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突然(19)

　　姜慎：“没事，走吧。”
　　白途却想着自己这个莫名的“长期合作项目”要怎么跟姜慎谈。
　　他也是看了采访才知道姜慎母亲是在医院去世的，导致他不喜欢医院。
　　他上网翻到姜慎的大量照片，他要找他小时候的照片，直到他看到一张姜慎幼时的照片。
　　这张照片在刚才的视频采访中出现过，他看的是剪辑版，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
　　白途果断将这张照片下载到手机里，并给姜慎的所有照片单独建立了一个文件夹。
　　如果小宝宝真的是有人拿他的精子代孕，他大可自行做决定将他带回家，但外太空研究所明确告诉他们，小家伙是他和姜慎的，他认为姜慎有这个知情权。
　　电话和微信里都说不清楚，倒不如见面再说。
　　如果姜慎放弃这个孩子，那小家伙就是他一个人的儿子，就是不知道姜慎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
　　姜慎家境优越，前途无量，如果爆出有一个孩子，会对他目前的事业很不利，有可能选择放弃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白途对于多养一个孩子并不反感，反而觉得不用结婚就获得一个孩子是一件好事。
　　不可否认，这两个星期接触下来，他是喜欢小家伙的，或许这里还有一点天生的血缘关系的原因。
　　白途将幸福之家的地址发给了姜慎。
　　第二天，白途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幸福之家。
　　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跟姜慎开口。
　　他提前十五分钟走到幸福之家门口。
　　马路旁的停车位上看有一辆低调奢华的车，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下了车，朝白途走过去。
　　两人的距离其实相差不过五米。
　　白途一眼就看到穿得跟个学生似的姜慎，他今天穿着宽松版的服饰，双手插在兜里，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和在录制节目中怂到家的“胆小姜”判若两人。
　　姜慎站在他身侧，抬头望向门上挂着掉色的门牌：“幸福之家是什么地方？”
　　很显然，姜慎并不知道小家伙被人送到幸福之家。
　　白途告诉他：“一家福利院。”
　　姜慎：“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你不是要跟我谈合作吗？合作买福利院？”
　　白途：“这是政府开办的福利院，买不了，你跟我来。”
　　姜慎将口罩往上拉了拉，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想找我一起做公益倒也不必这么委婉。”
　　白途看他一眼：“不是公益，但应该比公益有意思。”
　　姜慎更加疑惑了。
　　白途提前跟沈老师打过招呼，告诉她自己今天会和朋友过来看小家伙。
　　关于他是小孩父亲这件事，只要警方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门卫见过白途，他俩并没有被拦在外面。
　　白途直奔小家伙住的婴孩区。
　　现在这个点，幸福之家的小孩都已经在午睡了，幸福之家外面看不到几个小孩，天气又热，老师也尽量让他们待在屋里。
　　白途和姜慎都是大长腿，没一会儿就到了婴孩区，今天负责照顾小家伙的是上次那位年轻的苏老师。
　　再次见到帅气的白途，苏老师眼睛都在发亮：“白途，又来看小宝宝吗？”
　　两人刚走近就闻到独属于小宝宝的奶香气。
　　白途笑笑说：“今天正好有空，我和朋友过来看看他。”
　　苏老师：“你实在太有心了，他还没睡呢，现在每天都要听你发来的催眠曲才乐意睡，两个视频都快不够用了，我还想着问你能不能再录一个。”
　　白途身旁还杵着一位高大的男子，从眉眼中可以看出此人非富即贵，苏老师不由得多看对方两眼。
　　姜慎在看到婴儿床就知道白途带他来这里的意思了。
　　白途拿起酒精消毒了手之后才拿起玩具上前逗了躺在小床上的挥舞着小手的小家伙。
　　小家伙：“嗯~”
　　苏老师知道白途对付小家伙很有一套：“要不你们跟他玩一会儿，估计待会就睡着了，我到隔壁看看，有事随时叫我。”
　　她从那位大帅哥身上感受到了压力，反正这儿也有监控，不会怎么样。
　　白途看小家伙嗯得很有力气，一点睡意都没有。
　　等苏老师走了，姜慎才问白途：“什么意思？”
　　小家伙看到白途很高兴，想抓着他的手放嘴里啃，白途边逗他边回姜慎。
　　他用最平淡语气说：“一个星期前，派出所的李警官叫我给他做了亲子鉴定，相信你也收到过这个要求。”
　　姜慎觉得他不应该再接着问，但白途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的样子让他无法扭头就走。
　　姜慎：“然后呢？”
　　白途反问他：“后来李警官有要求你再做亲子鉴定吗？”
　　姜慎：“他说找到了小东西的家人，不用我去做了。”他突然醍醐灌顶，压着声音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是他亲爸吧。”
　　白途不意外他能猜到，他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亲子鉴定是这个结果。”
　　姜慎愣了好一会儿：“那我祝你们一家团聚？”大夏天的，心口微凉。
　　白途听出姜慎误会的语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进派出所的时候李警官问过什么吗？他问我们有没有捐过精。”
　　姜慎：“你说你没有，当然，我也没有。”他记得比较清晰，主要这个话题当着他俩的面问，想记不住都难，“我没想到你这么超前，竟然有了孩子，交过几个女朋友都不记得了。”
　　他话里也不知是酸还是嘲讽。
　　白途：“姜老师，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
　　姜慎自己搬了个椅子：“你说。”
　　白途：“我没有女朋友，我私生活也不混乱，我是指外太空研究所，还有你拿走的两份亲子鉴定，我怀疑那是真的。”
　　说话的过程中白途没有摇小玩具，小家伙嗯哼两声，白途让他抓自己的手指玩。
　　姜慎着重听前面两个信息，脸色好一点：“不是诈骗吗？”
　　白途：“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女朋友，没捐过精，这孩子为什么和我匹配度是百分之99.9%。”
　　姜慎脑子终于转动起来，眼睛明亮了：“你的意思是，外太空研究所提到小东西同时拥有我和你的基因，按照这个道理，那我岂不是也是他爹？”
　　白途：“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姜慎：“你可以直说。”
　　白途：“这么说你会更明确一些，我直接说你肯定不会信。”
　　姜慎一方面不信，另一方面又认为这很可能，他知道白途不会滥交，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峰回路转，姜慎沉默了。
　　白途从手机里取出证据：“这是不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姜慎：“没错，你从哪儿挖的。”印象中，经纪人好像问他要过这么一张照片。
　　“你公开过。”白途将手机比到小家伙旁侧，“像不像？”
　　姜慎：“……”
　　他上一次见小东西还是三周之前。
　　即将满四个月的小宝宝又更加结实了一点，轮廓也清晰了很多，是个大胖娃娃了。
　　他跟照片中六个月大的姜慎非常相似。
　　白途一直保持着稳定的情绪：“我上次在派出所说他像你不是开玩笑。”
　　他今天约姜慎出来，是要解决事情，不是给自己制造更多问题。
　　姜慎：“你让我捋一下。”
　　白途：“嗯。”
　　姜慎不可否认，小东西长得跟他小时候确实有点像，但他和白途是亲生父亲，按照这个逻辑，那外太空那份亲子鉴定有可能是真的？
　　姜慎还是不相信，小东西有可能也是他儿子这个真相比他发现自己被诈骗还炸裂。
　　他恍惚了一会儿才捋清：“你的意思，外太空研究所真的制造出一个小宝宝，就用你和我的基因？”
　　白途：“嗯，不然你怎么解释，警方总不会骗我。现在能解释这个猜测的就是，你和他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长相只是巧合，那就是我的事，如果他和你也有血缘关系，那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咱们这个长期项目正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