手机上显示的是兰兰的来电!
沈宜团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最后的铡刀落下,抑或是峰回路转的回信,他一秒钟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是兰兰吗?”
等了三秒钟,电话里才传出李微澜的声音。他很轻地嗯了一声。
沈宜团一秒钟就落泪,用手背盖住眼睛,仰起脸,“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在哪里?我快要被吓死了。”
“你要来看看我吗?”
很熟悉的一句话。
沈宜团:“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我要去。在我去到之前,你好好地好不好。”
李微澜又嗯了一声。尾音似有似无,仿佛马上要消散在风里。
沈宜团并不感到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害怕,“你不要挂电话!李微澜,你不要挂电话!我现在过去。”
李微澜似乎笑了笑:“好。”
沈宜团立刻动身,一直听着李微澜电话里的呼吸声。兰兰没有再讲话,沈宜团仿佛听到剧烈的风声呼啸而过,猜测着他是在哪里,应该不是在室内,他会在外面伤害自己吗?
沈宜团一边惴惴不安地想着,一边赶到兰兰发过来的定位。
他没想到,找了一整天,最后是在自己送给兰兰的那套房子的天台,也就是早上见过小胡子那栋楼的天台,再次见到了李微澜。
沈宜团一爬上天台的那一瞬间,看到面前,大声对着李微澜吼:“你在干什么?给我下来!”
这幅场景一定会成为沈宜团一辈子的噩梦——
李微澜坐在天台的边缘,大冬天的,穿着很薄的针织衫,破洞牛仔裤,依旧留着妹妹头,被冬天的晚风吹起,露出迷离深邃的眉眼,在夜色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冷淡,又漂亮得不可思议。
耳垂边挂着一串长长的巴洛克风格蝴蝶耳坠,风一吹,珠宝耳坠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那串蝴蝶耳坠就在风里飘啊飘,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坠下三十二楼的高楼。
天台没有灯,只有一些月亮微弱的光芒,面前的景象黏腻又灰暗。
偏偏他坐在最高楼的天台边缘,身后是整个S市最繁华最纸醉金迷的地方,明亮又辉煌。
于是就显得李微澜更加的阴翳潮暗,像一缕幽暗的游魂,一旦堕落,便被身后的璀璨吞噬,瞬间灰飞烟灭。
李微澜的长腿垂在天台壁缘,晃了晃,抬起眼睛,对着沈宜团轻轻笑:“你来啦。”
耳边的蝴蝶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丁零当啷的的响声。漫不经心地。
沈宜团站定脚步,眼圈通红,咬牙切齿地说,“你立刻给我下来。”
李微澜晃了晃脚,摇头:“不要。”
沈宜团努力想起点什么,留住他,“不要走到这么地步,兰兰,我们还有话聊,年底,年底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拿奖杯的吗?近在咫尺了。”
李微澜嗯了一声,声音温柔又带着淡淡的倦意,“的确是。近在咫尺了。沈宜团,祝福你呀,马上就要实现梦想了。今年的年歌大赏绝对是Apollo的,我已经全部都弄好了,还有耀庭,今天忙了一天,做好最后的交代,很快耀庭就会迎来上市以来的重创一击,这些,我都帮你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