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231)
安玉倒了杯茶给他:“喝。”
李二壮坐在安玉对面,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茶杯,反正他早就中了安玉的蛊,小命时刻被安玉捏在手里,倒也不担心安玉在茶里下毒。
“多谢安公子。”李二壮说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还未放下茶杯,乱瞟的眼神落在了桌子中间摊开的画本子上。
画本子本就不小,那幅画几乎占了两页的纸,即便李二壮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画中的细节。
李二壮:“……噗!”
安玉躲避及时,可桌子和桌上的茶壶茶杯以及画本子遭了殃。
李二壮偷看一眼安玉没有表情的脸,吓得魂儿都要从身体里飞出去了,他噌地站了起来,顾不得其他用袖袍擦拭画本子上的水渍。
“安公子,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打扫干净……”李二壮的哭腔都出来了。
安玉却道:“把我的屋子打扫一遍,桌上的东西都扔了,下山另外买一套回来。”
李二壮心痛自己的荷包,泪水包在眼里打转:“好……”
“还有那个画本子,也买几个回来。”安玉想了想,强调道,“不要男女,要男男的。”
画本子一个可不便宜,都够在小馆子里点上两三个菜了,李二壮已经痛得呼吸不上来了。
眼泪要掉不掉时,有什么东西落在面前的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重响,金光乍现。
安玉语气冷淡:“剩下的都是你的辛苦费。”
“……”李二壮一脸呆滞地捡起桌上的半锭黄金,用牙一咬,软的,他又惊又喜又不可置信,不停抬头低头,目光在安玉和黄金之间打转,“安、安公子……”
安玉说:“还有一件跟你们帮派有关的事,需要你去办。”
说完从袖管里摸出一根又短又细的竹子,竹子是空心的,两端用很小团的布塞着。
“这个给你。”安玉伸手递出竹子,“拿着。”
第188章 山里恶匪x被抢男媳妇
季明里起来就看到院里的竹竿上晾了一堆衣服, 有他的衣服,也有安玉的衣服,他的衣服都是深色, 多以灰黑为主, 安玉的衣服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五花八门, 各种颜色都有, 多以浅色为主。
一堆衣服相互混杂, 季明里没注意到里面的一套亵衣亵裤。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挠挠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晾晒的衣服貌似比昨天洗的多了一些, 但他没有多想, 叫送饭的小鱼把李二壮叫来。
吃过饭后, 李二壮来了,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 笑容满面,精神抖擞,走起路来大步流星。
“帮主。”李二壮开心地说, “你找我有事吗?”
季明里斜躺在卧榻上,支着下巴, 食指在脸颊上点了几下,眼神将李二壮从头到脚地扫了一遍:“遇到好事儿了?”
“啊?”李二壮抓抓头发, 装傻摇头,“没啊……”
季明里皱了皱眉:“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去?”
李二壮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平日在帮派里连头发都懒得打理, 今日从头到脚地打扮一番,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我准备去山下遛遛, 买点东西。”李二壮说着,将声音一压,搬出早就备好的说辞,“我听我哥说茶棚那边出了岔子,我想趁机去丰阳县里打听一下,看看官府那边有没有动静。”
这个理由完美得无懈可击,虽然季明里略感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行吧,早去早回。”季明里说完,又想起了正事,“对了,今后你不用给安玉送饭了,你忙自个儿的事儿去。”
李二壮一下愣住:“那、那安公子的一日三餐……”
季明里说:“今后他和我一起吃。”
李二壮:“……”
季明里看李二壮的表情不对,心道一声果然,李二壮无事献殷勤,定是有所图谋,还好他发现得早。
“怎么?”季明里说,“你有异议吗?”
李二壮赶紧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没有没有,我哪儿有什么异议……”
说完还心虚地暼了季明里一眼。
季明里心如明镜,摆了摆手:“行了,去吧去吧。”
李二壮脚底抹油地跑了。
季明里靠在卧榻上深思,今后得把安玉看紧一些才行,倒不是怕安玉对帮派里的人或是帮派里的人对安玉有非分之想,而是安玉本就生得漂亮,又极大可能只喜欢男人,和其他人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
付满后事如何处理,季明里等人暂且不知,周贵每天都会去付满茶棚那边转悠,付满死后,茶棚也被封了,衙门的人在三四天后才上山调查。
这天季明里和安玉都在茶棚里忙活,两个衙门的人找上门来。
显然衙门的人知道他们浪浪帮派,也认识季明里这个帮主,因此对他们很不客气,几乎把他们当成犯人审问。
季明里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麻烦,全程忍气吞声,好声好气地回答了他们各种刁钻的问题。
两个人把同样的问题翻来覆去地问了又问,就差直接问是不是他们浪浪帮派下的毒手了。
李大壮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我们都说多少次了,付满的死和我们浪浪帮派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我们在场只因付满死前找了我们茶棚麻烦,我们去找他算账,谁会想到他话没说几句就死了?”
李大壮脸上全是横肉,动起怒来横肉直抖,颇为吓人。
衙门的人却不怕他,反而横眉竖眼地瞪了过来。
“我们例行公事,你吼什么吼?和我们衙门做对吗?”其中一人不屑地说,“这附近茶棚,哪家不是正经生意人?就你们这家是山匪开的,付满死了,难道不是你们嫌疑最大?”
李大壮闻言,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鼻子:“我们嫌疑最大?我们啥也没做,凭什么就我们嫌疑最大?你们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光靠两张嘴皮子就往我们头上泼脏水,这是信口雌黄,这是污蔑人!”
那人冷笑一声:“你们还用得着污蔑?”
李大壮气急败坏地撸起袖子。
衙门的人心生警惕,唰地一下抽出腰间的配刀。
结果李大壮只是捋了一把头发。
可衙门的人才不管那么多,提剑上前,另外一人厉声呵道:“无论如何,你们所有人都得跟我们往衙门里走一趟,若你们与此事无关,我们调查完后自会放你们离开。”
说话间,他们的刀几乎架到了李大壮的脖子上。
茶棚里的老少妇孺不少,都被闪着寒光的刀吓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周贵女儿没来得及避开,竟被其中一人扯了过去。
紧接着,刀口抵在了周贵女儿的脖子上。
周贵媳妇双腿一软,倒在周贵怀里,眼泪簌簌而下:“小娇!”
周贵额上青筋毕现,表情又愤怒又狰狞:“此事与我女儿更无任何关系,你们放了我女儿!”
“所有人都跟我们走!”衙门的人道,“不走的人就永远留在这里!”
这时,沉默许久的季明里站了出来:“你们先放开他们,我知道一些事情,但在这里不方便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两个衙门的人对视一眼,放开了李大壮和周贵女儿,跟着季明里走到茶棚外面。
他们并不担心季明里对自己做什么,虽然他们嘴上喊着山匪,但是他们心里清楚这帮人比丰阳县里那些大门大户还要遵纪守法,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他们在丰阳县那些大门大户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对着这帮人颐指气使,反正这帮人做梦都想当良民,踩到他们身上都不敢翻身。
衙门的人将刀放回刀鞘里,很是不耐地说:“你要说什么?”
季明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眼里仿佛有某种情绪在逐渐沉淀,坚毅的轮廓被树荫覆盖,他说:“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们会不会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