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妲己上位需要几步?(165)
程松宁给他倒了杯红的,严斯铭扶着他的手腕接下。
这个动作显得过于亲昵,但同时又发生地很快,以至于程松宁意识到要稍微拉开距离的时候,严斯铭已经接过了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席上其他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
“忙完了?”
“有谢宇璜在呢,过审之后他直接打鸡血了,说是不回港过年了,就留在S市也是一样的。管他呢,反正他又没对象。”
程松宁:……
既然提起了谢导,他少不了要关心一下对方的近况,于是严斯铭又补充道,“人家忙着挑日子定档期呢。春节档是赶不上了,暑期档又太远。谢宇璜选了一圈,觉得4月正好,那时天气既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适合大家出门玩儿的时候顺路去看个电影。”
程松宁听完,只有一个问题:
“可是,4月上映的话,这边还没杀青啊。”
“我就是这么劝他的。主演都不在,你拿什么跑宣传?靠你谢导这张胡子拉碴的脸?还是靠你谢导日趋发福的身材?拜托,现在不是观众走进电影院,电影院里播什么他们看什么的年代了,一年十二个月,大小年节各种花里胡哨的‘档’都挤不过来,不走宣传不搞营销,谁知道你拍的什么东西?”
一杯红酒让严斯铭彻底开了嗓。
大概是心里的大石头给卸了下来,他有点情绪上头。
落地到现在,从头到尾没主动拿起过筷子,菜更是没吃几口,酒先灌了两三杯,红的有,白的也有。程松宁看不下去,给他捞了几块鱼肉放在圆肚小盅里,里头还有单独定的暖胃粥,只是严斯铭这会儿喝迷醉了,伸手拿过程松宁的勺子就着吃了干净。
“你……算了……”
“还有什么你爱吃的,夹点儿来。”
程松宁气笑了:“你没长手?”
席上吵吵嚷嚷,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偏偏严斯铭脑子里的感觉已经飘起来了,他指着一道看着像瑶柱炖山药的菜,低沉的嗓音凑过来,没好气地冷哼道:“这桌菜是谁点的?一道两道全是你爱吃的菜,什么意思啊,这个时候知道讨好你了?”
一旁的关兴实在看不下去了:“中午预定的时候问你们有没有想吃的,你自己说的,点几道程松宁爱吃的就行!”
严斯铭迟钝了两秒,噢了一声:“宁宁舀点来。”
程松宁已经不想搭理他了,可严斯铭脑袋就搁在自己肩膀边上,大有他不动手、就继续把脑袋这么挂着的意思,只能另拿了一个碗,舀了几勺装得半满,放到他面前,低声警告道:“你别跟我装醉。”
随后,便扭过头和旁边的苗妙说话去了。
“切,做得不如我好吃。”
关兴已经彻底失言了:“醒醒,我都没见你下过一碗面,你还会做瑶柱炖山药?”
严斯铭哼了一声:“你不必知道,反正你吃不到。”
说着,他又扭过头去扒拉程松宁:“我没来你和她聊天就算了,我来了你还和她聊,片场聊,外头聊,有这么好聊吗?”
继程松宁甩脸子在欧越、华腾一把手面前离席之后,苗妙又一次惊呆了!
“这……”
程松宁给他夹了条鱼尾巴:“喏,你爱吃的。”
又扭头继续和苗妙说话:“他喝醉了,有病。”
苗妙面色诡异,不敢多想,眼睛快速眨了眨,索性转移了一个话题:“今晚俞佳本来要带她男朋友一起过来的,结果没来,吵架了。”鉴于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和师弟吐槽俞姐的对象,他俩的对话往往会省略前情。
程松宁听着就忍不住皱眉:“不是,他不工作吗?”
“下半年拍了两个综艺吧,才收官呢。”
“许昭闻也才三十四岁吧,除了校园偶像剧,他想拍什么戏拍不成,这就转型综艺了吗?”
苗妙也这么想啊:“三十来岁正是拼事业的好时候,而且,男人应该会更加在意自己和女朋友、老婆的差距吧。结果你想想,俞佳去年年初拍了一部上星剧,下半年又有电影,新增两个代言、该续的商务也续上了。按理说,这么优秀的对象,总不能和人差太多吧?”
“是啊!”程松宁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没同意俞佳把人带过来吃饭。”
严斯铭吃相文雅,架不住他吃的是鱼尾巴,吐了刺儿之后突兀地插了一句话。
程松宁和苗妙齐齐沉默了……
“每次都是男人坏事,俞佳该反思一下自己的眼光了。”
这话虽然有点儿刻薄,但是实话。
早在《烂红》选角那会,但凡俞佳不上头为许昭闻说话,她都不至于丢了角色让宋希妍捡漏。宋希妍没得捡漏,就不会有后头一系列的得意拉踩。更不至于时隔了两年多,才再一次得到大荧幕这边的出演机会,保密过程中更是被网友嘲讽被男友传染了抠脚的毛病。
就真的那么爱吗?
爱到自己的大好前程都可以暂时抛却?
“你不让人男友来,所以俞佳也干脆没来?”
严斯铭漫不经心继续吃鱼尾巴,倒是关兴理所应当的点头,做了他师父的嘴替:
“当然啊,和剧组无关的人,凭什么吃我们剧组的年夜饭?咱们这桌回头可是按着一人2000的份额报销呢,这钱不是钱呐?就算真的请他来,他有脸来么?我可是看了新闻的,之前跨年的那一次退缩了,被狗仔拍到、被网友嘲讽,这次要是再来,我看许昭闻也别姓许了,要不跟着俞佳改姓俞得了!”
*
大年初一、初二放假,能睡懒觉。
事实上,程松宁年三十晚就没睡好。
严斯铭太能折腾了,这人上辈子没准和钢铁侠有点亲戚关系,真是铁打钢煅一样的体格和精力:白天忙一天,晚上S市飞Q市回来吃饭喝酒。程松宁洗漱完躺下准备睡了,听到他结束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各种拜年电话后,觉得今晚可能就这么样过去了……
结果——
这狗男人特么还不困,还不累?
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套就开始拆:“今晚用三个,明天用三个,后天用三个。”吓得程松宁瞌睡都跑了一半,连忙卷着被子就把自己裹住。
“你别乱来啊!”
严斯铭睡袍敞着,露出紧实、肌肉线条起伏明显的胸膛,他好笑地捏着一个,撑着手覆到程松宁身上,见他闭着眼睛睫毛抖得厉害,还坏心眼地吹了口气,跪在他身侧,故意用手指把包装袋捏的一阵响。
这种要掉不掉的感觉让装睡的人很是难受。
直到被子被轻轻掀起,暖烘烘地躯体靠过来,程松宁伸手去挡,却被捞着手腕径直走向下路,严斯铭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他知道有人骨子里声控、就吃这一套,蛊惑一般地哄着:“你晚上没吃多少,补点儿宵夜?”
程松宁呼吸不稳,被握着手腕上下滑动,直到他实在忍无可忍:“行了吧,自己套!”
严斯铭还挺委屈:“你越来越凶了。”
一边委屈着,一边进来就开冲。
程松宁声音都被撞碎了,抓着枕头闷声喘气:“你要是,再敢半路脱掉就死定了。”
往往前半程,他还能分出点注意力自己盯着,越往后、意识越模糊,整个人是晕着睡着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醒来,严斯铭已经完成了全部收尾,什么证据都不留……
这次果然也不例外,一觉睡醒,都能赶上中午饭。
程松宁抱着被子趴了一会儿,才恍惚地去摸手机,严斯铭推门进来,送上他的手机:“那么多电话和消息,直接给你打没电了,我挑了重要的先回了,其他的你回头自己看。”
“哦,还有姐姐的电话。”
“什么?”程松宁急得差点闪着腰!
“姐姐打来的电话呀,她问你吃了没,我说你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