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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怎么不笑了(7)

作者:寒川歌 时间:2024-02-06 10:12 标签:甜文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年下 成长 业界精英

  烤箱里是奶油蘑菇汤和蛋饼,谢心洲拉开烤箱,浓郁的香味和热气涌出来。此前的每天上午,他拉开的都是楼下便利店的冰箱门,春夏秋冬皆是,迎面过来的只有冰箱的冷气。
  打了个车去琴行,制琴师叫贺明臻,早上给谢心洲发了微信,叫他过去一趟,商量一下他大提琴的修复问题。
  谢心洲今天穿的比较随意,甚至可以说散漫,松松垮垮的加绒卫衣,浅色牛仔裤和帆布鞋。推开琴行的门,风铃汀汀地响了两下。
  琴行最中间摆着钢琴古筝这些家长们很有好感的乐器,墙上挂了吉他贝斯二胡琵琶。最左边靠墙的操作台后面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就是贺明臻:“来了啊。”
  “啊。”谢心洲走过去,操作台上是他的琴。
  贺明臻啧啧摇头,看着操作台上平躺的大提琴:“你拿它跟人打群架啦?”
  谢心洲俩手揣在兜里:“你怎么不说我砍它烧柴取暖。”
  “哈哈哈。”贺明臻笑笑,“咱庭城把南方人都冻成这样了?你那个小区是地暖吧,要自己开的吧,你开了没?”
  谢心洲点头:“忘了。”
  生活能力九级伤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贺明臻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行吧。”
  笑完说正事了:“昨天下班前我师父过来了一趟,我已经让我师父去林场找你这块面板一样的苏木了。它看着惨烈,其实你看,面板还是完整的,边缘重新黏合不是问题,拉弦板裂开了,这也没事儿,修复起来都不难,我师父那边的老师傅可以帮你弄,现在就是要等一块新的底板。”
  谢心洲点头表示明白。不同品种的木板共鸣出的音色不同,琴音需要和谐,就像两根琴弦需要是同一个牌子,拉出来的双音才和谐。琴身的木板也一样。
  贺明臻又说:“要年份一样、品种一样、砍伐季节一样的苏木板,这个就全靠缘分了,不知道要等多久,缘分到了明天就能碰上,缘分不到就一直等,我这么讲你明白吧?”
  “明白。”谢心洲说,“等吧,没得选。”
  他视线在琴身上慢悠悠地来回看了半晌,四根琴弦全部被拆了下来,琴码也被拿走,光秃秃的指板上有他没来得及清理的松香渍。
  “昨晚雨下了一整夜,湿度上来了。”贺明臻说,“你注意家里琴房的除湿器今天要开着。”
  谢心洲点头。
  “行了,别心疼了。”贺明臻宽慰道,“你现在用的什么琴?”
  “毕业换的那把。”
  “哦,让你姐给你再买一把呗,我师父他们那儿有个大师最近可以预约。”
  谢心洲摇摇头:“这把凑合用。”
  贺明臻无奈又怅然地看了他一眼:“我说尹总那资产,抽个百来万给你买把琴,洒洒水吧。”
  谢心洲没说什么,琴行门上的风铃又响了两下,是陈芷拎着早餐和奶茶来了,进来喊了声:“哥,我起晚了,只有韭菜盒子了。”
  贺明臻:“啊?我吃韭菜盒子?那我今儿还怎么干活,来个客人我熏昏一个?”
  “没法儿啊,没别的了。”陈芷说,“哎?师兄来了啊,你吃了吗?”
  “吃过了。”谢心洲说。
  陈芷笑眯眯地说那就好,美滋滋地边想着估计是白毛帅哥给做的早餐,边把韭菜盒子递给她哥。
  贺明臻是陈芷的表哥,也是这家琴行的老板,二楼和三楼是工作间和休息室。陈芷自己家的隔音不好,练琴吵邻居,有时候在这边练琴练晚了就直接睡楼上。
  “你就吃吧,我这儿有清口糖。”陈芷说着把奶茶戳上,又问谢心洲,“你喝奶茶吗师兄?”
  谢心洲摇头:“不喝,撑着呢。”
  他确实撑着了,喻雾给他烙了两块蛋饼,一大碗汤,超出他平时的食量太多,他全吃完了。
  陈芷嗯了声,扭头用遥控器打开电视。这会儿在放本地新闻,谢心洲没太在意,直到陈芷差点被奶茶呛着,她背靠工作台的侧面,指着墙上电视屏幕说:“我靠,这不是那豪门私生子吗。”
  闻言,谢心洲抬头看向电视屏幕。
  “最近这事儿闹挺大的,辰衡的那个过世的董事长,他儿子是他老婆跟别人生的。”贺明臻边说边小心地撬开大提琴边缘。
  谢心洲“嗯”了声。
  屏幕里的人包得相当严实,鸭舌帽、口罩、卫衣兜帽,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要是头发露出来的话,陈芷应该能猜到那是喻雾。
  谢心洲认出来了,他认得喻雾的眼睛。
  记者们在辰衡大楼下堵着喻雾,举过话筒:“喻先生,请问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岁。”
  记者:“请问你今天过来参加股东大会,有得到董事会的支持吗?”
  “抱歉,无可奉告。”
  接着是尹心昭安排的媒体,记者突破重围冲到喻雾面前:“喻先生,据说老喻董留下了遗嘱,请问遗嘱的法律效力确认了吗?你最近有接触过大公子吗?”
  喻雾停了下来,严密的打扮让他只露出一双眼睛,人们的注意力也都在他的双眼。
  喻雾说:“很遗憾,没有人和我联络过,我常年在国外,对家族恩怨不是非常了解,至于那位大公子……”
  喻雾看向镜头,仿佛是通过镜头在和大公子对话:“我相信大公子应该会明白一个最基础的继承法条例,继承遗产应当清偿被继承人的债务,以及其应依法缴纳的税款。”*(引用法条)
  此话一出,琴行里贺明臻“哦嚯~”了一声。
  不仅是这个屏幕,几乎所有正在关注这件事的人,都被喻雾这句话调动起了好奇心。
  这弦外之音不就是说老喻董或许有欠债?甚至还可能存在欠税?
  他一介董事长,喻雾这模棱两可的话究竟指的是老喻董自己的税务,还是整个辰衡集团的税?
  喻雾说完后匆匆离开,钻进一辆漆黑的别克商务车。
  “牛。”贺明臻评价,“据说他是喻鹭辰外面找的小四生的儿子,在媒体这里暗示税务问题,这是明显要鱼死网破啊,有魄力。”
  陈芷不解:“他为什么要暗示税务问题?辰衡如果有漏税对他也没好处吧?”
  “所以我说他有魄力啊,这是威胁,而且他这么干,肯定有人给他兜底,估计是个大人物。”贺明臻搓着下巴说。
  陈芷:“我靠,我以为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撕呢。”
  贺明臻摇头:“我感觉这个私生子应该是躲起来了,这原配和大公子不可能不找他的,而且躲的很及时,应该是葬礼一结束他就藏了起来。”
  贺明臻又说:“而且肯定藏得特好,伺机待发。”
  一直沉默的谢心洲低头咬了咬唇,心道怎么什么都给你猜着了,这人就藏我家里。


第6章
  谢心洲确实需要一把更好的琴,他在贺明臻的琴行里转悠着,陈芷在操作台边上给贺明臻打下手拆他坏掉的琴。
  “啧啧啧。”陈芷心疼得要命,“这么好的木头,太可惜了。”
  “那可不,他这是大师手工琴,一百多万呢。”
  谢心洲看着展示架上的琴,随手拨了拨其中一把的D弦,听着拨弦声还不错。那边贺明臻见他动手摸了,探头一看:“哟,你这手,一摸就是六十万。”
  “六十万?”谢心洲退后一步观察它,觉得平平无奇,“六十万越南盾?”
  贺明臻气笑了:“那是风干十年的板!拿金奖的大提琴!”
  他们弦乐演奏家有一句令人无语的“十万以下听个响”。谢心洲听这琴六十万之后,忽然又觉得它顺眼了。
  “金奖琴就放这儿?”谢心洲问。
  随便找了个塑料架子半支着靠在墙角,属实不能怪谢心洲打趣它。
  贺明臻叹气:“昨天不是我师父过来了嘛,拿下楼拉了一会儿,又拍了几张照,然后下大雨匆匆关门走了,跟他回林场检查他的宝贝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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