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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46)

作者:容膝 时间:2023-11-08 10:52 标签:娱乐圈 破镜重圆

  “什么?”阮钰表情失控了一秒,他捏捏眉心,放弃让稽雁行主动的想法,他拍拍身侧,“过来。”
  稽雁行愣了愣,随后缓慢地爬上床,他动作极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绷着身体躺下后,稽雁行惊觉阮钰的手放在了他的腹肌上,他陡然一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这还不够,那只手缓缓移动着,把玩一般慢慢抚摸。
  “阮总……”稽雁行唤道,尽管已经和阮钰做过类似的事,但他还是难以习惯,“我们、您、要做什么?”
  阮钰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隐晦地说:“和那天一样。”
  他临时改变主意,暂且放弃煮成熟饭的想法,再给稽雁行一些时间适应。
  半晌,稽雁行轻声应了句,好、好的。
  阮钰便牵着他的手摸向自己,他扭头,瞥见稽雁行颤动的睫羽,耳侧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我不会。
  阮钰呼吸一滞,哑声道:“我教你。”
  他把手放上稽雁行,半晌,稽雁行学着他的样子,生涩地动着手指。
  稽雁行想,阮钰实在是太烫了,他的手指几乎要被烫伤,还有吻,阮钰的嘴唇贴着他的皮肤,落下一个又一个灼热的吻,在颈侧,在锁骨。
  稽雁行无力地喊了声:“阮总,你、你别太用力,我怕留下……痕迹。”
  阮钰亲吻的动作一顿,果然放缓了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稽雁行感觉手腕越来越酸,动作也渐渐慢慢下来,他瓮着嗓音,听起来像撒娇:“阮总……我、没力气了。”
  阮钰说,我来,他包裹住两人,最后,他们一起沉沦进快乐的深渊。
  这时,窗外忽然刮起一道风,把海棠的树枝吹得摇摆不定,恍惚间,春天落下的海棠花被吹到了夏天,但隔着窗外,纱质的窗帘纹丝不动。
  窗帘也挡住了满屋的春色。
  第二天,阮钰醒来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空的,他睁眼一看,稽雁行不在房间。
  但床头有张黄色的纸条,上面写道:‘阮总,我今天有早戏,先去拍戏了,厨房里有早饭是我点的,今天赶时间,以后有机会再给您做。’
  看着这几行,尤其是最后一句,阮钰忽然觉得胸口发热,头脑发涨,像喝醉了酒,飘在云端。
  他压不住嘴角的笑,趿上拖鞋走到一楼,早餐在微波炉旁边放着,还有一张纸条,写着‘您热一下就可以吃,如果您吃不惯让人收拾了就行。’
  说到底,稽雁行还是担心,阮钰娇贵的肠胃吃不惯他点的早饭。
  阮钰吃了早餐,又喝了杯黑咖,随后拍了张照片发给稽雁行【看到你留的纸条了。】
  【我吃了。】
  【下次尝尝你的手艺。】
  那张黄色纸条,阮钰团了团正准备丢进垃圾桶里,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把纸条放在桌上展平褶皱,夹进某个本子里,这才换上西装开车上班。
  收到阮钰的消息,稽雁行抿抿嘴,打下两个字【好的】,片场响起贾明德的声音,透过大喇叭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各部门就位,下一场准备!”
  稽雁行放下手机,也放下最近的种种不安,走到摄像头下,又变成了碧水湾土生土长的罗青。
  “你说什么?”富恺乐夸张地笑了两声,把酒杯递给左侧的小姐,又从右侧的小姐手中接过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有人怀疑是我想要袁乐声死?”
  罗青没说话,抿唇盯着富恺乐,他看不懂眼前的前辈,亦或敌人,在帮派斗争中浮沉多年,又经过赌场的浸润,富恺乐的脸清楚又模糊。
  “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的赌场还要靠他多挣点。”富恺乐话说得直接,他突然倾身,贴近罗青,“罗小弟,咱们做个买卖,怎么样?”
  罗青瞥了两眼富恺乐身旁的小姐,富恺乐挥挥手,两个小姐退出房间,偌大的包厢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说,你为什么要跟着袁乐生,我看你——”
  “不像干这一行的。”
  富恺乐的语气几乎是透着惋惜,仿佛真在为眼前的年轻人遗憾,仿佛这一刻,他还是三年前的他。
  但罗青不敢轻易暴露,他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报仇。”
  “报仇?”富恺乐往后退了一点,他眯起眼睛看罗青,像是要把他看出洞来,“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罗青抽了口气,只听富恺乐继续道:“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见罗青不接茬,富恺乐也不自讨没趣,他收起方才的严肃,套上风流的皮囊,笑着问罗青:“你说,你们为什么怀疑是我想杀袁乐生?”
  ……
  “咔!这条过了!”贾明德径直走到片场,拍了拍稽雁行的肩膀,“小稽,今天的状态不错,眼神很到位,动作也流畅,继续保持。”
  稽雁行还没从罗青的身份里脱离出来,他木着张脸,朝贾明德点头,甚至没说谢谢,贾明德知道他还没出戏,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只是转身离开,给稽雁行留出出戏的时间和空间。
  没过多久,稽雁行出了戏,但仍有怔然,他今天拍戏的状态……好像回到了《末路穷途》刚开机那会。
  只要在镜头下,他就是罗青。
  作者有话说:
  只是肉汤,但某人蛮喜欢喝,是谁,我不说。


第38章 麦侦探
  “你好。”
  “……您好,请问怎么称呼您?”
  “麦。”
  “好的,麦……侦探。”
  霞光经过太阳膜的削减,只能大致照亮车厢,稽雁行暗中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不由得怀疑阮钰是不是被所谓的“麦侦探”骗了。
  ——麦侦探头戴纯黑色的英伦帽,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与此同时,耳朵还担负着接收耳机和支撑墨镜的责任。
  没错,墨镜。
  车内光线这么差,麦侦探竟然还戴写墨镜。
  稽雁行合理怀疑麦侦探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直到麦侦探指了指他的左耳,说:“你的耳垂上有颗痣,好巧,我也有。”
  稽雁行有些诧异:“您能看清我耳朵上的痣?它很小。”那颗痣很少有人发现,饶是稽雁行自己,也是小学那会照镜子,盯了又盯,无意间发现的。
  麦侦探点点头,他咳了两声,对司机说:“您能帮我们买两瓶水吗?”
  他在委婉地请司机离场,接下来的内容不方便第三个人知道。
  司机干脆利落地下车,离开前还和稽雁行说了句再见,稽雁行回以点头微笑,司机是小王,接送过他几次,他们算是认识。
  至于为什么不是严特助,严特助临时有事,还特地给稽雁行发了消息解释,稽雁行客客气气地让严特助去忙,他在上车前发过去的【那位侦探真的靠谱吗?】,还没有得到答复。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了解,酒店监控我大致看过一遍。”麦侦探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稽雁行坐直身体,态度认真起来,绷紧的下颌线紧致流畅,“您请问。”
  尽管稽雁行还不大信任麦侦探,但他觉得……阮钰不会玩他,阮钰说麦侦探能力强,那大概不会差。
  “剧组的小吴,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昨天还有,但以后应该没有了,剧和我对接的组务换了。”
  “因为小吴辞职了?”
  “这……您怎么知道?”
  麦侦探翻开放在膝盖上的笔电,点开一封文件,是一张银行流水的截图,他说:“他这段时间收到了两笔汇款,总共十万,不多,但对他来说,不少。”
  “您是——”稽雁行下意识地想问,您是怎么知道的,但联想到麦侦探的职业,他把问题憋回去,换了种说法,“别人的隐私,我也不好去深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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