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黑莲花(11)
粉丝吵归吵,但他们抵抗的作用到底不会太大,从前在团期间很多看似被粉丝喷没了的东西,极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运营团队以退为进的手段。
饶是现在的严瞿,也很清楚奇丽此举怕是真的预谋已久。
奇丽的确是留了后手的。
一年半的活动,足够他们留下丰富的影像物料,而且他们当初获得的一些授权,还真的剩下一小部分没到过期的时候。
对大公司而言,实体DVD、纪念画报这类周边钱,比起人家正儿八经发张个人唱片或者出演一部电视剧的营收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一旦体量够庞大、积少成多,这一部分利润也不可小觑。
尤其是奇丽现在需要这些。
他们“搜刮”了一批年纪不算大、且当初和天团同台竞争过的选秀淘汰生,打算以同样的商法和营销模式培养一个“同模”男团。
天团的顶级成功让奇丽这个七拼八凑起来的空壳公司生出了野心和欲|望:现在完美到几乎挑出不毛病的案例已经摆在面前了,这么漂亮的“作业”都不抄,岂不是相当于送上门的钱都不赚?
于是,奇丽赚钱的第一步,就是利用手里的权限将前天团的价值压榨到最后一步。
等到确切的发行消息传来的时候,严瞿了解到奇丽那边已经将发行批号拿到手,他气得当天多吃了一份宵夜——
“审批起码得半个月往上,那么多的内容,恐怕得更久,那这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思要发碟?要是在解散之前说,没准真的要被集体抵制,现在呢,人家才不管这么多、既然能发行肯定会有傻子买账……”
“我也不算多了、就算他卖一套赚900,卖一万套就是九百万,天团三张专辑一张单曲总销量2000多万摆在那儿,哪怕解散之后跑粉跑光了,不至于一万套都卖不出去吧?”
谢鲤趴在床上休息,光是听着就觉得脑瓜子疼,懒得吭声。
他今天第一天上武戏,还吊了威亚,拍戏时痛归痛但至少也能忍耐,现在下了工、整个人都不太好,立马打电话叫了武指团队那边的师父过来帮忙。
十分钟前让理疗师父上上下下按了一通,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
“这是打算,自己出团?”
严瞿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可不是,和你们同期的那一批选秀练习生,没声没息一年多,这会儿又开始陆陆续续出路透了。只听过已经出道的再来选秀叫‘回锅肉’,那连选秀都没选上又集合出道的叫什么?他以为叫复仇者联盟吗?”
谢鲤:……
别说,其实这种也还算正常。
事实上,当天团还在活动的时候,当初那些选秀的男孩子里的确有的回了原籍和同公司练习生一块儿组团出道了。只是那时天团光芒尤盛,其他男团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能真真正正的出头,风头被压得死死的不说,强大的马太效应影响下,就连女团市场也多多少杀受到了波及。
后来天团解散,那批体量庞大到人人流口水的粉丝绝大部分跟着各自正主走了,剩下的要么放弃追选秀,要么自寻新墙头。毕竟在选秀偶像这块,有天团这种顶级团的追星体验在,谁还愿意去别的地方“吃苦”?
这番循环下来,同期选秀又紧接着出道的练习生硬生生没能吃到一点选秀红利。
倒是奇丽跟个尾随者似的,前期不轻易出手,这会儿天团解散倒是心思活泛起来想要趁机打入,不仅摆明了想要捞了前天团粉丝的钱去养他们自己的团的心思,还开始不要脸不要皮地开了新的运营账号开始放巡演物料——
物料在他们手里,想放就放,想卖就卖。
权限没过期之前,奇丽几乎是踩在粉丝们脸上为所欲为。
都已经撕破脸到这地步了,对立面的五个团队索性就在商言商了,想发碟可以,收录内容我们首先要审,并且拥有否决权;发行时间和方式需要投票决议;定价和贩卖方式需要协调商议,任何一方拥有否决权。
至于最重要的分成,尚优在首次会议里替秦殊表态,他愿意将自己所得的80%分成收入捐给国家助学项目,这差不多就是意思意思留下20%给奇丽添堵了。
谢鲤听说之后当即就和严瞿说他也要捐80%!
严瞿也不直接和奇丽方直说,而是先联系上徐啸、张师辕以及沈一唯的经纪人,问大家是否有相同的意向,哪怕是觉得80%捐多了,那比例还可以商量,最起码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制约奇丽暗地里可能会施展的手段。
很快,这事儿就办妥了。
天团五个,大家都赚得不少,本身也不是穷苦出身,巡演DVD的收入再高能有他们之前发碟的分成高?真的不见得。
捐出80%的收益做慈善,不单单是为了好听的名声,也是为了让花钱粉丝心里能够舒服点儿,顺便膈应一下奇丽。
等接下来两次会议将整个发行事宜谈妥,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小半月,谢鲤从严瞿的心情得知了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不错的。
这段日子里,他也渐渐适应了孟琦生越来越严格的要求和逐渐频繁起来的武打戏份。
只是伴随着这份熟练和得心应手,是他和秦殊越发微妙的关系。
很难说清楚,在明知两人明晃晃的同事关系、以及在团期间谢鲤单方面的付出之后,秦殊微妙的表现出他似乎有点难出戏的状态——
戏里,饶松雪除了偶尔的小孩子脾性,对他的止哥几乎百依百顺,指东不向西、说吃红豆糕绝对不买绿豆糕。
戏外,曾经的谢鲤对秦殊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还没出道时收到的一块八万的手表,以他的身价,硬是戴到表链磨损褪色才取下来去修复……
至于现在,谢鲤的经纪人甚至专门订了个闹钟,一到点就准时响起,就是怕秦殊对戏时多待,耽误了他的休息时间。
秦殊上一次这么“不受待见”的时候,还是在综艺节目里张师辕为了节目效果吐槽他吸粉太多,他的粉丝爬墙去拍秦殊。
秦殊不是不知道粉丝说的“舔狗”那套说法,他就算对谢鲤没有太多太深的感情,但也不屑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
十七岁的谢鲤那时真的还很小,除了长得特别好之外,是运气好被很多人爱护着捧到人气高位,他比起当时绝大多数的练习生并没有其他硬件上的优势,唱歌、跳舞、综艺那些艺人吃饭的技能都是后来一点点学的。
就是这样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承担那种恶意的印象?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秦殊自己那时对他的帮主和关照也不免带着一定的目的性,就算其中是有三分同情,但也敌不过他对自己的规划和发展。
后来的谢鲤还是坚持下来,甚至一路冲到出道位……
再往后,明明是更近一些的记忆,可秦殊记得反而没有选秀时期那么清晰。
出道之后,大家各自为着各自的时候会更多,谢鲤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飞速成长,再然后就是巡演,跑完巡演之后紧接着解散,一场需要被掩埋的丑闻之后、谢鲤进组了——
朝夕相处了一个月,谢鲤越发脱离最开始的印象。
而秦殊,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更加喜欢的是戏里的那个饶松雪。
他需要一个并肩作战的兄弟,一个纯善真诚的朋友,一个任何争执吵闹过后依然无比信任依赖自己的知己。
那个人是君不止身边的饶松雪,不是秦殊身旁的谢鲤。
徐啸来探班的时候,秦殊、谢鲤和方融刚结束一场大戏,最近横店下了几场雨,气温降了下来,稍微带着点湿气,配上古装戏服和长发头套倒也从前那么难受了。
“谢鲤长高了呀!”
秦殊抿着冰水点点头,桌上有徐啸探班来送的一大堆吃的喝的,但他依然只拿了早上谢鲤接好了送到小冰箱里的那瓶水。
倒是谢鲤肩上停着徐啸的手掌,有点不自然却也没挣脱。
前天团成员之间能相安无事,除了谢鲤舔得好,未必没有徐啸的功劳。
“你们俩在一起倒也好,可惜我是真的对这块儿不开窍,不然给你们当个小跟班儿!”