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超凶学弟骗到手了(42)
在时竟怀里的萧白扬:“……”
沈焰的脸色黑得能滴墨汁,眼睛里堆满了火星子,仿佛要喷出来似的。
时竟对少年突如其来的怒火不知所以。
反而吸引他注意的是,在他怀里抖得快成筛子的萧白扬。
时竟低头去看萧白扬前,对沈焰温和地回了一句:“我……我们在聊天,沈焰,你电话打完了啊……”
后面那句“怎么打完电话气成这样”,根本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沈焰咬牙切齿的声音已经朝着他响起,俨然一副气狠了的样子:“如果不是这通电话,我倒是真没机会,看到你们聊天。”
“能聊到身上去。”
时竟唇瓣微张,看着他不解地道:“什么聊到身上去?”
沈焰压根不理会他的问题,看向萧白扬的后脑勺,冷意外放,轻“呵”一声,掺着冰渣子道:“不如也和我说说,聊了什么内容,需要你们抱在一起。”
仿佛死过一回的萧白扬,诈尸般猛地直起身:“哪能啊,焰哥!”
时竟差点被他撞到下巴,愣是没回过神来。
萧白扬凉着后脖颈赶忙表态,哭丧劲十足:“我就是被椅子拌了一脚,没站稳而已,怎么能把天聊人身上去呢!“
“那什么,对对,江辞能给我作证。”似乎找到了救星,萧白扬拔高音量,冲着默不作声的江辞喊道,“江辞!你快说句话!”
严重忽略了萧白扬更加作死行径的江辞:“……”
对上沈焰投过来的怒视,江辞面色不改地说瞎话:“嗯,我作证。”
沈焰继续瞪回萧白扬。
少年的视线宛如一把冰刀子架在人脖子上。
萧白扬僵着脖子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怕极了沈焰不信他的解释,然后导致他的小命不保。
万幸。
沈焰没再揪着不放,如同大赦一般,阴森森地说了一句:“你那两只手,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萧白扬心中大喊一声“卧槽”,紧接着触电一般松开了抱着时竟的手。
他光顾着发怂,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爪子还搁在时竟的身上。
萧白扬连带着椅子,把自己拼命往外挪。
和时竟保持到安全距离,屁/股一抬,就溜到了对面江辞边上。
萧白扬干笑两声:“焰哥,你坐你坐。”
江辞简直对他缺心眼的样没眼看,安安静静得将自己置身事外,淡定喝水。
直到沈焰抓着椅背,用力拖拽到桌边。
然后满脸阴霾地往椅子上一坐,时竟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时对于沈焰突如其来的脾气恍然大悟。
时竟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因为萧白扬的一抱,而留下来的褶皱。
紧接着余光瞥向麻利躲到对面去的萧白扬,最后视线落回身边的沈焰身上。
为了进一步的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想,时竟开口问道:“沈焰,你是因为……”
结果话还是如同前面一样没能说完。
沈焰忍着燥意,压低的声线骤然响起:“学长是连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么?”
一句话,时竟想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沈焰真的是因为萧白扬抱了他,所以才这么的生气。
可是他没能想通沈焰生气的点在哪里。
男生之间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
那么正常不过的行为,为什么会存在“防范意识”这四个字一说。
时竟选择把疑惑咽回了肚子里。
沈焰在气头上,他的问题无疑是火上浇油。
而最能安抚住少年脾气的,就是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
时竟乖乖应道:“我有的。”
沈焰睨着他,眼底的燥意不减。
青年白净的脸上布满茫然之色,显然是没有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也根本没往他所说的方向去思考。
偏偏一副听话的乖巧样,饶是再大的脾气都仿佛砸在棉花上,无处发泄。
对方什么都不懂,再纠结下去,也只有自己气死的份。
沈焰胸口微微起伏,压不住心中的烦闷,语气上却刻意放缓,转移话题:“聊那么久,聊出点什么菜了么?”
话题转得有些快,时竟都有些懵然:“没……奥有,萧学弟已经把要的勾出来了。”
沈焰拿过菜单,听到他的话,差一点两手把菜单往中间撕了。
少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问的是你。”
言外之意就是谁管别人勾了什么菜。
对面的江辞和萧白扬都听出了意思。
反而真正该听出意思的人,是一点没有理解到点上。
时竟问道:“我没有特别想点的,都可以,我不挑的。”
沈焰无可奈何地朝他看了一眼,闷着气拿过桌上的笔,在菜单上又勾了几道菜,勾完就按了铃喊服务员。
时竟就坐在沈焰边上,很难看不到菜单上的内容。
他一瞥就瞥到了沈焰勾的那几道菜。
全是偏向他爱吃的菜系。
时竟已经不是第一次惊讶于,沈焰对他的喜好如此了如指掌。
服务员很快就敲了门进来拿菜单。
趁着服务员在和沈焰确认菜单上勾选的菜品时,时竟轻声和沈焰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青年起身到出门不过几秒的功夫,快得沈焰根本没来得及阻拦。
等确认完菜单的菜品,到服务员出去,包厢里已经没了时竟的身影,门口也看不到。
沈焰蹙了蹙眉,压下心中的不放心,暂时没有出门去找人。
包厢里没了能够束缚他的人在,被他搁置的事情有了不错的解决时机。
于是,他人往椅背一靠,眼皮一掀,凌厉的目光往对面一撂,脸色再次阴霾彻底:“萧白扬。”
满脑子都是干饭的萧白扬,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声,整个人一哆嗦,顿时提高警惕地道:“哎哎,在呢。”
沈焰嗓音阴郁:“你想怎么死?”
萧白扬:“……”
萧白扬差点哭爹喊娘。
但是也清楚沈焰有一半的玩笑在里面,只不过气头上话说得满了点。
他撸起胳膊,指着自己的胳膊道:“再有下次,我亲手剁了这条胳膊,给这家店的老板当下酒菜!”
一旁的江辞摇头“啧啧”两声,看热闹不嫌事大:“那真是这家店老板的不幸。”
萧白扬:“……”
特么是真的嫌他死的晚。
一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沈焰的心情差到快要无法挽回的地步,确实恨不得宰了这条胳膊。
到底是留点理智在身上:“别让我再看到第二次。”
萧白扬使劲摇头:“不敢不敢。”
江辞补刀:“感谢法律救了你。”
萧白扬:“……”
国粹。
江辞无视萧白扬快要咬人的眼神,他这缺根筋的朋友确实该谢一谢法律的存在。
他和沈焰虽然是同一种人,后者可是要比他更加血性。
没了束缚的时候,谁也拦不住对方想做的事情。
包厢里再次陷入沉寂,等菜的过程相当无聊。
萧白扬是个耐不住安静的,总得搞出点动静。
于是,江辞一个没看住,这人又上赶着送死去了。
萧白扬冲着沈焰“嘿嘿”一笑,殷勤地给沈焰倒了一杯水。
他神秘兮兮地道:“焰哥,正好学长不在,我就忍不住问了啊。”
萧白扬一声声“学长长,学长短”,沈焰已经后悔让萧白扬喊时竟为学长。
沈焰心烦地开口:“称呼换了。”
“啊?什么称呼?”萧白扬瞅着他的脸色,瞬间意会,“好好好,我不喊学长了,我换个,嘶——”
萧白扬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的称呼:“但我总不能直呼姓名啊,那多不礼貌,要不……我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